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爱太沉重了-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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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隡yofascialpain&;Psychosomaticdisorder,在药单上挑了Tofranil(抗忧郁与治疗头痛的药)、Baclofen(肌肉松弛剂)、以及Acetaminophen(止痛药)。“里面有两种药吃了会有晕睡的情况,只能在睡前半个小时吃。吃完药之后,绝对不能骑车。如果觉得口很干,就多喝一些开水。止痛药尽量少吃,别照着三餐吃,知道吗?”
“喔,我这个病能够根治吗?”
“可以啦。最重要的是你的精神一定要放松,不要一直处理紧张的压力下,千万不要坐太久。”
“对了,我的手指有时候会有麻麻的感觉。”病人像算命师般掐触指腹。
“你把手背贴着手背往下摆。”男人满脸狐疑地照着指示摆放。没一会儿,叶勇鑫就问道。“手指会酸麻吗?”
“会的。”男人把手放了下来。
叶勇鑫拿起一根前方镶着一只三角型硬橡胶的工具,敲击病人的手腕和手掌,遇到酸痛处,男人忍不住轻喊了一声,手指也翘起来。
“可能是腕隧道症候群,又是打计算机太久造成的。我先针对你的头痛治疗,手指酸麻的问题以后再介绍你到神经内科做神经传导检查。”
男人沮丧地点了点头,站了起来,径自走出去,同时也把生命力带离这间斗室。
倏地,在只有他的诊间里,一阵孤独的压迫感从四面八方狂压而来,逼得叶勇鑫顿时喘不过气,只感觉这个承受了莫名压力和落寞的身躯,丝毫感受不到应该存在于里面的灵魂。
即使他不时叮咛病患要放松自己,更知道压力是引来病魔肆虐的途径之一,然而周遭的人事物却不让他有些许松弛的机会。尤其来自妻子的跋扈与对他的漠视,更是压力的主要来源。
他是医生,能够治疗病患的疾病,却无法让自己解脱。他颓然地靠在椅背上,凄凉地望着天花板,他渴望逃离这个小房间、这栋屋宇、这座城市,但是他却无处可逃,更放不下外面的病患。
王婷织发现叶勇鑫没有叫唤下一位病人,便走了进来,温柔地说。“去洗把脸吧。”
此时,叶勇鑫的脸上才恢复了一丝的生命力,用哆嗦的嘴唇说。“呵呵……不用啦。”他对着麦克风,呼叫下一位病人。
王婷织心疼地瞅着他,无奈地垂下了头,走出去,让他独自承受狂乱的心绪。
谁能告诉我,我可以逃往那里?一个我能够再付出爱的地方。
但是,我却必须留在这里继续贡献我的爱,不能撇下他们不管!
我的爱,是不是随着岁月而扭曲变形,还是旁人让我的爱倾斜?
8
夏麟满脸疑惑地凝看坐在前面的这对夫妻,而所谓的商量究竟是什么?
目光犀利的卢文惠扫过这间房间,隐隐约约发现了女人的气息。心里不禁暗自窃笑,还是忍不住寂寞吧!她微微扬起下巴,用温柔中带着命令的口吻说。“我就不浪费你的宝贵时间,我们今天来拜访你,就是希望你能离开晓芹,不要再理她了。”
原来这就是她们的商量。“我们真心相爱,为什么要分手?”
“相爱是一回事,结婚又是另一回事。恋爱是两个人的事,结婚是两个家族的事。我想你出社会那么久了,这些最简单的道理应该都知道吧。如果不知道,像你这样幼稚的男人,我更要求你跟我女儿分手!也许你想着可以私奔,但是你们再怎样逃,还是在台湾。而且我们毕竟是晓芹的父母,她会愿意吗?另外,你的家就在嘉义,你不可能弃你的父母而不顾,最后还是会被我找到的。”
卢文惠把夏麟的反击全堵住了,气得他涨红着脸。另一方面,卢文惠所说的合情合理,逼得他无法甩开理性耍性子,那只会让这个女人更瞧不起他。不管了,他深吸了口气说。“我有固定的工作,稳定的收入,又没有欠债,更不是失业,为什么你要反对我们交往呢?”
“因为你的收入不是我可以接受的。我打听过了,你的薪水一个月不到三万,而且租房子,更要拿钱回家,东扣西扣,一个月还剩下多少可以花用呢?晓芹从小就过着优渥的生活,就算她能为了爱情吃苦,那也是短暂。她的个性你也晓得,长久下来她受的了吗?”
“可以,她一定可以”夏麟睹气地说。
“呵呵……”卢文惠不屑地冷笑。“这一年来我只给她少许的生活费,逼她出去打工赚钱,她就整天怨天怨地了,我想她也跟你抱怨过吧。而且你们认识那么多年了,更知道她喜欢买东西。瞧,这是明摆的事实,你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小男生了,还要抱着幻想自欺欺人吗?”
毕竟知妻莫若夫,叶勇鑫瞅了妻子一眼,随即揣想,没想到她不愿多给晓芹零用钱,还有这一层的用意,就是要让夏麟知道女儿受不了刻苦节俭的生活,逼他盘算结婚之后的生活会变成怎样。
“她拿到了MBA,就可以找工作,也有薪水花用,不必全靠我。”
“现在景气不好你也知道,嘉义有多少公司需要MBA?就算你们搬到台南,她的薪水能够拿到多少?你一直在小家电的工厂当设计,没被裁员就不错了,在竞争激烈的南科能找到工作吗?这些都是现实!”
“照你这么说,像我这样的小职员就不能结婚娶妻,只能打一辈子的光棍吗?”夏麟相当不悦地说。
“我可没这么说!你可以找个门当户对的女孩子,跟你一起吃苦打拼,同样可以过着幸福快乐的婚姻生活,说不一定也能白手起家,坐拥上亿的身价。像这样的女孩子并不少呀,只要你愿意张开眼睛,凭你的条件肯定很容易就能找到。我只是要告诉你,我女儿是怎样的人,请你面对现实,不要自找麻烦找个人来让自己受苦!”
“我爱她,不怕吃苦”夏麟心虚地撇过头去。
“呵呵……”卢文惠讥笑着。“而且,晓芹在加拿大的这段期间,你知道她遇见谁?是不是害怕寂寞而跟别的男人交往呢?有些事情,打死也不能说,比如外遇。”
叶勇鑫听到这句话,脸色顿时苍白起来!至于夏麟,他的脸更涨红了,而且哑口无言!
卢文惠知道自己已经打败了夏麟,让他毫无招架之力,于是更趾高气扬地说。“所以,你别指望她会告诉你。毕竟她是我的女儿,我也只能点到为止。另一方面,她也晓得台湾的工作难找,如果她有机会在加拿大或美国找到工作,她会回来吗?你舍得她放弃好的工作,回来跟你吃苦吗?除非你真的不爱她,才会这样做。
“你别忘了,她一直想脱离我的掌控,所以留在国外是最好的方式。到了那个时候,她会怎么决择,她会怎样痛苦,你应该都知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的年龄也不小了,我劝你快刀斩乱麻,找一个适合你的女孩结婚吧。”
夏麟的双拳紧握,紧盯着地板不发一语。
“生活,是残酷的现实。”卢文惠瞅着丈夫,用眼神示意他留下来跟夏麟来段男人之间的对话,然后说。“该说的我都说了,如果你爱晓芹,应该知道怎么做了。不好意思,担误你的时间,我先走了。”
全身僵硬的夏麟不得不站了起来,礼貌性的送这位耀武扬威的女人出门。心里则嘀咕着,那个男人怎么还不走呢?因此他只送卢文惠到门口,便走了回来,坐在叶勇鑫的对面紧盯着他看。
叶勇鑫叹了口气,望着窗外喃喃自语。“有人说,要知道女孩二十年后的模样,看看她的母亲大概就知道了。我老婆是怎样的人,我想你早就知道了。同样的,你也应该在晓芹的身上看到她的影子。我不能否定你们现在很恩爱,但是,十年、二十年后呢?你受的了吗?”他带着愤恨,铿锵有力地说。然后转为沧桑中带着凄凉的口吻。“最后不是离婚,就是窝囊地过一辈子。”
这个口气,击溃了夏麟不认输的傲气,万般无奈地叹了口气。“唉……”
“那有当丈夫和做父亲的,像我这样在外人面前数落自己的妻子跟女儿呢?呵呵……”叶勇鑫把口水咽了下去,喝了口开水。“不过,应该说的,我还是必须要讲。晓芹有时候看起来很懒散,但是一碰到有兴趣的事就会往前冲,比如出国念书和在医院里当志工,一旦她找到自己喜欢的行业,也会这样的。我想,你是个想要过井然有序的稳定日子,不想在生活中有太多的意外和冲击的男人,怎样的女人适合当妻子,我不用说你也知道。”
“晓芹常说你只顾着病人,很少关心她,没想到你对她的了解相当深切。”夏麟惊愕地瞅着他。
“关心,是用心,不是靠嘴巴讲。”叶勇鑫苦笑着。“我不晓得你认不认识纪锡桢?”
“听过他的名字,好像是晓芹的学长。”
“先撇开职业不谈,我只依照个性来分析。那个男人可以压得住晓芹,也能够接受经常变化的生活,所以这两种个性的人适合在一起。而以你的个性,真的适合吗?
“就像治病,一种病症有许多种药可以医治。但是某一种药为什么对有些人有效,对某些人就没用呢?是因为每个人的体质不同,以及存在体内的病毒随时都有变种的可能。我的举例可能不太恰当,希望你知道我要表达什么。”
“嗯,我能理解你的比喻。爱,就像治疗疾病的药,对于不同的人事物,就必须付出不同的爱,不能太过固执,不然对方反而会因为爱而受伤害。”
“我以前没有反对你跟我女儿交往,因为那是谈恋爱。我现在站在男人的立场,而不是晓芹的父亲劝你,如果你要结婚的话,还是跟一个个性适合你的女孩子结婚,这样才能幸福。就如同我老婆刚才讲的,生活呀,是残酷的现实。两个人天天在一起,更是残酷的无法逃避,没有一点单独的空间可以让你喘息!而且,我老婆会看得起你父母吗?你是个孝顺的儿子,别忘了这一点。”
夏麟不由地垂下头,缄默不语。
叶勇鑫站了起来,拍了拍夏麟的肩膀,感慨地说。“孩子,认清现实吧。曾经爱过就好,千万别踏入我的后尘,这不是在这个时代成长的你所能接受的”
叶勇鑫踽踽凉凉地走出去,经常保养的他顿时老了好几岁。
夏麟听着溢满孤独、凄凉、无助与看破红尘似的无所谓的声音,望着他佝偻与苍老的身影,真心地很想送这个令他生怜的男人一程。但是,他却孱弱地坐在椅子上,无法动弹。
卢文惠刚才所说的话,从隐藏的自卑中萌生的傲然会让夏麟在心里一一反驳,不屑一顾,而执拗地把现实掩埋起来。但是,叶勇鑫说的尽是肺腑之言,而非逼人就范的犀利言词,更是一直深藏在夏麟心中的担忧,只是以前一直视而不见。如今叶勇鑫平淡的几句话,就让这些问题狂肆地在他的脑海翻搅飞舞,不给他有逃避的机会。
他的手肘搁在大腿上,手指彼此用力搓揉着,似乎正在安抚自己激动的情绪。他无助地抬起头来,外面的世界一片光亮,温度也逐渐高了起来,屋内却是黯淡一片,静的让人寒颤。
门开了,脚步声近了,一双温暖的手轻轻搂住他的头,让无助的他有个依靠。
“如果没有现实,爱是那么开心的事。但是,现实却总在最欢心的时候跑出来撒野,撕毁所有的一切,逼得我们从开心变成伤心,我们却对它无能为力,只能气恨地瞪着它。”沉维涵感触良多地说。
“唉……”他落寞地转过身子,脸颊贴着她的腹部,双手环抱着她的大腿。“让我在你的怀里休息一会好吗?”
沉维涵没有说话,动作就是她的答案。她既不舍又心疼地抚摸他的头,希望能给他一份渴求的轻松与解脱。
过了许久,沉维涵轻轻推开了他,蹲了下来捧起他的脸颊,硬挤出笑脸说。“我们去兜风吧,这次换我载着你去吹风!”
“嗯。”他苦笑地点头。
阳光下的风,除了狂肆奔驰,还带着闷湿的燥热。这样狂妄的风,袭袭将他卷绕包裹,阵阵把他推入心烦意燥的泥淖。炽白的太阳,猛然晕眩他的双眸。在迷惘中,他凝看叶晓芹的真实,是彷徨无措。面对沉维涵的体贴,更不知如何是好。
他的心,被风吹得更紊乱了。
现实,就是我们不想那么做,却不得不这样做。
人,号称万物之灵,却只不过是被现实玩弄的傀儡罢了!
第八章 无奈的怅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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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晓芹回来了。虽然她渴望以最快的速度到嘉义见夏麟,但她还是必须乔装一位好女儿的模样,在家里窝几天,只单纯地为了不让卢文惠再加深对夏麟的反感。当她放好了行李,还是立即打电话给他。虽然两人经常用网络的视讯聊天,但是此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