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天凤舞弄清影 作者:若了(凤鸣轩2012.10.03完结)-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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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女,寡人说过,当寡人归来之日便是迎娶你做王后之时。寡人绝无戏言。”虞王自信大笑,陡然间胸口隐隐作痛,喉间意外得尝到一丝腥甜。
“王上贵为天子怎会失言与小女子呢?”洛儿打趣道,已瞅见虞王额前豆大冷汗,汗如雨下,明黄的身子轻轻一颤。
“你如此美艳绝伦,寡人又怎舍得把你拱手相让的道理。得天女者必得天下!如今青国已是我大虞国囊中之物,再加上拥有你天女的身份,其他邻国归入我大虞国的范畴也是迟早的事!”笑声震天,胸口的疼痛更为剧烈。
洛儿笑而不语,眼见那黑色的毒气已蔓延至虞王脖颈之处,心知虞王寿辰不久终了,嫣笑顾盼,余光偷偷搜寻。自己好歹得在这人群中寻个逃脱的法子。
虞王正欲同洛儿按照礼数叩拜成亲。岂料,半空中突然不知从何处冒出一朵黑云,那浓汁儿般的黑色迅速地遮住耀眼的阳光。短暂的黑暗中,一抹白色身影从中现身,还未待拔剑的侍卫看清眼前所物之时。只见那白衣人手持弯弓,急中生智气运丹田朝着那明黄射出一箭!那犹如身插羽翼的神箭仿若赋予了使命穿破空气中层层气流一箭射中虞王的胸口!那虞王还未说出一个字就当场暴毙!
黑云消散,当阳光重现之时天坛上哀嚎声四起!
天坛之上众人亲眼所见虞王已中箭而死都吓得四处逃窜。皇太后眼瞅着虞王已一箭穿心,命丧黄泉,心中悲痛万分,泪流满面只得大声呵斥平稳慌乱,可眼下情形不是她能随意操纵,无可奈何之下带着贴身侍女宜兰从混乱中逃脱。
洛儿忽然想起苍形草的解药还在皇太后之处,心系昊国世子的安危,正欲上前尾随其后,还未跑开两步。下一刻一手倒被反拉进一个温暖的环抱里。
“洛儿别害怕!有我在!”熟悉的香草味在鼻尖游荡,温言细语的声调温存人心。
抬眼,洛儿这才看清眼前之人。美如冠玉,美若桃花的倾国公子白易轩,原来方才黑云中的白衣人便是他了。
“易轩?!”又惊又喜。
“终于又瞧见你笑了。”白易轩眼里满是欣喜若狂的笑意。
洛儿羞赧,一时答应不上,眼瞧着那皇太后和宜兰在四五个宫人的庇护下另寻一条出路逃窜而走。情急之下洛儿在人群混乱中瞧见了玉缮大人,急忙大声道:“玉大人,世子吃了沧形草!解药在皇太后那里!快快追上她,别让她逃了!”
人群中的玉缮本是得了昊王的命令要在天坛守护天女直到昊王出现,可玉缮听闻天女方才所说,也顾不上其他只得拼了命朝那皇太后逃窜的方向追去。
洛儿总算呼出一口气。心下思量,玉缮必定是昊王的人。誓死也会抓到逃掉的大虞国皇族。更何况皇太后身边不过也剩下寥寥几人,玉缮要制服那皇太后拿到解药也不是件难事。
“洛儿我带你走!”倾国公子情意绵绵地瞅着怀中的美人。
洛儿此刻才看清原来自己竟还在白易轩的怀中。两人站在天坛之上,脚边竟然尸骸遍地,血溅三尺。天坛之下黑衣人不断厮杀,一刀挥过,三四个宫人纷纷倒下。那上白号的文武百官,一众宫人宫女,不消片刻早尸横遍地,血流成河!再如何厉害的武官在天坛之处没有佩戴刀剑,赤手空拳终究也敌不过黑坛教所释放的毒气。挣扎片刻也是死在刀下。不久之前还是繁花似锦,喜气欢腾的繁荣景象,不消片刻却灰飞烟灭,万籁无声的惨状。
腥红的血溅洒在大喜的金龙游凤嫁衣上,黄金的步摇不停晃动在眼前,洛儿被眼前的一切所惊呆。伫立着身子,微微轻颤。她就算有多想逃离大虞皇宫,有多讨厌残忍无情的虞王和阴险狠毒的皇太后。可是眼前所有的一切并不是她真正想要的!她只是想离开这纷争之地,可为何要连累如此多无辜的生命!?为什么!?扪心自问莫非自己真是红颜祸水不祥之人么!?
“幸好你安然无恙。虞慕飞早就守在城门之外。昨夜趁虞王带领几万兵马回到大虞国之时,虞慕飞便将余下的军马一律诛杀。这次多亏赤炎童子提前在虞王的军队中下毒,否则以虞慕飞的兵力尚且不能如此轻而易举的将百万大军溃败!”白易轩一手拉起美人的手,冠玉的眼中自是一片温情。
洛儿回神之际,花容失色,失声叫道:“童子在哪里?童子怎么不见了!?”美人神情慌张地丢下倾国公子的手,使出全身力气从那个温暖的环抱中挣脱而出,提起繁重的裙摆便往天坛下跑。
一路上杀戮的血溅到她倾世的容颜,污秽大红的嫁衣。头上的桂冠沉重得宁人窒息,眼前的步摇挡住面前的路,玉手一伸使劲一把扯下王后的桂冠,仍由乌黑的发丝倾斜而下随风舞动在身后。在一堆堆尸体上搜寻那个熟悉的身影!不会的,他怎么可以惨死在黑坛教的手里!白易轩怎么可能恩将仇报!
“洛儿,你要做什么!?”白易轩关切地尾随而上,一把抓住美人的手。
“白易轩你怎么能叫黑衣人杀了赤炎童子?!”洛儿气结,灵动的眼中满是伤痛,大声呵斥。
“我怎会违背你的意愿杀了神医呢!”白易轩气恼,洛儿的眼中分明是不相信自己。同时心中疑惑万分。刚才他还瞧见童子,可不消一会儿在尸骸中始终搜寻不到那个身影。
“你知不知道?其实在你尚幼之时遇见传授你‘易容术’的高人正是童子!!!”声嘶力竭,难过不已。
白易轩听闻略有惊呆,见美人如此恳切不似一丝欺骗。可清晰头脑尚且还无法完全接受这个事实。
“启禀教主!虞慕飞已冲进大虞国的城门进入皇宫,现在正朝这个方向前来!”一旁的黑衣人双手作揖恭敬禀报。
“你速速带领一众人去寻赤炎童子的踪迹?如若那童子要是死了,你们全部都得陪葬!”气宇轩昂,面中带怒。
洛儿听闻虞慕飞已带兵冲入皇宫,心下一颤顿感大事不妙!眼下虞王已死,虞慕飞已歼灭了大虞国的兵力占领了整个大虞国,现如今暂时无其他邻国侵犯,显而易见此刻虞慕飞正处于事态的上风。倘若此刻出现在这里只怕她要和童子偷偷逃出去归隐山林却不再是易事!同时唯恐白易轩又因此陷入危险之境!
事到如今,心乱如麻,她又该如何做出对策应付眼前的混乱局面?!
“启禀教主,方才有人看到赤炎童子被两个白衣姑娘挟持在天坛东侧出口逃走!属下已派人前去追随!还请教主和天女移步前去!”方才受旨意的黑衣人又前来禀报。
“易轩我们走!趁虞慕飞到达之前,赶紧离开这个是非混乱之地!我们必须得先找到童子!”洛儿反手抓住倾国公子的衣袖,满眼乞求。
白易轩心领神会,于情于理他这次都必定得前往救下赤炎童子。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古训他终究谨记在心。“走吧!”一把紧握住美人的手,气运丹田轻身往前飞去。
洛儿心中急切,灵动的眼朝地上搜寻人影。心下暗忖。方才黑衣人口中描述的那两位白衣姑娘也实属蹊跷。能在这皇宫身着白色衣裳的除了她凤祥宫里的茗夏和迎春就别无他人。可茗夏和迎春不是在凤祥宫守候么?她们又是如何得知这场政变?又怎会轻易潜伏在这天坛等待这一刻?!思绪混乱,无从得知。天女宫自是与大虞皇宫来往密切,或许是其他天女宫的宫女也说不定。如此一想,倒减轻了几分心中的疑虑。
飞身不消片刻,尾随到处于皇宫冷宫的静僻之处。果然在那遗弃的四合院中搜寻到童子单薄的身影。落身之时,洛儿急切大声呼喊:“童子!”
只是那回头的并不是童子一人。待身子落地之后才看清,原来隐藏在屋檐底下竟还有十几个白衣女子。
洛儿知是天女宫的众宫女,心中胆怯,自是往后一退躲在白易轩的身后。
“洛儿别怕,有我在。”白易轩轻声道,一手紧握佩剑。
洛儿在后头嗯了一声。又透过倾国公子的衣袍看向童子,只见他此刻精神不振,颓靡之色,仿若微风一吹便能倒下的薄弱之力。颤声道:“童子,你怎么了?”
童子面无表情不发一言,微微摇头,脸色苍白灰霾。微风徐徐,那朴素的白色衣角随风飘扬。薄弱的身子轻晃两下一头倒了下去。
美人见状,花容失色,哪里还顾得自身安危,一个箭步冲上前跪在地上将童子的身子扶起,靠在自己胸前。“童子你怎么了?!”
童子半磕的眼,微微一睁,有气无力地说:“无妨。”
洛儿见他如此模样,伤心哽咽,双眼干渴得发红发疼。“怎么会没事!你这个样子到底是怎么了?莫非虞王给你下毒了么?”
童子呼吸紊乱,“麒麟蛇…的血毒。”之后不再吭声。
白易轩唯恐天女宫的宫女突如其来一手,快步上前一把挡在洛儿与童子的身前。余下尾随的黑衣人更是将三人团团安全围住。
“三十五年前你不是亲口对我说要将我做成人精,好成为你药中的一剂么?怎么?现在你倒像个死人一样直挺的趟在这里。”一个妖媚的声音从那众白衣女子背后传出。
洛儿一听,浑身毛骨悚然。那个阴阳怪气的声音除了天女宫的宫主还会有谁?下意识轻声道:“姥姥…”
“洛儿倒还有点良心,还记得我这个姥姥。”妖媚的声音忽然娇笑连连。那众白衣女子自觉站开,一个婀娜多姿的美人款款走上前。虽半老徐娘,仍旧风韵犹存,花容月貌的上等姿色。
“洛儿参见姥姥。”虚心,不敢抬眼。
“怎么不敢抬眼看我?难道我会吃了你不成?”冷笑。
洛儿无奈之下只得抬头世人,只是刚一抬头,却意外地瞧见了迎春竟在那天女宫宫女之中。惊讶得美人倒忘记要害怕眼前的姥姥。“迎春…你怎么?”欲言又止,眼下一切无需解释心下全已明了。
姥姥见状,心知肚明,笑道:“就算你和迎春如何姐妹情深。可是韩洛你要记住,迎春永远是我天女宫的人。她绝不能背叛我天女宫!”
洛儿呆滞般凝望着一脸难堪的迎春,她闭月羞花的容貌此刻惨白无力,双眼红肿也似伤心痛哭过。迎春身旁的茗夏倒一副幸灾乐祸地观看眼下的好戏。
“我之前告诫过你…有一天你和天女宫宫主同时博弈,迎春…绝对会背叛于你…倘若是从前,迎春眼下早…就身首异处…哪还容得…此刻让你如此…伤心。”童子微微喘气。
洛儿面色沉重,浑身轻颤,不可置信地闭了闭眼。
那天女宫宫主媚眼阴冷一笑并未打理洛儿。只是一双杏眼带着一种哀怨透过那重重人影死盯着性命垂危的童子。
“你为什么还痴心一片地来大虞宫皇宫救她?她不是涟漪,她是韩洛!她们两不是同一个人!就算拥有同样的容貌又如何?你就算苦苦为她奉献一切,她心中仍旧爱的是别的男人!难道你这样不是自取其辱么?”姥姥冷笑,红妆玉琢的面上竟闪过一丝痛苦。
童子脸色铁青,紧闭着眼,不与理会。
“如若三十五年前你没有狠心拒绝我!眼下你也不会落到如此惨境。”姥姥悲声,压抑住激动的情绪继续道:“那么多年过去,每年那个时候我必定在魂灵山下的湖水前等你,希望你可以再来。可是你再也没有来过…你为何不肯改变你的心意非要一意孤行?”
“那年把你误认作涟漪是我的错。”童子终究虚弱开口,双眼紧闭。“我种下的孽缘并不想让你悔恨一世。”
“我恨你,我怎能不恨你?!”姥姥眼打转的泪如晶莹的珠儿滑落而下,“那年是你将我拥入怀中,给了我不敢想的奢望。之后你又冷漠无情地将我打入十八层地狱!!!你若无心,可就是你的无心却害了我这一世!”
“你若果真那么恨我,今日你就在此地要了我的命。”气若游丝。
“你倒想得美!我恨了你三十五年,今日我怎能给你一个痛快了结你。而让我继续活在痛苦的余生。你果真还是一往如既的自私无情。”悲中哀怨。“莫非你这一世的爱难道就只给她么?”姥姥眼中生妒,一手指向身披大红嫁衣的洛儿。
洛儿听闻,心中大概猜到几分姥姥与童子之间的恩怨纠葛。只得轻声一叹,这世间总有痴男怨女,而爱恨之间又能说得清到底谁对谁无过?!
“我这一世心里只爱涟漪。”童子缓缓睁眼,眼瞅着洛儿倾城的模样,嘴角印出一抹浅浅的笑。
“你果真如此绝情?”咬牙切齿,冷若冰霜。
“花因喜洁难寻偶,人为悲秋易断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