如梦寻真-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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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摆弄着一根绳索,偶尔抬头看看半空,似乎担心他放的“风筝”和别人家放着的,给撞到一起去。
绳索灰白色且淡淡发光,要不是天色未明,差点看不出来。
鲍崎津摆着纵身腾空的样子,在两人高的空中,随着前面弟子有条不紊地前行中,徐徐飘荡跟进。
行至这处山脚,那弟子捻着手中一指宽、两指长的纸条,看起来和之前给惊礼宗引路,那小执事用来通信的“喜讯”条相似,想来是思仁宗的“思绪”。
他手指将“思绪”随捻随燃,即刻化得没了踪迹。
不消片刻,一台椭圆状法器从远处山峰现出,看着缓慢,一眨眼已经到了近前。
法器在他二人的高处暂停,扔了一个大蒲团下来,放“鲍鱼风筝”的弟子接住蒲团,牵着鲍崎津一起站入蒲团。
法器再不停顿,升空之际,收回蒲团,眨眼间不见了踪影。
这时,晨曦初现。
在思仁宗的客宗山系,主峰的“睿思殿”前,宗主郁微生衣冠齐整,背了双手,望着天际。
似乎在等待日出佳景。
那个如同一颗大坚果的法器,停在睿思殿外的广场。
放风筝的弟子牵着鲍崎津出来,候在殿前阶下。
从广场到睿思殿,有八百八十一层台阶,每层台阶一尺高、三米宽。
鲍崎津虽然比别人高出一人去,也看不到殿前的宗主。
等热腾腾的红日升空,朝霞满天了,才有执事发了讯息,那个牵着“风筝”的弟子,才拾阶而上。
鲍崎津腔子里剧烈怦然的心,就和那热腾腾的红日似的,快把他烧烫成鲍鱼干了。
待到了殿前,郁微生已经回殿内去了。
执事通禀过,就示意他们进入。
牵绳的弟子拽着“鲍鱼风筝”入了殿门,行过尊礼,解开在清晨变得几不可见的绳子。
收起绳子瞬间,隐入殿门后的阴影中,不见了。
鲍崎津在绳子解开同时,张牙舞爪地跳在地上。
顾不上绑他的弟子,对住坐在上首的郁微生开始咆哮。
:“敢问宗主何意?宗门最精粹的‘偶娃’被人算计,我欲追究,却被郁宗主派得‘私隐’阻拦!阻拦就罢了,绑我做甚?”
睿思殿空荡荡的,只有郁微生和鲍崎津,鲍崎津的咆哮如响雷般炸过,又嗡嗡地回响。
郁微生右手端着茶托,茶托上一只椭圆茶盏,比茶盏肚略微些收着的杯口,袅袅茶烟散了一殿的清香。
左手拿着茶盏盖,似乎要掩住那茶盏杯口,却停在半路,欲掩不掩。
鲍崎津咆哮完了半晌,眼瞪得自己都觉得眼眶酸疼,却不见郁微生回应。
只在他咆哮之际,停了要去与右手汇合的左手,略微偏了偏头,轻轻瞅着这位十六长老。
鲍崎津要气炸了。
他最愤懑与郁微生打交道。
每每对上,都以鲍崎津暴跳如雷、不堪忍受最后甩衣服跑掉作罢。
本来思仁宗的人,揽活儿的都怵鲍长老。
脾气倔犟无可厚非,怕的是他比买家的那些“尊者”都呛。
但是宗门自从有了郁微生,就有了鲍崎津的克星。
郁微生还没做宗主的时候,就把鲍崎津收拾的见他就躲,甚至后来听见都躲。
这回直接被人家给绑过来了。
又是这样!
你又这样对我!
你能不能给我痛快说话!!
鲍崎津心里和嘴上都像装了炸雷,郁微生端坐在那里,要不是有茶烟袅袅,简直和摆设一样!
眼看鲍崎津就要原地气得撅过去。
郁微生眼睛垂下,轻轻吸了口茶烟。
鲍崎津在当地上蹦来蹦去,跺脚唾弃
郁微生一动,鲍崎津却定在一处,眼巴巴地瞅着克他的祖宗。
第110章 说好的“不满意不回来”呢?()
“你想怎样?”
郁微生这轻轻一问。鲍崎津却如同听到天籁,激动得浑身发抖。
这祖宗能好好说话,太难得了。
“我去找那粗鄙的乡野宗门去!”
鲍崎津理直气壮地回答。
因为郁微生“恩赐”的对话,十六长老不再上窜下跳,甚至挽了挽剧烈表达时候甩开的袖子。
“当时又不是没阻拦过人家”
郁微生又深吸了口茶烟,徐徐“吁”了口气。
“我,我找许了话给我的漆雕旺!”
鲍崎津直来直去,并不是没脑子,只是一遇到郁微生这样儿的,就没了脑子。
“找一个晚辈的麻烦十六长老可真有气度。”
郁微生话音平缓,不起波澜,和评论手里的茶盏不适合品茶似的。
说完略抬了抬眼皮,从渐渐淡了的茶烟里,无情无绪地看着鲍崎津。
“我管他!你别给我乱扣罪名!我告诉你,那五百‘偶娃’冰冰凉,再拖就连炼身材料都用不了我我最后只能拿来当傀儡搭子!”
鲍崎津原地跳了一丈高,边蹦边说,越说越低沉,跳得也越来越低。
最后说到“只能做傀儡搭子”时候,已经蹲在当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郁微生垂下眼皮,吹了吹茶水,没有喝,目视前方,把茶盏随手搁在身边的桌案上。
“去禧天宗‘客系执事殿’”
郁微生搁茶盏的手顺势搭着桌面,手指来回摸了一下。
手心中扣着一枚印信。
话音落地之际,那印信出现在鲍崎津的脚边。
鲍崎津“呜呜”的哭着,眼泪糊住双目,没看到。
泪水“啪嗒、啪嗒”滴在印上,似乎秋季一层层过、一层层凉的雨,淌过屋脊、滑下屋檐,落在滑滑的地砖之上。
“拿思仁宗宗主的印信,请执事殿按漆雕旺掌案所言,分理此事”
郁微生说到此处,鲍崎津用袖子擦了把脸,止住心疼的哭泣,抬头看克制他的“祖宗”。
“不满意,不回来”
一听这,鲍崎津顿时精神了。
浑身血脉偾张,有了撑腰的,起身就要打群架去。
“不许找惊诧海南岸各宗麻烦,只向禧天宗问话!”
郁微生瞭了鲍崎津一眼,慢慢、轻轻地把双腿盘到椅子上。
双目一阖,瞬时进入修炼之境。
鲍崎津的梗脖子一抽,习以为常,俯身捡起地上那块“思仁宗宗主印信”,翻身飞出睿思殿。
张蜚扬和林间从玩起了“鸳鸯戏水”,撕打地消了隔阂。
两个往深山里去游玩,才发现哪里是流淌成小溪水的小潭水。
而是一座山底下溶空了的地下湖。
禧天宗太招人恨了,这都给整个儿端了回来。
林间从惦记着英聪,在山体遮掩着湖、上下犬牙交错的开口处,望了一会,就回去找他师兄。
要玩一起啊。
张蜚扬也跟着返回去,拉拽上英聪。
英聪野生野长的,从来没有怕的。
三个人一头扎进地下湖,都不说给宗门里的谁发个信儿什么的。
念叨这话的,一般都是惦记着对方的人。
谁能惦记这三个啊?
说起来,三个都各有各的出色处,更各有各惦记他们的人儿。
首先就该是他们各自的师尊。
其实是我惦记呢。
一边心里嘀咕,一边指使赤鹰的漆雕旺转下山头,安顿赤鹰回去,收到信儿后再来接自己。
手里把从鹰背上拿下来的一个包袱塞进袖子。
抬头望了望赶上万仞悬崖一般、黝深的横裂。
也不知道是不是祖奶奶白仙子,哪天心气儿不顺,拿了把锯,横不横、斜不斜的,在这魁伟的山体前,从根儿上锯人家
净想着乱七八糟的。
想着老祖宗留下的口头禅,漆雕旺像个蚂蚁一样,走进大鲸张开的巨口,进入横断着的山体之内。
赤鹰在里面上飞几十个滚儿都不嫌低,向里飞百来个“鹰展”都不会到头,为何漆雕旺不让赤鹰驼自己!
因为赤鹰怕黑!
有一搭没一搭、熟门熟路地踏上山内崎岖的小径。
漆雕旺没功夫再继续惦记谁。
思仁宗十六长老鲍崎津,手持本宗宗主郁微生的宗主印信,登禧天宗客系执事殿。
要求“启案”!
“启案”是永盛洲修行界禧天宗独有的。
也是因为“竞神会”才创制的。
提前十年开启山门迎宾,来往宗门不胜枚举。
任由别家宗门一进驻就十年,加上“竞神会”举行的五年,十五年时间,够一个婴孩长大成人了。
进进出出的别宗弟子繁不盛数。
这其间纷杂事务比抖棉花套子都心烦。
禧天宗让人敬服之处就在于,不仅仅迎宾纳客,更将一应事务管理得方略得宜。
特别成立有“客系执事殿”,独享一从山系。
虽然很小一从。
专门处理各个客系宗门的一应事务。
禧天宗的“客系执事殿”里的规章制度,以及人员设置,堪比一般宗门,庞大且运转有度。
漆雕旺已经独当一面,成为“掌案”。
这里的一个小掌案,赶得上别处一宗之主。
“启案”是“客系执事殿”对重大事务进行管控、审决的专称。
尤其针对有名望的客系宗门。
“启案”极其慎重,因为事件牵扯到宗门之间的平衡,相互间利益的维持,甚至影响“竞神会”参选弟子的比例等等。
所以,“启案”不寻常,寻常不“启案”!
只不过,这次思仁宗拿的是宗主印信,而不是宗门执事院或者长老院的印信。
这对于思仁宗,就有了很多转圜的机会,或者这宗“启案”的解决办法,会有更多的解释
郁微生这个矬冬瓜!
副掌案学着郁微生,不冷不哈,静默无声地按规章制度办事。
连客套也没和鲍崎津招呼。
客系执事殿根据事务类别,分了不同的掌案,掌案之下,有数别不等的副掌案。
因为鲍崎津上来要存录启动的“启案”,直接说“按漆雕旺掌案所言进行分理”。
所以执事直接把鲍崎津带给了漆雕旺管理的分殿。
当值的副掌案接手。
刚好这位副掌案就姓副。
鲍崎津耐住自己噌噌直窜的心火,耐着性子将前因后果分说一番。
副掌案声色不动,利落存录,最后递给鲍崎津一块石牌。
鲍崎津手碰着牌子边儿,眼神看住这个副掌案。
那意思:然后呢?
那石牌已经离了副掌案的手,因为两头都没被捏着,一下往地上掉去。
鲍崎津忙不迭地用另一手接住。
这功夫,副掌案已经在案上一方白纸上,“刷刷”几笔。
“调取各项存录、存信、人证之前,静候佳音!”
鲍崎津对着副掌案两个手一上一下端着的纸张念道。
刚念完。
“哗”一声,副掌案已经收起纸张。
仿佛刚才端着的是一枚法器。
鲍崎津怔愣半晌。
准备好的各项攻击、诉讼都没施展,甚至遇了个哑巴掌案。
说好的“不满意不回来”呢?
第111章 英明个鸟蛋!占够便宜后,赶紧滚回来!()
漆雕旺一路顺畅,到了自己的“私巢”,就住一兜子神珠的光亮,换好衣物,一头扎进水里。
从他下水处顺着他游去的方向看去,黑漆漆一片,却在极远处,有乳白色的光晕,因着水波荡漾而起伏闪烁。
所谓“望山跑死马”,这水里更是,游起来“欲海万丈渊”呐。
黑暗里的水域,一点光亮无法判断远近。那光晕有种忽远忽近的错觉,更有一股诱惑一般的吸引。
被这莫名光晕吸引来的,有张蜚扬、林间从和英聪。
本来只是张蜚扬和林间从打闹间,发现的水之尽处,越是溯源越是神奇。
拽了英聪一同探险。
山体内的地下湖域,黑乎乎不知根底,还不知道藏了什么奇情险况。
三个人里,林间从算得上最稳妥、最周全的。
下水之前,给宗门里和自己师尊都发了消息。
凭着一腔热血和无谓,英聪打头,张蜚扬随后,林间从断后,三人组扎进这阔远无比的湖中。
没多久就看见忽隐忽现的光晕,让人心头一亮、一暖,又有种奇宝现世的兴奋。
三个人里,林间从自小摸爬滚打,从外门弟子混成内门长老的亲传弟子,没少在外面摔打;
张蜚扬出生显贵,却是从小“如切如磨”般被锤炼着培养,所见所闻不同凡响,探险之类也不是纸上谈兵;
至于英聪,别的不谈,只一个惊诧海的熬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