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只为与你相遇-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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茱蒂丝抬头挺胸策马入城,心里怀疑自己是否还有机会活着离开。华特.戴莫里在城内等着她下马。记忆中他是个温文儒雅的人,既不英俊但也不丑,而今他的蓝眸现出软弱,鼻子过大,薄唇亦表露出残酷的本性。
他傻眼望着她,“你比我记忆中还美。”
当天早晨,她刻意在城外军营中整装,洗掉旅途劳顿,换上最美的装扮,然后才出发前来。
茱蒂丝闪过他探向她腰部的双手,对他硬挤出笑容,“你恭维我了,爵士。”她故意做出娇媚状,由长睫毛下望着他。
华特立即为之倾倒,“你赶路一定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我们必须赶快准备食物招待你。”
茱蒂丝不愿给他机会多想她为何不请自来。眼见华特一副自我陶醉的模样,她更有信心扮演好羞怯的小新娘角色,“求求你,”她低垂着头,状极恭护,“我想先见见我母亲。”
华特没有回答,只一迳傻楞楞地盯着她的容貌。
约翰跨步上前,下颚肌肉紧抽着。他和盖文一样都是大块头的男子,唯年龄较长,泛灰的头发只强调了他的魁梧,“夫人希望能先见她的母亲,”他厉声说道,声调虽平板,却威严十足。
华特只顾陶醉在茱蒂丝的美貌之中,压根没注意到约翰的存在,但亚瑟却意识到危险。他当即决定尽快处置约翰.巴赛德,否则若给这人在堡中自由行动的机会,必将造成许多无谓的麻烦。
“当然可以,夫人。”华特殷勤地对她伸出手臂,一心把她的来访视为乐事。
他们前往石塔二楼时,茱蒂丝一路仔细观察周遭环境,发觉这地方已破蔽不堪,决心要查清楚是否守卫情况亦如此。
海伦被囚禁在三楼一间小凹室内,室内烧着一小盆炭火聊以取暖。这石塔建造时期壁炉尚未发明。
“妈!”茱蒂丝轻呼一声,奔过去将头趴在她母亲腿上。
“亲爱的,”海伦倒袖口气,随后将茱蒂丝拉入怀中。沉默半晌后,她们方才止住奔流不停的泪水,“你还好吗?”
茱蒂丝点点头,越过母亲肩头望向站在门口的几个男人,“我们不能享有一点隐私吗?”
“当然可以,”华特立即好言安抚,转身朝外走,“你也出去。”他对约翰.巴赛德说。
“不,我不能留下我的女主人单独一人。”
华特眉头深锁,但他不愿在任何方面触怒茱蒂丝,于是只有隐忍不发。
“你应该跟他们一起出去的。”华特和亚瑟一走,茱蒂丝便厉声斥道。
约翰重重地在炭炉旁一张椅子上坐下,“我绝不留下你单独一人。”
“可是我想跟我妈私下谈谈!”
约翰既不吭声也不看她。
“他顽固得跟石头一样。”茱蒂丝嫌恶地对海伦抱怨。
“我没每次让你为所欲为就是顽固?”他问,“你才固执得足堪和公牛比拟。”
茱蒂丝张口欲言,却为海伦的笑声打断。
“你真的有那么固执,小乖。”她转向约翰,“茱蒂丝在各方面都还远超过我对她的期望,”她宠爱地抚着她女儿如云的秀发,“现在告诉我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我……喔,母亲。”泪水又迷蒙了她的眼睛。
“怎么了?你可以自由的说呀。”
“不,我不能!”她激烈地轻呼道,望向一旁的约翰。
约翰狠狠瞪她一眼,真教她有点胆怯,“不要怀疑我的人格。有话就尽管跟你妈说。我听见的话绝不会再重复。”
知道能信任他后,茱蒂线放松下来,在母亲脚边的软垫上坐下。她想找人谈谈,迫切地需要找人谈谈。
“我破了一件对上帝发的誓。”她轻声说道。
海伦抚着女儿的头的手顿了顿,“告诉我详情。”
话匣一开,她再也止不住自己。茱蒂丝娓娓道出她如何一试再试,想在她的婚姻中灌入一些感情,然每回尝试均被无情的击溃。她怎么做都无法破除艾丽丝.威伦斯对盖文的牵制。
“你的誓言呢?”海伦问。
“我发誓绝不给他他不要的。可是我却在他出兵来此的前一夜,主动去找他。”想起那充满爱的一夜,想起盖文的亲吻与爱抚,她红了脸。
“茱蒂丝,你爱他吗?”
“我不知道。我恨他,我爱他,我也轻视他,崇拜他。我真的不知道。他那么魁伟——无所不能——他吞食了我。我没有一刻不感觉到他的存在。他走进屋里时,他便充满了每一空间。当我眼见他拥抱别的女人,或者读她的来信,我恨透了他,却又摆脱不掉他的影子。这就是爱喝?”她突然地仰望她母亲,“那是爱,还是中了魔?他对我一点都不好。我相信他也不爱我。他甚至还亲口这么告诉我。他唯一对我好的地方是——”
“在床上?”海伦笑了。
“嗯。”茱蒂丝轻声应道,红着脸望向别处。
过了好一会儿海伦才又开口,“你问我爱是什么。可是有谁知道的会比我更少?你父亲曾经对我也有这样的影响力。你可知道我曾经救过他一条命?有一天夜里他打了我,第二天我眼睛黑肿的跟他出去骑马。我们撇下护卫单独骑骋,罗伯特的坐骑一脚踩进洞里,将他摔了出去。他跌进了流沙中,愈是挣扎人就愈是下沉。我的身子仍因他的殴打而全身肿痛,本想就此骑开任他被流沙吞没。可是我不能。你知道,当我救起他之后,他居然还笑我是傻瓜。”
她顿了顿,“我跟你说这些,是想让你知道我能了解他对你的影响。因为我丈夫也是那样。我无法说在我的婚姻中它是爱,我也无法说它在于你就是爱。”
她们静坐良久,都盯着炉中炭火出神。
“哼,现在我和你当年一样来救自己的丈夫,”茱蒂丝说,“只不过你的丈夫继续打你,而我的则回去找另一个女人。”
“真的。”海伦黯然说道。
“怀了孩子是否对事情会有改变?”
海伦忖思半晌,“如果头三个男孩没死,也许今天情况会有所不同。后来有了你,而你是个女孩……”
“你想,若是头一个活下来了,而且是个男孩,情况会如何?”茱蒂丝追问道。
“我不知道。他头一个老婆为他生了两个儿子,我不以为他会打她,但那时候他还年轻。”她倏地打住,“茱蒂丝,你怀孕了吗?”
“嗯,已经两个月了。”
约翰猛地跳起身,“你怀了身孕,居然还骑马赶那么远的路!”他忽喝道。他一直很安静,所以两个女人都忘了他的存在。他抬手抚着脑门子,“被处吊刑还是便宜了我,盖文爵爷知道这事不折磨死我才怪,不过这也是我应得的惩罚。”
茱蒂丝立即站起身,金眸闪烁着,“谁会告诉他?你还发过誓要保密!”
“你打算怎么保密?”他嘲讽地问。
“我等纸包不住火之时,我早已离这里远远的。”她的目光柔了,“你不会说吧,约翰?”
他的表情不改,“别跟我来这套,省下来对付华特.戴莫里那小人吧。”
海伦的笑声打断了他们,“真高兴能见到你这模样,小乖。我还真怕婚姻磨去你的傲气和精神。”
茱蒂丝根本不敢听,而约翰则是听了太多了。她已在他面前说了太多没志气的话,这会儿一张精致的脸蛋已是一片排红。
“难呐,”约翰叹息这,“要想驯服这个小丫头,恐怕不是区区一个男人就能做到的。用不着再求了,孩子。除非你要我说,否则我绝不提我所听到的。”
“也不跟盖文说?”
他焦虑地看她一眼,“我还没见到他呢,我愿付出一切代价换得他被囚禁的所在,以及他是否安好的情报。”
“茱蒂丝,你还没告诉我你来这里的原因。是不是华特.戴莫里邀请你来的?”
约翰重重地跌坐在椅中,“我们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茱蒂丝夫人说我们必须来。她根本不听人家讲理。”
“反正没有其他可行之法,”茱蒂丝也坐回原位,“他们是怎么跟你说的?”她问她母亲。
“什么都没说。罗伯特一死,我就被带到这里来。我已经一个礼拜没跟任何人说过话了。就连负责清理卧室的女仆也不跟我说话。”
“那你也不知道盖文被囚禁在哪里喽?”
“嗯,我也是刚刚听你说才知道他也被囚禁在这里,戴莫里爵士到底想得到什么?”
“我。”茱蒂丝简单答道,然后低垂着视线大致解释华特要求废止婚姻的计划。
“你已经怀了盖文的孩子,就不可能再取消这桩婚姻。”
“是的,所以这也是我怀孕之事必须保密的原因之一。”茱蒂丝望向约翰。
“茱蒂丝,你打算怎么办?你又能如何救出你自己,盖文,琼安,以及你丈夫的手下?你根本无法抵过这城墙。”
约翰也同意地哼了声。
“我也不知道。我找不出其他可行之路。现在我至少可以把你弄出去。但我得先找到盖文。只有到那时候——”
“你带琼安来了吗?”海伦插口道。
“嗯,”她知道她母亲一定有什么主意。
“叫琼安去找盖文。要我男人,她最拿手。她只差一点就是个花痴。”
茱蒂丝点点头。
“告诉我,你对华特.戴莫里有什么认识?”
“我只见过他几次面。”
“他这个人能信任吗?”
“不行!”约翰叫道,“他和他那个跟班都不能信任。”
茱蒂丝对他充耳不闻,“戴莫里觉得我美若天仙,我打算就美若天仙给他看,乘机设法找到盖文并谋出脱逃之策。”
“你对男人简直一无认识,”海伦打量着她可爱的女儿,“男人不是帐簿,你把数字加起来就会得到一定的总数。他们全都各有不同……而且比你我更强有力。”
突然间,约翰起身望向房门,“他们回来了。”
“茱蒂丝,听我说,”海伦迅速说道,“问琼安如何对付华特。她对男人几乎了若指掌,答应我,你会听从她的劝告,绝不一意孤行。”
“我——”
“答应我!”海伦命令道,双手按着她女儿的肩。
“我只能答应尽力而为。”
“也只有如此了。”
房门一被推开,她们就再也没有机会说话了。琼安和堡中一名女仆来接茱蒂丝,为与男主人共进晚餐做准备。她匆匆与母亲道别后,跟着她们离去,约翰则寸步不离地尾随在侧。
四楼包括有女眷卧室,茱蒂丝的那间不但宽敞而且空气流通,地上铺着新鲜的灯心草,墙也是新近才刷了白粉,好似早就等着来客。茱蒂丝被单独留下和她女仆共处一室,约翰则在门外把关。至少华特信任她,未在她身边安置间谍。琼安为她的女主人带来一桶热水。
茱蒂丝洗脸时,一面打量琼安,“你知道盖文老爷被囚禁在哪里吗?”
“不知道,小姐,”琼安狐疑地答着。茱蒂丝通常很少会问她问题的。
“你能不能找到他?”
琼安笑了,“当然没问题。这地方到处都是长舌之人。”
“需不需要用到钱?”
琼安吃了一惊,“不必呀,小姐。我只会去问男人。”
“你一问,他们就会乖乖的全告诉你?”
琼安愈来愈有自信了。她这可爱的女主人,除了对管理产业和会计了若指掌外,其他事一概不知,“重要的是你‘怎么’问男人。”
茱蒂丝换上一件银线织长袍,坐下来让琼安为她梳理长发,戴头纱。
“如果一个女人想问华特一些事呢?”
“他啊!”琼安没好气地啐道,“我是绝不会信任他,倒是那个跟班亚瑟爵士还有点用处。”
茱蒂丝转身面对她的女仆,“你怎么会这么说呢?亚瑟那对眼睛那么冷硬,谁都看得出来他是个贪婪的人。”
“难道华特爵士就不一样?”琼安大剌剌的扭转她女主人的头,此时她自觉得非常万能,“他不单是贪婪,而且狡诈、残忍、自私又野蛮。他是集所有不耻于一身的败类。”
“那为什么亚瑟——?”
“因为他永远是一个德性。女人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如此一来也就容易迎合他的需要。这点你可以应付得来。”
“那华特爵士却不一样?”
“对,小姐。华特爵士是个孩子,不是男人。他见风转舵,没有定性。他会想要一样东西,等到手后就不再要了。”
“女人也会这样吗?”
琼安在她女主人身前跪下,“你必须听我说,而且得听仔细了。在这世界上,我最了解的莫过于男人。华特爵士现在为你著述,陷于疯狂的欲望中,只要他置身于那欲望中,你就不会有危险。”
“这话怎么说?”
“他杀了你父亲,又囚禁你母亲和丈夫,原因都出在他这般激情。你想,一旦这簇火苗被扑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