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2003年第1期-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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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仍没说什么,又是轻笑一声。
她在电话里很响地吻了一下便放下了电话。
这三天时间里,他的确很累,但一直兴奋着,一点也没有睡意。他想起了韦晓晴最后那句话,又勾起了他的几分冲动,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他躺在床上,无意中看见了马萍的照片,确切地说是他和马萍的结婚照,马萍的一双目光正含着笑意望着他,让他心里滋生出许多愧疚。他不敢正视马萍的目光,忙避开了。
马萍回来之前,他把屋里收拾了一遍,又做好了晚饭,昨天他和马萍通了电话,告诉她自己今天回来。
马萍说:这么快就结束了。
他说:就三天会。
马萍没再说什么,就放下了电话。他当时没琢磨马萍的话,现在他想起马萍的话,似乎马萍觉得他们的会开得快了一点。文君并没有多想,便一心一意等着马萍回来。
马萍终于回来了,他有些心虚地去望马萍的目光,马萍只瞟了他一眼便避开了他的目光,他觉得马萍的精神状态比以前好了一些,脸上也多了些喜庆的色彩,他这才放下心来。
晚上,两人冲过澡躺在床上,文君就想无论如何要有所表示,否则太对不住马萍了。他把手放在马萍的身上,这是他们示爱的一种信号,接下来,他把头凑过去,含住了她突出的部位,她对此像很陌生似的抖了一下,他并没有察觉,因为他的脑海里翻腾的都是和韦晓晴这几天在一起的画面。不知不觉,他的身体热了起来,在整个过程中,他的眼前仍是韦晓晴的身影,以及韦晓晴发出的各种声音,于是他就很冲动,过程也很富有激情,在这期间,他还变换了几种体位,马萍也没有反对。这次和以往相比都漫长了许多,马萍似乎也有了一些回应。整个过程结束之后,他才睁开了眼睛,马萍的眼睛仍然闭着,咻咻的样子,她似乎仍在体味着那种感觉。他躺在马萍的身边,马萍静静地似乎睡去了。他就想,不管和韦晓晴怎么样,一定不会和马萍离婚,否则太对不起马萍了。还有女儿,明天就是周末了,该接女儿回家了。想到这,很快他就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一路上他都在猜想和韦晓晴见面之后该说点什么,还没有想好,他便来到办公室。韦晓晴已经来了,见了他只是抿嘴笑一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他的心似乎平静了一些。不知为什么,一上午他的注意力也不能集中,总想抬起头来看一眼韦晓晴,他每次抬头的时候,都看见韦晓晴正望着他,眼神很丰富。然后他就慌慌地看周围的同事,同事和以前一样,该干什么还干什么,他的一颗心才放松下来。
中午的时候,办公室的人又雷打不动地去打扑克了,只剩下了两个人,韦晓晴就冲他挤挤眼睛,一上午,只有到这时,他才敢大胆地望她。韦晓晴就说:晚上下班别急着走,我有话对你说。
他点点头。
不知为什么,两人不像以前那么天南地北地聊了,文君半躺在沙发上看报纸,韦晓晴坐在座位上忙着上午没有干完的工作。文君仍不能平静下来,不时地去望韦晓晴,他此时只看到她的侧脸,头发散落下来,被风扇吹得一飘飘地在动,她此时的样子妩媚可爱,他几次欲走过去,把她抱在怀里,去吻她,摸她。现在毕竟是办公室,同事随时有可能回来,想到这他还是忍住了。
整个下午他一直盼着下班,这种心情以前从来没有过,忙忙碌碌的就到了下班时间,因为盼着下班,所以时间过得就很慢。终于熬到了五点整,人们就纷纷下楼去坐班车,班车是五点一刻出发,所以每天下班人们走得都很准时。文君很少坐班车,文君住的是部里分的房子,也有一趟班车,那趟班车要跑好几个班车点,绕来绕去的,并不方便,因此,文君很少坐那个班车,他每天上下班都骑自行车,这样不受约束,早点晚点都可以。
韦晓晴住在父母家里,自然没法坐班车。当人们准时去赶班车时,两人都没有动身。人们一走,两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其实他们并没有忙什么,在那里只是做出一副忙碌的样子。
两人抬起头先是对望着,不知是谁先站了起来,接下来两个人就抱在了一起,仿佛两人已分别得太久了,终于又重逢了。
门是关上的,两个人还是心有余悸地走到门前又检查了一番,于是两个人又回过身来拥抱在一起。
后来,他们就在沙发上躺下了……两人一直温存了许久,天都快黑了,他们才一起走出办公室。
他推着自行车先把她送到了公共汽车站,在等车的过程中,她说:这两天我会想你的。
他心里说:我也是。
可他并没有说出口,只冲她笑了笑。现在两人虽在机关附近,但都这时候了,不会碰到什么熟人了,于是两人就很近地站着。
她又说:方便的话就给我打电话吧。
他点了点头。
她知道周末了,他夫人一定在家,这时她是不方便给他打电话的。
车终于来了,她很快地在他脸上吻了一下,便跳上车。他一直望着车驶离了自己的视线,才骑车往家走,一路上他的心里洋溢着空前的幸福感。
回到家的时候,马萍已经把女儿接回来了,显然饭已经吃过了,两人正在看电视。他一进门,女儿便飞跑过来,抱住他一条腿仰着脸说:爸爸,你咋不来接我?
文君面对女儿只好说:爸爸今天有事,下次一定去接你。
他牵着女儿的手走进屋里,马萍没有问他为什么回来这么晚,只是淡淡地说:饭菜在锅里。
他“嗯”了一声。
一晚上很平静,他一直想把家庭气氛搞得活跃一些,便拼命地找话题去说,只有女儿应和他,马萍一直在看着电视,似乎被电视里的情节吸引了,他看一眼电视,发现电视正在转播一场网球赛,两个外国人在场地上跑前忙后的。
他就说:你啥时候对这感兴趣了。
她说:瞎看呗。
夜里一家人睡下了,女儿躺在两人中间,这是他们一周的保留节目,每天睡前,他们把女儿夹在中间,三个人总要嘻嘻哈哈一阵子,直到女儿睡着,这是一家人最快乐的时候。女儿睡着之后,他突发奇想冲马萍说:咱们明天去逛商场吧。
马萍说:干什么?
他说:看有没有合适的衣服给你买两件。
他知道,她最爱逛商场,哪怕什么都不买,她也会感到很满足。这次不知为什么,她却说:算了吧,那么多人,还不够闹人的吗。
他就不再说什么了,想了想说:那就去公园。
这次她没再说什么,对马萍微妙的变化他并没有察觉。在睡觉之前,他就想,明天抽空给韦晓晴打个电话。
四
马萍一下子疏远了文君,这种疏远让她自己都感到吃惊。究其原因,还是半年前她与常冶的相识。
马萍在文联机关门诊部当医生,文联嘛,大都是一些文人。在这之前,常冶的名字她是知道的,常冶是作家,写小说也写电视剧。常冶是这座城市的名人,和文学、艺术沾点亲带点故的人都知道常冶的名字。马萍因为在文联机关门诊部工作,常冶这名字听得自然比别人多了一些。
那一阵子电视台正在播放一部二十集电视连续剧,编剧就是常冶。门诊部里的医生护士一上班就议论那部电视剧和常冶。议论来议论去,常冶这个人在马萍的心里就亲切起来。因为她也很喜欢常冶写的那部电视剧,在这之前,她还读过不少常冶写的小说,在她的印象里,常冶是个很细心的人,描写的男女情感也是那么感人。
常冶不经常来机关上班,他是作家,工作就是在家里写作。常冶只是偶尔来机关开一次会,或者别的什么事才匆匆地来一趟,然后就走了。常冶似乎从来也没到门诊部来过,仿佛常冶从来不生病。
那一天,她听同事说常冶来了,就在二楼的会议室里开会,不少没见过常冶的人都去上楼看常冶,他们的门诊部在一楼。她没有去,不是不想见常冶,而是觉得那样看人家有些不好,扒着门缝看人家像什么话。其实她很想看常冶,她想象不出一个能把一部爱情故事写得让人肝肠寸断的人,究竟长得什么样子。
直到中午时分,会议结束了,常冶从楼上走下来,她隔着窗子在人们的指点下,认识了常冶。常冶四十多岁的样子,脸孔很白,不像一般文人似的都戴着眼镜。但在马萍的眼里常冶是最像作家的人了。如果,只是这么认识常冶也不会发生以后的事了。有一天,常冶突然来到了门诊部,另外两位医生去领劳保去了,只有她一个人坐在桌后,他别无选择地来到了她的面前,不知为什么,她竟有几分紧张,睁着眼睛望着他。
他坐在那里,也很认真地望着她看了几眼,然后声音柔和地说:我叫常冶,就是文联的,我来开点药。
为了让她相信,还要去兜里掏工作证。这时她说话了:我知道,你是作家。
常冶就笑了笑,笑得很腼腆。常冶就说了自己的病情,她又问了问有关情况,便给常冶开了几种药,常治拿完药,说了声谢谢就走了。
常冶走后,她坐在那发了半天呆,她突然想起来,有一味药开错了,应该是另一味药才更适合常冶的病。如果换了别人,马萍不会担心也不会着急,反正不对症的药也吃不死人,不管用,下次再来开就是了。而对常冶她就担忧了起来。她认为常冶的工作很重要,病一时半会治不好,就会耽误他写作,在她的心里,写作是很重要,很神圣的事情。于是,她就急三火四地去了楼上的办公室,查找常冶家的电话号码,于是打通了电话,过了半天,常冶才接电话,她把情况在电话里说了,希望常冶能来一趟,她给换一味药。常冶就说:算了,又不是什么大病,不吃药过几天也许就会好了。
常冶越是这么说,她越是感到对不住常冶。她回到门诊部,就是忘不了这件事,心里七上八下地老是想着那味药。终于,她忍不住又上了一次楼,查到了常冶家的住址,不是文联宿舍,文联宿舍她熟悉。中午的时候,她带上那味药找到了常冶的家,常冶见到她很吃惊,她说明了来意,并把那味药拿出来时,常冶就更吃惊了。接下来就是万分的热情,拿出水果让她吃,她没有吃,只是打量了一下常冶的房间。这是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一间住人,一间是常冶的书房,书房的门开着,一台打开的电脑放在书桌上。她知道,常冶在工作,忙起身告辞了。
常冶一直把她送到楼下,并要开车把她送回机关,在马萍的一再坚持下,他才没有送她。但他还是一再说:马医生,真是太谢谢你了。
他叫她马医生让她感到有些吃惊,在这之前他们并没有见过面,他怎么会知道她的姓名呢,一路上她都在琢磨这个问题,直到回到门诊部她才恍然明白,原来在常冶开药的处方上写着自己的名字。看来他真是个有心人,为了他记住了自己的名字,她竟感动了好几天。
不久后的一个中午,常冶突然给她打来一个电话,说是为了上次的事情,中午要请她吃饭。还没等她推辞,他就在电话里说:马医生,你别推辞了,二十分钟之后,我去接你,你在机关马路对面等我就行。
在这二十分钟的时间里,马萍的脑子乱成了一团,她做梦也没想到常冶会请她吃饭,面对那么有名气的一个作家,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站在马路对面,还没有想清楚,常冶开着车在她面前停了下来。她坐上车,一直到下车,走进一家饭店,脑子仍然很乱。
那顿饭,她吃了些什么,她自己都记不清楚了,说了什么也记不得了。只记得常冶不住地说着感谢的话,并不停地让她吃这尝那的。直到常冶开着车又把她送回到机关门口,她才清醒过来说:谢谢你请我。
常冶笑着说:是我谢你才是。
接下来,她就是兴奋。几天之后,她突发奇想,应该回请一次常冶,礼尚往来嘛,人家请你了,怎么着也得意思一下呀。这一想法一经产生,便不可遏止了。她偷偷跑出去,用公用电话给常冶打了个电话,有些语无伦次地把意思说了。
常冶就在电话里笑着说:你请我?这怎么行,要不你来我家,咱们一起做饭吧。
她说什么常冶就是不同意让她请客,没办法,她只好妥协了,去他家做饭。这是第二次走进他的家门,她赶到的时候,他把什么都准备好了。
那顿饭,两人吃得都很愉快,常冶不住地夸她做菜的手艺,并说自己许久没有吃过这么丰盛的菜了。直到这时,她才知道,常冶的夫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