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求生记-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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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自己亲手杀死仇敌那样畅快。
老三被他这番半文半白的话弄得有些吃力,但不妨碍他听懂了这句话的意思,“想通就好。”
“我要加入你们,我要练武。”宋献策又对志文说,他想通了,要想亲手斩下仇人的头,最好就是加入志文他们,不但可以跟着练武,一旦有机会,还可以请他们帮忙,出人出力,让自己手刃范永斗。
志文暗自摇头,这宋献策他记得原是李自成手下的谋士之一,标准的文人一个,现下主动要求学武,也不知将来会不会被他们给带歪了。
“你。。。,不读书了?”志文问道,“那要想好了,咱们可是难民,一群苦苦挣扎,但求生存下去的难民。”
第162章 持金过市
“不读了,想靠着读书来报仇雪恨,那是痴人说梦。”宋献策回答,“挣扎求生?这世道,大部分人都得挣扎才能求生罢。”
“难民?你们可不是普通难民。”宋献策挑衅地看了志文一眼,“普通难民会织毛衣?普通难民有这等行军布阵的本事?普通难民敢杀人?”
自从他亲眼见到两个仇人死在眼前,心结解了大半,再想通了复仇需靠自己亲自动手,方才爽快后,整个人都从悲痛中走了出来,言辞一如既往的犀利。
志文讪讪一笑,没有接话。
“给个痛快话,到底要不要?”
“有个读书人愿意和我们一起逃难,那是求之不得的事儿,要,怎么不要。”志文正犯愁识字之人太少,有这么一个历史名人加入,自然不会拒之门外。
“既然我不是外人了,那有些话我想问问这两人。”宋献策努努嘴,表示目标是诚哥和老三。
志文点头同意,他也有问题想问这二人,既然有人代劳,那正好,况且宋献策身为本地人,应该知道一些秘辛,想必更能问在点子上。
“这位小兄弟,有什么尽管问,咱哥俩知道什么定然不会隐瞒。”诚哥听说眼前这少年是读书人,不敢怠慢。
“二位怎么称呼?”
“这是老三,他管我叫诚哥。”
“没有正式一点的名称吗?比如,姓什么,叫什么?”
诚哥沉默了一会儿,方才幽幽说道,“连家都被建奴给占了的人,怎还有脸用父母给的名字,没的辱没了祖宗。”
宋献策闻言一愣,不禁有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同感,自己不也是因为不能报仇,原名“康年”也没脸用吗,更为了纪念替自己而死的同窗好友,方才改称宋献策的。
“那诚哥,三哥,”宋献策语气轻柔了许多,“你们应当是今早从蒲州出发,前来追击我们的吧?”
只要智商在线,判断这二人的来历,对宋献策来说是小菜一碟。
“是。”两人齐点头。
“那你们原来的雇主是谁?”
“闫修诚。”
“果然是这个老东西。”宋献策冷哼,“蒲解两地的盐商,数他跟范家跟得最紧。”
虽然在蒲州长大,但不论是本地盐商还是晋北粮商,与普通人关系都不大,所以宋献策原本是没有什么偏好的,不过现在爹娘好友被粮商害死,他自然对粮商以及投靠粮商的人憎恶万分。
“是范永斗让他派人来的吗?”
“是不是范永斗就不知道了,只听人叫他范大公子,闫修诚对他,那是巴结得很。”
“那错不了了,就是他,范永斗。”宋献策有怒火藏在眼里,这个人才是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真正凶手。
范永斗,你们以为十拿九稳的行动,已经失败了。
原本他询问诚哥与老三,只想证实一下,幕后黑手是不是范永斗,这会儿想到仇家的计划被破坏,而自己还参与在其中,宋献策心中有莫名快意。
只要能让仇家不爽,哪怕只是小小的一件事,也能让他获得那么一丝复仇的快感。
“郑兄,你听到了,闫修诚不过是条走狗,真正觊觎你们的是范永斗。”至于觊觎什么,宋献策相信志文很清楚。
志文点点头,让专业人士来询问就是不一样,几句话就把幕后黑手揪了出来,这下终于知道是谁在惦记自己了,要不然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这滋味,直如芒刺在背。
“郑兄,你知道这范永斗是何许人也吗?”宋献策见他没有说话,突然问道。
“我等小民,都是从陕北逃难过来的,怎会知道,要不宋兄给我们说说?”志文倒是很想了解一下,知己知彼嘛。
“范永斗,范家庶长子,而范家,是晋北八大粮商之首,说富可敌国也不为过。至于他们怎么发的家,这说起来,话可就长了。”
接下来,宋献策把范家的发家史娓娓道来,其中的重点,是他们把铁器、粮食等朝廷禁止的战略物资,私下卖与建奴,又替建奴处理从汉人百姓中抢来的财物,说白了,就是替建奴销赃。
这一进一出之间,利润大得不可想像,短短十数年间,范家连同其他七家粮商,实力飞速膨胀,连老牌的晋南盐商、徽商等,都被他们比了下去。
近些年,他们又不惜钱财,搭上了几个朝中大佬,更是横行无忌。
“你说的这些可是真的?”听到这里,老三突然伸出手,想把宋献策抓过来询问,被诚哥及时挡住了。
“这些算不上什么秘密,我有必要骗你们么?”宋献策反问道,“你们要是在蒲州再多呆上些日子,自然也会知道。”
“可恶,他们这是资敌啊,”老三捶胸大喊,随即用刀狠狠砍在地上,碎雪四溅,“这些人罔顾国法,眼里还有没有天地君亲师,还有没有大明子民?”
“嘿嘿,他们眼里除了钱财,哪里还会有其他东西。”宋献策也是恨恨地说道。
这下麻烦了,志文觉得,范永斗如此大的阵仗,想必不会仅仅只是为了毛衣,恐怕以他的眼界,已经看到了毛布的巨大利润。
在自身实力如此弱小的情况下,被这么一头饿虎给盯上,志文现在怎么都有一种三岁小儿持金过市的感觉。
别看今晚他们因天时,用地利,再加人和,大获全胜,可对范永斗来说,损失的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只要他舍得砸钱,志文相信,不论是黑道还是白道,各种麻烦都会源源不断地找上门来的。
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众人见志文来回踱着步,低头沉思,都知趣地没有打扰他,各自散开,忙活事情去了,就连刚刚赶回来的小英娘与小捷等人,见此状况,也没有和志文打招呼,自去山下帮忙。
山下是官道,今晚这里成了战场,死了不少人,必须赶在天亮前,把道路清理干净,不留痕迹,否则被其他路人看到,必然会将官兵引来。
这些事情,李智会发布任务,安排难民们去做,而可旺和定国也会带人配合,不用志文操心。
第163章 以攻为守
宋献策站在志文身旁,没有离开,他刚刚投靠,该做些什么还不清楚,也没人来指派于他,能偷个懒自是不错,再说,他想报大仇,还得指望志文,得跟紧点。
诚哥和老三也没走,情况和宋献策差不多,而且不是还在问着话吗,他们也不好擅自走开。
“短时间内,我等是不会有什么麻烦的。”宋献策说道,“闫修诚这厮一下子损失了这么多人手,估计没有力量再来对付我们了。”
他知道志文因为要对上范家这么一个庞然大物而忧心,既然已是志文他们中的一员,当然得为他们出谋划策,况且范永斗还是自己的生死大仇。
“而这里终非他们范家的地头,其他已经投靠范家的盐商,既有实力又有胆子像闫修诚这样的,应该没了,接下来。。。”
“接下来我们要面对的,恐怕就是官军的进剿和土匪的袭扰了。”志文接着说道。
这番话说出来,让宋献策吃了一惊。
在他眼里,一直把志文看作一个小武夫,哪怕是志文念出那句让他匪夷所思的诗,又出了化水结冰的策略,也不过是个有点头脑的武夫。
能推测出即将面临的困境,那是需要一定见识的,宋献策开始觉得志文有些不简单了。
“官军倒不用放在心上,他们拿了钱未必会办事,想办事也未必能办好,范永斗不会不知道,”宋献策接着说道,“各路土匪就很麻烦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接下来,恐怕我们无时无刻都得面对各种明枪暗箭了。”
“郑兄,眼下最好就是化整为零,两千多人,目标实在太大了,很容易被探得行踪。”宋献策还是觉得那些难民是个大累赘,这次又想劝说志文将之抛弃。
只留下最精干,最能打的那一百多少年,则进退自如,大有转圜之地,在这广阔的三晋大地,要想打探一百多人的行踪,不是那么容易的。
“宋兄,你说的有些道理,只是难道我等就此沦落,成为流匪,在这山野中到处流窜吗?”志文反问。
宋献策被问得哑口无言。
“宋兄,你说这范永斗既非蒲州本地人,他难道会一直逗留在此地?”志文问道。
“听那范头说,只要抓住你们,他们家公子爷就会北返晋北。”老三突然插话。
回晋北?记得当初在自家衣铺里,他也是这样和爹说的,宋献策想到,看来不是虚言,蒲州他是不会久留的。
“这样的话,咱们或许可以试试,在路上伏击他?”宋献策对这个主意有些拿不定,虽然从他自己的角度来说,这样做是一举两得,既能解除威胁,也能报得私仇。
志文听了却点点头,“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把他这个金主做了,难不成还会有人替他卖命?”
“没用的,郑兄。”宋献策突然一下又沮丧起来,却是想到了疏漏之处,“他只需早早悬出花红,就算被我们杀了,只要那些土匪不知道,仍然会来找我们的麻烦。”
一直旁听的诚哥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不就是一块玉吗,打打杀杀的不说,范永斗还会为此悬赏花红?看来这只是个托辞啊。
和老三交换了下眼神,诚哥说道:“那个范永斗说,是你们偷了他的随身玉,他才让闫修诚来追拿你们的。”
宋献策闻言,呵呵一笑,不置可否。
志文心里的怒火却腾的一下升了起来,自己身为强盗,却诬陷他人为小偷,豪门大户的做派就是这样么。
再想到与这范永斗连面都未见上一次,仅仅因为毛衣,不但将自己买芒硝的计划给破坏了,还得腾出手来解决他派来的人,今后更得陷入无止境的追杀与反追杀之中。
还有,他们与建奴的那些腌交易,神州近三百年的腥膻,有这些人的一份功劳,与这些人相比,那个送他们粮食的周公子,真算得上是有良心的商人了。
前后两世加在一起,志文从未有哪一刻,如现在这般,那么强烈地想要将一个人置于死地。
诚哥见志文原本温和的眼神,一下变得犀利无比,有些慌神,“他这话我们可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这话倒是真的,当初听说此事,他就觉得这块玉应该是人家难民的,你范大公子身边有几个护卫随行,谁能轻易近得了身。
多半是看中了人家的传家宝,当时不方便下手,之后想要强抢过来而已。
志文似乎没有听见诚哥的话,只喃喃自语道:“那我们就在悬红之前把他做了。”
说完抬头问道,“诚哥,此役之后,闫家村还剩多少人手?”
眼下最要紧的,是怎么应付范永斗得知这次行动失败后,有可能接踵而来的报复,那么就必须知道对方手中还有多少力量。
“志哥,你这样叫,岂不是折煞我了,叫我大诚就行。”诚哥没有丝毫为难的,就把这小他十多岁的少年称作哥了。
志文现在没有心思纠结诚哥对他的称呼,而且以后这样的事儿估计会越来越多,就因为年龄小,让人人都叫他志文或小志也不好,亲疏有别还是得有所体现。
不过叫对方大诚也不妥,已经有个大成了,分不清。
知道对方不愿意吐露真名实姓的原因,志文也不想强求,要知道,在这个时代,一旦把列祖列宗都搬出来了,基本上是不会骗人的。
“把你的诚字拆开,叫你老言,你看怎样?我们已经有个叫大成的人了。”志文问道。
“行。”其实诚哥不识字,哪个诚他根本不知道,带言字旁的这个诚字,却是志文想当然了。
“老言,闫家村是你的故主,要是你觉得我的问题有违你的行事准则,可以不用说。”这年头,即便背叛旧主之后,也往往不愿与之为敌。
“志哥说的哪里话,他闫修诚要是不与建奴勾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