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等于爱上眼泪-第3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又参与了一次为兄弟出头的群架之后,我被学校勒令退学了。离开之前,阿呆紧紧拥抱了我,他说:“天远,你就真的把朵朵撇下了?知道吗,听人说,她总是去情人湖。天远,朵朵还是忘不了你!”我摇摇头:“是我没有这个福分!”我重重回抱了阿呆,走出了校门。
朵朵在校门口,脸色惨白,像一朵缺少了水分的花朵。她的嘴唇张了张,似乎想对我说些什么,我却狠心地叫了车子马上离开了。我不能让她看到我的眼里还有泪滴,不能!
我没脸回家,也不忍伤妈妈的心。我到省城的歌厅当了歌手。每天赶不同的场次,累得我喘不过气来。我以为这样就可以淡忘朵朵。可是我错了,每次唱起那些熟悉的老歌,朵朵那如花的笑颜便又清晰地现在眼前,愈发勾起我对她的思念。
很快学校的寒假就要来到了。我心里有只不安分的小猫在抓挠着。我请了假决定在放假之前再回学校看一看朵朵,哪怕是远远地看上一眼,哪怕只是听听广播里传出的她的声音。
我戴着墨镜回到了学校。
阿呆看到我,惊讶万分,他说:“天远,你真没良心,走了这么久,都不和我联系。”
我高兴地拥抱他,迫不及待地问他:“朵朵还好吗?”
阿呆一下子面如土色。
他的表情吓住了我,我有一种不祥的感觉。我摘下墨镜,瞪大了眼睛问他:″阿呆,怎么了?朵朵怎么了?″
阿呆告诉我,我离开以后,朵朵依然时常到情人湖去,只是那个该死的赵鹏也总是阴魂不散地跟着她。那一天,不知道哪里跑来的一个孩子,不知怎的就“扑通”一下掉进了湖里。不会水性的朵朵竟然也跳了下去。和朵朵在一起的没种的赵鹏哭着跑回学校叫来了人,可是朵朵却再也醒不过来了……
“不……”我冲出了寝室。
赵鹏见到我,脸都绿了。我什么话都没说,一个勾拳把他打倒在地。
我泪流满面地跑到了情人湖。这里的一切多么熟悉。我跪在那棵我们经常倚靠的大树旁,伤心地恸哭。那个秋天的傍晚,朵朵温热的掌心曾经那样地温暖过我的心房,她说:“以后你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我大吼一声,握紧了双拳,一拳一拳地砸向树干。
可是这样的皮肉之痛怎么比得过我的心痛。朵朵,如果不是我的离开,你怎么会……
我慢慢地平静下来,坐在湖边,哽咽着唱起《流浪歌手的情人》:“我恨我不能交给爱人的生命,我恨我不能带来幸福的旋律……”朵朵,你听见了吗?
朵朵,我再也不会忘记我曾经对你许下的承诺了,我会为你唱一辈子的歌。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的,我要你在天上看到我时快乐地微笑。你笑起来,一定是天堂里那朵最绚烂的花,开在我的心间,永远不会颓败!
(文/花之痕)
第四部分秋凉似水水流烟(1)
我和烟烟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两个人,我们亲密无间,可是她为什么要抢我的男友?我愤怒地离开她,却始终放不下她。正想把这段神奇的友谊天长地久,她却再一次抛下了我……
我和烟烟十六岁就在一起,死缠烂打,两个穿一样的衣服,买一样的鞋子,甚至丝袜的颜色,没有人知道我们为什么这么臭味相投。
烟烟说要不长大了咱们谁也别嫁人了,就这么过下去也是好的。女孩好到一定程度都有不嫁人的念头,这也完全可以理解,后来我才明白一个道理,在没有爱情的时候,女人的友谊比男人要纯粹,爱情一来,女人之间的关系就会被冲得稀里哗啦,什么都没有了。
但那时我们快乐得像两只鸭子,上课给数学老师画漫画,收了班长的情书就取笑人家小儿科,烟烟买了许多琼瑶小说,我更倾向看三毛和张爱玲,不过骨子里是一样的,我们十八岁的时候发誓要好一辈子。那天是烟烟生日,我们第一次喝了酒,为了长期在一起厮混,我们报考了一个城市的大学。
没有男生追求我们。他们说我们是同性恋。其实哪里,只是没有入眼的男生,长期在一起死缠烂打,我们的口味基本上相同,她喜欢的东西我也喜欢,我不喜欢的她也不会喜欢。
我买了长裙,第一次没有约她出去逛街,她说难看,不适合我。我知道她说了谎,没有比长裙更适合我,因为个子高高的,而她是适合裙子和短发的,这一点我和她相反,我知道她为什么说谎,因为我们真的都大了。
不止一个人说我们长得相似。开始我们都很高兴,姐妹花有什么不好,况且都有才,后来就有点反感,总想和烟烟区别开来,有朋友约吃饭,就问,烟烟呢?开始还行,时间长了,仿佛烟烟是我的影子,于是故意躲她,周六也不去找她,一个人在街上乱逛,看到西藏的小骷髅,我的念头居然是,烟烟大概会喜欢?这才发现,她已在我心中如影随形。
这时手机响了,是烟烟。她说正在吃糖醋里脊,一下想到我爱吃,问我过不过去吃?我又是喜悦又是伤感,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出现在我命里?
一天,两个人在我宿舍里看流行杂志,看到一个心理测验题目,问会爱上什么样的男人?我们无聊至极,开始干这小儿科的勾当。我让烟烟先写,她写了,把纸反过去,又让我写,然后我们看,居然都是一样的:别人不可能爱上的男人。除非那个人是烟烟(每每)。每每是我,我是那个和烟烟几乎一样的女子。
看到纸条上的字我们都愣了,继而哈哈大笑,然后说到整容,说会整哪一部分。我从头想到脚,然后填了一个字。我想烟烟这次不会和我一样的,她大概要去隆胸,然后再去割双眼皮,这些我都不用。
我们把纸放到一起。然后又是目瞪口呆,天啊,这个小妖,肯定是她附了我的身,居然写的是同一个字:脑。
那天我们又兴奋又刺激,烟烟说我们前世肯定是一个人,后来上帝把我们分成了两半,我说你这比喻不好,这是比喻男女情人的,可咱们都是女孩子啊。烟烟说,我好想变成男孩呢。我笑着,真想变吗?她说,当然不。女孩子多好,多妖啊,可以跟蛇一样,缠住男人的心。
我听了一惊,这话也是我想说的。于是害怕起来,两个相似的女人,实在应该是水火的,可为什么,离开烟烟我会难过?我想不出倘若分开我们会怎么样?
但,真的分开了。是因为一个男人。
让两个亲密如姐妹的女人分开的只能是男人,而且是她们都爱的一个男人。正因为我们太相似,所以,对男人的感觉也是相同的,当林琅出现在我们面前时,我们都争相表现自己,并且总想穿最漂亮的衣服出现在他面前,总想让对方不如自己。
是在酒吧里认识的林琅。林琅给人画像,一张十元钱,他高高帅帅的,极少说话,牛仔裤上有很多颜料,头发梳成小辫子捆起来,完全是那种流浪者的状态。从第一眼看到林琅我就被他打动,以至于毕业论文都不写,跑出来让他画,他已经画了我十张画像。
我不告诉烟烟。因为烟烟一定会喜欢这个男人,这个男人眼睛里有很深的东西,他说过,每当有了下次旅行的费用,他就会远离城市,到自己最喜欢的地方去。
他说话的时候总是淡淡的,有点冷。但我喜欢,我不喜欢充满了奶油味道的男生。
烟烟好久找不到我,她打电话,说你死到哪里去了?有杂志社找你约稿,信放到我这里,快来取啊。
我说我明天去,现在不行。当然是不行,林琅正在画我,我换了衣服和发型,虽然是花钱让他画,但我愿意。
是不是有美男啊?烟烟居然猜中。我慌了,什么美男?哪里有?说的人心怀鬼胎,听的人半信半疑。
啊,每每,一定是在撒谎,你的呼吸不对,已经过了110脉。我气她,这该死的烟烟,长到我骨头上一样。
说,你在哪里?还是逼问。
我说了酒吧的名字,好不情愿。她很快打车过来,进门先看到我,又看到给我画像的林琅,然后眼神就呆住了。
我知道完了。我太了解她了,谁不了解自己呢?
她张扬着,给我画一张嘛。语气是撒娇的。我暗骂她,小狐狸坯子。却也拦不住,这是林琅的生意啊。
林琅细细地看她的时候我居然嫉妒,因为烟烟的眼神里是妖火在跳动,只有我知道,我喜欢的东西她也要。
这种任性,可怕。
第二天,我再去酒吧,林琅没有去。一个人无聊透顶,打电话给烟烟,说让她过来陪我,她只说论文还在赶,怕是没有时间。
她的呼吸也超过110,我听得出来。
林琅在她身边。不用再去检查了,我心里明白得很。
恨,就从心底里慢慢生起来。回去把和烟烟一样的剪了碎片,倒进垃圾箱。
什么都可以一样,只有爱情不能。
我才知,友谊在爱情面前,如果棋逢对手,一定是溃不成军。
我去实习,临走没有告诉烟烟,手机也关了,她的死活和我无关,我是第一次喜欢一个男人啊。
回来后,有人告诉我,有个男人一直在找你,他长长的头发,穿很破的牛仔裤。我狂喜,一定是林琅。
我发疯地去找每一间酒吧,始终没找到林琅。去找烟烟问究竟,她也去实习,说很久才回来。她的同学说,烟烟找不到我,一直在哭,仿佛丢了魂,我心动了一下,又很快平静,她这是咎由自取,没什么可以原谅。
又过了一个月,我们毕业了,烟烟去了南方,我回到小城,很久没有联系。是她打电话我不接。我不原谅她。而那个给我们画过像的男人,像水一样蒸发了,假如没有他,我和烟烟还会是两条粘粘的鱼,每天粘在一起,读书、逛街、吃饭,甚至一起给老爸老妈打电话,因为两家早就认定我们是姐妹,对彼此的父母,从来也叫爸妈。
然而因为林琅,我们变得陌路。
友谊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如此不堪一击?
第四部分秋凉似水水流烟(2)
和烟烟分开好久了,看到那些她喜欢的东西还是心动,她像一棵树,在我心中盘根错结的。我再也没有谈恋爱,离了烟烟,像失了线的风筝,好久也不再写字,从前那种才气荡然无存,原来都是写给烟烟看的。
忽然有一天接到烟烟电话,电话里总也没人说话,是丝丝缕缕的呼吸,是烟烟!我轻叫她,她好像是哭了,我不忍心再挂电话,眼泪的质感通过电话线传过来,我的心被针扎一样,仿佛哭的是我。
怎么啦怎么啦?我问着,声音如此迫切,这个死妮子,在我心中依旧是那么重。
我失恋,遭抛弃。真是报应啊,谁让我抢你心仪男人,你变了什么鬼神来捣我乱?还是这么不讲理。我骂她,至于吗你?不就是失恋吗?男人还不多的是。
那倒是。她说,我周围美男如云,可惜像蜡一般,越嚼越没劲,于是想你,没有人可以深入我骨髓,所有。你辞了职来吧。
这个妖精,一向善于鼓动和捣乱,但她说的有理,我再也没找到和她一样的知音啊,哪些男人,怎么懂得我深似海的寂寞。
我们那天聊了很晚,我提醒了她几句,长途啊,你以为是面对面聊天。烟烟却不管,我就要跟你说,累死你。我说我累不死,怕你交电话费时气残你啊。
后来说到无聊和没劲。我说太讨厌这一张报纸一杯茶的日子。真他妈没劲啊。我哪像二十六的,我简直像六十二的,我慨叹着人生的无聊,烟烟却又来了劲,说起了人生理想和追求,我说得了得了,你又不是政治指导员,如果你是,男的还能迷上我,女的就是马列主义老太太了,歇了吧。烟烟最后一句话说的是:是啊是啊,真他妈没劲,没劲透了。你快来吧。咱们俩花天酒地纸醉金迷,我们这虽然没有三里屯热闹,但有了你,准带劲。
天知道我怎么想的。反正我辞了职,听了这妖精的话,这小姐让我连后路全断了,我的住房补贴、养老保险、医疗保险全玩完了。可上帝知道,我可真心喜欢这种玩完的感觉。
烟烟隆重地款待了我,说我真有点破釜沉舟的意思,她要是男的就能被我迷蒙,我说你还是别蒙,我要找不到工作,还指着你养着我呢。
我们重归于好,并肩作战。我开始卖保险,天知道这是份什么工作,简直比卖肉还难,几天下来,我的腮帮子疼死,全是笑的,我都不会笑了,这是什么缺德工作啊。烟烟说你怎么这样啊,要对客户媚笑,特别是男客户,不要直奔家庭妇女去,那些人都生死由命了怎么还买你的保险,要打那些成功人士的主意,没准哪天能钓到金龟婿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还是小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