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兵魂之大赖也疯狂-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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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天我们再武装部门口干挺了张大裤衩以后,几人商量好了分别跑路。我直接一杆子跑到了姑姑家躲了起来,那哥几个也是四散奔逃,可他们不像我,我一溜烟跑到了几十里外的农村,他们都没跑远,仅仅是在市郊躲着。
话说这哥几个东躲西藏了三四天,感觉心里没底,就跟家里联系打听情况,可家里却说:没听说哪死人,也没听说谁重伤了,警察更是压根就没去找过他们。
哥几个很疑惑,这不正常,那天我们眼瞅着的警察来了,就算是张大裤衩子不死不重伤,打架也不能不处理吧?至少得去家抓他们几个啊?
实在没辙了,他们几个就开始跟其他在社会上玩的朋友打听。不打听还好,一打听直接气晕了!据那朋友说,人家张大裤衩子根本就没啥事,只是打的鼻青脸肿,脑袋上开个两个2、3厘米的小口子,轻微伤都算不上。
不但伤的不重,而且人家张大裤衩子跟警察啥都没说,还告诉报警那哥们别乱说话,他们一口咬定是跟一帮小孩发生口角够后被打的,至于那帮小孩是谁,他也想不起来了,可能根本就不认识。
哥几个一听就明白了,这张大裤衩子是想私了呢。怎么说张大裤衩子也是老混子了,社会上玩了这么多年,遇上这种事儿,不可能找警察解决,太栽面了不说,也得不到啥好处,他这种伤,顶多就是给我们几个拘留个半个月!
可我们要是一拘留,那谁还搭理他啊?爱特么哪告哪告去,反正号子里的罪也遭了,也不可能再把我们抓紧去回,到时候我们是一分钱医药费都不带给他的!法院起诉要求民事赔偿?拉倒吧,那几年欠账的多了,有几个打赢官司后能要着钱的?就是现在,拿着判决书要不着钱的不也有的是吗?
与其这样,还不如装想不起来了,等着这几个小子去找他私了!反正你们五个小子自己看着办,只要老子跟警察一说:打他的人是谁他想起来了!你们几个拘留半个月,每人罚款500元是跑不了了!公了私了你们自己选去吧!
小林他们几个也是明白人,得着信没过三天,就拎着营养品去张大裤衩子家商量私了的事宜。
哥四个一进屋,那张大裤衩子比老朋友来了还热情,又是递烟又是倒茶的!为啥热情?废话,送钱的来了,能不热情吗?不过张大裤衩子热情归热情,可嘴里说的话,就不太地道了。这老混子,一边连赚人情带威胁的说着什么觉得你们几个孩子的父母拉扯你们不容易,老哥都没忍心跟警察说是谁打的他,怕给你们拘留了、劳教了,再给你们父母哭死……一边又狮子大张口的说自己伤太重,你们小哥几个给凑点钱吧,老哥也不容易,都快没钱买药了,你们帮帮老哥,一人拿一万,一共五万就行!不多要,就是就要点医药费、营养费、误工费、护理费,真没多要!
小林他们四个一听要5万,还是不多要?气的脑袋嗡嗡的!不多要都要这些,多要了还了得?最后这哥几个强忍着照张大裤衩子子的脑袋打够5万块钱儿的冲动,说了句回去商量下,骂着街的就走了。
打一顿就要5万块钱?这明摆着就是讹人!要说那会儿,工人一个月工资才一千挂零,张嘴就五万?这他娘的是穷疯了!小林他们也是没招了,想找我商量商量。打传呼给我,可回电话的却是我爸,说传呼我没带,有事跟他说一样。几人无奈,只得去我家将我们与张大裤衩的事儿,如实的跟我爸说了一遍。
我爸知道事情的原委后,被我们几个干的荒唐事儿气的够呛,对小林他们说:
“你们这几个小兔崽子,还能有点正事儿吗?瞎特么闹!行了,这事儿你们不用管了,叔去给你们办!但有一点,你们得答应叔!过一阵我准备给刘东送去当兵,等回来了在花钱给办个工作,也算是给他找个出路,总这么在家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你们都是刘东的好哥们,也都想他将来有个出息吧?帮叔一忙!你们也知道,刘东这小子太野,还一肚子鬼心眼,不逼没招了肯定不能同意去参军,就是去了,刚开始也不可能安生。所以,你们这半年就先不要跟刘东联系了,免得把有些事儿说漏了,他又生事!等半年过去了,这小子在部队也安下心了,你们该怎么联系在怎么联系,等过两年他回来了,你们还是好哥们!行不?”
小林他们几个听我爸这么说,一合计也确实是这么回事儿,天天在家这么瞎混,也搞不出什么名堂,还不如让哥们去找点出路去。小林带头说道:
“叔,暂时不联系他可以,但有一点我们不同意,我们都是铁哥们,让他安安生生的去当兵,那是为他好,可这事儿跟钱没关系!赔张大裤衩子那5万块钱我们一起想办法,人是我们一起打的,让您自己把钱全掏了不是那么回事儿!我们都是光着屁股一起玩到大的兄弟,到时候不能让刘东觉得我们为了钱跟您一起串通逼他,他会骂我们没义气!要是那样,我们跟他以后别说兄弟,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我爸听他们这么说,一口烟呛着了,咳嗽了好一会,笑着说道:
“你们几个小崽子,呵呵……谁他娘的说老子要赔张大裤衩子5万块钱了?赔个屁5万!83年、92年两次严打,我俩都在一个号子里关着,老子天天让他打洗脚水、练倒立,他敢放个屁吗?这么点伤就要5万?讹人也不看看讹的是谁!行了,你们回去吧。回头我找人去跟他谈!”
哥几个一听,得嘞,老混子的事儿,还得是老江湖出面解决,一个个如释重负的就走了。他们走的当晚,我爸就找了一帮人去了张大裤衩子家谈私了,威逼利诱的赔了张大裤衩子500块钱医药费,这事儿就算结了。
我听完小林把整件事儿跟我说完,我都气傻了!半年了,我做了多少噩梦?就因为打了一场屁事儿没有的架,让我提心吊胆了这么久!我说当初去派出所盖章那么痛快呢,整了半天是我爸给我弄了个套让我钻!这叫什么事儿啊?
说真的,这破事儿就像吃饭时吃进肚子里一直苍蝇,心里恶心却又吐不出来!明明是被骗,心里很窝火,可骗你的人都是想着为着想,你能说他们什么?怨他们?说不过去,家人、兄弟都是为了你好!不怨他们?被耍的团团转,又被忽悠进了这个鬼地方……
事已至此,我谁也不能怨,只能怨这操蛋的命运……此时我觉得命运不是一条长河,我觉得命运就是一个三十多岁满脸大胡子的嫖客,而我们都是窑子里的娘们,全特么让这猥琐的命运给艹了!
(本章完)
第45章 秋班副的苦恼()
微风轻轻的拂过,微微刮起了垃圾箱上的一团纸,随着纸团在微风的作用下翻滚,一组组密密麻麻的数字若隐若现。看着那一组组倒计时数字,看着那曾经写满了我对远方眷恋与不舍的纸团,我有些失神。
有的时候,知道了真相对于我们来说并不一定是好事儿,就比如此时的我。这种纠缠在欺骗与期望之间的感觉让人很无奈,让人七上八下,窘迫的就像个傻子。
手拿铁锹扫把的我们,在400米障碍训练场上打扫着卫生,以迎接某位领导前来视察指导工作。这在部队很惯力,只要领导视察,我们就要一遍又一遍的去打扫卫生,即使地上已经干净的找不到一丁点杂物。
在打扫卫生的间隙,我将口袋里那张有116个倒计时数字的一页纸,揉成纸团扔进垃圾箱,与那张纸一起扔掉的,还有我这颗纠结的心。
人的心境总是会随着时间与某些事态的发展而变化。刚来到这枯燥乏味的部队时,我度日如年,恨不得马上逃离。日子久了,与三班的兄弟们有了感情,又觉得这里还算不错,似乎也美没那么难熬。可在我刚刚适应新兵连生活的时候,又被分配到这个陌生的连队,紧接着因为疏忽被处罚,这一度又让我对这里产生抗拒。就在我抗拒这里一切的同时,一个电话,又让我了解到亲人朋友的欺骗与期望,这令我对未来彻底的迷惘。
我不知道是环境的变化让我感到无所适从,还是心境的变化让我丧失方向,或许,心境的变化更多一些。
这四个月以来,我的心境就像过山车一张跌宕起伏,令我眩晕甚至呕吐。这种糟糕的感觉让我下定决心,下定决心从此不在苦熬,不在掰着指头数着日记挨日子,即使不能把这两年过的多姿多彩,也要开开心心的混好每一天,不为别的,只为我自己,只为这属于我的青春岁月。
一声招呼,将我从失神种拉了回来。
“刘东啊,愣着做啥子嘛?快点打扫,一会儿咱们就带肥(回)了!”
说话的是我的班副,他叫秋羽,湖南人。他的姓很罕见,姓秋,秋天的秋,不是长春真人丘处机的那个山丘的丘。据说全国姓他这个姓氏的,不超过25000人。
姓罕见,他这个名字取得也很好,秋羽!我们用耳朵听,会误认为是秋雨,让人产生一种“秋雨无声,心静如画。”的唯美感。然而名字一写出来,又显得很气势磅礴!秋羽……项羽……关羽……很有男子汉气概。
从他的名字可以看出,他的父母应该很有文化修养的人,不然不会想出如此妙不可言的名字。只可惜,他父母生活在洞庭湖畔的南方,而这个很有南方小资格调的名字,一到了粗犷豪迈的西北,顿时画风全变了。
秋与球是谐音,有些普通话发音不标准的人,甚至会将两个音弄混。在西北,球是个名词,但绝对不是一个好的名词,它代表着男性脐下三寸那不良之物。“球”这个名词很神奇,他就像东北话中“犊子”这个名词一样,可以与很多动词组合成非常有市井气息的词汇。
比如东北话中“犊子”这个名词,它可以同:滚、扯、瘪……等动词去组合,也可用“王八”等名词来加强。
西北话中的“球”也一样,它同样可以和:给个、去、完……等动词来组合,也可用“巴子”等名词来加强。
秋这个姓氏的谐音,在西北很不雅,然后羽这个名字的含义,令这个有“不雅”姓氏的班副更头痛。羽,字面意思就是羽毛的意思,而羽毛在我们日常的口语中,一般简化为毛。
这是一种口语习惯,就好像平常生活中,我们经常听人说的鸡毛、鸭毛、鹅毛,可谁听过有人说鸡羽、鸭羽、鹅羽?这个口语上的习惯,让我们的秋羽班副很是难以接受,如果秋羽班副是西楚霸王项羽,我想他肯定会在汹涌的奎屯河岸边吐血三升,然后仰天长啸:此乃天亡我也!
秋羽班副为何如此悲怆?因为谐音加字面含义,让我们的秋羽班副有了一个响亮的绰号:球毛!也就是J8毛的意思。很难想象,如果秋羽班副那远在洞庭湖畔,整日沉醉于湘楚文化中的父母,在得知儿子有这么一个不雅的绰号,会以怎样不辱斯文的方式去猛烈抨击这种西北底层人民的低俗文化?远在洞庭湖畔的秋羽父母是对这绰号是抵触的,而身处西北的秋羽班副,对此绰号更是愤慨,每每被人嬉笑着叫球毛,他都会用他那HF不分的普通话与人争得面红耳赤。
球毛班副的普通话很糟糕,听的人需要仔细琢磨才能知道她说的是什么。记得我第一次与他说话时,我问他:
“班长,您是哪里人啊?”
“哦,偶是弗兰的!”
“哪的?”
“弗兰的!弗兰你都不知道?”
我一头雾水,不明就里的我,甚至认为这是外国的某个地名,一旁忍俊不禁的马小军笑骂了声:
“他特么说他是湖南的!哈哈……小秋,你那舌头啥时候能捋顺了?听着太费劲了!”
“偶怎么舌头不直了?弗兰的,弗兰的,偶说的多标准!”球毛班副不满的反驳道
“对……弗兰的……”班里其他老兵一起起哄道
看到他们笑成一团,我跟阿坤也是捂嘴偷乐。
今天也一样,我们在训练场打扫卫生时候,球毛班副继续用他那HF不分的普通话带领大家干着活。等打扫完卫生,球毛班副大手一挥:
“好了,我们肥吧!”
“是班副,我们回,啊不,我们肥了……”老兵们调笑道
“……”此处省略五百字球毛班副的骂街
扛着军营三宝的我们,雄赳赳、气昂昂的列着队伍,迎着夕阳的红霞,喊着号子,奔向我们的连队。这一幕迎霞西去的画面很唯美,远远看去,就好似一队辛勤的环卫工人,在结束了一天的劳碌后,乐观而坚毅的走向更美好的明天……啊,不对,痞子东又串场了,是解放军,是解放军!不好意思,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