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幸福 by 分秒不争-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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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为什么不找那些知名公司的承办,而找他们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呢?很快他得到了答案——他发现主办这次展会的正牌东道主竟然是向阳。而何姐与向阳又象是交情非浅。
而再接下来的事,让禹晖知道这世上不该有侥幸。
因为咏佳。
本来酒会,禹晖不想参加的。他太累了,剩下的没他们什么工作了,都是酒店来收尾。但是乔梁让人送来了属于他尺码的衣物,随后又电话跟进:“是去年的生日礼物,一直没机会给你”
禹晖生日在12月下旬,他都不过生日的。只是每年那天跟禹晨通个电话。去年那时乔梁就给他准备了礼物?
不容他思考,何姐说:“去吧,放松一下。”并递来国际会展中心购物专区的购物卷“主办方赠送的,去选双鞋。”
咏佳说:“你要不去,我就可怜了”——因为他老板娘会来。
因为这后一个原因,禹佳不得不去。穿上Domma Karan的西装,咏佳帮他打好新款窄领带,脚下是咏佳选的GUUCI高亮皮鞋,禹晖立即脱胎换骨,光彩四射。咏佳不无夸张地说:“得好好打扮打扮,要不然站你边上我成红叶了。”连何姐也看了他好几眼。
禹晖没参加过这种酒会,只是为陪咏佳而来。他奇怪咏佳既是怕尴尬,又为何一定要来?他是不能理解的。
手里端着酒杯,选择站在被自然忽略的角落里,禹晖和咏佳却可以透过巨大盆栽的枝缝窥探大厅里的俊男美女们。向阳明显占据了全场的人气场,从容镇定又不失礼数。大方的气度,比在场的老外还要自如。向征到了他这个年纪也会这样吧。禹晖想着这些,却已没了当日疯狂追赶向阳车时那份心痛。大概真的是刑期已满,老天终于肯放他一条生路了。
咏佳一直在嘀咕“象谁呢?怎么就想不起来呢?”不知她又看到哪个旧日相识。
咏佳与乔宇已成功为对方摆脱了烦恼,不必再有搜肠割肚想招应对相亲车轮大战了。乔宇没有悬念地获得了崔家二老的一致认可,咏佳也得到了乔宇最亲的姨妈的亲切会见并得到完全信任。为了防止她家老头袭,现在二人每隔月都见两次面,吃吃饭,听个音乐会什么的。咏佳说“有时我甚至觉得这样也不错。”禹晖看到咏佳似乎对乔宇并非没有感觉的。就问他想这样下去多久。咏佳说也许就快结束了。乔宇很快就要到深圳去了。到时他们就不用继续演戏了。禹晖觉得咏佳现在是当局者迷,也许要等到乔宇离开,她才会明白吧。可是乔宇呢?对咏佳又是什么感觉呢。他那个喜欢的人呢?禹晖苦笑心里不免觉得讽刺,自己的事还一塌糊涂的,怎么还有闲心为别人的情感烦恼呢。
一会儿,咏佳的老板夫妇二人相携而入,在大厅与人欢声笑语地寒喧着。禹晖看那女人,实在不象是个该被同情的主儿。咏佳说有点累了,禹晖便跟着她进了里面的一个休息室。说实话,禹晖是早就想进来了,他身心俱疲。只想早点结束回家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上一大觉。他能保证自己一定不会再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他还想着要把手机闹铃取消,明天要睡到自然醒。因为何姐早通知他可以连休两天。正想着休息室的门开了,禹晖看到咏佳的老板娘手里也端着酒杯走了进来,没对咏佳却看向禹晖“这位先生,我能单独同崔小姐呆一会儿吗?”
看了看咏佳,她点了点头。
禹晖等在外面心里十分不安,不知里面发生什么事。这种场合里,如果吵闹起来双方都会很没面子,想那女人再冲动也不能不顾忌吧。
几分钟的工夫,门开了,那女人目不斜视地从禹晖面前经过。禹晖连忙进去看咏佳。还好,咏佳还是他出门前的姿势。走近一看,才发现咏佳的头发上有红色的液体,正沿着她精描细划的妆往下爬行,脖子和白色的礼服上早印上了片片红渍……刚刚那人从身旁走时,手里优雅地托举着的原来是空杯子。
送咏佳的路上,禹晖以为她会哭,毕竟对女人来说这种羞辱是很难忍受的。可是,咏佳很让他佩服。她并没有显得过于激动或愤怒,只是从坐上车开始就一言不发。
禹晖觉得自己如果遇到这种事情,大概会想有个人陪在身边。于是他试探说饿了,想去吃饭。出乎意料。咏佳没反对。
坐在曾经与陆海震、乔宇他们四个人第一次碰面的食肆包房内,禹晖不会安慰人,也不知道咏佳需不需要安慰。咏佳无声地吃着东西,唯一不正常的地方就是频繁地拿起手机打开关上。禹晖以为那是一种毫无意义的举动,后来才知道,咏佳是在等电话。从见到老板娘后,她的电话没响过。她要等的那个人连短信都没来一个。
二人吃完饭,仍是在包房里坐了两个多小时。这令服务员非常不满,来来回回地开了几次房间的门。禹晖当然可以理解。她们一定奇怪这一男一女吃完了饭,又一言不发在里面傻瓜似地坐着,要干什么?耽误他们下班。就在门最后一次被推开时,咏佳拿起包站起来,走了出去。禹晖走在后面隐约听到有人感叹:“俊男美女多般配,可惜了”
“过日子可不能找好看的,尤其男的,好看有啥用?”
禹晖也知道自己很没用,说好送咏佳回家,却在一个蹩脚的地方被她骗下车,自己坐车跑没了影。
打电话不接,禹晖走了一个多小时才打着车,不知该怎么办。只好回家。
这几天一直住在蓝冠,打开家门,寂寞就扑面来,咏佳的事也无法让他忘记自己的处境。身心皆是疲备不堪……
洗了澡出来,禹晖拿起手机一看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心里担心着咏佳,也不知道她安全回家了没有。打电话,仍不接。
拿着手机,坐在床边,禹晖才想起来这手机是乔梁给自己拿来的。自己当时应急也就接过来用了。该还给梁子哥的。梁子哥对自己真的是太好了,都不知道该如何回报他。生日礼物也太贵重了吧。他又是什么时候过生日呢。有时间可要记得问问,礼尚往来才能保持友谊平衡,现在的他因为总是接受,已以很不安了。
跟人相处,禹晖最害怕亏欠别人的,除了向征外,他从未与别人交往过近。有人说他总喜欢与人保持一定距离。是的,太近的接触,他总会觉得不安,不自在。与姐姐甚至父母,都从未打破他习惯的距离。
除了陆海震。
跟这个人在一起,亲吻、同塌而眠,禹晖从未觉得不舒服。相反,有那个人在。感受到的是安宁、通畅,没有紧迫、没有压抑。他象被围在其中,不想挣脱,只愿被围得更紧。
他就要回来了吧,算算时间。七天已经到了,厌倦了吧,真的到了最后的时候了……
想起家里除了壁柜里他留下的那套西装,这个家里应该没有他的痕迹了吧。
自己是等着他来找自己还是……?自己手机丢了,他应该找不到自己吧。号码存在手机里,自己也联系不到他。明天去补卡吧。想到这,把身份证找到放在钱包里。掏兜时又带出了那串钥匙,陆海震家的钥匙。以后应该用不着了,该还给他了,抚摸着感受着那金属传来的凉意,以后还会有其它人象他一样因为触摸它而心生暖意吗?
算了,他找了一个大提袋,装上那套衣服。放在门口,钥匙怕弄丢了,放哪呢。先放袋里吧……
还惦记着咏佳,又拔她的电话,这次竟有人接了“你肯来电话了吗?”是咏佳,电话里特别的吵,咏佳说话也不清楚。
“咏佳?咏佳,是你吗?”
“你终于想起我了?呵呵,哈,想起这世上,还有一个可怜的崔咏佳”咏佳不知为什么说着莫明其妙的话。
“咏佳,咏佳,我是禹晖,禹晖”
“禹晖,啊,禹晖呜呜”
“咏佳你怎么了,你在哪儿?”
“禹晖,你快来,快来,呜呜……”
咏佳终于对这种有挑战的恋情也疲倦了吗?那个人让她彻底伤心了?
……
恶梦
千辛万苦,禹晖费了恁多口舌,又费了恁多脑细胞,终于弄清楚咏佳的位置。抓起钱包和钥匙就跑出了家门。
当他赶到酒巴,看到堆在沙发里胡言乱语的咏佳的时候,他第一次知道,为什么人们在酒桌上总想把别人灌醉。有人说酒桌上能一起醉成烂泥的那才是真正的朋友。过去他不懂,现在觉得是有点道理的。相识二十多年,他从未看过咏佳这样的一面。邋遢、颓废、沮丧,喜怒无常、胡言乱语、满脸眼泪鼻涕的,更让禹晖担心的是那满眼的绝望。
这样的一面向你毫无保留地展示,一定是把你当成很重要的人。作朋友,是一定的了。
咏佳期把禹晖当朋友,所以她在她最痛苦的时候将禹晖一起拉下了地狱。
禹晖不知道咏佳究竟是不是为她上司而醉酒,不惜自毁形象。
禹晖恨自己还醒着,他知道自己注定要一直身处地狱,不得救赎了——向征死了。
当咏佳哭诉着“我爱的人都不爱我,爱我的人我不爱。
为什么?说什么爱我,却不能象正常人那样爱我,我的爱就那么不值钱,见不得人吗?
我爱的都是不该爱的人吗?”
禹晖还在佩服咏佳在这种时候还能说出这么绕口的话。禹晖来得急,有点忙晕了,听着还得慢慢啄摩才能准确理解其中的意思。
“向征到死也不爱我。死之前还念念不忘的都是你,是你!不是我,不是我”
这一句,他一下子就听懂了。没有怀疑是酒醉人的话。是呀,只有喝醉了,才会无所顾忌地说出来吧。
没有很大声,因为禹晖已没有力气大声,只问了一句“向征真的死了?”
“死了,死了”不耐烦,同样也是痛苦万分。没错了真的死了!
耳边咏佳继续吵闹的声音早已模糊,禹晖除了自己艰难的呼吸声,什么也听不清了……
禹晖眼前的一切都看不清了,只有向征的脸,他在笑,在对着自己笑,闪亮的眼睛,张开的嘴还露出洁白的牙。他有点晃忽了,刚才咏佳说什么了,是怎么说的,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他象从座位上弹出去一样,抓住咏佳的胳膊摇晃她“醒醒,醒醒刚才你说什么说什么了?再说一遍”醉酒的咏佳力气比禹晖还要大,明显不满被抓着胳膊,一甩,禹晖就坐在了地上。再扑回来,拍着她的脸“醒醒,快醒醒,你刚到底说什么了”
禹晖从未这样对待过任何人,何况是女人。被拍疼了脸又甩不掉,咏佳大声的哭嚎起来。有人过来拉开了禹晖,还劝着:“有话好好说,模样长得挺秀气的,脾气可挺冲,再怎么也不能动手打女人”
一句话也不说,看着任人摆布的咏佳。禹晖突然想起梁子哥前一阵还曾告诉他向征过得很好。那是谁在乱说,对,咏佳喝多了。梁子哥不会骗他。梁子哥,乔梁。对问他。手控制不住地抖动,想掏出手机,竟把所有的东西都掏了出来,掉了一地。从地上摸索着捡起手机,其它的都顾不上了。好不容易找到乔梁的号码,按,拨出去了,yes it's gonna be a cold lonely summer but i'll fill the emptiness i'll send you all my dreams……sealed with a kiss
等待让他烦躁,害怕,怎么这么久……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禹晖?”
“梁子哥,梁子哥,他没死是不是他没死对不对?”
“……禹晖,你在哪?”
“你快告诉我,告诉我,他没死,没死对不对?”那几分钟的沉默已经让禹晖陷入了绝望。
“禹晖,告诉我你在哪?”
“你没骗我,没骗我。快,说你没骗我。求求你”带着哭腔的禹晖已徘徊在崩溃的边缘。
“好,好你冷静点,禹晖我这就来,快告诉我你在哪”乔梁哄着他
大脑一片空白,自己好象要飘起来。想抓住点什么,停下来。不然一会魂也要飘走了,机械地应对着,好象真醉了的人是他
……
已没有了期待,乔梁还是来了。他抱住禹晖,看着他呆呆的样子,说不出的害怕。他应该马上带走禹晖,让他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可是他没有。所以醉酒的咏佳有机会再一次给禹晖以致命的打击。此时咏佳的记忆不知为何反而比清醒是还要好,当她大笑着骂那个让他发疯的男人时,看到了乔梁,毫无预警地尖叫,还是吸引了禹晖的注意力,他看到咏佳期脸上痛苦而受到惊吓的表情,听到她歇斯底里的喊叫
“你是魔鬼,你要了他的眼睛,还给我,那是向征的眼睛”咏佳疯魔般地冲过来撕扯着乔梁……
整个酒巴的音响都败给了咏佳的远远高于A4的连续高音。一片混乱中,人人都想赶来瞻仰化身为复仇女神的夜莺,却无人注意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