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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部分

毒妃狠绝色 作者:一溪明月(红袖添香一品红文vip2014-08-23完结)-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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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泰错愕地张大了嘴,以为南宫宸会发火。
    然,南宫宸却垂着眼帘,象是老僧入定似地沉思着什么。
    这不是他熟悉的南宫宸,他向来是冷竣的,骄傲的,不轻易开口,而一旦说出口的话便不容更改和反驳。
    朝堂上他更以杀伐果断著称,不择手段,牺牲再多也要达成既定目标。
    他的脸上,绝不会出现如此刻这种失了魂似的表情。
    “王爷?”陈泰心中惴惴,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
    “去,”南宫宸回过神,恢复冷淡倨傲之姿:“拿本王的名贴,请大相国寺主持无言大师到王府一晤。”
    他从来不信鬼神,不敬神佛,却尊敬有真材实学的有德之士。
    当遇到无法解决的疑难问题时,也很乐意向旁人请教——不管是布衣卿相,名流狂士还是佛门高僧。
    此次所遇之事匪夷所思,无法以常理度之,是他人生中最离奇诡异的迷团。他深信,除了无言这种跳出红尘的方外之人,旁人很难给出合理的解释。
    陈泰误解了他的意思,兴冲冲地领命而去:“对对对,王爷最近诸事不顺,是该请高僧做法驱驱邪了。”
    杜蘅从鹤年堂出来,刚上马车,就听得身后有人急唤:“二小姐,请留步!”
    掀了车帘一看,竟是老熟人,忙从车上下来:“张公公,别来无恙?”
    张怀走得一头一脸的汗,气喘咻咻地道:“二小姐,教奴才好找!这一大清早的,绕着临安城转了快一个圈,可算把二小姐找着了!”
    杜蘅请他入鹤年堂后院,分宾主入座。
    “公公找我这么急,可是宫中哪位主子玉/体违和?”
    “人都说杜府二小姐是仙女下凡,生就一颗七窍灵珑心。”张怀半是逢迎,半是夸奖冲她竖起大挴指:“依老奴看啊,何止是七窍,怕不有七十二窍!”
    杜蘅噗哧一笑:“想那心肝才多大一点?开上七十二窍,已是千疮百孔,焉能还有命在!”
    张怀笑道:“老奴笨嘴拙舌,不会说话,二小姐莫怪。”
    笑完之后,敛了容往上首一站,道:“皇上有旨。”
    “恭聆圣谕。”杜蘅忙整了衣裙,跪在地上。
    “召杜太医之女杜蘅即刻入宫,不得有误。”
    “遵旨。”杜蘅遂跟着张怀入宫,一路上交谈,得知原来是八皇子不幸患病,初时只有些轻微的咳嗽,便以为只是寻常的伤风,因畏惧药苦,又想着宫里甚是安全,不可能染上时疫,便瞒住了不说。
    如此拖了两天,昨天夜里竟发起烧来,上吐下泄的闹得十分凶险。
    身边服侍的才知道害怕,这才报到瑾妃跟前,请了御医诊治。
    昨晚当值的是陈朝生,一瞧这架式,便知不好,扶了脉果然是时疫。
    太康帝得知后,大发雷霆,一口气杖毙了七八个太监宫女,经梅妃提醒,下旨急召杜蘅进宫。
    张怀压低了声音,小声叮嘱:“瑾妃娘娘只此一子,爱逾性命。二小姐一会千万小心些,免受牵连。”
    “多谢公公提点。”杜蘅心中微凛。
    记忆中,太康帝一共育有十一子,成年的却只有四个。想来,这位八皇子,就是在此次京城时疫之中夭折了。
    八皇子因尚未成年,还没开府,是以住在倾颜殿的偏殿。
    杜蘅进了倾颜殿,见一宫装美妇竟顶着大太阳在园子里焦急地来回踱步。
    两旁立着十来个宫女太监,皆大气也不敢喘。
    见到杜蘅进门,喜出望外:“娘娘,二小姐来了~”
    瑾妃眼睛一亮,竟不顾身份疾步迎了上来:“杜二小姐~”
    “给瑾妃娘娘请安。”杜蘅屈膝,福了一礼。
    瑾妃眼睛通红,眼眶浮肿,显见已痛哭过一场:“快,去看看庚儿。”
    说着,竟要往寝殿里走。
    婉儿忙上前两步,拦在她身前:“皇上有谕,请娘娘止步。”
    “你这贱婢,竟敢阻拦本宫去见庚儿?”瑾妃柳眉一竖,喝道。
    “请娘娘以凤体为重。”婉儿扑通跪下。
    身后宫女太监,呼拉跪了一片,齐声道:“请娘娘以凤体为重!”
    “你,你们!”瑾妃气得发抖。
    杜蘅轻声道:“八皇子跟前有我照看,皇上跟前却不能没有人伺候,还请娘娘以大局为重,万勿以身涉险。”
    瑾妃落下泪来:“庚儿病了,我身为母妃,却不能在身边照顾。他,他此刻独自在寝殿里,心里不知该如何害怕……”
    想起自己早夭的孩子,杜蘅不禁也跟着红了眼眶,却不敢轻言许诺,只得虚词安慰了几句,急急随着宫女穿过一重庭院,进了偏殿的寝宫。
    “咣当!”迎面飞来一只斗彩茶盏,若不是杜蘅闪得快,差点被砸中脚。
    南宫庚倚着迎枕,横眉立眼地冲她嘶吼:“谁准你进来,滚,滚出去!”
    杜蘅一打量,见他皮肤很是白皙,五官与南宫宸并不相似,需仔细分辩才依稀能看出几分轮廓。许是没睡好的缘故,眼眶下微微发黑,因发烧,嘴唇红得几近妖艳,正圆睁了怒眼瞪着她:“看什么看,我叫你滚!”
    “恐怕,这由不得你。”杜蘅叹了口气,淡淡道:“我奉了皇上的旨意,来替你治病。殿下一日不愈,我便一日不能走。”
    南宫庚怒道:“你少哄我!谁不知时疫是治不好的?你滚,我要见父皇!”
    “谁说你染了时疫?”杜蘅皱眉,目光朝一旁的婉儿扫去。
    婉儿一颤,低了头不语。
    “你当我是傻瓜?”南宫庚虽竭力想装得镇定,到底只有七岁,眼里闪过深深的恐惧:“如果不是时疫,为什么不许我出去?父皇不来就算了,母妃为何也不来?”
    杜蘅一时不知如何安慰他。
    想了想,才道:“并不是所有得了时疫的人,都会死。”
    “真的?”南宫庚眼里升起希翼之色:“你没骗我?”
    婉儿抹了泪水,强装笑颜道:“这位杜二小姐,医术超绰,连钟医正也颇为推崇。这次京城时疫,她制的防疫丸不知救了多少人的性命!要不然,皇上也不会下旨,特地命二小姐进宫来替殿下治病了。”
    “你就是那个女华陀,活菩萨?”南宫庚好奇地偏头看她。
    杜蘅苦笑:“那是大家给我脸上贴金,我可不敢以此自居。”
    “那,”南宫庚脸上焕发出神彩:“是不是只要我乖乖听你的话,好好吃药,过几天就可以出去,跟六哥一起到上书房读书了?”
    “我们一起努力,争取早点把病治好。”杜蘅不敢看他灿若星辰的眸子,微微垂了眼帘,含糊地道。
    “好吧,”南宫庚装成勉为其难地样子,把手伸出来:“那就姑且信你一回。”
    婉儿忙搬了锦凳过来,请杜蘅在炕沿坐了,又替南宫庚把袖子挽起,搁在药枕上。
    杜蘅垂眸,细细诊了脉,提笔写了方子,交给宫女拿出去配药。
    南宫庚昨晚烧了一晚,闹了这一通,这时安静下来,不一会便沉沉睡去。
    婉儿便打了水来,伺候她净手。
    杜蘅寝殿里走了一圈,详细地教了她药熏的法子,又给了她一包防疫丸。
    忙活了一番,药也煎好,吹凉了扶了南宫庚起来,慢慢喂给他喝。
    南宫庚果然说话算话,不声不响地喝完一大碗黑糊糊的药汁,吃了几粒蜜饯。
    瑾妃几乎每隔一刻钟,就打发了人到寝殿外边问,听说他乖乖把药吃完了,很是高兴,便要打赏。
    可好景不长,不过半盏茶时间,南宫庚便发作起来,不止把方才喝的药吐了个精光,连苦胆都快吐出来!
    寝殿里弥漫着一股腥臭的味道,熏人欲呕。
    杜蘅插不上手,只在外面宴息室里看着婉儿几个宫女忙碌,想着自己早夭的儿子,心如刀割,默默地流着眼泪。
    婉儿几个不知情,只以为是南宫庚命不久矣,她忧心自个的处境,怕受太康帝责罚,是以落泪,心中越发惊恐。
    一会儿药重新煎好送进来,南宫庚只喝了两口,便打翻了药碗……
    于是,又是一番兵荒马乱。
    时间在反反复复地煎药,呕吐,收拾……的过程中流逝,很快便天亮了。
    杜蘅一向浅眠,这次又是宿在宫里,越发警醒,天不亮就起了床。
    婉儿几个伺候了一晚上,累得人仰马翻,睡得人事不知。
    杜蘅悄悄检查了一下南宫庚,见脉息虽然偏弱,勉强还算平稳。只是,原本圆润的双颊已经瘦得削了下去,眼眶也深深地凹进去,神情很是委顿。
    她叹了口气,心知他终究年纪太小,平日养得娇,看上去好象很结实,其实体质很虚,不象穷人家的孩子到处野,皮实得很。
    再加上又拖了两天,耽误了最佳治疗时机,若是能忍得苦,好好吃药勉强还有几分希望。可他药一沾唇立刻便吐了,这样下去,便是神仙也难救。
    用炉子上温的热水静静地洗漱了,踏着晨光在外面的小花园里散步。
    有悉簌之声传来,杜蘅循声一看,见月洞门外有个年约八/九岁的小男孩在探头探脑地往里张望,穿着紫色的道袍,头上束着金冠,模样十分俊秀。
    他偷窥被杜蘅撞到,白玉似的脸上立刻浮起一丝不自然的红晕,却竭力装得老成持重,板了脸,向她招了招手:“喂,你过来。”
    杜蘅心念电转,瞧他的装束,明显是位皇子。
    宫里与南宫庚年纪相当的,就只有六皇子。
    她心里已有了底,微笑着走了过去:“六殿下,你怎么跑到这来了?”
    南宫庆一怔,眼里闪过一丝警惕:“你是谁?以前没见过,你怎么认识我?”
    杜蘅有心考他,含笑道:“我是司药司的宫女,因八殿下染病,特地调过来伺候八殿下的。”
    南宫庆打量她一眼,道:“不对,你穿的不是宫女的服饰。”
    想了想,道:“我知道了,你一定就是那位被六皇叔称做法炙神针的杜家二小姐,是来给八弟治病的女大夫。”





     祸事不单行(九八)
    更新时间:2013…12…6 23:54:17 本章字数:6666

    杜蘅暗赞他一声聪明,笑道:“不错,我就是杜蘅。睍莼璩晓”
    “八弟怎样了?”南宫庆朝寝殿的方向看了一眼,不安地压低了声音,问:“我听说,他染了时疫,是吗?”
    杜蘅含糊地答道:“他吃了药,正睡着呢。”
    “那,我可以去看他吗?”
    杜蘅摇头,指着月洞门道:“皇上有令,所有人都得在此门前止步。攴”
    “我会很小心,不会吵到他。”南宫庆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此时宫人未醒,只要你不说我不说,有谁知道?”
    “六殿下已不是孩子,应该知道时疫的危险。”
    南宫庆脸一垮,俊秀的脸上满满的全是失望:“二小姐能去,我为什么不行?辶”
    “我是大夫……”
    “你可以教我如何防范和规避危险。”南宫庆立刻截断她的话。
    杜蘅莞尔:“我是大人。”
    “也没比我大多少。”南宫庆瞥她一眼,颇不服气地小声嘀咕。
    杜蘅含着笑,半是劝谏,半是提醒:“殿下千金之躯,一人身系国家社稷安危,非到万不得已,不可以身涉险。”
    南宫庆面上微微一红,颇不自在地踢着地上碎石,瓮声瓮气地道:“没有这么重要。”
    也不知说的是他来探八皇子之事没这么严重;还是自嘲自己的身份没有她想象的那么重要。
    杜蘅微微一笑:“六殿下之所以想探望八殿下,是为全兄弟之情。但你除了是哥哥,还是儿子。万一不幸,连六殿下也染了病,皇上会有多伤心,六殿下想过吗?若是再把病传给皇上,岂非令得天下大乱?殿下想想,究竟是手足之情重要,还是大局重要?”
    南宫庆仰着脸,望着那双漆黑灵秀,仿佛看透一切的明眸,嗫嗫地道:“可是,我很担心六弟……”
    他表情诚挚,殷殷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杜蘅心中微微感动,轻声道:“小不忍则乱大谋。能忍常人之不能忍者,方可成为人中之龙。”
    南宫庆吃惊地抬起头,眼里飞快地滑过一丝警惕之色:“什么意思?”
    杜蘅微微一笑:“不早了,六殿下是时候到上书房读书了吧?”
    “哎呀!”南宫庆一惊,抽身就走。
    “等等,”杜蘅叫住他,弯了腰低声叮嘱:“记住,不管八殿下如何,殿下都不能来看他,明白吗?”
    南宫庆默然良久,郑重地点了点头,黯然道:“明白。”
    “去吧。”杜蘅含笑目送他兔子似地蹿走。
    前世她从未了解过楚王,更不曾站在太康帝的立场,认真地审视过楚王。
    今日才知道,楚王其实也是个极聪慧的人,用心培养,假以时日,未必就不是一代明君。
    可惜的是,南宫宸比他年长十三岁,等楚王成年,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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