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佣-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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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卧室前林勇替方凯盖严了被子,又仔细瞅著方凯憔悴的脸。……霍氏第一眼见到方凯时他多年轻啊。朝气蓬勃,就像缕阳光,一下点亮了自己的眼睛……林勇没忍住,心疼得就在方凯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命中注定大概就是个做佣人的,方凯睡著了,林勇没事儿干,瞅见一楼洗衣机里没洗的衣服就开始转洗衣机。等衣服的功夫检查了下冰箱冰柜,晚上给方凯下面条的材料都有,他就开始吸尘抹家具……
衣服都晒出去了,实在没事干的林勇上楼又去看了看方凯。方凯仍然睡得很沈,感觉就像跋涉了几天几夜的旅人到了目的地。林勇早上起得也挺早,打了个电话回家,老爹接的,说林勇妈正带著俩孩子睡午觉呢。安下了心,林勇在方凯身边躺下了。
03林勇和方凯:奶油玫瑰(3)
再睁眼时方凯搂著自己。一扭头,方凯的头窝在自己的颈窝里,两只蝴蝶翅膀一样的眼睫毛在慢慢地煽动……他醒著。
“晚上想吃啥?煮点面条好不好~”林勇轻声问。
搂著林勇的方凯没说话,动了动身子,把林勇搂得更紧了……
林勇也不再出声,眼睛慢慢适应著屋里的黑暗。瞅著窗帘上的光,自己居然也睡了一下午?太阳快落山了,方凯大概饿了,自己该快点起来做饭去。可被方凯搂著,一股舒适,一股倦怠,林勇也不想动,就想这样呆呆的一直躺下去。
“想上厕所…”方凯终於憋不住了,出声。
又是水又是粥的,怎麽可能没嘘嘘呢?林勇一下想起来了,赶紧起身,因为自己睡在外面方凯没法儿下床。
可他下了床方凯躺著还不动。“咋了?想让我抱你去啊?我可抱不动…”林勇俯身对著方凯说。
你别说,方凯好像还真把林勇当牲口了,躺在那儿真等林勇抱呢。听林勇这麽一说,瞟了眼林勇的小身板儿,林勇不是康健更不是吴包谷,身高体重都和枯竭的自己差不多……“抱不动你扶我一把…”绝望地,无奈地,有气无力地说。人无完人呐!力气大的都不是好人,好人又木力气…
林勇伸胳膊搂著方凯的脖子抱起了半个人。方凯整个人烂泥一样糊林勇身上蹭向茅房的一路林勇都在想,上吊的人被解下来後浑身没力气?要不…今晚自己给方凯做点干的吃得了,省得他连上茅房都得靠自己……
雪白的大米饭,香油炒的小油菜和一盘凉拌五香干,端到方凯面前时他一撇脑袋。
“不想吃米饭?”林勇看出来了,立刻心疼地问。林勇也够大条的,他还真没给病号煮面条,做个锅干米饭……
“嗓子疼…”方凯说。林勇一瞅方凯的紫脖子二话不说端盘子就撤。自己真是混蛋啊!方凯内脖子…怎麽能咽下大米饭呢?
“泡点水~,米饭里泡点水…”方凯在林勇身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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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你煮面条去…”林勇真的很恨自己。
“不用~~~泡点水,我喜欢吃泡饭……咳咳咳~~~~”方凯林妹妹一样,三期肺痨,突然咳上了。吓得林勇赶紧扔了盘子回去搂人。
“只要你陪著我…我不吃不喝都行……”林勇怀里的方凯突然煽上了。小脸儿因为刚咳过,还真象个得了肺痨的,通红~。泪眼朦朦的,嘴唇也很红润。林勇看得…只觉著一股做男人的欲望从自己的小腹冉冉升起…
“你等著~,我去给你泡饭……”林勇简直就是扔了怀里的方凯,逃跑一样地匿了。往米饭里倒热水的手一直在抖。他知道自己对方凯没那种感情可自己从来也不烦方凯。
只有同类的方凯能理解自己明白自己,他们的关系不是“朋友”“知音”可以诠释的。内心深处的黑暗角落,林勇甚至想过,如果这辈子自己是个男人就找方凯这样的做女人。一旦方凯真象女人般脆弱并向自己发出求救信号时……林勇突然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抵挡方凯的力气。
轻飘飘的一碗泡饭方凯也要林勇喂。林勇拒绝不了,叮叮当当,勺子碰碗,碗撞碟子的狼狈中终於吃完了饭。刷碗的林勇就在想,今晚自己会不会在劫难逃……
“我…去…客房睡…”才八点,厨房收拾完了,林勇站在方凯的卧室门口说。
里面的光线很暗,看不清方凯的脸只能看到床上单薄的身影,半天不说话,林勇硬著头皮走到方凯的床前。
“一个人…行不?”林勇也知道扔方凯一人儿睡好像有点残忍,可他真不知道该不该睡在方凯身边。
“不行…”方凯开口,一点退路都没给林勇留。
“康健!康健一会儿就回来了…”林勇想先找借口溜,等方凯睡著了,一人儿俩人儿的他咋知道。
方凯又不开口了,深深地低下了头。下半身都在被子里整个人显得特别小,那麽小…就像个孩子……这样的方凯林勇从未见过,尤其是说到康健,没有欢乐没有愤怒,只有沈默……林勇坐下了,靠著床头,脱了鞋,双腿放在了床上。“我陪你看会儿电视吧~等他回来了我再睡…”拿起床头的遥控器,打开了床对面的电视。
方凯的头慢慢靠向林勇的肩,林勇伸开膀子搂住了他……电视里有一台介绍欧洲风情的节目吸引了林勇,因为一直想让吴包谷带自己出国度蜜月……介绍到罗马大教堂时,方凯在林勇的怀里已经睡著了。
04林勇和方凯:奶油玫瑰(4)
林勇也不知道自己啥时睡的,晚上康健到底回来过没有?第二天一早起来在金笼子里转了一圈没发现康大律师来家过的迹象。这人这回咋这麽放心呢?彻底把老婆给自己了?林勇还纳闷儿呢,手机突然响了。是康健?!难道他瞅见自己和方凯搂在一起後又离开了?
“他咋样?”康健啥也没说劈头就问。
林勇把昨天大律师离开後的情况如实汇报了一遍。当然…没敢说方凯搂著自己睡觉的事……
“林勇…我也知道你忙,家里事儿一大堆。可这回,无论如何请你帮我这个忙,多陪小凯几天,劝劝他…”康健在电话那头说。
关於方凯自杀的原因,林勇没问康健也没说。林勇想,康健那麽要面子的一个人,方凯居然不想和他在一起了…想从他嘴里知道原因估计不大可能。
康健果然只是哀求林勇没有多余的话就挂了电话。林勇回到卧室方凯还没醒,看著方凯的脖子,林勇突然有种他再也醒不过来的错觉,“方凯!方凯~~”叫。
大概是以前从来没用过安定的缘故,方凯被救过来後情绪一直很激动,康健内家庭医生给方凯下的量就有点大。
一上午,方凯还是昏昏沈沈的,全身没力气。林勇连托带抱,把人整到院子里,让方凯坐在院子里看自己除草。
中午吃了面条後方凯又睡了一觉,可下午三点就醒了。林勇上午帮财主收拾院子,干得太猛,三点还在睡,是方凯把他推醒的。
“儿子女儿呢?你不在家没事儿?”方凯这把好像真醒了,头一次想到在这儿陪自己的林勇也是个有家有口的。
林勇睡眼朦胧,一只胳膊压著脑门,看站在自己面前的人还有点不聚焦。
“我可不希望晚上你男人拖儿带女的来寻你……”第一句话还有点人味,这第二句就开始戗人。
“我爸妈在家帮我看孩子呢~,吴包谷去三亚谈生意了…”方凯虽然站起来了,可脸色还很苍白,林勇不自觉就伸出了手,他想摸摸方凯的脸……
“那你就一直住我这儿吧~~就你和我…”方凯一把抓住了林勇的手,抚摸著自己的脸……
林勇能感到手里的脸很凉,象冰……方凯怎麽了?他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记得了?不要了?
“方凯~~到底怎麽了?”林勇摸著方凯的脸,轻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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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健的老婆怀孕了……很可笑是不是?是他的孩子。他们说好的有了孩子就离婚,可他那麽稀罕孩子,又是自己的…我知道,他又不想离了…”
这…怎麽可能?!
“我觉得…他一直知道她没疯…他们一直在演戏,骗自己,骗我,骗所有的人……”方凯的泪流进了林勇的手心,还是那麽冷。
…………
“林勇,他不爱我了我可以活下去,但我不能活在欺骗里…你明白吗?”短短的几秒林勇的手心就湿透了。他突然想,这麽多的泪…被眼泪浸泡的爱,能幸福吗?
…………
“为了我们的感情…我付出了生命,我杀了男人的自己把自己变成女人,可他做过什麽?他连一个不爱的女人都割舍不了……”这中间会不会有什麽误会呢?林勇最後一次替帮过自己的康健想,替这份无望的爱想。
…………
“林勇~~~你说我为什麽这麽倒楣?为什麽偏偏让我遇见他啊?!”
林勇手下的方凯在激烈地颤抖,最後一句,仿佛撕裂了胸口的野兽,嚎叫著……整个金笼子都跟著在颤抖。
这要是康健或是医生在身边,肯定又得给方凯一针安定!可林勇什麽也没做,静静地躺在床上看著方凯。方凯倒下时身子就像座山,好重,砸得林勇生疼。可他知道方凯此时的心比自己的身体还疼,那道紫色的伤痕,已经深深地刺进了他的心里……
05林勇和方凯:奶油玫瑰(5)
“离开他!重新开始!没必要吊死在一棵树上…”喂喂喂!吃错药了你?有这麽劝上吊自杀的麽?林勇抚摸著方凯的背,绝决地说。
林勇身上的方凯恸哭不止……可他也听到了林勇的话了。林勇就是林勇!形容上吊的自己要吊死在康健这一棵树上~
“除非你答应要我,我就活下去,离开他……呜呜呜呜~~~~~~~~”方凯原来是俯在林勇身上的,突然一下搂住了林勇的脖子,提了这麽个条件,还接著哭…
“要…要你?我…我怎麽要你啊?”林勇自己都不明白自己这话的意思。他是指自己是个有夫之妇没法“要”方凯啊,还是指自己的女人身子没法儿“要”方凯?
“我不会难为你,也不会拆了你和他……我要你跟他在一起可爱的人是我…”方凯真有点受刺激了,神经了。人林勇那麽爱吴包谷,能干吗?
只可惜已经跟著他一起入戏的林勇根本没察觉,还觉著方凯这建议不错。只要不拆了自己和男人他就觉得没啥不妥……点头~。
林勇居然点头了?!妈妈呀~~~看来疯病果然传染!康健内不健康的老婆传给了康健康健又传给方凯方凯传给林勇……
“那,那你先亲亲我~…”方凯搂著林勇的脖子,不知啥时起已经不哭了。被露水打折的梨花一样,林勇想都没想,对著方凯的嘴就是一亲。
“林勇~~~你的嘴真好看…”方凯也开始在林勇的嘴上点。被吻的林勇有种错觉,方凯是不是拿自己当他儿子了?小亲嘴儿里好像根本没有性欲的成分,满满的都是亲情。
尽管方凯还有些晃悠,可打扮了一番後居然提出让林勇陪自己出去吃饭。
“你来这儿我一次没请过你…”方凯对著镜子把自己的樱桃小口涂成了血盆大口,对林勇说。
林勇换了身白色的套裙,登上皮凉鞋。回身,掏出纸巾扶著方凯的脸,把嘴唇边上多余的口红全替他擦了。“只要你高兴,请不请我无所谓,沈阳我又不是第一次来……”左右看看,满意了,撒开方凯的脸。
“林勇~~我爱你!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自己一定会爱上你…”方凯突然把自己的嘴印在了林勇的唇上。象欧洲人使的圆弧型的大章子似的,从左到右,踏踏实实把嘴在林勇的唇上上印了一遍。林勇没擦口红,这下,方凯嘴上多余的都印他嘴上了,还挺漂亮。
下了出租,到了吃饭的地界林勇才有点转过向来,自己到底和方凯成啥关系了?唉…不管啥关系都先陪陪他吧!等过了劲儿再把事情搞清楚,律师的老康备不住有冤情,两人的感情不一定已经到了要死别的地步。
光想著方凯的感情了,林勇就没注意进了啥地界。步入大厅才嗅出空气的味道不对,咋一股澡堂子的味儿呢?抬头一看匾,可不就是“吉星高照”的霍氏大澡堂吗?
“方凯,你咋带我来这儿呢?”这里是林勇的噩梦,来不得的~
方凯一直不知道林勇在霍哥的大澡堂到底撞见啥了,肥水不留外人田,出来耍,首选当然是霍哥和宋叔叔的地盘,“这儿咋了?你讨厌宋桨?没那麽容易就撞见的,他也是个大忙人…”方凯不在意地说著就往里走。
林勇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讨厌宋桨霍金贵还是害怕俩人。按理说,自己男人现在和霍氏有生意来往自己也该是这儿的半个客户老板娘…没办法,只有硬著头皮跟著方凯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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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走到後面的大酒吧了也没遇到半个熟人。
“林勇,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