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光慢-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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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人家这是什么精神,他再不替将军大人加把劲儿,那可真就没戏了。
“等等,我还有话问你。”乔昭完全不理解这车夫跟打了鸡血似的是为什么,沉着脸道。
“姑娘请说。”晨光返回来。
“昨天邵将军去了寇尚书府上把乔公子接走了?”
“啊。”
“那我怎么没有听你说?”
晨光一脸冤枉:“姑娘,将军没跟小的说啊。您想想,将军是什么身份,小的是什么身份,将军大人有什么打算,怎么会和小的商量呢,您说是不?”
乔姑娘脸更黑。
她的意思是,邵明渊要把大哥接走,居然一点没跟她透露!
昨天见面还认错态度良好,现在她是明白了,合着认错归认错,该一意孤行的继续一意孤行!
“那你去备车吧。”乔昭站起来,带着冰绿往外走去。
花架旁的黎皎现出身形,扶着蔷薇花枝想了想,回屋匆匆换上男装,带着扮成小厮的丫鬟一道出了门,塞给蹲在墙角晒太阳的闲汉一块碎银子,叮嘱道:“悄悄跟着停在那边墙角的那辆青帷马车,看马车去了哪里速速回来告诉我们,剩下这块银子就是你的了。”
明晃晃的碎银子摆在眼前,对闲汉来说无异于天上掉馅饼,忙不迭答应了,等那辆小巧的青帷马车一动,就悄悄跟了上去。
晨光哼着小曲赶着车,心情颇为愉悦,不经意间一个回头,遥遥瞥见一个坠在马车后面的人影。
那人虽离马车不近,可出于在北地随将军多年征战养成的敏锐,晨光不由挑了挑眉。
呦,居然有人跟踪!
第219章 误入青楼深处()
晨光瞬间挺直了脊背。
天啦,在无聊了这么久之后,居然有人跟踪!
小车夫马鞭一甩,小曲唱得更大声了。
“晨光是怎么啦,没有一个音在调子上,还越唱越大声。姑娘,他一定是对大热天出门心存不满,打击报复呢!”
“他没有,他是真的高兴。”乔昭闭目养神,丝毫不被车外传进来的魔音困扰。
“他是高兴了,完全不考虑别人的心情!”冰绿挑开帘子,探头斥道,“晨光,乱嚎什么呢,吵得姑娘没法休息。”
晨光捂住了嘴:“对不住啊,一时心情太好没管住嘴,不唱了。”
“这还差不多。”冰绿刚要放下帘子,手忽然一顿,嘀咕道,“不对啊,这方向好像不是去春风楼的——”
听她这么一说,乔昭蓦地睁开眼往外看去,看清路边景物神色微变,低声道:“冰绿,坐回来。”
冰绿行事虽有些鲁莽,对乔昭的话却言听计从,听她这么吩咐,立刻老老实实坐回去。
“晨光,怎么回事?”
晨光头也没回,笑嘻嘻道:“没啥,有不开眼的跟着咱们呢。三姑娘放心,小的定把那不长眼的带到沟里去!”
乔昭闻言放下了车门帘。
冰绿颇有些兴奋:“姑娘,有人跟踪咱们?”
“行了,坐好,别打草惊蛇。”
既然晨光这么说,那定然是没问题的,邵明渊的亲卫还不至于连这点本事都没。
乔昭坐在马车内安安稳稳,感觉车子一时左转一时右转,走走绕绕停停,用了比平时多出许久的时间,才终于停在了春风楼后院。
被晨光绕晕了的闲汉在一处挂着红灯笼的高楼前停下来,仰着头盯着红绸围绕的门匾半天,然而一个字都不认得,自言自语道:“那辆马车就是拐到这儿就不见了,应该是进了这里没错,这里瞧着怎么这么眼熟呢……”
“去,去,去,这里也是你能站的地方?”守门的人凶神恶煞呵斥闲汉。
闲汉这才恍然大悟。
卧槽,这不是大名鼎鼎的碧春楼嘛,平时他都是晚上盯着这人来人往的大门口默默咽口水,换了大白天,居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怎么还不走?”守门的人已经黑着脸举起了棍子。
“走,走。”闲汉满脸堆笑从碧春楼门前走开,走到守门人视线看不到的角落,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呸,有什么了不起的,等爷爷把剩下的银子收了,也能来玩一趟!”
闲汉急忙忙回了与黎皎主仆约好的地方。
见闲汉终于回来了,黎皎冲扮成小厮模样的丫鬟春芳使了个眼色。
春芳迎上去问:“怎么样,没跟丢吗?”
“您这话说的,那么大一辆马车,我怎么会跟丢呢?”
春芳扭头冲黎皎点点头。
黎皎心中一喜,使了个眼色。
春芳板着脸道:“那行,你带路吧,把我们领到那辆马车去的地方,这银子就是你的了。”
“没问题,二位……跟我来。”闲汉闪烁的目光在二人脸上扫了一下,心中有些好笑。
这两个小娘子真有意思,以为穿一身男装别人就瞧不出男女了,这是戏折子看多了吧。
要说起来那地方可不是两个小娘子该靠近的地方,不过他可没坑人,她们要他跟踪的那辆马车就是进了那里,这银子他赚得可是心安理得。
闲汉把黎皎主仆带到碧春楼前:“喏,那辆马车就是进了这里面去了,嘿嘿,这剩下的银子——”
春芳把碎银子往闲汉怀里一丢,一脸嫌弃地道:“给你,今天的事不许对第三个人提,不然有你好看!”
“保证不提,保证不提。”闲汉揣好银子,拔腿就跑了。
“姑娘,这是哪儿啊?”
黎皎抬头看着门匾上的“碧春楼”三个金字,摇了摇头:“我只知道离咱们府不远处有一家春风楼,这碧春楼倒是从没听说过。”
“春风楼、碧春楼,姑娘,我知道了,这里定然是一家酒楼。”
黎皎有些不确定。
看名字应该是一家酒楼,但这地方有些奇怪啊,哪有酒楼白天大门紧闭不做生意的。
黎三怎么会去了这里?
等等,是不是黎三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所以才来了这有些古怪的酒楼?
“姑娘,要不我去门口问问?”
“不行,这里关着门,要是去问的话说不定就会打草惊蛇让黎三得到消息,去后门。”
一想到在府中亭子里看到的情景,黎皎便有些迫不及待,带着春芳绕到后门,见守门的是个婆子,直接塞过去一块碎银子:“我有个朋友来了这里,我们有点急事找她,请行个方便。”
守门的婆子可不是一般人,那是年轻时在风月场上混过的,见两个白白净净的郎君站在面前,目光往二人耳朵上一扫,心中顿时有数了。
这一定是男人昨天来了楼里一夜未归,家中的娘子找来了。
这不是来踢场子嘛,这还了得!
“赶紧走,赶紧走,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人!”
“大娘行个方便吧。”不欲拉拉扯扯引人注意,黎皎立刻塞过去一块颇有分量的银子。
守门婆子顿时犹豫了:“真的不行,你们要是闹出事来,我要担责任的——”
“大娘放心,我们绝对不会惹事的。”黎皎心一横,又塞过去一块银子。
随着这块银子塞过去,守门婆子摇摆的小天平立刻倾斜了:“那行,你们进去后找到人,想打想闹,出了这个门再说,可千万别在里面闹起来。”
“大娘放心,一定不会的,我们都明白。”
看来是找男人找出经验的,哎,要说这当正头娘子的也不容易,明明如花似玉,时间久了,哪里有楼里的姑娘们招人稀罕。
婆子开了角门,黎皎带着丫鬟立刻溜了进去。
里面亭台楼阁、花草树木,比之寻常宅院中的多出几分荼蘼,空气中飘着丝丝缕缕的脂粉香。
作为翰林修撰的女儿,刑部侍郎的侄女,黎皎十六年来的人生从来没和青楼妓馆有过交集,可她毕竟也不傻,随着心中的古怪感越来越强烈,火光电石间猛然明白了这是哪里。
“姑娘,怎么不走啦?”
第220章 孽缘()
黎皎面色青白交加,猛然转身:“快走!”
想明白了这是什么地方,她片刻不敢多呆,心慌意乱往外走,脑子里一片空白。
“姑娘小心——”眼看着主子撞到一个人身上,春芳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酒气混合着古怪的香气扑面而来,黎皎顿觉跌入一个滚烫的怀里。
“走路怎么不长眼?”那人猛然抓住黎皎手腕,听到春芳的话,再看清黎皎模样,眼睛不由一亮,“哟,这是楼里推出来的新花样吗?”
说话的年轻男子唇红齿白,生得一副好模样,可惜眼神太过轻飘,让人瞧了就想摇头。
“你放手!”黎皎又急又怕,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慌忙伸手去挥年轻男子伸过来的手。
她这点力气显然不够看的,年轻男子握着她手腕的手稍一用力,不由痛呼出声。
年轻男子趁机抬起另一只手,抽出了黎皎挽住头发的发簪,随手掷到地上。
青丝如瀑瞬间披散下来,女儿娇态尽显无疑。
“呦,果然是个美人!”年轻男子眼睛一亮,拉着黎皎就往抄手游廊里扯。
“放开我家姑娘——”春芳扑上来。
年轻男子一脚把春芳踹翻在地,冷冷道:“别碍着爷的事,不然要你的命!”
他说完,使足了力气把黎皎往屋子里拉,黎皎死死抱着廊柱,冲春芳喊道:“快去喊人!”
春芳是黎皎的贴身丫鬟,长这么大都没干过粗活的,何尝被人这么粗暴对待过,身上挨了这一脚后脑子都懵了,听到黎皎的喊声,立刻扯着嗓子喊道:“快来人啊——”
本来看不到人影的庭院各处立刻有了动静。
黎皎险些昏死过去。
这个蠢货,她是让她趁机跑回家去求救,哪是让她在这里喊,这里是青楼,喊来的人能帮她们才怪呢!
“还傻愣着干什么,从后门跑啊——”黎皎后面的话被年轻男子捂在了喉咙里。
春芳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撒腿就跑。
听到动静出来张望的人看到年轻男子把一个长发披散看不清模样的人往屋里拖,不由乐了:“贾公子,大白天的玩什么呢?”
年轻男子笑道:“碰到个好玩的,快一边去,别碍着爷的好事儿!”
黎皎呜呜挣脱不开,只觉一股大力传来,被推进了一间屋子里,随后就是令人绝望的关门声。
“不挣扎了?”身后传来男子轻浮的笑声。
黎皎狼狈转身,看着男子一步步逼近,不由往后退着,一脸惊恐。
怎么办?谁能救救她?
这一刻,黎皎感到无比的绝望。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她怎么会落到这样的境地?不能慌,不能慌,黎三被人贩子拐了去都能平平安安回到家里,她也一定有办法的!
“你不要过来,我不是这楼里的人!”
“不是碧春楼的姑娘?这么说,你是来串门的了?”年轻男子笑嘻嘻问道,轻浮的语气让黎皎手脚发软。
她死死克制着心中恐惧,飞快解释道:“我是好人家的女孩,本来和朋友约好了在酒楼见面的,不小心走错了地方——”
“噗,小娘子,你这话糊弄谁呢,走错地方能走到这里来?”
“我真是走错了地方,不然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公子,这楼里什么样的姑娘没有,您何必为难我呢?您放了我,咱们谁都没事,要是不放,公子也会有麻烦的。”
年轻男子显然来了兴趣,眉梢一挑问:“我能有什么麻烦,说来听听?”
“实话和公子说了吧,我伯父、我父亲、我叔叔都是做官的,我要真是在这里出了事,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年轻男子噗嗤一声乐了:“小娘子,你伯父、父亲、叔叔都当的什么官啊?这京城别的不多,就当官的最多,屋檐掉下来一块瓦片都能砸到两个五品官。”
黎皎一听,不由一阵心慌。
这人竟然是个色令智昏的,居然一点不怕什么后患。
她愣神的工夫,年轻男子已经扑了过来,连拉带拖把人往美人榻上推,口中还笑嘻嘻道:“说啊,你家那些长辈到底是什么官,说出来,也让本公子害怕害怕!”
年轻男子如此说,黎皎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她陷在这种地方,怎么能报出身份来!
“呵呵,爷还真不怕这个。爷十三岁的时候就逛青楼了,什么大风大浪没遇见过——”
黎皎听了这话,心中一动。
许是人到了这种绝境第六感就格外敏锐,她脱口而出道:“你是长春伯的幼子?”
年轻男子怔了怔,挑眉道:“小娘子居然知道我?”
黎皎险些把下唇咬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