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醉-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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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帮我吧,你是否参与工作的问题我们暂时留着再议。不过行业形势真的变化很大;万宝路回来了,三五回来了,连韩国烟都杀过来了!高档烟的开发层出不穷,中低档的品牌整合工作已经成为正式文件的要求了。朋友,我们当初的想法是越来越靠近实现了!”
“对呀,大工业、大品牌、大市场。”阿弥果然“义”字难挡,中了姜灿激将的圈套。“你很有预见性的方案,还有我们的一些方案,只可惜已经被扔掉了!”
“没有的,朋友!我从文静那里知道,公司里早就作为预案研究着呢!当年KH公司是要靠方案执行来赢利的,而当时的条件确实有执行的难度;所以才有合作项目搁浅的事。”姜灿说道。
阿弥说:“这么说是有预谋的哈?你这个家伙去学习、又杀回来,也是有预谋的?哈哈,玩笑玩笑!”
姜灿也乐了:“哎呀,此一时、彼一时嘛!”
阿弥说:“说的是,现在这个架势,兼并整合就要开始了,哎—国外的那些烟草大鳄会不会也参与兼并?”
姜灿说:“我不会去想那么远,也许吧!日烟早就在吉林延边和福建有生产点,万宝路在华东有基地,英美烟草也在山东跟一个叫华美烟草的公司搞战略联盟,‘红塔’已经到了香港和台湾、即将与帝国烟草公司合作!烟草行业会不会像汽车行业一样成了国外集团来控制的棋局?现在我还看不出迹象。但毕竟有了改变,抓住这个机遇已经大有可为了。大家有了同一起跑线,就看哪个公司能够跑得快、跑得远!”
阿弥说:“就怕大家不向前跑,反而互相拉扯!”
姜灿乐观地说:“那倒不至于,毕竟各地的优势资源不一样,有互补的。”
阿弥说:“除非像上海模式一样,商业环节能够跟工业环节联合起来。”
姜灿说:“上海的地方保护做得很成功—也可以理解为终端网络建设的成功,我专门研究过的!”说到这里,姜灿好像想起了什么,眼睛里闪出一丝光亮—
“在上海时,你介绍的小妹妹萱儿给了我很多帮助。”两个男人的谈话,最终多半是要落脚到女人身上的。
“萱儿乖吧!她现在跟你的关系要比我熟,怎么样?有没有撞出火花?”阿弥调侃地问。
姜灿赶快说:“没有没有,哪里的事!她只是个小屁孩,而且人家是有男朋友的。”
阿弥意外的吃惊道:“哦,是吗?不像啊!”他不知道,女孩找男朋友,正如到商场购物;你看她逛来逛去、东瞧瞧西看看,似乎是要下手,其实她心里早就有了目标,只是过来比较比较而已;而最终的选择往往还是她心里原来的目标!萱儿是这样,文静又何尝不是这样?只有Coco可以是女人中的例外,她感情丰富到就像钱多的买主,遇上了就要!
萱儿是阿弥介绍的女孩,姜灿也不愿多说,多说了只见得自己找不到女孩,要阿弥提供一样。他于是转而谈起了班上的小师妹、谈起了文静。
“正经话,你跟文静发展得还好吧?”阿弥问。
“感情的事真是难以琢磨,我跟文静在一起时没有什么结果;一旦分开了,反而走得比较近一些。”姜灿远远地说。
谈到文静,两个人的思路都像手机信号屏蔽一样,显得不很连贯。姜灿不知道,虽然同在成都,阿弥跟文静几乎没有见过面;而阿弥不知道,虽然家在重庆,他也从没有跟Coco见过面——他上学期间就没有回过家!两个曾经爱过同一个女人的男人,本应该不避讳有着某种共同的情感,要不然怎么可以叫做“同情兄”呢?但这个年代的爱情,每个人都会怀疑肉欲的成分,所以终归还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姜灿和阿弥以及那两个女人的故事,即使按最世俗的交易公平原则而论,彼此谁也不亏欠谁的;甚至最多可以大胆地理解为一种换妻游戏。当然,此时的姜灿或阿弥,都没有想到这种龌龊的解释。他们之间的友情多少还带着惺惺相惜的味道。Coco的角色,顶多有些大国关系中的贸易自由港作用!而文静则不同,起码姜灿是这样想的。
第九章 戒(4)
“我准备娶文静!”姜灿提高音调说,“我跟文静在上海相处得很好。现在的我,已经是‘人心思安’了,结了婚好好过一下日有三餐、夜有温床的小日子,也对我跟她之间的感情有个交代。”姜灿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芒。
阿弥说:“恭喜你了!能结婚多好!”
姜灿问:“你老兄又交女朋友了没?”
阿弥说:“没有、没有。我好好享受了一个人的清闲,这几年也悟出一些道理,感情这个东西并不一定是双方进行时的好。”
姜灿疑惑地问:“什么叫做‘双方进行时’的感情?”
阿弥说:“就是正在谈的感情,很多人不断地找女朋友,就是追求这种我称之为‘双方进行时’的感情。”
“哈哈,你不是在享受‘单方进行时’的感情吧?!”姜灿认为,按照阿弥的逻辑,自己曾经对于文静的单相思,应该属于“单方进行时”了。
阿弥高深莫测地说:“偶尔整理一下‘过去时’的感情,畅想一下‘将来时’的感情,或者后悔一些‘完成时’的感情,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姜灿佩服于面前这个情种丰富的感情资源,暗暗骂道:“妈的,你娃过去的、进行的、将来的,把天下女人都收编光了,别的男人怎么办?”他但愿阿弥只是一种调侃。像阿弥这样的人,虽然花,但是有心的;有心就会受伤,也许阿弥的伤还很重。
“阿弥,你怎么不发展一个呢?没听人家说成都‘三步一个张曼玉’、‘五步一个林青霞’?”姜灿打趣地说。
“张曼玉也好、林青霞也好,他们都老了—我倒觉得成都满街都是狐狸精—玩得死人的。现在20世纪80年代的美女们啊!哎,还是一个人好,我认识一个自以为很超脱的朋友,他语出惊人:恋爱谈到最后,你很难找到对手,跟不同的女孩谈恋爱,其实只是跟自己性格的不同侧面在搏斗—结果是你自己伤痕累累。”
谈话好像遇到了阿弥心理上的死结。姜灿感到阿弥情绪的起伏,赶忙递上一支香烟,男人之间的体恤,一支烟最能代表一切。阿弥接过香烟,点燃,深深地吸上一口,青烟荡漾的深处是他已经黯然的眼睛。姜灿决定拯救这双眼睛,他泛滥的责任感常常驱使着他给自己招揽过多的使命;但阿弥毕竟曾经影响过他,他知道这个家伙身上具有的能量。
姜灿虽然已经在公司报到,但并没有马上接到上班的通知。公司的改制仍然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他迫不及待地给自己拟订工作计划,并通过网络、行业杂志、公司里的资料等方面,全面了解在他离开期间的动态,全力为将要展开的工作做准备。
某天,姜灿主动找老总汇报自己的工作准备情况。老总笑眯眯地请姜灿喝茶,并不急于了解姜灿的工作准备,而是跟姜灿闲聊了起来。
“这几年,好多企业都说要等等等,等政策;但我们企业做了几件事,是没有等的。一件是放你这样的一批年轻人去学习,并且也引进了一批,这算是在人才方面做的准备;另一件,就是支持你们联合KH公司搞的那个方案;现在看来这些都是很有用的。”老总的深谋远虑在今天才说了出来,姜灿深深佩服着他的高瞻远瞩。市场经济时代的人们,通常把国有企业的僵化形象延伸到企业的管理者身上,恰恰这些企业是藏龙卧虎的地方。姜灿为老总的一席话所鼓舞,也为公司的明天充满信心。
姜灿说:“现在的整合,公司在有形资产方面把控的权力不会很大,但是在无形资产,比如说品牌力、市场力方面就大有可为了;品牌做大了、市场做广了,发言权就大!”
老总说:“所以你们要放开手脚干,只要你们能做到市场愿意买,我就有办法让产品进得去;只要你们把重点品牌迅速提升上去,我就愿意投入。”
在领导身边工作过的人都会有这样的经验,你平日里总以为老总在打着官腔,并不了解真相;但在问题的关键处,领导就是领导,看得还是要透彻一些。
姜灿又谈到了另外一个想法:“营销的资源力中,产品力、品牌力都是我们可以直接花力气打造的,只有渠道力我们望尘莫及—我想在商业环节上下点功夫。”
老总说:“商业环节上为了公平起见,是不允许搞推销的;但我们多做些拉销的工作总是可以的。”
姜灿又说:“我认为品牌走出去的同时,要注意避免空心化的问题。我们要重视对本地公益事业的赞助和推动。我观察了一下,很多品牌在往外走时,多多少少都依托着在当地的品牌美誉度;如果我们本地的影响力提升,对品牌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成都作为西部重镇的城市形象正蒸蒸日上,地方的自豪感如果能够与品牌的价值主张进行友好地嫁接,将会起到稳固可靠、立竿见影的效果!”
第九章 戒(5)
老总感兴趣地说:“具体一点的想法,说说呢?”
姜灿紧接着详细说来:“大力宏扬城市精神,挖掘本地的人文积淀,促进城市文化形象的提升;助困、助学,关注慈善事业;修正我们的品牌价值主张,使之与城市经营和地方的人文特质相互支持;还应该做好品牌自身的文化形态梳理工作,在传播推广的时候,可以分阶段、分层次地展现。”
老总边听边点头,燃起一支烟,也顺手递给姜灿一支。
“方法很好,但是投入很大!要研究执行的方式,少花钱、多办事、办好事。你们也要多动脑,你们不动脑就只好借脑—再请KH这样的公司,就又要花钱了。不错、不错,要继续发扬;没有辜负公司的期望啊!”公司改制以来,老总并不表现得欣喜;但姜灿学习归来,想法成熟了许多,胆子也大了起来,倒是给他带回了惊喜!
姜灿记得老总很少表扬人的,特别在会议场合,基本上只有批评人的时候!没想到这些想法能得到首肯,心里有一秒钟的快乐。回想到原先汇报工作时,通常的情况是,明明想说的是此事,但顺着老总的话题却说到了彼事。这一次终于能够如愿以偿地把心里话说完,怎一个痛快了得?!
阳光慷慨地照耀着开阔的工业园区,有着一种温柔的力量!盆地很少出太阳,但只要太阳出来,必定带给人一种内心的激|情;那些天天艳阳高照的地方未必能够享受这种上天的恩赐!就像香烟的味道,你戒掉一段时间,才能深味它醇和的芳香;而爱情也是这样,那些沉醉其中的人们怎能享受柔情蜜意的细水流长?姜灿猛然领悟到:工作因为艰辛才励人心志、爱情因为曲折而回味绵长……
公司在完成了内部改制后,终于向姜灿发出了上班的通知。国有企业即使有一千个不是,在办事的规范性方面却是很多新兴的外企和民营企业应该学习的!姜灿由于早早准备了工作的思路,加上接到一个现成的班子,如鱼得水般开始执行他精心构思的宏图大略。
面对突破市场现有规模的课题,姜灿感到一定的压力。产品畅销的地方没有足够的指标、勉强拿到计划指标的地方产品适应性又成问题。姜灿明白,这种情况总归是地方保护主义在作怪;他不明白,市场已经对外开放了,为何对内开放还这样困难?他决定亲自督办这个事情。为了选取入手点,姜灿召开了一个大区经理人会议。大家逐一倒起了苦水,共同的难题是:各烟草公司本位主义地认为,既然政策指导在三十六家名优卷烟中优先进货,他们宁愿按标准行事;连当面推荐的机会都不给、特别是外地烟草企业来的人。所谓“人怕见面”,能见个面也好说嘛!
东北区的经理更确切地指出:“即使别人愿意跟我们见个面,说实话,我也伺候不了—喝酒我就喝不过他们!”
姜灿说:“你的酒量不是不错吗?”
“不到东北不知道酒量小。他们的喝法,拿口杯喝白酒,一口一个干,我就是拼个醉,接下来也没有谈事情的清醒劲了;而且,我们拿什么跟人家谈呀?”
姜灿说:“川酒云烟!我们在酒缸边上的人,我就不信在酒的问题上摆不平他们,你们没有在广元喝过‘三六九’哇!”广元是四川的一个地方,当地人待客,在互相介绍前喝三杯、认识后喝六杯、离席时再喝九杯。姜灿在酒的问题上激起了斗志,接着说:“不过你提的意见值得重视,关键是‘谈什么’!我们跟他们建立联系,得告诉他们,我们将帮助他们做销售、我们能给销售点带来新东西。我们除了要求别人在销售点张贴广告,还可以搞烟包内的抽奖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