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见·花落 作者:水水水水星(晋江vip2012.11.6完结,女强)-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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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挽着他的胳膊。
之后的半年里,路锡每星期都带季沫去“忘”,要是补课的话,季沫就逃课出来或者请假,她完全沉浸在坏学生的乐趣当中。她不用再努力保持第一名而努力学习,不用看每个人的脸色了。她就像笼子里放出来的小鸟,不再受囚禁,可以自由的翱翔。
可值得嘲笑的是,第一次模拟考,她竟是全校第一。
在季沫即将要上高中前一个星期,路锡跑到季沫家对她说:“做我女朋友吧。”
季沫放下手里的活,沉默了很久,没拒绝,也没答应。
那么,就是默认吧。路锡是这样认为的。
开学的第一天,路锡开着摩托车送季沫上学校,他穿的很干净,一层不染。季沫马上就想到了林子。季沫拒绝过,说路太远了,还是算了。但路锡坚持要送她过去。结论是他高估了自己的二手摩托车,在半路的时候再也开不动了。
一直以为,他们的爱情应该也会像林子和他女朋友一样,但除了他们能在陆宸和莫冉面前昂首挺胸的走过以外,季沫真不知道她该如何像林子女朋友一样那样快乐地迎向路锡。
为了季沫,路锡换了工作,来到她上高中的城市。偶尔,他们会去酒吧玩,但喝不起太多酒,因为这个城市的消费太高了。
有一天,路锡脸上挂了彩,看上去很严重。季沫问他怎么了,他什么也没说。然后,路锡要季沫去玩,竟然是摩天轮。她吓的要死,回来之后再也不理他了——其实更大的原因,是在第二天的时候,陆宸走了。
放学的时候,陆宸拦住季沫说他要走了,可能再也不回来。这是两年来陆宸第一次和她讲话,却是告别。季沫很不客气的回敬了他,她说,不回来更好,我看见你就心烦。然后转身离开。之后,如他所说,他真的走了。
☆26、因寂而寞 无关寂寞(十二)
在陆宸离开的第五天,她对路锡说了分手。她一直被罪恶困扰着,她觉得做路锡女朋友,只是为了气陆宸。他们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她知道陆宸可能真的不会再回来了,因为他从没骗过她。出乎意料的,路锡点头答应了。
之后,学校里疯传校花莫冉交往了一个男生,有点帅气,却是很穷的社会青年,他的名字叫路锡。
一年里,他们谁也没有主动跟对方讲过话,就和当初陆宸一样。只有莫冉,跟她明争暗斗着。而她,没有了另一个人的保护,也没有与她一起同仇敌忾的人,总是会让莫冉踩在脚底下。
“沫沫,我想问你件事。”路锡拦着她,在没有人的小道上,他说,“你是不是一直利用我,来气陆宸?”
季沫点点头,又摇摇头。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究竟在做什么,或者说她想要什么。她想气陆宸,但是她没想过利用路锡。她是这么想的,可结局看起来并不是这样,她利用了路锡,然后甩掉了他。最后她说:“没有,只是我并不爱你。”
“你爱的是陆宸?”路锡逼近她。
“不,我不知道爱是什么样的感觉。”她想到了那天林子穿着很干净的白衬衫,一个女生开心地跑过去挽住他的胳膊。
她一直在怀疑,那是不是就是所谓爱情,是可以见到一个人,很高兴地想去拥住他。
所以,谁会在不知道爱是什么,而去爱一个人呢?
……
莫冉找到季沫,告诉她让她去一个地方,她们来一次谈话,之后莫冉就再也不找她麻烦了。
季沫去了。那是在一座高楼,还未建好,没有人居住,下面是空地。季沫不敢去边上,她有恐高症。莫冉来了,她坐到季沫身边,很久没有讲话。
“陆宸告诉我,他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找哥哥,他爸爸的另一个儿子,同父异母。”莫冉莫名其妙地开始说一些季沫听不懂的话,“那个人就是路锡,他的原名叫陆锡。陆宸上高中的时候,他们确定了路锡就是那个孩子,但是路锡拒绝了,还和他们打了一架。”
“这就是陆宸离开的原因?”她想到陆宸离开前一天,路锡身上的伤。
“对,是他父亲放弃了路锡,虽然找了那么多年。”
路锡没有告诉她,陆宸也没有。她竟是从莫冉的嘴里知道了一切,终于知道,她给路锡带来的伤害有多大,虽然她心里一直在呐喊不是她的错。她没想过要给谁带来伤害,但是在这个过程中,就已经酝酿好了结局。
莫冉起身,并拉起了季沫。她哭了,她说她真的很爱路锡,爱到可以为了他去死……
季沫整个人就像踩在云层里一样,软绵绵的。耳边是莫冉的喊声
和风吹过的声音,脑子一片混乱,已经分不清莫冉说爱的是陆宸还是路锡。她趴在边上喘不过气来,一点也使不上劲,她知道莫冉想把她推下去。
就在莫冉将要推她下去的时候,另一个更大力气的手抓住了她,因为惯性作用,那个人掉到了高楼下。
那一瞬间,季沫脑子里没有想到陆宸,也不是路锡。而是林子穿戴整齐地与一个女子高兴地穿过水泥地,女子挽着她,像在步入结婚教堂……
路锡以英雄的名义牺牲,是为了救一名高中女生。季沫听到了所有人骂她的声音,因为是她,才害死了路锡,莫冉的男朋友。
她是罪人!
季沫坐在天台喝酒,是路锡死的地方。她忘记了她有恐高症,和天台的边缘就差一步之遥。她看着下面的人,知道了居高临下是这种感觉。
忽然,她有一种念头,从这里掉下去会怎么样。她想到了蒋丽云从高处落下,掉在她面前。当时蒋丽云整个身体就跟被炸弹炸掉一样,血肉模糊,红色的血全部打到她身上。而她,只看到蒋丽云脑后一团黑发与白色乳液的混合物。
喝了一口白酒,她又想到了路锡从这里上掉下去,她没看清路锡的身子会不会想蒋丽云一样,但她知道一定很疼,是没有别人可以理解的疼。下面画着白色的圈,正好是路锡身子摔在地上的模样。
莫冉离开了,去了国外。季沫不会忘记她临走前,在她面前恶狠狠地说:“你这个杀人犯!”
季沫没有辩解,拿起书就往莫冉脸上扔,直到把她手打脱臼掉。莫冉哇哇大哭,季沫才放手。
她被政教处处了分,是很严重的那种,留学查看,只要有一丝不轨的行为,就可以开除学籍。她不明白男生打架只是写检讨,而她却差点被退学。
季沫选择了学画,她觉得只有在画画的时候,才可以不想到路锡。
“是么,路锡……”零没有接下去问,喃喃地念了路锡的名字,弯腰在路锡坟前鞠了躬,坐下来。
“他从高楼掉下来的,为了救我。”季沫没有隐瞒。
“所以你的恐高症……”
“不,”季沫说,“蒋丽云,我的母亲是自杀的。从楼上跳下来,就掉在我跟前。从那开始,我就有了恐高症。”
零在下午的时候就离开了,家里打来电话称有事,季沫都没有机会带他去逛逛。走时,零说道,沫沫,做我女朋友吧。
时间似乎一下退到了四年前,路锡站在季沫家门口,说沫沫做我女朋友吧。而不同的是,季沫轻轻点点头。
……
第二天季沫就回到了那座城市,她答应过老板会来工作。
两个月过的很快,没有蜜子一
起帮忙,很多时候她会忙的晕头转向,但她不能再转头向里面喜欢跟别人聊天的蜜子大喊过来帮忙。有些社会青年会调侃她,她学不来蜜子那种语气和气势,只能避而远之。
一个巴掌拍不响。季沫并不认为这个成语是正确的,就好像在快下班的时候,她面对着几个看上去是高中生的孩子。站在最前面的比她高一个头的男生问她,蜜子在哪。
“她不在这里了。”季沫对他们有些反感。
“她答应我们一起喝酒的,但是那么久了都没有来过。”
“她去别的地方工作了。”季沫想了很久才说出这句话,她不知道蜜子到底去哪了,但她想蜜子应该在别的地方继续工作,她是一个积极的人。
“她去不了,你陪我们去吧。”
季沫站在蛋糕店门口看着一群人,她已经下班了,距离住的地方还有十五分钟路程。看看蛋糕店,今天是她锁门,大大的红色铁锁挂在把柄上,透过玻璃,里面是黑漆漆一片。
“她也去不了了。”
惊愕地抬头,似笑非笑的脸对着她,拽拽的表情和那些高中生没什么两样。
……
“你怎么会来?”季沫抬头问丁宇飞,他真的很高,以至于不抬头的话,她都看不到他的脸。
“嗯……”丁宇飞抓抓头,染成栗色的头发凌乱的散在额前,然后偏头对季沫一笑,说,“逃难。”
季沫没想过丁宇飞会出现在这,更没想到他会帮自己赶走想骚扰自己的高中生。似乎很凑巧,就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出现了某件事,正好遇到了某个人。就算自己有些措手不及,可还是发生了。
季沫点点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往前走。
“你不问我原因吗?”丁宇飞急了,要不是他正好路过看见发生的一切,季沫可就惨了。
“谢谢。”季沫停下看着他,给了他另一个回答。她知道来找她麻烦的人只是把她当成了蜜子而已,蜜子喜欢和那些人打成一片,但是她不喜欢。如果不是丁宇飞出现,她也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所以她真的很感谢她。至于他的私事,她没有兴趣。
“晚上我没地方住。”丁宇飞看着季沫,眼里没有一丝可怜成份,说的很理所当然,好像是把这个问题抛给季沫,让她来解决。
季沫翻出一百递给他,这些够他住一晚和吃一顿早饭了,又想想说:“你家在哪?车票需要多少?”她自己也是靠打工赚来的,不可能出手大方的给他足够的钱,只要能送他回家就好了。
丁宇飞没接,反问:“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会没地方住,为什么会来逃难?”
季沫说:“为什么我非得问,要是你想说就说吧
,我不会告诉别人。不想说,就快去找个地方住,晚点你真的只能睡大街了。”
丁宇飞满意地点点头,说:“我在逃避一个人。”
“莫冉?”季沫很顺口的接了下去。
“不是,”丁宇飞狡黠滴笑了笑,凑近季沫说,“不是她,猜错了。”
原来他是在耍她玩的,很少发脾气的季沫一下来了火气,怒道:“很谢谢你为我解难,但是学长,我要回去了,我很累了。”
丁宇飞接过季沫递过来的钱,看了看,似乎在验证钱的真假,小心地放进口袋,对着季沫傻笑起来,说:“你跟莫冉有仇吗?你看到她就不高兴。”
“你很烦。”
☆27、因寂而寞 无关寂寞(十三)
“我送你回去。”丁宇飞恢复了正常,认真的脸跟换了个人似的。
季沫转身走了,人与人为什么就差别那么大,有些人会让她快乐,有些人会让她爱惜,而有的人也会让她气到爆。
每隔路灯几米就会有一盏路灯,黄色的灯光把周围的影子拉的长长的,她低着头,看不到身后的丁宇飞——影子被拖到身后去了,她不敢回头。
看到老旧的出租房的时候,季沫飞一般的跑进窄小的楼梯。几乎是一分钟的时间,她跑上去掏出钥匙打开门,连灯都没开,她快速拉开窗帘望向下面。下面空无一人,她打开灯,再打开窗户,空气马上流通起来,却依旧很压抑。
一路上她能感到丁宇飞就在她不远处走着,她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就好像在妥协一样,虽然她不知道自己在他面前要妥协什么。
半夜的凉风吹进来,才让季沫感觉好受一些。她盯着下面唯一一条小道看来很久,忍着头晕看下面,没有丁宇飞的影子。或许,在刚开始,丁宇飞就走掉了,只是自己的错觉。
开学的第一天,零站在校门口看着季沫从公车上下来。她似乎瘦了很多,眉头都挤在一块儿。初次见到季沫的时候,她只顾盯着自己看,表情很震惊,像是看到了一个多年不见的人。
零有个习惯,在他弹琴的时候绝不可以有人打扰到他,即使是丁宇飞也不行。在听到门口有声音时,他莫名的火气又上来了,得知丁宇飞给他介绍粉丝,零脱口而出让他不要做这种无聊的事。本以为季沫会生气,可事后丁宇飞告诉他,她就这么呆呆地走了。
零一直对那件事有些愧疚,他很少发脾气,就算生气,也不会对别人发出来。借着丁宇飞道歉的理由,他认识了叫季沫的女孩。她是一个很文静的女孩,在大学上,应该没有人像她一样认真听话的人了。人不可貌相,季沫当着他的面喝了半箱的啤酒,这可不是小女孩能做到的事。
零觉得她很特别,季沫就像是一个石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