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只为与你相遇-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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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野猪喷着气向她们逼进。它受伤了,小眼睛目光迟钝。茱蒂丝再次尝试抓住马缰。但野猪也同时开始前冲,母马惊恐失措的拔腿狂奔而去。她则撩起裙子也跟着狂奔。可是冲锋也似的野猪速度比她快。茱蒂丝只有奋身一跃,抓住一处低矮的树干,拚命把自己往上拉。由于从小到大不断地工作和运动,使得她身强体健,所以她得以在野猪赶上她时,及时将双腿吊上一枝树干。野猪在一头一遍又一追猛撞树根,她想在上头稳住自己实在不易。
最后,茱蒂丝终于站在最低一处树干,双手抓着头顶上另一枝。当她垂首望向野猪时,方才发现自己离地有多远。她在盲目的恐惧中直怔怔地瞪视着,用出全副力气死命紧抓住头顶的树枝,指关节因用力都泛白了。
“我们得分开来找,”盖文指挥他的手下,“咱们人数不足,不够结伴同行。幸好她无法走太远。”
盖文极力控制自己的声音。他正在气她妻子骑一匹陌生的马,闯进陌生的森林。当时他站在畜栏旁目送她疾驰而去,原以为她到森林边便会掉转头,结果他楞了好半天才明白她是要进去。
现在找不到她,仿佛她凭空消失了,被森林吞了,“约翰,你往北方绕森林边缘找。奥都,你走南方。我从中间进去。”
森林里一片恬静。盖文仔细倾听她的任何声音。他一生中在此度过不少时光,对此间每一分每一吋莫不摸得熟透。他知道母马会朝贯穿森林的小溪而去。他叫了茱蒂丝几声,却不见回答。
他胯下的黑驹突然竖起双耳,“怎么啦,小子?”盖文问道,凝神倾听。
那匹马后退一步,鼻子喷着气。它是专门受狩猎训练的,所以盖文明白这讯息。
“现在不行,”他说,“待会儿我们再去找猎物。”
那匹马似乎没听懂,仍垂首拚命反抗缰绳指挥。盖文皱了眉,然后放手任它去。他先听见野猪嘶叫声,然后才看见守在树底下的它。若不是眼前瞥见树上一点蓝,他会驱马绕道而去。
“老天爷!”明白了茱蒂丝就在树上后,他轻呼起来,“茱蒂丝!”他大叫,却没得到反应,“你一会儿就会安全了。”
当盖文抽出系于鞍侧剑鞘内的长剑时,他的马垂首准备冲刺。这匹训练有素的良驹直冲到野猪身侧,盖文用大腿夹紧马鞍,探身出去将剑刺人野猪的背脊。它发出一声长而尖锐的尖叫,又踢了一阵腿然后才终于断气。
盖文立即跃下马背,收回长剑。他抬首望向茱蒂丝,赫然为她脸上的惊惧之色震住。
“茱蒂丝,现在已经没事了。野猪死了。它不会再伤害你的。”她对危险的恐惧似乎有点过度了。她在树上很安全的。
她没吭声只一迳瞪着地面,身子僵直得就像他的铁制长矛。
“茱蒂丝!”他锐声叫道,“你受伤了吗?”
她还是没反应,也不知他的存在。
“离地没多远,你只要跳下来就行了,”他对她伸出双臂,“放开头上的树枝,我会接住你的。”
她没有移动。
盖文困惑地再看一眼地上的死猪,然后抬首望向他的妻子,这时他明白,吓坏她的不是野猪。
“茱蒂丝。”他冷静地说着,移到她视界之内,“让你害怕的是高地方吗?”
他不敢碓定,但她好像似有若无地点了点头。盖文抓住她脚边的树干,轻而易举便腾身来到她身边。他用一只手臂环住她的腰,然而她丝毫没有知道他存在的迹象。
“茱蒂丝,听我说,”他冷静非常,“我要松开你的手,把你放到地上。你必须信任我。不要害怕。”他好不容易才掰开她的手指,她便惊恐地改抓住他的双手。盖文靠着树干平衡自己后,将茱蒂丝放到地面。
她的脚方才触地,他便已跃下,将浑身抖颤的她紧拥入怀,她猛烈又绝望地紧紧攀附着他。
“嘘,不怕。”他轻抚着她的发,“你现在安全了。”
茱蒂丝的战栗并未停止,盖文感觉到她的脚一软,人瘫在他怀中。他立即弯身抱起她,踱到一截树桩边坐下,像抱孩子般的抱在怀中。下了床,他和女人打交道的经验就有限,他更没应付过孩子,但他知道她的恐惧是惊人的。
他紧紧搂抱茱蒂丝,以不致挤扁她的力量尽可能紧搂住她。他抚开她脸上的散发,她在冒冷汗,脸却滚烫灼人。他轻摇着她,把她搂得更紧。
以前若是有人告诉他,离地数呎便会导致如此恐惧,他一定会大笑三声,斥为无稽之谈,但是他现在可一点也不觉得有趣。茱蒂丝的恐惧非常真实,见她承受如此打击不免为她心痛。她纤小的身子猛颤不已,心跳狂乱得像鼓翅的鸟儿,他知道自己必须使她再度感到安全。
盖文开始歌唱,起初只是轻轻的,未会意自己究竟在唱什么。他的声音雄浑有力,圆润有致。他唱了首情歌,内容描述一个男人由冷酷的杀戮战场归来,发觉他的真爱仍痴痴地等着他。
渐渐地他感觉到茱蒂丝开始放松下来偎着他,慑人的战栗也减弱了些。她已没把他抓得那么紧了,但盖文并未松开她。他微笑着亲吻她的太阳穴,改以轻哼继续吟唱。她的呼吸逐渐平缓下来,半天后她终于抬起埋在他肩窝里的小脑袋。她想抽身,但他却紧搂住她不愿松手。虽然盖文曾说他不喜欢七手八脚缠着他的女人,但茱蒂丝对他的需要,却奇异地给他一种肯定的力量。
“你一定会认为我是个傻瓜。”她柔声说道。
他没回答。
“我不喜欢高的地方。”茱蒂丝继续说。
他笑了,把她紧搂向自己,“我猜到了。”他大笑,“但我不会用‘喜不喜欢’来形容你的感觉。你为什么那么怕高的地方?”他现在能笑了,很高兴她已恢复。没想到她闻言又是一僵,盖文吓了一跳,“我说错了什么了?不要生气。”
“我没生气,”她黯然说道,再次于他怀中放松下来,“我只是——不喜观想到我父亲。”
盖文把她的头压回他肩上,“告诉我。”他严肃地说。
茱蒂丝沉默了好一会儿,当她再开口时,他几乎听不见她的声音。
“老实说我对那件事没什么记忆——留下的只有恐惧。事情过了好多年后,我的女仆才把经过告诉我。我三岁那年,有一天夜里我作噩梦惊醒。我跑出房间,发现大厅里有灯光和音乐声,就好奇地过去一探究竟,我父亲和他的朋友在那里,他们全都喝醉了。”
她的声音好冷,仿佛叙述的是别人的故事。
“我父亲看到我时突然突发奇想,也许他是觉得那么做很好玩。反正,他教人拿梯子来,然后一手夹着我爬上去,把我放在大厅最上面的窗台上。我刚才说过,我对这一点记忆都没有。我父亲和他朋友全睡着了,直到天亮后我的女仆才出来找我。她们过了好一阵子才找到我,虽然我一定听见她们在叫我,可是我始终没有应声。大概是我吓得不敢出声。”
盖文抚着她的发,再度开始摇她。想到一个大男人把三岁大的孩子,一人留在离地二十呎的窗台罚站一整夜,他的胃就作呕。
他抓住她的肩,推茱蒂丝稍稍离开他,“可是你现在安全了。喏,地面离你多近啊。”
她迟疑地对他一笑。“你对我好好哟,谢谢你。”
她的感谢并未取悦他,相反地却使盖文异常感慨。她在短暂的生命中曾被残暴的利用,而今竟认为自己的丈夫安抚她是种恩惠,他不觉为之心伤。
“你还没见过我的森林。你说咱们就在这里逗留一阵子如何?”
“可是还有工作——”
“你真是个工作狂。难道你从来不玩吗?”
“可是,我不知道怎么玩。”她老实地应道。
“嗯——哼,那今天就是你学习的时候。今天就只采野花,偷看鸟儿交配。”他暧昧地对她直扬眉,逗得茱蒂丝非常不像茱蒂丝地咯咯直笑。盖文被迷住了。她的眸光温暖,嘴唇甜蜜地画出弧线,她的美足以醉人,“那就跟着我来吧,”他说着举起她放下地,“附近有个小山坡长满了各种野花,还有一些非常特殊的鸟儿。”
当茱蒂丝的脚一及地,左边足踝不慎一拐。她立即抓住盖文以为支撑。
“你受伤了,”他跪下身检视她的足踝,他转身看见茱蒂丝紧咬着唇,“快把脚泡在冰凉的溪水中,那样可以阻止它肿起来。”他将她拦腰抱进怀中。
“你只要扶我一把,我自己可以走。”
“毁了我的武士精神?你知道,我们也受过如何献殷勤的训练。面对受难的美女时,规矩可是很严的,不管她们要去哪里,都得被抱着过去。”
“那我只是你发扬武士精神的工具啰?”茱蒂丝一本正经地问。
“当然。要知道你可是一大负担。你十之八九有我的马一样重。”
“我才没有!”她立即抗议,然后才看见他恶作剧的眼神。“你在逗我!”
“我不是刚才说过,今天是嬉笑的日子吗?”
她开心地笑着,放松地倚着他的肩膀,被抱得这么近,感觉真愉快。
盖文让她坐在溪边,小心翼翼地脱掉她的鞋子,“袜子也得脱掉。”他沾沾自喜地说。
他欢天喜地的看着茱蒂丝撩起裙摆至膝上,轻手轻脚地拉掉袜带,褪下薄如蝉翼的丝袜。
“如果你需要人帮忙的话……”他进言。
茱蒂丝看着盖文动作轻柔地将她的脚放在冷水中,轻轻按摩她的足踝。这个为她轻轻按摩的男人是谁?他不可能是那个掌掴她,当着她的面跟情妇调情,又在新婚之夜强迫她的那个男人。
“好像伤得并不重。”他抬首望向她。
“是啊。”
乍起的一阵微风将她的发丝吹拂到眼睛上,盖文轻柔地为她挑开,“我生个火,咱们把那只可恶的野猪烤来吃如何?”
她对他笑了,“好啊。”
他一把拦腰抱起她,戏谑地将她抛在空中,她吓得忙不迭地搂住他的脖子。
“我会渐渐爱上你这种恐惧。”他大笑地紧搂着她。
他抱着她越过小溪,来到一处真的长满野花的小山坡,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下生起营火。几分钟后他带回来清理好的一块腰肉,架在营火上烤,他既不让茱蒂丝移动,也不肯让她帮一点忙,肉烤上了,柴火也够了后,盖文又离开片刻,再回来时外套下摆高高撩起,彷拂藏着什么东西。
“闭上眼睛,”等着她依言行事后,他对她头上洒下一片花雨,“既然你不能去找它们,所以它们只好来找你啦。”
她看着他,她的腿上和身子四周围全是香味浓郁的花朵,“谢谢你,爵爷。”她笑得好开心,好开心。
他在她身旁坐下,一手藏在身后,倾身凑近她,“我还有一样礼物要给你,”他拿出藏在身后的三朵紫罗兰给她看。
它们好美,浅紫罗兰色泛着白芒,美得动人心弦,她伸手要去接,他却迅速移开,她惊讶地看着他。
“它们可不是免费的哟,”他又在逗她,但她脸上的表情却显示她不知道,他不禁突感一阵痛苦与悔恨,他没想到自己伤她这么重,她今天会以这种眼光看他,骤然间,盖文扪心自问,他是否跟她父亲一个模样?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代价很小,”他柔声说道,“我希望你能以我的名宇称呼我。”
她的眸子再度变得清澈又温柔,“盖文,”她轻声低唤,接下他递过来的花朵,“谢谢你,我的主……盖文。”
他懒洋洋地叹口气,躺在草坪上,双手枕在脑后,“我的盖文!”他重复道,“听起来真顺耳,真好听。”
他抽出一只手把玩她的长发,她背对着他,正忙着捡拾四周围的花朵,将它们聚成一束,井然有序,他想。
他不期然地想到,他已经好多年没这样恬适地在自己的土地上,安安闲闲地度过一天,生活中总是有忙不完的责任缠绕着他,而他的妻子却在短短几天当中,便把堡中大大小小事务处理得井然有序,让他得以躺在草地上,心里只想看蜜蜂嗡嗡声,和他那小妻子光滑柔若丝的秀发?
“西蒙那件事你真的很生气吗?”
盖文几乎记不得西蒙是谁,“不。”他展露出笑容,“我只是不喜欢女人能做我做不到的事。再说,我也不敢肯定那种新的训练,真的比较好。”
她转身面对他,“它本来就比较好,西蒙听完便立刻同意,我相信猎鹰现在能逮到更多猎物,而且——”她看见他在笑她,倏地打住,“你真无聊。”
“我?”盖文问道,用双肘支起身子,“我是最不无聊的人。”
“你刚才没有说你生气只因为女人能做到,而你做不到。”
“喔,”盖文又倒回草地上,闭上眼睛,“那不一样,女人若做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