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穗 作者:齐佳芜(起点榜推vip2014-06-04完结)-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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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穗好笑,吃到半饱时,她亲自给黄老爹沏了盅酒,端端正正地奉上,自己又捏了个小酒盅,里面沏了大半杯可补气血的药茶,笑嘻嘻道:“爷爷,孙女儿给你拜年了,祝你在新的一年里平安康泰,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黄老爹接过一饮而尽,眼中有些湿润,仍是笑着道:“也祝我们穗娘儿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金穗点点头,嘴角的笑纹缓缓荡开,黄老爹的愿望和祝福十分朴实。于她来说却是最珍贵的,健康和平安。
山岚和珍眉学着金穗给黄老爹敬酒,山岚道:“祝老太爷,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平安喜乐,健康长寿。”珍眉手里捏个小纸条,边说边偷偷摸摸看几眼:“祝老太爷……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金穗笑倒在黄老爹怀里,山岚扭过头肩膀颤抖。黄老爹面色平静,眼中笑意不变:“珍眉是个好娃儿,新的一年。你也平安健康,笑口常开。”
珍眉脸蛋憋红,瞪着金穗和山岚,不许他们笑。黄老爹依次给每人夹菜:“吃青菜生财,吃菠菜有财。吃豆腐有福,吃鱼年年有余,吃莲菜(莲藕)连年发财,吃顺风儿耳聪目明……”
珍眉满足了口腹之欲,眼神瞬间温顺下来,甜蜜蜜地依次吃掉黄老爹夹给她的菜。黄老爹瞥见她眼中满满的的依赖。心底叹口气。
饭后,山岚接下洗刷碗筷的活计,让珍眉出去玩。珍眉不放心金穗,担心她一个人太孤单,黄老爹亲自发话她才敢出门,一溜烟跑去找小雨点他们玩去了。
少了珍眉的叽叽喳喳,黄家小院的静谧立刻淹没在漫天的烟花爆竹声中。越发显得孤寂。
珍眉在外面玩也有顾忌,三五不时回来瞧瞧。一会儿给金穗炫耀她这两天秘密做的纸灯笼,说给村里的小伙伴们炫耀完了要送给她夜里用,金穗歪头瞧着那个抽象的兔子灯笼很是无语;一会儿像中大奖似的把东家大娘给的荸荠、西家大嫂抓的炒板栗兴冲冲地拿回来给金穗吃……总之,外面有多少名堂,她便能弄出多少名堂来。
也就是天刚刚黑下来的时候,鹅毛大雪始才停住,珍眉再次蹦蹦跳跳跑回来,满脸都是“我有话说”的表情。金穗笑:“又有啥好吃的东西带回来啦?”
珍眉揉揉冻得快僵掉的脸颊,气喘吁吁地说道:“这回倒是有吃的,姑娘,你猜是谁给的?是五奶奶家的河三哥!”
“河三哥?五奶奶家的?”金穗疑惑,秦五奶奶第三个孙子不是叫秦江吗?她还见过两回的(第094章有提到)。
“哎,我说错了,五奶奶跟四伯娘他们住一家,河三哥在四伯娘家行三,在五奶奶孙子辈里排第四。秦雁叫三叔,我就直接叫河三哥了。”珍眉小脸兴奋得通红,噼里啪啦地说开了,“哪,姑娘,你看,这是他从扬州带回来的杨梅,腌渍过的,我第一回吃呢,你快尝尝!”
金穗在她炯炯有神而又期盼的目光下,只好抓了一颗来吃,说实话,她前世吃零食吃到腻,根本不稀罕跟珍眉抢零食,意思意思吃了一颗,她笑道:“味儿蛮别致,就是太冲了点儿,我吃药,吃这个吃不下,你快吃了吧……对了,前几天儿没听说河三哥回来呀?他咋大年夜里冒出来了?”
边和珍眉说着话,金穗边在心里琢磨开了。大夏有十大贵姓,除了皇族的嵇姓,另外九个姓氏来自于九个异姓王,除了钟王府掌管太庙和九王血脉继承,楚王府掌管火药和火器之外,其他七王分别驻守在大夏边疆保家卫国,其中一姓来自草原贵族。
金穗刚开始看到这段历史的时候还怀疑大夏开国皇帝脑子被门夹了,竟然舍得把那么大的权力分散到九王手中,但是千百年来的历史证明开国皇帝的明智。
在“正史”里,开国皇帝共分封了十五王,有六姓在前两百年的时间里造反、被逼造反,不管过程如何,他们逐渐陨落,甚至在荒僻地方开荒建立国家也逃不过被灭掉的命运,还白白把好容易开发起来、建立起来的国家拱手让人。
剩下的九王意识到不对劲,在两百年的血腥里逐渐与皇家建立了一种奇妙的平衡,互相牵制,皇家与九王就这么存在了上千年,皇帝不敢轻易动兵权在握的七王,七王亦不妄想脱离大夏自立为王,而楚王府是大夏的火药库,钟王府有绝对权力否定和肯定十大贵姓的继承人血脉。
不管怎么说,这种平衡的后果是,大夏的疆土十分辽阔,绝不止中原地带、北方大草原、西北沙漠以及西南的高原。
而珍眉说秦河是从扬州参军回来的,那么秦河之前应该在慕容家的水师里服兵役。
……
作者题外话(不占订阅字数):关于那个“脑子被门夹了”的开国皇帝为嘛把兵权大力分散给十五王,如果我有幸能坚守在下本书的阵地上,我会仔细解释给大家听(脑子里面出现各种天雷狗血儿童不宜的画面,咳,喷鼻血中),现在嘛,咱这是地地道道的种田文,跟金穗一起看“官方正史”整好。
ps:
ps:我已经加快进度了,第二卷第一个关键人物出场了,病得慢慢养,银子得有机遇才能挣,然后亲们还是嫌弃慢的话,我试着把男主候选人拉出来溜溜?
第131章 荣归
另外一支水师的历史没有慕容家的长,正是黄老爹曾经说过的沈王府带领的,驻守在南海、两广及泉州一带。与清末的南洋、北洋水师有些相似。
金穗想了很多,却只是瞬间的事儿。
珍眉口中含着一颗杨梅,喜滋滋地答道:“这不是下大雪嘛!河三哥的儿子没见过雪,在雪地里贪玩冻凉了,耽搁了两天,今儿的回家来,刚巧赶上他家放爆竹接老爷。哈,好笑的是,雁子他们不认得河三哥,河三哥刚进村子就被小雨点点个炮仗在裤腿上炸个窟窿!”
金穗抿嘴笑,问道:“河三哥在外娶亲了?娶的是哪儿的媳妇儿?”秦河是在九年前那场海难之后应征入伍,他年纪比秦涛大,秦涛的儿子可以满地打滚了,他有儿子也不稀奇。
“这个我不晓得呢,明儿的我去花大娘家里打听打听,”珍眉拨了拨火盆子,继续八卦,“河三哥当兵比花大娘家的柱子哥长得还壮,脸黑得跟炭似的,他媳妇儿也黑,他家儿子长得壮,却扭扭捏捏的,跟个小媳妇儿似的……对啦,河三哥还当个啥什长,可有派头了,比衙门里的伏大人他们还威风……”
珍眉如数家珍地把秦河从头说到脚,从娶妻生娃说到这次回来带了多少个包裹,连他骑回来的马脸有多长都比划得津津有味。
这下双庙村可热闹了,家家户户听说秦五奶奶的孙子荣归故里,还是有军衔的,一股脑地涌往秦四郎家。
珍眉唾沫横飞终于把肚子里那点货倒光了,金穗笑着问她:“河三哥有没说是回家来长住不去军里了,还是过了年仍要回去的?”
珍眉一顿,细细想了想,摇摇头道:“我听他们说半天话儿。没提到这个事儿呢,河三嫂给我抓了把杨梅我就回来了。”她急着回来给金穗尝尝鲜,哪儿管得了秦河怎么样。
金穗失笑,不去戳穿秦河媳妇的把戏,怜爱地揉了揉珍眉的小脑袋:“今儿的过年,好容易松快松快,你去找赵强赵凡两个耍吧,爷爷在赵爹爹家里说话,他们怕是还不晓得河三哥回家的事儿,你提提。好歹让爷爷和赵爹爹去四伯娘家问问,算个意思。”
珍眉应了声,又跟金穗说几句注意身体的话。迈着欢快的步子又跑出去了。
金穗低头沉思,秦河刚回来便碰上堂兄弟的丧事,只盼着他和大多双庙村村民一样淳朴,能明事理才好。
黄老爹从珍眉口中得了消息,吩咐珍眉回家陪金穗。小全媳妇道:“今儿的夜里五奶奶家可得热闹了,我便不去人挤人,珍眉,上回你翠眉姐姐教了你们打叶子牌,今儿的我和墩儿媳妇儿一起去学学,可好?”
珍眉拍手称好。赵强两兄弟不爱跟女孩子玩,她也不爱跟他们玩呢,又担心金穗寂寞。小全媳妇这个提议十分得她心意。
黄老爹道:“小全媳妇儿,你有心了。”便和赵爹爹相携去了秦四郎家。
秦四郎家里人山人海,屋子里坐了一溜姓秦的长辈说话,院子里则满地大的小的孩子打滚玩雪点炮仗。
方四娘迎进黄老爹,口中道着“稀客”。满脸的骄傲与欣慰,眼角犹有泪痕。显是哭过。
“你家三小子争气,给我们村儿挣脸面了,我来认认脸,不然以后出去了见面不相识,岂不是闹笑话?”黄老爹客气道,又说了几句过年好的吉祥话,进了屋里一眼看到一个壮实黑脸的青年,因长途跋涉脸上还带着一点疲惫,目光却炯炯有神。
他旁边立了个七八岁的孩童,这孩子长得有秦家人的特质,浓眉大眼的,和秦四郎的轮廓极为相似,脸上肥嘟嘟的却不像秦家出来的孩子。花大娘拉他坐下,他拱拱手,稚气的声音满是严肃,出口的是扬州口音,微带了点儿他爹的乡音:“堂里这多叔叔伯伯没地坐,我是小辈,岂有我的位置?多谢大奶奶操心,我还是站着好。”说罢,他腼腆地冲花大娘笑了笑。
花大娘一愣一愣的,须臾,搂着小男孩不断叫着“我的儿”“可人疼”之类。
妇人堆里还有位个子娇小的少妇,因着脸黑,一眼看过去倒看不出美丑来。
黄老爹扫一眼,心里有了数,这时恰好卢爷爷等几个外姓人听说黄老爹来了秦四郎家,便都跟着过了来。秦四郎把儿子介绍给黄老爹等双庙村的新住户。
卢爷爷一坐下,客气几句,忍不住问:“我们逃难时,海边儿的人家走得差不多了,如今可咋样了?”
兖州虽与扬州不甚远,可交通不便,他们不想回到曾让他们日夜做噩梦的地方,但那到底是他们家乡,是他们的根,如今终于有海边的人回来了,忍不住要关心关心。
“海边一切都好,渔场恢复了,当年迁走的人家陆陆续续回去打渔,这几年龙王爷吃了渔民的供奉,风调雨顺的……”秦河的声音很沉稳,也很响亮,他一开口便把屋里说说笑笑的声音都压下去了。
卢爷爷等人听着,红了眼眶。
秦河道:“朝廷鼓励渔民回到海边,渔场休养生息了这多年,渔民收益极好,我媳妇儿她爹爹便是渔村的,打的鱼做成鱼干鱼酱能卖到伯京去。”
“这就好,这就好……”卢爷爷连续说了几个好,目光变得悠长,好像看到了昔日渔船自海上归来的盛况。
秦河多看了几眼沉默的黄老爹,问道:“你们不想回去渔村继续打渔吗?”
“唉,”黄老爹第一回在秦河谈论渔村时开口了,“无论是打渔,还是种地,都是为了有口饭吃。”
“这话儿倒是真的。”卢爷爷、赵爹爹随声附和,便扯着打渔和种地的话题说起来,黄老爹也回忆了两句往日遇到大鱼的惊险刺激。
到底不是秦家本家的人,黄老爹见话说得差不多了,卢爷爷等人的思乡之情找到了寄托,便掐好时间告辞,临别时,问了句:“河子回家来住多久啊?”
第132章 艳福
“初五就走?咋赶着这早回去?”秦五奶奶等年夜饭散了,一手握着秦河,一手握着秦河的儿子秦淮,老泪纵横,口吻有些埋怨。
当年朝廷急急地征兵,因正赶上海边灾难,秦家人都晓得秦河十有八、九是要去海边的,秦河走的时候给父母祖母父磕头,哭着说只当没他这个不孝子孙。没曾想,如今秦河不仅人全须全尾地回来了,拖家带口的,还封了个小小的军官。
秦河嘹亮的声音低了些,宽慰道:“奶奶,我能回家来是遇上了巧宗儿,明面上说体恤我们出外当兵多年,让回家探亲,实际上,是护送王府的贵人。”顿了顿,他有些自嘲地道:“我当了六七年的大头兵才升上伍长,赶上这个事儿,上头立马给我升了什长。奶奶,你是亲奶奶我才敢说,别的人我哪儿敢提?”
王府的护卫私兵是有定数的,要抽出他们这些兵丁做护卫得要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正赶上过年,“回乡探亲”便是最好的名目。
秦五奶奶破泣为笑,道:“你从小嘴皮子比起你叔叔伯伯、兄弟们都甜,当爹的人了,还当着娃儿的面跟我撒娇!”
秦河笑了笑,黝黑的脸在灯下泛着油光,深深叹了口气,凝视着秦五奶奶明显老一大截的脸,想说什么还是没说。秦五奶奶看他面露倦色,重孙子秦淮也是强撑着精神,忙让方四娘和几个孙媳妇烧热水照顾他们休息。
方四娘给瘫倒在炕上的儿子擦脸,她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