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奋斗生活-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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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景程是叹服的。他越发欣赏姜彤。
就是他;跟陈桂香一起生活了十七年,直到今年;方才开始察觉到点什么;才开始怀疑。
他曾多次悄无声息试探;陈桂香也果真露出马脚。
早在几个月前;卢景程已隐隐有了感觉。
所以那时;他才任由姜彤搬出去住。
却未料最后还是让他受到了牵连。
陈桂香
卢景程眼睛里有些看不明白的深意。
有些事,有些秘密;总是要揭开弄明白的。
很快,洗笔带着一个人敲门进来了。
“少爷;李大带过来了。”
李大是一个中年男子;四十岁。他家就住在普陀寺的山脚下。
十七年前,李大的小儿子才刚出生,现在却已是中年。
李家在山脚下支个茶棚,做点小食馒头,卖给过往歇脚的旅客,也是个营生,好歹能糊口。
他家住的院子就在茶棚后面,不过几脚的距离。
正那时十七年前,有一日,一位妇人抱着孩子来他们家赁了间屋子,道只借住几日。
李大看着眼前相貌俊朗的公子有些不太敢说话。
前些日子就有人打听十多年前的事,他们家不过是个卖茶水的人家,生怕是得罪的什么人。
有人来问话,吓得赶紧一五一十都说了。
天外被拉来见这位公子,李远内心着实忐忑不安。
洗笔使了个眼色,李大便赶紧弯腰躬身回答。
“回,公子,是的,大概十七年年前,我们家的确住进来一个女子,给了些钱我家让我们允一间屋子出来给她休息休息。这事不稀奇,因我家就在山脚下,上香的香客有来不及赶回去的,大多都会在我家投宿一晚上,及至第二日再行路。
当时,我娘见那女子抱着个孩子,就多嘴问了几句,那女子就说她日前寺庙上香,谁知道就肚子就生了,幸得住持收留,让她在香客的房舍内住了几日,今日才赶早下来,已经让人通知让丈夫来接了。”
这事李大自己知道得一清二楚,毕竟那时他还跟着爹娘一起住,也是亲眼见着的。
卢景程听了后,脸色也并未有何变化,过了几秒方才问:“你可记得那女子姓什么。”
李大想了想,回答说:“依稀记得我娘当时喊人叫陈娘子的,应当是姓陈亦或者是她夫家姓陈。”
卢景程问过这些,随后让细笔给了人一些银子,才挥手让人走了。
心中沉思。
如此说来,当初陈桂香临近生产之时的确是往庙里去了,且的确是在普陀寺生的孩子。
卢景程的表情有些让人捉摸不透,好像他现在探查的不是自己的身世一样。
让洗笔先回去,卢景程自己坐马车往普陀寺而去。
这么多年来,普陀寺香火依旧鼎盛,香客络绎不绝。
凡间信徒不论男女老少,心中都有所属之事,自然要来摆菩萨佛祖。
卢景程冷眼旁观,看客似的,跟着捐了香油钱,甚至求了一支签。
但他却不解签,只看了一眼便嗤地一声。
之后他叫住个小沙弥,问对方住持在不在,可否一见。
小沙弥说他得去问问。
一刻钟后才返回,说是住持说,今日得巧,与公子有缘,便可一见。
说罢,就领着卢景程去了住持的禅房。
普陀寺的住持大约六十来岁,生就一副慈悲的面孔,让人一见他似乎就能平和下来。
“施主安好。”住持捏着念珠,手福了一下。
卢景程合掌抱拳示意,“在下姓卢,住持有礼。”
“卢施主要见老衲,不知所为何事?”这住持也是个敞亮之人,并没有绕圈子。
卢景程道:“有一件经年旧事,事关重大,想向住持询问一番。”
住处捻了捻手中珠子,道:“不知是何旧事,施主不妨先说。”
卢景程闻言,这才说道:“十七年前,大约五月份左右,寺中可有借住的女香客怀着身子,将近临盆的?”
卢景程也没有拐弯抹角,直直而问。
这个时间,这个大肚子的条件,要想起来有没有这么件事,实在是太容易。
不止是住持印象深刻,寺院里经历了的人都知道。
因为那是普陀寺第一次来了贵人,且贵人还在庙中产子。
这并非什么秘密,只需去随意询问一个老人就能知道。
于是住持回道:“确有其事。十七面前的五月份,一位贵人途径万安县,在前往京城的路上,偶遇普陀寺,因心中苦闷,便进来拜佛。随后干脆决定在此小住了几日。当时,那位夫人正是已经有了将近八个月的身孕,然却不料有一日被一只猫儿给惊着早产了,那孩子就在普陀寺落生。”
卢景程眼睛眯了起来,心里却不知是个什么想法。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他才道:“不知住持可否知道那位夫人是何身份?是哪家的贵人?”
住持的确知道,当初那位夫人意外早产之后,不出两日,就有一队人马飞快来到普陀寺,言及接王妃回府,住持无意见那车队上的标识是镇北王府的标志,于是就知道了,当日那位夫人正是镇北王王妃。
“施主何故要问这些?”住持问。
卢景程回答:“心中有事要弄明白,还望住持成全。”
这也并非说不得,住持又观卢景程面相,此子前程不可限量,更非大奸大恶之辈。
是以也没有隐瞒,告诉他道:“那夫人乃镇南王王妃。”
久久无言。
纵使心头有百般滋味,卢景程也只能暂且放下,长叹一声。
面目恢复如常,才告别住持,离开了普陀寺。
卢景程没有再问寺中是否还有其他借宿香客生了孩子,因为已经没有必要。
原本是想确认一下陈桂香的事,却没想,得知了十七年前镇南王妃也途径此地,还在寺庙生下了孩子。
卢景程心情从未有一日像今天这么复杂过,竟隐隐有些头疼之感觉。
他按了按太阳穴,随后回去了。
姜彤还只能每天躺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
刘太太最近可着劲儿送补血补身子的好东西过来,让人炖给姜彤吃。
然而这亏损了的身体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补得回来的。
卢景程心疼姜彤,每日必定要亲手给她喂药膳。且不知为何他竟在这件事上执拗得很,姜彤早拒绝说不用麻烦,卢景程完全不听她的。
在姜彤面前,那些事卢景程都能说,其实他心里反而是有些放松的。
于是他就把去了普陀寺见了住持的事,说给了姜彤听。
姜彤是真惊住了!
怎么竟然牵扯出一个镇南王妃出来?
这是什概念?
就是说,镇南王是皇亲国戚豪门贵族,他们就只是一穷二白的小人。
如果卢景程的身世真的有问题
姜彤没有再想下去了。
几乎是可预估的,这事情太复杂。
卢景程一见姜彤的表情就知道他这夫人什么都懂。
玲珑心思。
过了会儿,楚姜彤又问:“相公,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卢家。”是的,卢景程从青阳郡回来之后,就没去见陈桂香。
“珍儿觉得?”
姜彤嘲笑,“她此刻怕是翘首以盼你归家吧,如今我与她势不两立,再不会高拿轻放。她估计生怕你被我笼了去,巴不得你即刻休了我才好。”陈桂香自然想卢景程回去,妄图把人控制在手中,当她的保护伞。
岂不知卢景程已经在查自己身世了。
别看现在卢景程能和自己说起这事,似乎心中并不介怀一样。
但姜彤能感受到,不可能的。
怎么可能一点波动都没有。
越平静的表象下只会是潜伏着越汹涌的惊涛骇浪。
此时卢景压下去的情绪,总有一天会爆发。
陈桂香,她若真做了那等丧心病狂之事,即使她养大了卢景程,结局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并且,姜彤有些察觉到,陈桂香对卢景程并非真想表面上那么疼爱。而卢景程,也并非是从头到尾一无所知的模样。
端疑往往是从一些小事,一句不经意的话中透露出来的。
可能,有人一早就发现了。
“还是你想,等她自己发现你已经回来了,并且在我这里?”姜彤突然笑了道。
如果是这样,那怕是在折磨陈桂香的精神。
说不准她现在日日睡觉都睡不好。
卢景程挑了挑眉,没有否认。
正这是,奶娘抱了孩子过来。
姜彤眼皮挑了挑。
道:“他怎么了?”
孩子生下来之后,姜彤因为身体虚弱的原因,都是交给奶娘带的。
奶娘经验可比姜彤丰富多了,不管是抱孩子还是喂孩子都井井有条,一丝不苟。
姜彤真是松了好大一口气,庆幸不用自己照顾这小东西,不然真要头疼死。
奶娘都是一天把孩子抱来给姜彤看一次的。
方才已经看过了,所以姜彤见孩子又过来了,就问了一句。
奶娘赶紧道:“小少爷大约是想少奶奶了,有些闹呢。”
姜彤一听有些好笑,这么大一点的婴儿还会认人不成。
见他抽抽搭搭的哭,姜彤摸了摸他的小脸蛋。
嘴里说:“不准哭。”
她这是习惯使然,怀着这家伙的后面几个月,都是这么交流和他交流的。
奶娘心头发笑,想着少奶奶毕竟年纪还小,哪里会当娘。
孩子就是要抱要哄才行。
但姜彤觉得小孩子的脾气是一早就不能开始惯的。
所以也不去抱他,又再说了一次,“不准哭。”
谁知过了一会儿,这小孩还真不哭了。
姜彤满意了,点点头,“这样乖才好。”
卢景程见了哭笑不得。
他也是个新手父亲,并不会如何哄孩子。
奶娘看姜彤好像没有抱孩子的意识,就对卢景程道:“少爷要不要抱一下小少爷,小少爷很乖的。”
姜彤觉得奶娘不真诚。
这小魔王明明每日晚上都要哭闹一阵,姜彤这屋子里都能听见。第二天一早抱来她屋子的时候,倒是很乖。
奶娘一伸手,卢景程便也去接过孩子,小心翼翼抱了起来。
姿势稍微有些僵硬。
生疏地哄了一会儿,突然说:“孩儿取名了么。”
姜彤摇摇头,“没,相公取吧。”她对名字没什么研究,要她取名怕是要想到头秃。
卢景程沉吟许久,才缓缓开口,“那便取‘恪冕’二字如何?”
姜彤愣了一会儿,有一瞬间的恍然。心道这小魔王果真还是叫这个名字。
“好。”姜彤对名字并没多大异议,她不认为一个名字能代表什么。
卢景程抱了一会儿孩子就交给奶娘,让人抱下去。
卢景程想起来那三个被关起来的婆子,就问楚朝阳从她们嘴里有没有审问出什么。
“没有,她们都得了陈桂香给的钱,陈桂香跟她们说的是,跟儿媳妇不和,儿媳妇现在要生了,她只想把孙儿抢过来,且说那个带过去替换的孩子是买的穷人家的孩子。”姜彤说道。
之后刘太太肯定是派人去查了。
三个虽不是什么好人,但之前却是并没和陈桂香有什么往来。
真是为了几个钱才做下这种事。
不过即便如此,她们也休想讨得了好。刘太太审问过后,就把人弄到衙门,一纸状书告上去,几人挨了一顿打,现在还关着。
陈桂香自然是不会管她们。或者应该说,从阴谋被发现几人被抓住之后,陈桂香的就没打算管过这几人。
卢景程大概也看清了这点。
片刻后道:“珍儿,我明天去一趟燕子巷。”
姜彤先是诧异,然后点点头。
第四十九章()
确实如姜彤所说;卢景程虽然回来就直接来了她这里;但陈桂香还是知道了。
刘太太会时时关注着陈桂香的动向;陈桂香未必就没有盯着姜彤这边。
知道了后;陈桂香就开始担忧害怕。
毕竟她做了那起事;如果儿子知道;说不定要大闹一场;到时候肯定会伤了母子情分。
起先陈桂香害怕卢家会报复她,一直提心吊胆等了好些日子,那边都没动静;其实她心里日非常煎熬的。
所以有有些便盼着卢景程快点回来,如果他能中举就更好了,那样自己也就再不必怕贺家。
心里数着秋闱的日子;等它快些过去;然后估摸着卢景程也该回来了,却这时;发现卢景程是回来了然而却没有直接到家;而是去了贺云珍那里!
陈桂香第一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