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案背后的真相:最后的郊狼-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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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而翻查文件柜的抽屉,从最下面开始往上找。头一两个抽屉里的东西似乎跟他的目的一点关系都没有。一个抽屉里装着些标有不同赌场名字的文件夹,另一个则装的是标有人名的文件夹。博斯浏览了几个标着人名的文件夹,发现里面都是作弊赌徒的档案。看起来,伊诺是在自己家里搞了一个情报库。这时候希冯跑完腿回来了,她坐到写字台对面的椅子上,观察着博斯的行动。博斯一边翻东西,一边随口问了她几个问题。
“克劳德在赌场里做的是什么工作?”
“他是一个‘捕鸟犬’。”
“什么意思?”
“跟特工差不多吧。他的工作就是在赌场里晃荡,拿着赌场发的筹码赌钱,观察人们的一举一动。他善于抓老千,能轻而易举地识破他们的骗术。”
“要我说,这也算是英雄识英雄吧,对吗?”
“你开这种玩笑是什么意思?他干得很好。”
“他当然能干好。你们就是这么认识的吧?”
“我不会再回答你的任何问题了。”
“随你便。”
只剩最上面的两个抽屉没搜了。他打开其中一个,发现里面没有文件,只有一个覆满灰尘的旧罗洛德克斯卡片架①和其他几样东西。这些东西多半都曾经是写字台上的摆设,其中包括一个烟灰缸、一只闹钟和一个刻有伊诺名字的雕木笔架。博斯把卡片架拿出来放到文件柜顶上,吹去上面的尘土,把旋纽转到字母“C”。他把“C”打头的那些条目翻了一遍,里面并没有阿诺?康克林的卡片②。他又试着找了一下戈登?米特尔的卡片,同样也是一无所获。
“你打算把这些卡片都翻个遍,是吗?”希冯气恼地问。
“不,我只是打算把卡片架拿走而已。”
“噢,那可不行。你不能就这样闯进来,然后——”
“我就要把它拿走。要是你打算上什么地方去告我的话,尽管去好了。那样的话,我也会去告你。”
她不作声了。博斯接着打开了下一个抽屉,里面有大约十二份洛杉矶警察局的老案卷,有五十年代的,也有六十年代早期的。当然,他没时间仔细研究,只是看了看所有案卷的标签,上面都没有马乔里?洛的名字。接着,他随便抽了几份案卷来看,发现伊诺显然是给自己经手的一些案件的档案留了副本,并在离开警局的时候把它们拿回了家。博斯抽出来的这几份全是凶杀案卷,其中有两宗受害人是妓女。这些案子里只有一件是破了的。
“去给我拿个盒子或者口袋什么的来装文件。”博斯转头说道。过了片刻,他觉察到房间里的女人并没有动,于是喝了一声:“快去!”
她起身走了。博斯站在那里,盯着那些文件,紧张地思考着。他不知道这些东西重不重要,也不知道它们有什么意义,只知道自己必须把它们拿走,免得漏掉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过,猜不透抽屉里这些文件的意义还不要紧,更要命的是他觉得这里面肯定少了什么东西。他这么觉得是因为他相信麦基特里克,这位退职探员断定自己以前的搭档伊诺手上有康克林的把柄,至少是跟康克林做过什么交易。可是,眼前却没有任何跟这有关的东西。此外,按博斯的看法,如果伊诺手上有康克林的把柄的话,那这把柄就一定还在这里。既然他存着洛杉矶警察局的老档案,肯定也就存着用来要挟康克林的东西,不管那东西到底是什么。进一步说,他应该会把它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会是什么地方呢?
那女人回来了,把一个纸板箱扔在了地板上。那箱子原本是用来装啤酒的,博斯把足足有一英尺厚的一沓文件夹装了进去,还有那个罗洛德克斯卡片架。
“你要收据吗?”他问道。
“不要,我不想要你的任何东西。”
“好吧,可是还有样东西得让你帮我找找。”
“这事儿没完了,是吗?”
“我希望它能完。”
“你要什么?”
“伊诺死的时候,你有没有帮那个老妇人——呃,应该说是你姐姐才对——你有没有帮她清理他的保险箱?”
“你怎么知——”
她赶紧收住了话头,但却已经晚了。
“我怎么知道?因为这事非常明显。我要找的那样东西,伊诺多半会把它收在安全的地方。你们把那东西弄哪儿去了?”
“我们把所有东西都扔了。那些东西什么用也没有,只是一些旧文件和银行结单。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已经老得不行了。”
博斯看了看表,要想赶上飞机的话就得抓紧了。
“把那个写字台抽屉的钥匙给我。”
她没有动。
“快点,我没多少时间了。你不开我就自己开。可要是我来开的话,那个抽屉你以后恐怕就用不上了。”
她从身上的家务罩袍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俯身打开抽屉的锁,把它拉开,然后走到了一边。
“我们不知道里面这些东西是什么,也不知道它们有什么意义。”
“这你不用操心。”
博斯走到抽屉边往里看,里面有两个马尼拉纸文件夹,还有两沓绑着橡皮筋的信封。他打开一个文件夹看了看,里面装的是伊诺的出生证、护照、结婚证和其他个人资料。他把它放回抽屉里,又打开了另一个文件夹。这个文件夹里装着一些洛杉矶警察局的表格和报告,博斯立刻认出它们都是从马乔里?洛案卷里拿出来的东西。他这会儿没工夫细读,于是就把这个文件夹也放进了纸板箱里。
接着,他动手去拉绑在第一沓信封上的橡皮筋。橡皮筋“啪”的一声断了,让他记起了绑在蓝色凶杀案卷上的那根橡皮筋。他不由得想,关于这案子的一切都已经老朽不堪,到了随时可能折断的地步了。
这沓信全都来自富国银行在谢尔曼奥克斯市①的一家分行,每个信封里各有一张银行结单。结单上的交易都发生在一家公司的储蓄账户上,公司的名字是迈凯吉,地址则是谢尔曼奥克斯市的一个信箱号。博斯从这沓信封的不同位置随便抽出了几封信,仔细看了看其中的三封。这三封信来自六十年代晚期的不同年份,但结单的内容却基本上是一样的:每个月的十号,迈凯吉公司的户头进账一千美元存款;每个月的十五号,同样的金额又被转到了内华达信贷银行拉斯维加斯分行的一个户头里。
不用再往下看,博斯就可以断定这些银行结单是伊诺的某个薪金账户的记录。他迅速地扫了一眼所有信封上的邮戳,想找出日期最近的信件。最近的信件时间是在八十年代晚期。
“这些信是怎么回事?它们是什么时候中断的?”
“你看是怎么回事就是怎么回事。我完全不知道这些东西有什么意义,奥利芙也一样。我们一直没弄明白,打他们钻开他箱子的时候起就不明白。”
“钻开他的箱子?”
“是啊,在他死了以后。奥利芙不知道保险箱的事,只有他自己知道。我们找不到钥匙,只好找人来把它钻开。”
“保险箱里也有钱吧,对吗?”
她犹豫了一阵,大概是在掂量他会不会问自己要那些钱。
“是有一点。可你来晚了,钱已经花没了。”
“这对我来说没什么关系。里面有多少钱?”
她抿着嘴唇,装出一副努力回忆的样子,但却装得不怎么像。
“说吧,我不是为钱来的,也不是国税局的人。”
“大概有一万八千美元。”
外面传来了汽车喇叭声,出租司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博斯再次看了看表,不走不行了。他把那些信扔进了纸板箱里。
“他在内华达信贷银行的那个户头呢?里面有多少钱?”
他这是在诈她,因为他估计从谢尔曼奥克斯市转出的钱转入的那个户头是伊诺的。希冯再一次犹豫了。就在她犹豫的当儿,外面又响起了喇叭声。
“差不多五万美元,不过也已经用得差不多了。是用来照顾奥利芙的,你明白吗?”
“明白,这我绝对相信。这些钱再加上退休金,花起来估计还挺费劲的,”说话时,博斯把挖苦的本事发挥到了极致。“当然,我也绝对相信你自己的户头不会太枯干。”
“听着,先生。我不知道你当自己是老几,但我是她在这世上惟一的亲人,也是惟一一个关心她的人。这还是值几个钱的。”
“真可惜,她没法自己决定这究竟值几个钱,只好由你来决定。再回答我一个问题,然后我就走,你也可以接着从她身上尽量榨油……你是什么人?你绝对不会是她的妹妹。你究竟是谁?”
“这不关你的事。”
“是不关我的事,但我可以把它变成我的事。”
她勃然变色,由此让博斯明白自己对她脆弱敏感的心灵造成了多大的侮辱。不过,她似乎很快又找回了一点自尊。自己是什么人并不重要,她始终都为自己骄傲。
“你想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他生命中最好的女人。我跟了他很长时间。她得到了他的结婚戒指,可我却得到了他的心。到最后,他们都老了,这事也没什么相干了,我们就不再遮遮掩掩,而他就把我领进了门。让我跟他们一起住,让我照顾他们。你还敢说我不应该得到一点回报吗?”
博斯点了点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尽管这件事听来肮脏丑陋,他却莫名其妙地对她产生了一点敬意,就因为她有勇气说出真相。还有,他能肯定这件事绝非虚言。
“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你说了只问一个问题。”
“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他在弗拉明戈上班的时候,那时我们都在那儿。我是个发牌员,而他跟我刚才说的一样,是个‘捕鸟犬’。”
“他跟你说起过洛杉矶,说起过那儿的什么案子或者什么人吗?”
“没有,从来没有。他总说那段时期已经过去了,不想再提。”
博斯指了指纸板箱里的信封。
“‘迈凯吉’这个名字有什么含义吗?”
“对我来说没有。”
“那些银行结单呢?”
“直到打开保险箱那天之前,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些东西。我连他在内华达信贷银行有个户头都不知道。克劳德是个有秘密的人,对我都要保密。”
第十九章
到了机场,博斯付清车费,然后带着手提包以及装满文件和其他物品的纸板箱艰难地走进了主候机厅。他在主候机厅商场的一家店铺里买了个廉价的帆布背包,把从伊诺家里拿来的东西腾到了里面。背包不算太大,所以用不着托运。包上印着一行字:“拉斯维加斯——充满阳光的开心天堂!”此外还有一个徽标,徽标上的图案是太阳在一对骰子背后落山的情景。
他找到了自己的登机口,这时离登机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圆形的候机厅中央有几排老虎机①,声音十分嘈杂,于是他便找了个离老虎机尽可能远的空座位坐了下来。
跟着,他开始翻查背包里的文件夹,最让他感兴趣的那个文件夹里装的是从马乔里?洛凶杀案卷里偷来的文件。他翻了翻里面的文件,但却没发现什么非同寻常或是出人意料的东西。
文件夹里有麦基特里克和伊诺对约翰尼?福克斯的讯问记录,当时在场的还有阿诺?康克林和戈登?米特尔。从麦基特里克的叙述中,博斯能够觉察到当时的情形让他憋着满腔怒火。到了记录的最后一段,这股怒火终于喷了出来。
本探员认为此次对嫌犯的讯问毫无成果,其原因在于阿?康克林和戈?米特尔的滋扰行为。两位“公诉人”都拒绝让“他们的”证人详尽地回答问题。据本探员认为,此种情状也可理解为他们拒绝让证人说出全部事实。在不在场证明核查及指纹分析结果出来之前,约?福克斯仍然是本案嫌犯。
第二十章
在回家的路上,博斯一开始只是静静地坐在杰里?托利弗旁边。数不清的念头在他心中缠绕,因此他决定当这名年轻的内务处探员不存在。托利弗让局里的对讲机开着,里面传出的稀落人声成了车里惟一一种像是对话的动静。此时正值人们傍晚出城的高峰,他们一寸寸地挪向卡浑加山口,速度慢得让人窒息。
博斯的五脏六腑还在因一小时之前的剧烈呕吐而疼痛不已,他把双臂交叉在自己胸前,就跟抱着一个婴儿似的。他心里明白,自己必须把思绪理清楚。不管布罗克曼对洁斯敏的含沙射影让他有多么的烦恼、多么的困惑,他都必须把它放在一边。此时此刻,庞兹和庞兹的遭遇才是更要紧的事情。
他尽力把事件的链条串起来,从中得出的结论是显而易见的:他假借庞兹的名字闯入米特尔的晚会,并把《洛杉矶时报》剪报的复印件交给了他,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