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只为与你相遇-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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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另一位小叔的手臂上。
雷恩看见她脸红,立即爆笑出声,“别逗她了!迈尔斯。”他之所以大笑,乃是因为迈尔斯玩女人的本事,已是蒙特格利堡中的公开笑话。排行老二的史蒂夫就曾经抱怨过,迈尔斯十七岁时就已让堡中一半女仆大了肚子,另一半则是在十八岁时完成,“你没瞧见盖文已经在瞪我们了?”
“你们两个别耍宝宝乖了,”盖文嗤之以鼻道,“这里多的是女人,随便找一个去炫耀自己,少在这里出洋相。”
茱蒂丝才刚为迈尔斯系好丝带,盖文的手指就已钳住她的手臂,硬将她拉走。
“你弄痛我了。”她试图掰开他的手指,却怎也无法使他移动分毫。
“你要是再敢在别的男人面前卖弄风情,我可就不只是会弄痛你而已。”
“卖弄风情?”她猛抽手臂,却只成功地使他更加重手劲握得更牢。
在她四周到处都可见武士们跪于女士面前,接受丝带、腰带、薄纱头巾,甚至珠宝,而他却指控她在卖弄风情。
“心术不正的人总以为所有人都跟他一个德性,用不着把你的错误推到我身上来。”
他倏然驻足,凝神注视她,“我敢指控你是因为我知道那是事实,你对男人热中是一回事,但我可不会让你跟我弟弟调情,扮演娼妓,现在你给我乖乖地坐在这里,我懒得跟你再吵。”他转身大步踱开,丢下茱蒂丝一人站在属于蒙特格利家族的天篷前。
一时间,茱蒂丝的神智停摆了,她看不见也听不到。盖文说的话实在不公平,但这些她倒还能当没听见,可是他那样批评他们私下做的事——她可就无法原谅了。
难道她不该有反应吗?若真如此,她又该如何控制自己?说实在的,她几乎记不得昨夜发生的事,那一切仿佛蒙着一层薄纱,似有若无,朦朦胧眬。她只记得那醉死人的狂喜,此外她就什么也记不得了。可是他那样侮辱她,好像她真的污秽不洁,她硬吞下挫败的泪水,她恨他是对的。
她拾级而上进入蒙特格利家族的席位,她丈夫不负责任地丢下她让她独自一人和他的亲戚见面。茱蒂丝把头扬得高高的,不让任何人看见眼眶中积聚的热泪。
“茱蒂丝小姐。”
一个轻柔的女性嗓音终于唤回了她的神智,她转身看见一位年纪稍长,身着暗色法衣的女人。
“我来自我介绍一下,我昨天见过你,但你恐怕记不得了,我是盖文的妹妹,玛丽。”
玛丽盯着她哥哥远去的背影,盖文通常不会这样丢下一位淑女不管,迳自走开。她四个哥哥——盖文、史蒂夫、雷恩、迈尔斯——都是极端谦恭有礼且殷勤的人。可是盖文始终没对他的新娘笑过,虽然他没参加竞技,却仍住营帐处行去。玛丽真的一点也不了解他。
盖文穿梭于人群之间,迈向行列中最后一顶营帐。许多人都拍他后背,暧昧地对他眨眨眼。距营帐愈近,熟悉的金属撞击声也愈渐清晰,他希望这场赛事能使他心灵平静些。
他挺起胸膛,眼睛笔直地望向前方,谁也猜想不到他胸臆间充塞着怒气。
她真是个骚婆娘,一个娇生惯养、蛮横的骚婆娘,他唯一能想到的是他要狠狠揍她一顿,同时又与她做爱。他眼睁睁地站在一旁,看她对他弟弟笑得那么甜,然而当她看着他时,那眼神好似他是个可厌至极的人。
他忘不了昨夜的她,她贪婪地吻他,饥渴地紧拥他,但那都是在他强迫她屈服之后。他曾经强迫过她一次,第二次则是抓她头发逼她到他身边来,甚至连第三次开始时,她都要先抗拒一阵子。然而她不但对他弟弟笑,而且还给他们金丝带——金得就像她的眼睛。
如果她给了她所坦承憎恨的他如此热情,那当她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时,又会是什么模样呢?
他一直在打量她和雷恩与迈尔斯,想像着他们爱怃她、吻她。突然间这成了唯一能阻止他没把她一拳击倒在地的力量。他想伤害她,他也已经伤害过她,伤害她至少能给他些许满足感,却没有任何乐趣。实际上,她脸上的表情只使他更加气恼。
那个天杀的女人凭什么那么冰冷地看他。
他气愤地一把撩起迈尔斯的帐幕,既然迈尔斯在竞技场上,里面应该是空的,然事实却不。
艾丽丝已早他一步等在那里,目光安详地低垂着,小嘴恭谨地抿着。受够了自己妻子的冷嘲热讽,又被她的身体迷昏了头,他乍见艾丽丝顿感解脱。
艾丽丝是个十足的女人——宁静,受制于男人。想也不想,他就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狠狠吻住她。他就喜欢她这样融化在他臂弯中,他更满意她没有丝毫抗拒之意。
艾丽丝从未见过此种情绪下的盖文,她在心中默默感谢该负责任的那个人,无论他或她是谁。虽然欲火焚身,但她也不是傻瓜。赛会场上实在太没隐私,何况这里到处都是盖文的亲戚。
“盖文,”她抵着他的唇轻声说道,“此刻时间和地点都不适合。”
他立即抽身离开她,在这一刻里他无法忍受另一个不情不愿的女人,“那你走好了。”他咆哮着冲出营帐。
艾丽丝望着他的背影,皱起了柳眉,显然和他的新婚妻子洞房花烛夜后,并未使他如她所担心的背弃她,但他依旧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盖文。
华特.戴莫里无法将眼光移开茱蒂丝,她静静地坐在蒙特格利的天篷内,倾听她的新亲戚欢迎她加入该家族。自从她步出城堡前往教堂时初见她的那一刹那起,他无时无刻不在观察她。
他看见茱蒂丝溜到石塔后的小花园去,看到她回来时脸上的表情。他觉得仿佛自己认识她一辈子,而且不只单单这样——他还爱她。他爱她抬头挺胸走路的模样,就仿佛她已准备好面对这世界,他爱她的眼睛,爱她俏皮的小鼻子。
夜里他一人独眠,想着她,幻想她是他的人。
而今经过无眠的一夜,他开始纳闷为什么她不是他的。他的家族和蒙特格利一样富裕,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经常走访瑞卫道恩庄园,更是茱蒂丝哥哥的好朋友。
罗伯特.瑞卫道恩刚买了一大堆油炸圈饼,正在他的天篷内大快朵颐,一面喝着酸果汁。
华特没犹豫或浪费时间解释,究竟是什么事愈来愈让他耿耿于怀。
“为什么你不把那女孩给我?”他杵在那正狼吞虎咽的男人面前,质问道。
罗伯特讶异地抬首,“你怎么啦,小伙子?你应该在场上和其他人在一起。”
华特坐下来,一手撩着头发,他并非不吸引人,但也不英俊,他的眼睛蓝得难以界分,鼻子又太突起,嘴唇薄而无形,显得过于冷酷,暗金色头发直披颈后一丝不苟地于尾端鬈起。
“那女孩,你的女儿,”他重复道,“你为什么不把她许配给我?我跟你儿子在一起那么久,我虽不富有,但我的产业与盖文.蒙特格利的足堪比拟。”
罗伯特耸耸肩,继续吃他的油炸圈饼,不时伸出惨白的舌头舔圈饼里流出来的果酱馅,再喝一大口酸果汁润喉。
“你自己另外再去找个富有的女人吧,反正这种人多得是。”他随口漫应道。
“可是没有人会像她一样。”华特激动起来。
罗伯特惊讶地侧首打量他。
“难道你看不见她的美?”
罗伯特望向隔壁天篷里的女儿,“嗯,我知道她很美,”他嫌恶地说,“可是美丽又算得了什么?没几年它就会褪色,她母亲曾经也像她这样,你也看见她现在那副死相了。”
华特根本不必回头去看那个憔悴的女人,他把罗伯特这话抛诸脑后,“你为什么要把她藏起来,什么大不了的事必须要她躲避这世界?”
“那是她妈妈的主意,”罗伯特微微牵动嘴角,笑了笑,“反正她为了要保留那女孩已付出代价,而我根本就不在乎,你现在来问我这些干什么?你没看见比赛就要开始了?”
华特一把抓住罗伯特的手臂,他非常了解这男人,知道他这作法乃出于怯懦。
“因为我要她,我从没见过那个女人比她更诱人,她本来应该是我的,我的土地与你的毗邻,我跟她是一对璧人,而你甚至连机会都不给我。”
罗伯特硬抽回手臂,“你,一对璧人?”他嗤之以鼻,“你自己看看她四周的蒙特格利家族,那个是汤玛斯,差不多快六十了,他有六个儿子,不但全部活着而且还制造了更多儿子,他旁边坐着的是若佛,他的堂弟,那家伙也有五个儿子,然后是雨果——”
“这跟你女儿又有何关系?”华特忿忿地打断他。
“儿子!”罗伯特对着他的耳朵大叫,“蒙特格利家族制造的儿子,远多过全英格兰任何其他家族,而且他们的儿子个个成就不凡,你自己看看她嫁的那个家庭,老么迈尔斯,不到十八岁就在战场上获得名声,而且他已经让女仆们替他生了三个儿子。老三雷恩,他花了三年时间穿梭于全英格兰各大赛场,不但所向无敌而且为自己赚了一大笔财富。”
“老二史蒂夫目前在苏格兰随侍国王,虽只有二十五岁,却已经领导大军。最后是老大,十六岁时他就接下家庭重担,必须独力经营产业,还得照顾三个弟弟,他可没有人教导,帮助他学习怎么做个男人,其他人十六岁时能像他一样吗?大多数人还不都是一有不顺心,就乱发牢骚。”
他转而望向华特,“现在你要问我,为什么把茱蒂丝给那样的男人?如果我无法制造强壮得能生存的儿子,也许她能替我生一些外孙。”
华特气疯了,他之所以失去茱蒂丝,只因为这老头子想要外孙。
“我也能给她儿子。”华特咬牙切齿道。
“你?”罗伯特大笑起来,“你有几个妹妹?五个?六个?哼,我连数都懒得数。再说,你又有什么作为?你的产业都是由你父亲经营,你整天游手好闲只会打猎调戏女仆。现在你可以走了,以后别再来找我哭诉。如果我有匹母马想要小马的话,我会帮它找最好的名驹,你可以走了。”他转身观赏赛会,把华特抛诸脑后。
可是戴莫里可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人。
罗伯特所言每一句话都是事实。华特这短短一生中确实没什么功绩可言,但那是因为他没像蒙特格利家人受环境所逼。他深信若是他父亲也早逝,他被环境逼得承担起责任,他的成就会和其他人一样好,甚至还远超过他们。
离开看台时,他已变了一个人。一粒种子已在他心田种下,正逐渐成长茁壮。他看着比赛开始,看见四处飘扬的都是蒙特格利家族的豹旗,见其迎风招展辉映着阳光,他开始把它视为敌人。
他要对罗伯特以及蒙特格利家族,尤其是他自己,证明他和他们并没有差别。凝视那金绿色的旗帜愈久,他愈是肯定自己恨蒙特格利家族。
他们做了什么有资格享受瑞卫道恩肥沃的土地?他们凭什么占有原本属于他的一切?
多年来他忍气吞声陪伴茱蒂丝私哥哥,至今什么回报也没获得。而今终于有了他想要,且本就应该属于他的东西,却因为蒙特格利家族而被剥夺。
华特离开栅栏边,踱向蒙特格利家族的天篷。不公平之下的炽烈怒火在他胸臆间膨胀,给了他必须的勇气,他要跟茱蒂丝谈谈,陪陪她。毕竟在各方面而言她都是他的,是不?
茱蒂丝用力甩上身后的房门,用力之大似乎连石壁都为之撼动。
她的婚姻的第一天就这样结束了,照其本质界分真可谓她一生中最可怖的一天。这一天本该是快乐的,充满爱与欢笑但她有这个丈夫就别想。这一整天来,盖文从未放过任何一次羞辱她的机会。
一大清早他就指控她在他弟弟面前扮娼妓。当他把她丢下独自走开时,她只有自己找人说话。有个叫华特.戴莫里的男人,好心地陪她一起坐,为她详细解说比赛规则。一天来她头一次其正开始享乐,华特有种化腐朽为神奇的本事,她非常喜欢他的幽默。
可是盖文又突然冒出来,命令她跟他走,茱蒂丝不想当众出丑所以就顺着他,可是一到雷恩的帐中,她再也不忍气吞声,把她对盖文所作所为的感想一古脑全说了出来。
他把她丢下不管,可是一当她快乐时,他又跑来剥夺她的乐趣。他就像个小男孩,自己不想要的玩具也不许别人碰。他听了虽然嗤之以鼻,但她满意地发现他无言以对。
雷恩和迈尔斯一进帐,他们立即停止争吵,稍后她随迈尔斯一同回去观赛。这正是盖文最贬抑她的地方,艾丽丝.威伦斯一出现,他立即眉开眼笑地跑过去迎接,看她的眼神仿彿想一口吞了她似的,同时又似乎非常尊敬她,仿佛她是圣女。
茱蒂丝并没错过艾丽丝投给她的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