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冷锋-第10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处长不是潜伏在总局的地下共党,他应该是被这个该死的睡冰算计了。我在延安卧底多年,对共党的组织内部原则还是有所了解的。他们对潜伏在国统区的情报人员严格要求不搞暗杀,不搞色诱。像温勇这样生活糜烂,包养女人、道德败坏的人,不可能是延安方面的潜伏人员。”
严忠说完叹了一口气。
他没想到自己的一份情报,不仅没有从总局中揪出这名地下共党,反而让温勇白白搭上一条命。
“如果温处长不是共党,他为何在接到这名共党联络员的电话之后,应约来到南岸码头进行接头?”
想起自己监听温勇电话的内容,张峰此时心里的疑虑越来越多。
“也许温处长并不是真的去与这名联络员接头。我认为,这是睡冰精心策划好的一个计划,从头至尾都是一场阴谋。案件定性之后,睡冰这名共党或许现在就在总局里。”
严忠分析了一下,眼神里露出兴奋的目光。
在前往南京之前,他详细地观阅了南岸行动的全部资料。对于认定温勇为睡冰的结论,他心里也一直存有疑问。
调查出温勇没有生育能力之后,他更相信自己这种判断了。
如果这名潜伏的共党还在总局里,对于他来说可是一个立功的好机会。
温勇站起来前后踱了一下步,他停下来问:“如果温勇不是潜伏在总局的特工,这名共党联络员手里怎么会有温勇的电话?还有,这名联络员出门时经我们检查他身上没有带枪,又怎么忽然掏出枪将温勇杀死?”
在南岸行动之前,老葛一直被关押在泥子坝监狱。而且,联络员被自己从监狱里带出来之后,也一直处于安排好的特务们监视之下。
他如何得知温勇电话?身上的枪支又如何凭空出现?这些意外让张峰迷惑不已。
“这名联络员在电话里对温处长说了什么内容?”
严忠问了一句。
“他只说了一句。我是古玩店老板,明天早上八点半在苓香茶楼会面,货已给你准备好了,不见不散。”
张峰将自己监听到老葛的话重复了一下。
之前,张峰一直以为这电话内容只是温勇与这名共党联络员的接头暗语。
现在看来,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货已准备好……。”严忠心里默默念叨着。
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便向张峰问道:“从温勇还有那名联络员身上有没有搜到什么可疑的东西?”
“没有。”
张峰知道严忠所问的可疑东西,就是联络员在电话里与温勇所说的货。
可是在他记忆里,这名联络员身上除了一把手枪和皮箱里的一些衣服之外,根本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这么看来,这名联络员所说的货是假的,他只是以此作为诱饵,引诱温勇来到茶楼?”
严忠和张峰不约而同地想到这一点,俩人目光一对视,就明白了温勇为什么接完电话的第二天就急忙赶到茶楼。
因为。他们都知道,温勇平时一贯贪财,喜欢占一些小便宜。
如果是这名联络员以送古玩给他作为诱饵,将温勇引诱出来会面还是很容易的。
“问题是,温勇他怎么会随便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话?”
温勇好歹也是一句特工,基本的常识不可能不懂。
张峰不明地问道。
严忠想了一会儿,他忽然抬起头问:“如果南岸行动之前,已经有人跟温勇,还有这名联络员见过面。是不是电话、收货、还有枪支这些疑问就不难理解了?”
第194章 重返西北()
如果睡冰要想完成这个偷天换日的计划,他除了得知张峰的行动计划之外,必须有同党在行动之前与联络员商量好,而且事先与温勇搭上线。
“你的意思是在我们行动之前,睡冰已经跟这名联络员商量好,然后再与温勇接触引诱他前往到茶楼接头?”
张峰对严忠这个大胆的推测似乎并不认可。
因为,要做到这一点,必须清楚总局为了查出睡冰,正准备进行实施南岸行动这个计划。
而这个行动计划,只有戴老板、张光汉、肖天浩、韩勇几个为数不多的人员所知晓。
即使这名睡冰共党潜伏在总局,但如何清楚行动这个计划?又如何跟被关押在监狱的共党联络员联系上?
如果他能做到这二点,这个能力也未免太逆天了吧?
“并不一定是睡冰一个人完成这个计划,也许他还有其他的同党。如果这名联络员没有发觉到你们的真正用意,他只会是按正常的安排与睡冰接头,然后告诉睡冰军统调查的情况。可是,这名联络员从监狱出来之后,没有联系上真正的睡冰,而是打电话给温勇,会面之后又将其杀死。从他种种反常的行为来看,可以判断他已经觉察了行动组的行动。他之所以冒险将温勇约到到苓香茶楼见面,应该与同党事先商量好了。他这一次接头的目的就是骗取温勇上钩,达到转移总局调查的方向,企图将共党卧底的嫌疑锁定在温勇的身上。最后,为了不留遗患,这名联络员又将温勇杀人灭口。”
严忠沉着脸,一步一步分析道。
现在既然判定温勇不是睡冰,那么,这名共党联络员将温勇引出并杀死,明摆着就是嫁祸于温勇,从而转移军统对真正的睡冰的调查。
“问题是这名共党联络员一直被关押在泥子坝监狱,睡冰和他的同党又如何能与他接触,并策划好这个计划?”
张峰这时也明白,南岸行动从根本上已经是失败了。
自己本来想诱敌深入,进而围剿,可没想到对方更是技高一筹。
最终,自己围剿到的只是一只“替罪羊”,从头至尾,自己一直被对方玩得团团转。
可是,在肖天浩、韩勇与这名联络员接触之前,他又如何知道总局调查睡冰一事?难道真的有睡冰的同党在监狱里与他商量好了?这个人又是谁?
张峰想到这一点,脑子里忽然冒出韩勇、肖天浩两人的身影来。
因为,在监狱里与这名联络员接触的人就是韩勇和肖天浩。
可是问题是,在肖天浩与韩勇俩人在监狱里执行任务一个月的时候里,根本没有机会与温勇接触。
想到这里,张峰又否定了自己对肖天浩和韩勇的质疑。
“藏在温勇楼房卫生间的密码本我也看过,这是一本过期作废的密码本。按照共党地下工作者的工作原则,作废的密码本应立即销毁。如果温勇真的是潜伏在总局多年的共党特工,他不会傻到将一本作废密码本放在自己家里。从这一点看,温勇被他们选作为替罪羊的时候,早就将这些误导侦查方向的证据放在他的家中。”
严忠在延安潜伏的时候,密码本不仅放在一个特别隐密的地方,而且还要定期变换藏匿的地点。
因为,如果这个密码本一旦与自己扯上关系,自己的潜伏生涯就算到头了。
温勇如果一名共党特工,不可能不懂这个简单的道理。
“时间过这么久了,很多线索都不存在了。现在要想找出这名睡冰,难啊!”
想起戴老板的话,张峰心里有些懊恼。
戴老板故意为行动人员请功,是想趁睡冰放松下来,查出他的蛛丝马迹。
可是,还没来得及启动调查,戴老板就归西了。
“尽管这个计划很严密,但也并不是密不透风。这名联络员如何得到行动的消息,还有电话、枪支的来源都是真相背后的侦查点。只要细心侦查,我相信睡冰迟早会露出马腿的。”
查明了温勇不是睡冰之后,严忠对揪出睡冰更有信心了。
“侦查睡冰这件事不能急,等我与毛局长商量了之后再定。”
张峰见严忠跃跃欲试的样子,赶紧打断了他的念头。
他作为情报处的处长,必须从大局考虑。郑局长刚上任,就遇到共党在《新华日报》刊登作战计划的事。对于急于蒋委员长面前表现自己的郑局长,无疑是掉分了不少。
如果现在就启动重新调查潜伏在总局的睡冰,一旦没有查出结果,那郑局长在蒋委员长面前更是无法交待。
因此,在没有十足把握的情况之下,张峰不可能轻易向郑局长提出翻案之事。
“我已经向毛局长推荐,由你跟随我一起到西北军调查潜伏共党特工一事。睡冰这件事先放一放,等我们从西北回来之后再考虑。”
张峰对戴老板手下这名爱将还是比较信任的。
根据他多年情报工作的经验,一名在延安潜伏多年并提供重要情报的特工,足于表明他对党国的忠心。而且,因为严忠提供的情报,军统得以从山城报社抓获到几名地下共党,这样的特工不可能与共党扯上关系。
“胡宗南部队?”
严忠听后蹙了下眉头。
他在延安多年,对于西北军自然有过接触。
第一集团军虽然是老蒋的嫡亲部队,但部队对军统人员的反感他也有耳闻,而且胡宗南向来对部下也很是护短。
现在蒋委员长对情报泄密一事正在火头上,他们自然不敢在明面上使小动作。
可是,要想从西北军中查出一名潜伏的共党特工,没有他们的大力支持,无疑是困难重重。
但是,自己刚回军统,如果不做出一些成绩,想要在总局站稳脚跟那是不可能的。
“谢谢处长的厚爱,属下一定尽力查个明白。”
严忠想到这里,马上站起来敬礼表态。
“本来,你刚从南京回来,理应让你好好休息一下。可是现在时间短、任务又重。而且,你在延安潜伏多年,对西北的情况也比较了解。没有你,这次的调查恐怕难于打开局面。”
张峰故作为难,但又格外看重严忠的样子。
“抓获共党卧底,为党国效忠本是属下份内之事。处长尽管吩咐便是!”
严忠一想到要重回西北,心里莫名地产生几分豪情。
毕竟,这一次他是以军统督察特派人员身份前往调查,不再是原来从延安狼狈逃离的潜伏人员了。
“毛局长将名单定下来,我们就出发!你这两天可以回家与妻儿好好团聚一下。如果需要什么尽管跟我提,这么多年,军统亏待你不少。戴老板虽然不在了,可你的功劳还是摆在这里。”
从戴老板身上,张峰还是学到了恩威并施的领导方式。
对部下适当施于一些小恩小惠,往往能提高自己的威望。
第195章 赦免名额()
翌日清晨。
和平街道上,人来人往,熙来攘往。
严忠从车窗往外看,街道两边琳琅满目的商品,彼起此伏的叫卖声,在他耳朵里既是那么熟悉又是那么陌生。
整整六年了,他无时无刻盼望着回到山城的那一天,现在终于回来了。
回想起自己在延安潜伏的六年,心中不由感到阵阵的感慨。
眼前浮现起延安艰苦的生活情形,严忠现在还有点后怕。他真不知道,自己这六年是如何熬过来的。
他记得,刚到延安的第一年。自己睡在窑洞内,不但空气光线不足,一到冬天屋内潮湿寒冷,而且又是人与人挤拢一起,铺位分不开。即使床铺上有跳蚤虱子纵横,也无法清除。
最令人难于忍受的是,早上起来进没有洗脸水。
因为洗脸水需要从山下担上来,如果是冬天水一挑到屋里都冻成了冰。
如果要将水烧热,还要柴来烧。而当时的木柴又是如此缺乏,所以一盆热水,要几个人轮流来洗脸。
后来,自己当了防空前哨站站长,有了自己的窑洞,生活环境才好转了一些。
但他一直不明白的是,共党到底给这些军民灌输了什么样的迷药?延安生活如此艰苦,军民的精神面貌还是如此乐观?
也许,延安对于这些军民来说,这是他们的根,是他们的摇篮。
而自己的根就在山城,对于延安自己始终只是一个过客。
“严长官,现在是去泥子坝监狱的吗?”
忽然,正在开车的司机打断了严忠的思绪。
“对!往歌乐山方向开就是了,我认得路。”
严忠还没答话,坐在他一旁的一位妇人急着大声应道。
这个妇人是严忠的内人,也是黄锋的妹妹。
“大舅子到底犯了什么事,怎么判得这么重?”
严忠侧脸看了自己婆娘一眼,蹙了一下眉头,显然对她急性子有些不满。
自己这位内人其他方面还好,就是没文化,性子也急。
“听姜站长说是走私。可军统里里走私的人多的去了,为什么偏偏抓的是他?如果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