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龙闯北极-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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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怎么就不能飞,只不过没去试而已。
徐勤和是公司唯一飞过舰上飞机的,但也有20年没在船上落过了,他们进行了
20个架次的训练,每人飞了近4个小时。训练的主要内容是落点准确和穿越云层。
小松鼠的底部是滑橇,他们又在上面缠了一层橡胶带,比较适合于冰面降落。
直九底部是轮胎,为了防止打滑,降落过程中轮子会抱死。徐勤和说,临时从法国
购买滑橇已经来不及,如以后极地考察常有,直九也会加以改进。
万一发动机发生故障,会不会直接掉下来?徐勤和说,即使飞机空中停车,重
力也会使旋翼象风车一样高速旋转。虽然无法控制飞机的落点,但可以使飞机像有
动力一样轻轻的落下来。他在法国进行过这种训练,动作娴熟令法国同行也颇为赞
叹。
㈣ 飞行过程制定严格规则
为了保障安全,这次科考专门制定了乘坐规程。上飞机前,所有的人和物资都
要过磅,以防止超载。从船上起飞时,先上人,后开机。在飞行过程中,每个人都
要系好安全带,不准变动自己的位置。记者航拍时,镜头盖要事先收好,如果脱手
可能会卷入尾冀,带来意想不到的后果。到冰上降落时,飞机会下降到离地面很低
的高度,机械师先跳下去,找到一个适合的平面再降落。队员出飞机时,作业用的
杆状物应注意水平,不能举着走。
徐勤和说,只要大家严格遵守这些规定,我们的飞机一定会很安全。临行前,
公司领导交待,不管怎么样,能把飞机安全降回哈尔滨,就是最大的胜利。
第二章 科考楚科奇
0713(BJ0714)进入北极圈,大家兴高采烈庆祝一番
7月13日(北京时间14日) 0点32分,我们的船沿西经170度线在楚科奇海向北
挺进时,开始出现浮冰。此前十几分钟,我正在驾驶台上,船上的雷达信号表明,
前方出现密密麻麻的冰块反射。
开始冰很小,只是一片一片的,很轻盈,有点像春水融化时带去的冰峭。看了
几眼,我们又回到船舱各忙各的。
忽然,船体“咚”地震动了一下。这是开航以来船级晃得最厉害的一次。我们
全都跑了出去。小冰片已经变成了大块大块的冰,刚才船是从一个大冰块上压了过
去。远远近近全是冰,如万马奔腾,向船头涌来。
这时太阳升了起来,照得海水和冰块发红,大家全到了甲板和船头上,摄像机、
照相机,胶卷式、数码式,长焦头、广角头,家伙全端出来了。中科院大气所的曲
绍厚研究员老夫少年,竟然脱去上衣,扔在一旁,引得大家的劲头全对准了他。
我和老高等几个当时正站在船头二层小平台上,端着相机赶紧喊:“老曲!曲
老!看我们一眼。”可能还是感觉太冷,老曲没听见我们的话,只照了个侧影。
后来问老曲,是不是一时激动所为。老曲摇头说:“不,我每次去极地都要脱
光膀子。外国人不说我们是东亚病夫吗?我就是要给他们看看!”
在船上听老队员说,13次队去南极时,船上有个日本科学家,在冰天雪地里只
穿着背心裤衩在甲板上跑步。中国科学家不甘示弱,组织了13个人也只穿着背心裤
衩在甲板上跑,边跑边整齐的喊着号子,其中还有个女队员。见此情景,日本科学
家也出来了,跟在队伍最后跑起来。
第一次看见浮冰时,大家的心情都很激动。稍微平静下来,就开始评头品足。
有人问:你们说,这浮冰像什么?
首席科学家陈立奇说,这种冰三三两两地散落在水面上,就像江南水乡的荷叶。
但从冰上覆盖着的一层雪来看,像是一场暴风雪搅碎了完整的冰面。我脑海里马上
浮现出一只大手挥着大棒在结满薄冰的水面上搅动的形象。
可我自己觉得,被浮冰占去了大半的水面,更像一场激烈战斗留下来的等待打
扫的战场。因为白色的冰上,不时可以看见黑色的斑块。随着船再往里走,冰上的
黄色或褐色物体更多了。
楚科奇的海冰为什么这么脏?
陈立奇认为这可能是西伯利亚吹来的尘土。
卞林根研究员则认为,这些海冰并不是当地的“主人”,而是被海流输送过来
的陆缘冰。冰上的污物来自陆地。
北冰洋中起主要作用的是两支海流,一只从格陵兰以东进入北冰洋,沿陆地边
缘逆时针运动;另一支从白令海峡经楚科奇海进来。从我们船所处的位置来看,洋
流可能带来的是西伯利亚靠北冰洋沿岸的冰。
船上一位对生物有研究的考察队员认真观察过后指出,海冰上不是污物,而是
附着的藻类。
曲绍厚研究员则说,有海藻,分布在底部放冰块中;也有污物,分布在表面。
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家众说纷纭。
7月23日凌晨5点38分,雪龙号考察团穿越白令海峡,跨过北纬66度33分,进入
北极圈,这是中国远洋考察船首次进入北冰洋。
按照计划,考察队今天开始在北冰洋外海楚科奇的大洋调查作业,中国首次北
极科学考察活动正式开始。担任此次科考首席科学家助理的秦为稼说,预计考察团
明天将进入北冰洋浮冰区,届时各项相关考察工作将相继展开。回顾10多天的航程,
这位首席科学家助理说:“此次航行特别顺利,一路上海况和天气等情况对于考察
队员开展大气和大洋走航观测、获得珍贵走航观测资料非常有利。”
几天以来,考察船经过的区域白天越来越长,而夜晚越来越短。现在正是极昼,
进入北极圈以后,黑夜已经完全消失。这对考察队员的休息造成了一定影响,但是
有利于争取时间圆满完成各项考察任务。考察船上的气象预报专家解思梅说,根据
收到的最新云图分析,北冰洋的冰情较前两天已有明显好转,在部分海区海冰外缘
已经回缩到北纬71度,这非常有利于考察团到达预定的北纬82度目标。
预计从今天晚上开始,考察船将进入浮冰区。船上天气预报显示,明后两天考
察区域多云转阴,风力 4~8级,海面上有大雾,能见度非常低。
北极圈是北美66度33分的纬线。在夏天进入这条线,意味着我们进入了太阳不
落的地方。大家兴高采烈的庆祝一番,把出发时自己带上船的西瓜、黄瓜和西红柿
全吃了。不过,在冰箱里放了半个多月,也都蔫了。前两天讲座时,秦为稼放了几
条幻灯片,其中有一张印象深刻:一位外国船员手持一块标牌,上写“南极圈”几
个大字。
极圈是一个重要的地理分界线,但在地面和海面上,则没有什么意义,因为没
有什么东西可以作为它的具体标志,穿越极圈时,也不会感到突然的变化……现写
标牌来不及了,我就抄起一本《挺进北极》的书,受到大家热烈欢迎。我们一起大
声读着经纬仪上的读数,然后在驾驶台里合影留念。
据说外国船员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如果你的船从赤道经过,以后可以把一只脚
放到餐桌上;如果从极圈经过,那么你就有资格摆上去两只脚。把脚放到餐桌上毕
竟不是绅士所为,但从中可以看出乘船过极圈不是常有的机会。进入极圈前,大群
的鲸鱼在船的周围接二连三地喷出水柱,在阳光下形成此起彼伏的水雾,使我们自
我感觉极受欢迎。
听吴金友介绍说,极圈无法区分寒带和非寒带气候,也不能界定动植物的种类。
事实上,不同的学科对北极(和南极)有不同的界定。
生物学家以生态线来划分北极, 他们把树作为北极南端的界限。 树线是指树
(一人高为标准)在地球上生长的界限,在北半球,苔原带和北方的森林有着清楚
的界限, 树线以北的区域为北极地区。按照他们的划分,北极的面积约有4千万平
方公里。
冰川学家根据冰川的状况来判定北极的界线。由于北极圈内存在着大面积的永
久冰层,不会溶化;同时还存在季节性的冰层,这些冰层冬天形成,夏天消融。永
久性冰层和季节性冰层的界限在地图上可以清楚地标出来,这条线以北的地区属于
北极。按照他们的划分,北极大约有2千6百万平方公里。
气象学家也有自己的主张,他们以7月份平均10度的等温线上海洋是5度的等温
线)作为北极的气候界限,界线以北的地区就是北极,大约有2千7百万平方公里。
海洋学家从自己的专业出发,用辐合带来界定北极,因为水体不断波动,面积
很难确定。
政治家眼中的北极界线最随心所欲,总是根据需要一会儿选择靠近北极点的纬
线,一会儿选择远离北极点的纬线,北极的面积会被任意改变。
但是,通常来说,人们的普遍接受的划分是从地理学的角度,即北极地区是指
环绕在北冰洋周围的美洲大陆和欧亚大陆的北端,格陵兰岛以及太平洋、大西洋的
北部组成的那一片陆地和海洋。在这个区域,我们可以划一个圈,即北极圈,把北
极明确界定出来,其面积为2千1百万平方公里。北极圈距北极点还有2606公里。
0714(BJ0715)除了直升机的轰鸣,楚科奇海一片沉寂
客机坐过很多次了,直升机还是头一回。
是开着舱门,可以让我们把镜头伸出去航拍的直升机。
是在冰水相融的楚科奇海面上飞。
是首次中国北极科学考察队随船直升机的第一次试飞。
是绕着第一艘中国开到北极的万吨巨轮——雪龙号航拍。
是第一架升入极地天空的中国制造的飞机。
是中国飞机驾驶员第一次在北冰洋上空露面,
桔红色的“小松鼠”直升机在雪龙号船尾防滑停机坪上发出震耳的轰鸣,直径
10多米的旋冀卷起的风,冲得人直往后仰。我们每个人都按规定穿上了救生衣,以
防不测。
这个灵巧的小飞机最多只能坐6个人:两名驾驶员,后面并排可以坐4个人。为
了拍摄方便,每次安排3个记者上机。
机组人员帮着把安全带系好,关上一侧舱门,旋冀加速,我们离开了雪龙号。
飞机很稳,先离开船一段距离后返回,绕着船转了几个圈。并在空中不同位置
悬停了几次,使我们能找到好的角度。徐勤和、齐焕清两位驾驶员技术确实不错,
飞行稳极了。上飞机前略带的一点担心全没了。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雪龙号的全貌。没上船时,看资料说长167米,宽只有22米,
心中琢磨这船到底算大还是小。 到了码头,才发现确实是条大船,2万多吨呢,感
觉就是窄了点。航行十几天来,一直没受到大的颠簸,除了运气好赶上好天气之外,
船的重心低也是重要原因。雪龙号是用耐低温碳钢制造,船体在零下60℃情况下也
能保持刚度不变。
从空中望下去,雪龙号像一个身材苗条的少女,静卧在蓝色的海水中。今天上
午天气晴好, 蓝天白云, 海水镜面般平静,一块块冰如碎玉般点缀在船的周围。
(其实我上面写的这些景色和感觉,是下了飞机整理照片时才有的。在飞机上我根
本没有工夫欣赏或想像。我的相机有一个长焦、一个广角,为了适应不同距离,我
不停的来回倒腾镜头。我还带了一台全自动相机,不时掏出来照几下。)
飞机稳稳地落在飞行甲板上,我走出机舱,才感觉防寒服里潮乎乎的。紧张拍
照加上略带激动,我出了一身冷汗。吴金友告诉我们,我们在空中已转了20多分钟。
可我感觉只有一小会儿。
齐焕清说,第一次在北极飞和平时飞的感觉没什么不同,只是在陆地降落时,
前方地面就是落点的高度参照。而在船上降落时,前方只看见海面,只能悉心感觉
甲板的高度了。队长陈立奇对飞行员们说:“你们这是极地第一飞,回哈尔滨再飞,
就是小菜了。”
除了直升机的轰鸣,楚科奇海一片沉寂。
我们首次北极科学考察队从上海出发已经整整16天了。紧张的工作之余,大家
都感到有些寂寞。东海、黄海、日本海、白令海一直到楚科奇海,除了海鸟和我们
作伴,几乎没看见什么动物。
有一天下午, 6只白色的海鸟飞临雪龙号上方,像雄鹰一样展开翅膀,一动不
动的与船保持同速。 乍一看,就像我们放飞的6只风筝。这一友好的表演引得大家
纷纷涌到甲板上观看、拍照。还有一次,船停在海面工作业,厨房倒下一桶剩饭,
引来一群不知名的褐色海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