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错花轿嫁对郎-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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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可以偷放小娃娃到我脚底。”
“我身上没有小娃娃。”
静默了会“我以为只有小狗儿才喜欢亲人的……”她的声音非常困惑,但没有太多挣扎。
“丈夫也会这么亲妻子的。”他声音含糊。
“是吗?”
“是的。”
接下来,不再有任何交谈的机会,齐三公子愉快的度过他的新婚之夜,让迷迷糊糊的新任少奶奶当了个名副其实。
恐怕,天亮后她便会知晓:齐三公子看来不怎么容易死去。李玉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第二章
什么“孩子全由脚底放入”?林媒婆真该下地狱去!
要不是她娘在来不及告知她成人之事以前便已死去,她那还需在前些天偷偷问林媒婆这档子事!想不到那老女人随便扯了谎骗她,害她昨日即使喝醉了也死不肯脱鞋子,却守错了地方!
酒会乱性,太正确的警告了!唉!现在她总算知道孩子是怎么来的了!只怕经过昨夜,已有小娃娃在她肚子中了!这还不是大问题,她担心的是:自己昨夜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丫鬟正在替她梳髻,她偷偷瞄着一旁的“丈夫”;还有两个中年仆妇正拆着带血的床单,表情像是很满意,不知是否打算把那块昨夜狂欢的铁证拿去现给几个人知道?如果今天查不到血渍是否表示她得去上吊了?多可怕的家规!有钱人的毛病多如牛毛。天哪!这会儿她还得出去对长辈请安呢!不知有多难缠,她应付得了吗?
直到换好衣服,佣人全退下之后,她的丈夫才握住她的手,温言道:“只是见长辈,认得一些人而已,没有什么。以后只有晚膳需共食,其他时间不必相处。”
她看向床单。
“他们不会打算将那片床单挂在城上召告世人吧?”她担心的事很多,最丢人的是那块床单。
齐天磊大笑出声,猛地将她搂入怀!
李玉湖慌忙的推挤他,她并不习愤与人有这种身体上的亲密,何况他又不是她真正的丈夫,只是“实质”上的丈夫……哦──真可悲的情况!齐天磊并没有被她挣开,他比她预计中有力多了!怎么回事?病弱的男人也可以很有力气的吗?
才想着,双唇便给他偷香吻了去!
更可悲的是,她愣住了!让他侥幸亲吻得恣意,忘了要反抗。至少给他一巴掌但,倘若不小心打死了他可就不好了!所以她不敢用力打开他,而且一时之间也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软弱得使不出力气。
“你好美!冰雁。”最后两个字他特别仔细的说着,没有意外的发现她身子抖了下,推开他。
“不喜欢这名字吗?还是叫你的小名玉湖会比较好些?”
讨厌他双眼异常的明亮!她躲开探视,结巴道:“私──底下我比较习愤你叫我玉湖。”
“好!那私底下我便叫你玉湖。”他揽住她的柳腰往外头行去。
一时之间,玉湖被那些华丽的美景弄花了眼,目不暇接的浏览每一处精雕细琢;虽说是人工造景,到底也巧夺天工得让人无从挑剔了!
“寄──新──”她低声的念着新苑大门上头那块黑底金字的横扁,认得的没几个字。
“寄畅新苑。”他念给她听。“等会回来时,我会带你四处看看;苑中占地广大,每一处皆有不同风味,值得一看。”
她只能点头了。又能如何?只能在心中怀疑自己对诗情画意能有多少体会。
唉!果真不是千金小姐的命!
任她的“丈夫”搂着走过一道又一道的拱门,又迂回过一道白色的九曲桥,终于到了前院的正厅。事实上她打量他的时间比较多……
也许他看起来不太健壮,但可也不虚弱;至少他走了一大段路却脸不红气不喘,只端着一张白皙的面皮让人感到他“也许”很虚弱。而宽大的白色儒衫没束腰带更给了他某种瘦弱的假相。哈!他“瘦弱”?“瘦弱”到昨夜足以“侵犯”她!
真是该死!她清白之身居然莫名其妙就这么毁了!还不知不觉的成了“已婚”妇人!他甚至还让她感到疼痛!初为人妇为什么会痛?况且她练过功,身体比一般人好太多了,为何会痛?到现在仍有不适,她怀疑的问他:“你昨夜有没有偷打我?”
他猛地止住步子。
“什么?”
在他注目下,她愈来愈感到不自在;她扬起下巴,不让羞怯占领心头的理直气壮“你别以为昨夜我醉了就忘了一切!至少我现在身子仍然有些痛!你怎么说?”
他又露出那种邪里邪气的目光了!就是一大早她醒来看到的那一种,让人浑身产生热烫与不安!
“以后不会再痛了!”他像在忍住笑的保证什么。
李玉湖双手叉腰。
“你以为我还会笨到让你有动手打我的机会?”他休想!要不是看在他很病弱的份上,她早一拳打飞他了!
齐天磊抿唇笑着,揽住她腰再度行走,眼中有着新奇与疼爱!
“你真是个可爱的小东西!真高兴我娶了你。”
他这种露骨的表白吓呆了李玉湖。这男人也未免太大胆了!竟敢这么直言无讳……他高兴娶了她?说她可爱?没有人会认为粗鲁的李玉湖会有可爱的时候!
漂亮?也许;但可爱?就有待商确了!她甚至天天咒他早日驾鹤西归呢!
步入正厅,里头早站了一大票人。不过最吸引玉湖侧目的,是身边的丈夫突然变得很虚弱!很简单,所谓的虚弱是他收起双目中的精光深锐,抹上惺忪,再添一份无神,眼色昏然,就像是随时会断气的样子!没有人对这样的齐三少爷感到讶异,只有玉湖的下巴差点滑落到地上。
“天磊,今天精神似乎不错。”齐天磊的母亲齐夫人含笑说着。
“是的,娘。”齐天磊暗中对她眨了下眼,吓了玉湖好大一跳!没给她恢复的时间,已搂她站在厅堂中央正对着首座一位手持龙头杖,满头银丝的老妇人面前。
玉湖没见过一个这么老的妇人能有这股悍然的威严气势!教人看了不怕也得怕了!
“来,冰雁,这是太君。”
佣人递给她一个茶盘,上头有几杯热茶。玉湖在丈夫的暗示下,垂着头,轻移莲步福身在太君面前。
“太君,请用茶。”
威严的太君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端起一杯,笑了声:“好。”然后忍不住看向孙子。“磊儿,身体支持不住就坐在一边,别勉强。”
“我知道,还挺得住。来,这是娘。”齐天磊一一的领她认识齐家所有人。
除了太君、婆婆之外,还有二娘,以及死了丈夫回娘家投靠的姑妈柯夫人。再来便是平辈了!全得称她为大嫂的。先是二娘的女儿,一个美丽沉静的十六岁少女,叫齐燕笙,看得出来既是庶出,又是女娃,所以不受重视。再来是昨日对她油滑轻薄的表少爷柯世昭,一个不务正业的家伙!再就是表小姐柯牡丹,长相可以,但有些刻薄。那个叫做春芽的少女是柯夫人带过来的孤女,柯家小叔的遗孤。最后是二娘的姨侄女,叫王香屏,容貌清秀,看得出来不是什么千金小姐,也没什么地位。
老实说,玉湖根本没法子一下子记住那么多人,倒是有一人令她印象深刻。
他叫刘若谦,自始至终全像个没事人似的倚在门边,含着一抹嘲弄看这一切。
长得潇洒豪放,更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邪派气质;也不是说他像坏人啦,反正与那一屋子人格格不入便是。可是他会令人放松,而且他对齐天磊而言也是特别的!只消一眼,玉湖便明白了!
“他是刘若谦,一个名医兼游侠,我的拜把兄弟。”齐天磊这么介绍着。
“你不会抱怨了吧?”刘若谦挑眉低问。
只见齐天磊扬起一抹特别的笑意,二人之间有种奇特的默契在眼神间交会。
玉湖不甚明白,却在转眼间扫视到柯世昭流气的眼中两道怜悯叉幸灾乐祸的眼光。
这其中──有什么她不明白的事吗?
一同在新苑的百花亭中用午膳,几个佣仆全给遣退到数丈之外。玉湖终于忍不住问她的“丈夫”:“你到底有什么病?为什么有时会突然间变得很虚弱?又有时却在不应该的时刻转变得与正常人无异?”虽然她斗大的字不识几个,却不代表她笨。这个男人若不是有突发的个疾,就是很会作戏!
齐天磊很体贴的为她注了杯甜酒,不比昨夜的女儿红浓烈,但他挺爱看她微醺的俏模样。
“这是梅子酒,尝尝看,很好喝的。”
“喂!姓齐的!”她不雅的唤他,语气挟带威胁!基于他昨夜对她做了种种不良的罪行,她才没空对他扮演淑女闺秀!而且齐家上下也只有在面对他时能感到轻松,没有任何戒备,自然本性毕露。一时的做作很容易,但若要她没日没夜的故作淑女,她会先垮掉!还不如直接让齐三公子看明白她的真面目!免得漏洞百出。
“我的好娘子,如果你不介意叫我相公或天磊,那我也不叫你冰雁如何?”
他眼中又闪过某种狡黠的眼色,像探知了什么似的。偏偏她无法忍受他唤她“冰雁”!别人怎么叫都成,她不愿对面这男子这么叫她!毕竟他已是她最亲密的人了,她无法忍受他以奇异眼光看她时,口中却叫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那会像是一盆冷水浇灭她心中的激荡!可是,叫他相公?多诡异呀!以前她娘只叫她爹“老不死的”或“死相”,可是这等粗鄙,根本不适用在这玉树临风的男子身上。他真的太好看了些!她没见过这么出色的男人过。要叫他什么呢?好吧!叫他天磊比较合宜些。
“你到底有没有病?”
“你也希望我早日死去是吗?”
才眨一个眼,原本温文笑谈的齐三公子已换上一副落寞、凄凉的面孔,身后的春风拂动水面,更显出凄恻恻的悲惨背影与风萧萧兮的景况,煞是感人热泪!
这情景当场让玉湖傻了眼外加手忙脚乱!急忙挥手“喂!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我──希望你比彭祖更长寿,比祸害更能遗害千年”
怎么办?这男人已心碎的伏案哭泣了!他拼命抖动的双肩告诉她,他正在极力忍住哭声,不让人知晓!怎么办?她半点安慰人的经验也没有!
“喂!齐天磊!大男人哭泣很难看的!别人还当我打了你,别哭了!我还没吃饱,你要让我食不下咽吗?丢不丢人呀!”
“我说他是在笑不是在哭!”
闲闲懒懒的声音来自亭子外边。李玉湖霍地转身,看到那个手持竹箫,依在榕树旁,一身黑衣飘然的刘若谦。他嘴角正噙着逗人的笑意。
经他提醒,玉湖跳到齐天磊面前,一把揪起他衣领,首先看到他眼中的泪光,正想反驳刘若谦时,却又看到他笑到快要裂成两张脸的大嘴巴,猛然的倒抽一口气!
“你捉弄我!”
“哦!我这是悲到最极点,忍不住仰天长笑。”齐天磊一把勾住她柳腰,让她跌坐在他膝上。努力收起笑意,板着正经脸说道。
李玉湖气得没注意到自己正坐在他腿上,手指着他胸膛。“你果真有病!是疯病!”
“有外人在看呢!”他提醒她,眼中无辜又温和。
她这才想起刘若谦正在看好戏,连忙跳下他的腿,心中有打人的冲动。不!她只想勒死他!
“一同用膳吧!刘兄,一早到那儿逍遥了?”齐天磊扶她坐好,扬眉看刘若谦。
两个男人谈着天说着地。玉湖全然没兴致听的直对食物进攻,心中明白的意识到谈了好一会儿了,她仍没得到她要的答案。齐天磊一直在逗她,为什么?
从一大早,齐家已给了她太多问号,总觉得每一个人都有些儿怪异,全不若她想像中简单。光是一个齐天磊就够她头大了!再来是早上婆婆与二娘特地带来二位女子,即春芽与香屏,说下个月起会来新苑供她使唤。那是什么意思?她们二人并不是佣人呀!严格说来是姻亲,即使她们的家境不好,但仍是客人不是吗?齐家仆奴少说上百个,还会差她们二个?而且她们全叫她“姊姊”。这是什么情形?她不懂;而眼前的刘若谦也是奇怪的。
反正在她心中,每一个人都有其怪异之处。
待她吃得差不多饱时,耳边传来箫琴合奏声。她怔怔的抬眼,就见齐天磊与刘若谦不知何时在榕树下的石桌旁点起了一盅檀香袅袅,齐天磊抚琴,刘若谦吹箫,正天衣无缝的合奏着美丽清越却又潇洒的乐音。
他们都是很精彩的人物!一黑一白的视觉,既突兀又怪异的协调。
这两个男人必定有着深厚的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