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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部分

闺事-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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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斾连忙拱了手向他告罪,言语很是恭谨利索,道:“多谢殿下!此一别还请殿下万万保重!”

    看到他这样的急切,恒王不禁又笑了起来,他再没多言,只是在赵斾上马前,他亲手把马鞭替给了赵斾,沉声道:“这大周的江山,竟然已经危重至如此,五郎,攘外必先安内,本王坚信,不破不立,成败就在江南这一役,去吧,替本王把大周的海防守紧了,它日建功封赏自有时。”

    赵斾听到恒王这样的话,脸上隐隐现了几分凛冽的杀气,他抱拳冲恒王沉声道:“臣必定不负殿下所托,夜已深,殿下且回屋去。”说完,他双腿夹了马腹,一以当先的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恒王望着远去的身影,站了良久方才回屋,待他进屋坐定,就有人进屋回话,“主子,彰州城中几家大户皆有屯粮,再加上几家不良的商家,咱们的人悄悄的去查过了,光是这些屯粮就够彰州的灾民吃三个月了。只不过,咱们的人发现了一件极是怪异的事情。”

    “噢,发现了什么事?”恒王端起桌上的茶水,轻轻的啜饮了一口。

    “回主子,这姚家前儿才出了这样一件大事,咱们的人专往那姚家小儿屯粮的库房去查看,竟然发现了里头有荷兰人的洋铳,主子,这件事有蹊跷。”

    恒王听下头人这样说,脸上却没半点惊讶,他有些漫不经心的问道:“什么蹊跷?莫非你们叫人发现了行踪?”

    回话的人顿时低下了头,“主子,属下该死,想那姚家的老头是个人物,这么些年横行海上勾结倭寇,京里那位的银子泰半从这里得到,如今咱们才刚到彰州,先是叫咱们看了一场衙门里的好戏,又叫咱们发现姚家的横行海上的罪证,这事就显得很不寻常。要说咱们的行踪被人发现倒也不至于,但如果有人早就算计好了,专门等着殿下来彰州,这样才可怕。”

    恒王听完却是哈哈笑了几声,他想起赵斾先前同他交的底,脑海中就想到那日在堂上的两姐妹,大的性情刚烈不惧死,小的那个年纪这样小,却能有那样的胆量与心思,也怪不得赵斾会钟情于她。

    “不怪你们,有人存了心把罪证往咱们手上递,你们且顺着这条线去查,查到什么即刻来报。”

    回话的人忙领命而去。

    赵斾骑着马,跑了足足两个时辰,才赶到琉璃寺,他下了马就直奔姚姒的小院。

    张顺闪身上前,把这两天的情形一一说给他听,待到他叩了门,里边即时就有人把院门打开,红樱撑着灯笼迎了他进门,赵斾放轻了脚步就朝姚娡的屋里走去。

    屋里亮着盏小油灯,姚姒一天一夜没合眼,这会子也熬不住了,撑了手抵住头就歪在了床边,赵斾走上前蹲下身,这才瞧见她不过两日就脱了形,他的心就纠起来。

    那天姚娡撞了柱子,还好他出手快拉住了姚娡一片衣角,纵然是这样还是叫姚娡给撞破了头,后来他派了人去把青橙接来,又快马加鞭的把她两姐妹送回到琉璃寺,忙忙乱乱的,也没顾上和姚姒说什么话,这会子猛地一瞧见,满是心疼怜惜。

    听张顺说她不吃也不喝,两天下来,正常人都会挨不住又何况是她,赵斾又一阵的恼恨她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红樱在他身后压低了声音回话,“姑娘不肯听劝,奴婢几个也是没了法子了,姑娘身子本来就弱,这不吃不喝怎生是好?”

    赵斾朝她望了一眼,低声吩咐道:“去做些清淡的粥水端上来,我这就把她送回屋去,再不能由她这样糟蹋自己了。”说完,他轻轻碰了下姚姒,见她没有醒,就双臂一张,轻轻的就抱起了她,红樱紧紧捂住了嘴,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却发现赵斾已经抱着人出了房门。

第105章 情意() 
短短的一段路,却叫赵斾走得很是艰难,望着歪在自己怀中的人儿,再不似往日里的一幅自持清冷的模样,变得无比乖顺,他的心一会儿喜一会儿又怒,可就是这样的她却叫他不肯轻易的挪开眼去。

    她的眉还轻蹙着,就着明亮的月色,他的手就轻轻的抚了上去,描绘她的眉锋,细腻的脸颊,他的手停在了她樱粉色却干枯的唇上,他不知道现在是一种什么心情,这朦胧的月夜里,他的脑子慢慢晕眩起来,心腔里面像是燃着一团火,他的手竟然轻颤着。

    他确实没有想到她竟然布了这么大一个局,宁愿毁了她自己的名声,宁愿把他们的未来全部赔光,这样的绝决,就是为了能替母报仇,毁了姚家去,他实在是不愿意承认,也许他在她的心目中,是排在了仇恨的后面的。只是,她为什么又给他做衣裳和鞋袜,还做了那样一件古怪的竹衣,难道她不知道送男子中衣,只有像妻子这样亲密的人才能相送?

    她是那样的聪明,心有七窍,岂会分不清楚他待她是真心还是假意?那她又为何不给自己留一丝余地?难道她对他根本无心?还是在她心里她根本就没想过会和他修成正果?

    这样的念头一起,他的脚下一个踉跄,险些将她摔下,慌忙之中他紧紧的收拢了自己的手臂把她越发的揽紧了,好像这样就能填补他心里的那点子虚空。

    他的心里渐渐的就起了些怨恨,骄傲如他怎么能承认不叫自己钟情的女子放在心尖上,望着这样大的动静都未醒来的她,心下千般思量万般无奈,到底又替自己找了许多的借口,她如今才这么个年纪,也许于男女之情上也只知道个囫囵,他对自己说,他不急,这辈子他就认定了她,不管往后的路多么的辛苦,他也要紧紧的抓住她不放。

    赵斾是个心智坚定的人,短短几步路叫他心思千回百转了一番,等到他把她放在床上,他就稳住了心神。

    灶上一直没敢熄火,红樱很快就提了个食盒进了屋,又把几碟子小菜和清粥摆在桌上,就上前来打算唤醒姚姒。

    赵斾拦住了她,吩咐道:“夜已深了,你且去歇着,这里我来就好。”他话音沉沉,却叫红樱听出一丝异常,又看他刚才的脸色不对,哪里敢说出什么男女之防的话,到底是不敢逆他的意,悄身退出去时,又顺带把房门给关起,她却不敢走远,就在外间找了把椅子坐下替屋里这对儿守门。

    赵斾看着她睡得沉,本想叫醒她起来用些吃的,可转头一想,叫醒她只怕她也不会歇着,他叹息了声,弯身把她床上的薄丝被铺开,轻轻的替她盖在身上,又去抽她头上的发簮。

    屋里昏灯照影,他的手却僵住在她的头上,她头上的这支簮子半隐在发间,他竟然到这时候才发现,这支簮子就是他送她的那支,他心里讯速的被一阵阵甜蜜灌满,就着半明半灭的油灯,他瞧着她不安的睡颜,只觉得这夜心情激荡起伏,犹不能自持。

    鬼使神差的,他就脱了脚上的鞋,合着衣就挨着她躺了下去,脸挨着脸,两个枕着一个枕头,一条儿薄丝被盖在了两人身上,被子下面,他寻到她的手,把她的包在自己手掌中,拿了指腹轻轻的摩挲着那犹有伤痕的手掌心,心忽地就安定下来。

    若她心里没装着他,那他就逼着她把他装在心里,若她不爱她,他会使尽了各种手段令她爱上他,他对自己说,这一辈子还长着,他一定会捂热她的心。

    半夜里姚姒半梦半醒间,就觉着有些不对劲儿,一下子想到姐姐,顿时清醒过来,她眼儿一睁开,屋里半昏半暗的,身子一动,这才发觉手一紧,赵斾竟然和她头抵着头睡在她身边。

    她心如擂鼓的跳跃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想出声叫红樱,可到底是没敢发声,不知要该怎么办时,赵斾醒了过来,两个悠悠的对上了眼。

    这夜深人静时,两人目光交缠,到底她很快回了神,纵然此时有千言万语要问,也难抵她脸上的尴尬,她声似蚊蝇,“你。。。。。。你怎地睡在我床上?”饶是她活了两辈子,也没和任何一个男子同床共枕过,这,这。。。。。。她一着急就要起身,顾不得手还被他暖和的大掌紧紧包覆在他心口。

    他哪里能让她躲开,“别闹,听话,好好的睡一会儿。”他不依她,单臂一揽就把她按下往自己怀中攥,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手搁在她背上,不容她做任何反抗。

    她几经挣扎扭动,又低声哀求他,可他似乎不为所动,霸道的越揽越紧,手也紧箍在她腰上,两个胸贴着胸,严丝合缝。

    这样的强盗行径,终于令到她不安起来,他这是何意,这样的欺负她,一天一夜未睡,才打了个盹儿就遇到了这种事,她的脑子昏沉沉的只觉得不够用,怎么想也想不透。

    这样的难堪终于令到她崩溃了,眼泪似泻而出,她闷在他胸口无声的哭泣起来。

    他能感受到她的徬徨和羞愤,他却没有做任何的安抚,只是紧紧的搂着她,半晌才哑着声咬牙含恨道:“从前是我太过放纵你了,让你把这自己逼得没一丝退路,你背着这样的名声过一辈子,我和你的事将来有多难你会不清楚吗?你是被仇恨蒙住了心吗?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将来?”

    听到这样的话,她只觉得悽惶。她承认,若是拿赵斾和报仇比,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报仇为第一,原来是她玷污了他的一番情意,她还有什么好说的。他那样高傲出尘的一个人,却在她手里得不到一种纯粹的感情,想来是他没办法承受的。

    她很是艰难的把眼泪逼了回去,事已至此,她也为自己感到羞愧,既然如此,她就起了断腕的心思,这样纠扯不清下去,于自己于他都是一种折磨,如今她的名声已坏,他那样的显赫家世,她们根本就不可能走到一起,若是勉强在一起,只怕情爱会被世俗的压力去了七分,他是这样的人中龙凤,他是这样的好,她怎么能拖累他?罢了,长痛不如短痛。

    她把头从他胸口抬起,狠起了心,冷声道:“所以你要这样欺负我?赵斾,原是我错看了你。”

    赵斾伸出手遮住了她的眼晴,这双眼晴里面泛着冷幽幽的光,他受不得这个,心中一凉。刚才还好好的,不知怎么就弄到了这般地步,他知道现在自己的行径有多无耻,说到底,他还是在怨恨她,他这是不甘,想扳回些许自尊,他恨声道:“你这样的不乖,我怕一放手你就不见了。”

    她的心有多痛只有她自己知道,这辈子只怕心里再不会容任何人进来,打从她对姚家设下了计谋,她就预料到了她不会全身而退,而她和赵斾再不会有将来,那时的她被仇恨蒙蔽了心眼,一心想着报仇,可是现在眼看姚家倾覆在即,却赔上了姐姐的性命,又辜负了赵斾的一翻表意,天知道她有多后悔和自责。

    身子轻轻的抖了起来,她死死的咬紧了牙关,一字一句的说道:“赵斾,你该知道我从来就没把你放在我的心上,从前那般待你,不过是我下作,我知道以我一人之力绝计没办法替母报仇,也无法保全我和姐姐,我,我只有接近你,才能达成我的心愿,我就是这样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她伤人的话就这样卒不及防的说了出来,赵斾的心沉到了谷底,他心底的怒火这次彻底的被她撩拨起来,觉得自尊像是被她用脚狠狠的踩在脚底下,理智通通丧失。

    他望着那张说出如此无情无义的话的小嘴,他狠狠的把她压在了身下,她的眼晴还叫他用手遮着,她像是没反应过来,惊得微张了嘴,而他趁势覆上了她的唇,在她不断呜咽声中辗转肆虐。

    她想逃却逃不开去,想躲无法躲,像个不得其法的孩子,他在她唇上蛮横的嘶咬,像是要倾尽他心中所有的怒火。

    她的眼泪打湿了他的手掌心,他微微的回了神,松开了遮住他双眸的手,放开她的唇,却不过几息的功夫,他又低头吻了下来,这回却不似刚才那样的蛮横,他渐渐地吻出了些心得,吻得她泪眼凄迷,心神散乱不堪,满满的全是他的气息。

    他的双手捧着她的脸,忘情的在她的唇舌之间游走,情窦初开的少年,又是在这样的情形下有了第一次身体上的接触,就有些不管不顾起来,等到他发现身下的人在颤抖时,他的意识这才归位,这才发现她领子上的盘扣已经叫他扯开,露出了里头粉色的肚兜,而她泪眼滂沱,双唇已经红肿不堪,她的双手死紧的抓着床单,脸带惊惶。

    他忙把她抱在怀里,一遍遍的安慰赔罪。

    琉璃寺的打鸣的雄鸡发出了第一声的鸣叫,红樱立时就立起身来,她摇了摇酸痛的脖颈,静悄悄的起身在房门外敲了几下,没过一会子,赵斾就从里头开门出来,外屋黑漆漆的也没点灯火,红樱看不到他的神情,只听得他低低叹息了一声,“好生照顾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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