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画地为牢-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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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纾急救醒来之后,忘记了前尘往事,什么都不记得了,家在哪儿,都还有什么家人?一切似乎都变成了空白的一样。
因为全然忘记,又是沐云帆撞的,她便被沐云帆留了下来,开始的时候,她总是呆呆的安静的坐在屋内,院子里,太阳下,黄昏里,就是痴痴的看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大概是一个多星期之后,忽然间她接到了一个电话,还是墨尔本打来的,说她还有一个孩子,那一刻她看着沐云帆,严重的那一份茫然一览无遗。
电话中的人自称她的保姆。她回去后才发现,原来她的孩子都有4岁了,而她问保姆孩子的父亲呢?保姆说,从她来到墨尔本,就是一个人,没有其他的亲人。
在这期间,Valery犯病,沐云帆好心的收留了他们,后来带着他们去的纽约,南纾除了照顾孩子,偶尔她会拿着铅笔静静的在画着什么,时间久了,很多东西就会形成习惯,就如沐云帆会在闲暇时,忙碌时,开会的时候,走在路上,脑中都会不期然的想起一个消瘦冷清的身影,痴痴的望着远方的模样。
偶然间,南纾的设计图遗落在了客厅的里被她拾到,看到那张设计图,丝毫不逊于某些知名设计师,便一直向她推荐南纾。
第一次见到南纾,她觉得很惊艳,南纾的美有些惊心动魄,这样的美的女子,迟早有一天会走进这个大染缸里面,和那些胭脂俗粉没什么两样,但是她举手投足间都是那么好看,初见时她还不知道她有个孩子,她问南纾:“你这么漂亮,问什么不进模特公司,学什么设计。”
南纾当时看着她,目光有些迷茫,许久之后才回道:“或许是因为不合适吧,我自己也不记得了。”
当时她眼中的那一份迷茫,让安七有些心颤,到底是什么让被一个人变成这样的,沐云帆说,他的车撞的,无论如何,就是让她安安心心的给孩子治病,安排一个工作对于沐云帆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
时间久了再看南纾,她会发现,其实这个女子的心中藏了很多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不予任何人分享,哪怕外界怎样的风起云涌,怎样渲染污蔑,她都始终不为所动,坚守着最初的自己。
或许也正是这一份冷清,让安七想起了多年前的自己,心中多了一丝柔软。如今的她,又何曾是别人眼中的风光泠然,谁不是这样跌跌撞撞的走过来的呢?
第66章 看浮世倒影 我们站到了时光的彼岸(五)()
在纽约的这两年,南纾和沐云帆的关系,真的像极了一家人,除了医院,南纾就是在家,而家和沐云帆的临近,偶尔的休息中南纾会带着Valery逛街,吃饭,沐云帆也在,所有的人都以为她们是一对,还有了一个孩子。
一度的隐秘没有曝光,是因为沐云帆在极力的压制,而众所周知卡尔和沐云帆是未婚夫妻,所以造成了她们到底谁是小三的局面。外人看不清,安七就在身旁却看得真切,南纾一直装作不知,沐云帆从不强求,因为和卡尔的婚约本是注定推不掉的,就如这一次,南纾除了车祸,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就在结婚当天,沐云帆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礼都未曾完成,便离开了。
众人都在说这个男人太无情,卡尔为了救他还失去了双腿,或许在沐云帆的潜意识里面没有不和卡尔结婚,他也决定结婚之后忠诚他的婚姻,只因那一刻,他心底极力压制的声音破土而出,便再也收不回去,扔下众多宾客,扔下坐在轮椅上的白纱新娘,走得是那么决绝,步履坚定,安七从没有见卡尔哭过,可是婚礼上沐云帆转身的那一刻,她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的滚落,她说:“沐云帆,最后一次,你要是走了,以后便再也回不来。”
沐云帆脚步一滞,道了一声对不起。
安七一直都是一个局外人,卡尔和她是多年的好友,但是她心疼南纾比心疼卡尔多得多,卡尔从小便是千金大小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在失去双腿之后,曾一度的消沉。而南纾不一样,安七每一次见到Valery进急诊室,南纾安静坐在急诊室外面的模样,都觉得心疼。或许,也是因为某一点上她们很像吧,四处飘零,居无定所。
在这场三人的戏剧里面,从沐云帆从婚礼上离开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最后的残缺。
安七看着南纾的面容,想起了去年的圣诞节前夕,沐云帆先去看的她,说好了陪Valery过圣诞节,也是那一天晚上,南纾说让他回家,卡尔在等他,他的母亲家人都在等他,沐云帆说,他想要一辈子都陪着她,南纾当时在布置圣诞树,低埋着头回道:“我们的世界不同。”
沐云帆说她就算是忘记了尘过去都心有执念,而执念太深就是画地为牢,安七夜曾一度的感觉到了她的坚守,她的绝不多踏出一步,她的沉默和安静就是最好的证明。可是那一天,南纾说:“她的安静和沉默,不是画地为牢,而是想要独自行走。”
而这些年,她也确实做到了。但是在电话里面听到她说她走到了绝路上面,再也无路可走,安七知道,她出事回来之后,定是记起了过去,才会在迷茫和挣扎中痛苦。
她曾问过南纾,如果没有卡尔,她会爱上沐云帆吗?
南纾说,不会。当时她的目光清澈,眼底的一抹迷茫消失不见。
“为什么?”
“世间风情千万种,很多时候我么都无法分辨谁是你要的那杯茶,谁是你沧海桑田的家,有些人看上去很好,却不是你最后归人,既然已经知道走不到最后,何必还要开始。”
安七那个时候才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子就算每天看着她都是迷茫的模样,可是她的心如明镜。
在沐云帆的生活中,和卡尔的婚约是从他记得的时候便开始的,遇见南纾纯属意外,他想要把这一场意外变为美丽的,可是很多事情都是无能为力,就像她希望找到孩子的父亲,治好孩子的病,沐云帆虽然不知道南纾曾经发生过什么,但是到最后是什么样的结局,似乎能够预料到些许。
南纾不算排斥他,淡淡的模样,似乎是对谁都如此,但又有些不一样,那种感觉又说不上来。
而在纽约的派对上面,江沥北的到来打乱了一切,她算是初露尖角的设计师,虽然沐云帆知道南纾的实力不止于此,江沥北轰动了整个时尚圈,为了挖角Anne去N。S,当真是不顾一切的,他一万个不愿意放手,但是安七说,沐云帆,走了能够回来的注定是你的,若不是你的,你就应该早点看清。
沐云帆和安七说,两次车祸,一次遇见了南纾,一次却也断了所有的路。安七心中微滞,似乎有星星点点的痛传来。
那一天晚上,南纾睡得很沉,她怕睡不着,早早的吃了安眠药,以至于安七和Valery来了她都没有醒过来。
而此时的江家,所有人都在,还有徐子熏一家人,言清坐在江沥北的对面,徐子熏坐在江沥北的身旁。
江沥北的脸色铁青,言清不知道江启恒到底是用什么逼迫了江沥北,竟然让他同意了和徐子熏订婚然后结婚。
徐子熏和言清关系一直还不错,或许也只是徐子熏认为还不错,言清在南城都是出了名的好脾气。
江沥北和徐子熏,言清看得很清楚,这么多年江沥北都在等南纾,从她听到江沥北说就算南纾想要杀了他都没关系的那一刻,她开始越发的心疼这个哥哥。
从小都是江沥北护着他们,护着她,护着暮年,从没有想过自己这个无所不能的哥哥,有一天会因为一个女人而生病,久病难治。
她心中太难受,一边吃着饭,一边怔怔的看着徐子熏,沉默之下终究是压抑不住了。
“听说你吃了安眠药,住了院,还洗了胃,Valery一直身体不好,所以来不及去看你。”她话语冷漠,可徐子熏还是笑意吟吟的说道:“没事。现在已经好了,知道你忙。”
“嗯,最近哥哥也很忙。”言清说。
徐子熏抬眸看了江沥北一眼,说道:“我知道。”
南纾忽然间放下了手中的碗说道:“嗯,你知道?”
“我知道他忙。”
“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就不知道强求不得呢?”言清的话落顿然袭来一阵冷风,本是两个孩子的对话,大人们开始还以为言清是真心询问徐子熏,听到后来才知道,言清不是。不过江婳看来一眼自己的女儿,没有说话。
徐子熏微愣,露出了梨花带雨的面容,楚楚可怜的望着言清,似乎眼泪瞬间就要落下来,她哽咽着开口说道:“现在,就连你也觉得是我强求了么?”
言清一阵恼怒,说道:“不强求吗?为什么不多吃点安眠药呢?为什么要告诉我半个小时打电话喊你起床,徐子熏,半个小时死不了不是吗?”
“言清,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她越说越发的委屈,江启恒没有说话,温瑜看着言清说道:“言清,你怎么能这么说她呢?”
言清回眸望着温瑜说道:“我知道,你从小便对徐小姐比大哥和暮年都好,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也很想知道,南纾和大哥有了孩子,那个孩子都六岁了,为什么?你们作为长辈为什么能够做到如此狠心?”
江沥北看着言清,拉了拉她的手腕,说道:“坐下吃饭。”
言清甩开江沥北的手,说道:“你以前说过的话你忘记了吗?你就如此,就这样就同意了?江沥北,你真让我失望!”
江启恒看着言清忽然间这样,终于开口说道:“你大哥都没有说话,你抱什么不平?”
“是啊,江沥北都没有说话,我为什么要抱不平,我就为了那个还在医院中不知明天会不会醒来的侄子抱不平了?”
“言清,今天是说你大哥的喜事,你别胡闹!”江婳看着徐家二人的脸色都很难看,也开口说道。
言清不是会胡闹的人,可是看到江沥北一言不发的坐在桌旁,她想起中午问江沥北,为什么答应,江沥北说躲不掉的当然要来,她不明白这样的家算是一个什么样的家,她也不明白父亲临死前说的那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喜事,是喜事我大哥为什么不开心,是你们的喜事吧!”
“言清,我们朋友那么多年,我以为我们一直很要好,我和沥北在一起你会很开心的。”徐子熏可怜楚楚的说道。
“开心?我为什么要开心?”
“言清,坐下吃饭。”江沥北忽然间厉声说道。徐子熏听到江沥北呵斥言清的声音,眼中闪过一丝喜悦。
谁知江沥北的这句话不知道触动了言清的哪一根神经,言清忽然间拿起碗,砰的一声想,一地的碎片,回眸对着江沥北说道:“你就在这儿吃吧,祝你们白头偕老!”说完愤怒离去,江启恒怎么也没有想到最后闹场的会是言清,反而江沥北一直都这么平静。
看着言清离去,桌上的气氛一直都很怪异,江婳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站了起来说道:“你们吃吧,我看看清儿去。”
整个晚上,江沥北不曾看徐子熏一眼,一直到他吃完饭,淡淡的说了句,三天以后酒店举行婚礼,剩下的你们自己商量。。。。。。
第67章 看浮世倒影 我们站到了时光的彼岸(六)()
是否有那么一个地方,你不曾来过,初次邂逅却带着阔别经年之感,那里的一草一木,一尘一土,都在梦中呈现,带着一种隔世的陌生和熟悉。
南纾站在一个不知名的寺院门口,看一树贝叶纷落,有披着绛红色袈裟的行僧低头匆匆行走,梻起满地的落叶,重重殿宇在萧索的凉风中弥漫着一种遗世的孤独,而殿宇中央,有一个人双手合十,他是那么安然无恙,纷乱的世界惊扰不了他的清宁,南纾看到了他眼中有一种善良和悲悯,似乎被什么牵引,提起脚步准备踏入,侧眸却看到了父亲的身影,他远远的站着,目光中带着慈爱,他告诉南纾不要去惊扰他。南纾安静的站着,一直想要开口,可是想说的话一直卡在喉咙中怎么也说不出来。
可是忽然间,屋内的那个人猛然回头,定定的望着他,那个人竟然是江沥北,南纾猛得退了一步,惊扰了一旁枯树上的飞鸟,也就是那么一瞬间,南纾茫然的惊醒,很久很久她都没有从这个梦中清醒过来,以至于Valery最后打开屋门的那一刻,她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忽然转身,吓到了Valery。
“妈咪,你醒了。”
南纾缓和了些许情绪,才轻声问道:“现在几点了?”
“都快中午了。”Valery一边说着一边拉开了窗帘,转身说道:“他们都到了。”
南纾微愣,才恍惚想起了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