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求生记-第2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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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达点头,正要安排人再跑一趟,前方传来马二惊喜的喊声,“找到了,找到了。”
邹群闻言,拍拍罗达,“快去传话,我先去看看。”
罗达向刚才来传话的士兵低声吩咐了几句,也追着邹群去了。
邹群罗达追上马二时,他带着一群人,站在一个不起眼的院子前,几个强壮的士兵正在砸门。
“咣当”一声响,门闩落地,马二推开大门,入目是一块小空地,并没有什么让人惊奇的地方。
“马二,这院子没什么稀奇的啊。”邹群跟着马二进去,穿过空地,是几大间盖得很高的房屋,与他们之前在范府找到的其他那些仓库没什么区别。
又是一番暴力劈砍,房门被打开了,果然不出邹群所料,里面码着整整齐齐的麻袋,占了大半个房间,罗达这时也追了进来,手持短刀,就近戳入一个麻袋,短刀拔出来之后,露出黄橙橙的粮食。
“看见了吧。”邹群伸手抓出一把粮食,放到鼻子底下闻闻,又抬到马二面前,“这是小麦,范府之中,这样的库房不少,又哪里是什么密库了。”
“别急嘛。”马二心中忐忑,嘴上却是不服输,张晓于达给他的那张专用密图上,标注的密库位置就是此处,他在外面也是反复确认了好几道,才敢喊出声来的,应该不会错吧。
随后邹群只见马二东摸摸,西翻翻,正在不耐烦之时,马二指着中间一堆粮袋说道,“来几个人,把这堆粮搬开。”
一路跟随的边兵们,见邹群微微点头,一个个也不多嘴,放下兵刃,开始搬东西。
边兵们虽然不是挑夫,不经常干这活儿,但也算身强体壮,没多大工夫,粮袋就被搬出屋外,露出一块空地,地面有灰土,有散落的粮食,并不干净。
马二不等粮袋搬完,也不知他哪儿找了把笤帚,“哗哗哗”地开始清扫地面,邹群罗达二人虽然心中有疑虑,但也各自找来笤帚,一起上去帮忙。
待将地面清扫干净,邹群罗达两人才发现,此屋与他们刚才进去过的库房全然不同,地面既不是普通泥地,那些用不着防潮的杂物,如扁担、竹篓、板车多存放在这种地方。
也不是青砖,粮食、青盐、布匹等物,为了防潮,多需用几层青砖与地面隔开。
此屋用来铺垫的,赫然全是木质地板,这就有些奇怪了,就他们刚才搬的麻袋来看,并无什么出奇之处,全是小麦,用木板来隔潮,显然有些过于奢侈了。
“怎么样,我没有找错地方吧。”马二见了地上铺的木板,有了底气,转而向邹群罗达炫耀起来。
“哼,不是还没找到么,等找到了再说。”罗达回道。
“嘿,还不服气,等着啊。”马二从一个边兵手中拿过一只火把,开始蹲在地上细细查看,另一只手则反拿着一把腰刀,用刀背不住在地板上敲击着。
“梆梆梆”的声音不时响起,到了这个时候,其余人等都看明白了,马二这是要看此地有没有地窖,只是听这声响,回声短促,并没有有地窖的迹象。
罗达耐性不足,几次想开口说话,都被邹群拦下了。
马二倒是耐心十足,丝毫没有受到什么影响,继续用刀敲着地板,这地方不算小,他既敲且听,动作不快,才转了一小半的范围,并不着急。
等这片空地快要转完,到得边缘之时,敲在地板上的声音总算有了些变化,不再完全是“梆梆”的强硬回声,而是有了些空空的感觉,只是旁边压着粮袋,听得不够真切。
这次不待马二发话,邹群一挥手,边兵们很有默契地上前搬东西。
等粮袋搬完,又空处一块地面,马二顾不上清扫,用刀顺着刚才声响有异的地方敲过去,这下就非常明显了,是“空空”的回响声,所有人都能听得出来,跪在地上的马二,显然也是兴奋异常,加快了敲击速度,以待有所发现。
“嘿,还真有戏。”罗达笑道,快步走了上去。
然而不等他走近,马二似乎就已经发现了什么,稍稍扬起刀,向下砍去,刀锋穿过缝隙后,发出轻微的“咔嗒”声,随后马二放下右手的腰刀,伸手向下一抓,猛然用力上提。
刺耳的“吱吱”声响彻屋内,马二脚下的一大块木板被他斜着慢慢拎了起来,看上去马二似乎不太满意这么慢的速度,脚向下一撑,右手再度发力。
“咔”的一声大响,整块木板向上翻起,划了个弧,“啪”地向后砸在地上,将尚未来得及打扫的尘土,激得漫天飞扬。
“咳咳咳。。。”邹群用衣袖捂着鼻子,“我说马二,你手脚不会轻巧些,弄出这么大的灰。”
马二站在飞舞的灰尘中,恍如不觉,只呆呆盯着露出来的口子往下看。
“马二,马二!”邹群又喊了几声,见他毫无反应,顾不上尚未散落的灰尘,快步上前,来到马二身旁。
正待开口问马二到底怎么了,眼睛扫过入口,邹群就和马二一样,顿时看呆了眼。
第509章 晋北风云起(16)
虽然几人尚未下到地窖,但在火把的映照之下,下面金银反射的光芒,还是透过空中飞舞的灰尘,幽幽地散了出来。
“咕嘟!”不知是谁的咽口水声音。
“退后!”邹群转身对周围的士兵说道,“都出去守着,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进来。”
财帛动人心啊,还未见到地窖全貌,就能让人目眩神迷,要是下面的景象暴露在大众眼下,邹群也不敢保证,他还能不能镇住这些边军,还是将他们打发出去的好。
“乖乖,这得有多少钱啊。”邹群、马二和罗达三人,下到地窖之中,罗达看着堆满的金银,还有珠宝玉石等物,口中喃喃说道。
邹群则是切切实实被眼前的景象震得说不出话来了,他一个哨官,何时见过这么多的银钱。
只有马二,不但对此视而不见,反而到处踅摸,好像又在寻找什么东西似的。
“我说马二,你又在找什么呢?”罗达问道。
马二回头,不屑地撇撇嘴,“没见识,这么点东西就把你们吓到了?告诉你们。。。”
正待接着往下说,马二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二位不是不信我能找到密库么,如何,这下服气了罢?”
“服了,小弟服了。”罗达终于服了软,“快说说,你现下又在找劳什子东西?”
邹群没有说话,不过眼睛盯着马二,显然也在等他的回答。
“嘿嘿,以范家的财势,怎么才有这么点好东西,张晓于达那两小子可说了,这密库里多半还是个库中有库的格局,等着,我再找找。”说罢又开始敲打了起来。
“还有啊!”罗达感叹道。
“这个地窖不算大,这里的金银珠宝虽多,但应该不是范家的所有家当。”邹群回过神来,也赞同马二的判断,“这范氏之人当真狡猾,密库竟然设在一个普通的粮仓之下,我本以为他们会弄在某个头面人物的睡房之下呢。”
“就是。”罗达附和道,“我开始也是这个想法,觉着密库多半是在范轩的卧房下面,马二不去那里,而是到处乱找,真真把我急死了。”
“你们都能想到这点,那些老狐狸会想不到么,设在他们睡房之下,太过冒险,还是藏在这种普通粮库下面,才出其不意。”马二边敲边说,“说起来,他们也当真小心,还弄个库中库的格局,要不是张晓于达提醒,咱们恐怕谁都想不到。”
这一点,马二可就高估范家的人了,他们一开始是想挖个大地窖的,只是此地连地道都没法挖出来,大地窖就更别说了,一开始就只能挖个小地窖将就着用,等财宝越来越多,不得已之下,又在小地窖旁边再挖小地窖,歪打正着地形成了库中库的格局。
“有了!”马二说着话,突地将刀又往墙上一插,整把刀直没入柄,随后往旁边一撬,一扇伪装得极好的门就被打开了,三人眼中,仿佛又看到了那璀璨的宝光。
。。。。。。
刘参将从宿醉中醒过来,只觉得身上寒风透骨,身上汗毛倒竖,一只脚似乎都被冻得快要没有知觉了,心下大怒,这些下人太也懈怠,居然不将自己扶回房中将歇,看来自己有些放纵他们了,等会儿定要好好收拾几个人。
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这才发现动弹不得,脚被捆在一起,双手被反绑着,勒得还有些生疼。
这是怎么回事儿?难道那帮丘八真的兵变了?
刘参将大惊,使劲儿睁开眼皮,一张大脸就在他眼前,骇得他往后靠了靠。
“你是。。。”隔得远了些,刘参将才认出眼前此人来,“。。。赵游击?”
赵游击显然醒的时间要早些,脸皮抖了抖,“正是末将,大人,恕我不能给你行礼了。”
那赵游击身上同样有绳子捆着,虽然不是五花大绑,但也是一动不能动。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刘参将探头,四下看了看,赵游击身后还绑着一个人,也是他手下将官,此刻朝他苦笑着点了点头。
三人就这么捆着,躺在一辆板车上,再看旁边,同样是几辆板车,每辆车上躺着几个被捆绑得不能行动之人,都是晚间到他府上道喜的大小将官,看这架势,似乎他们被人给一锅端了。
周围有几个火把在寒风中晃动着,几个士兵不远不近地正盯着他们,天色昏暗,看不清面孔。
“怎么回事儿?”刘参将低声问赵游击,“难不成这些家伙真的闹饷了?”
这会儿可不是摆官威,闹脾气的时候,真要把那几个看守士卒惹火了,有得苦头吃,刘参将可不想自讨没趣,还是低调些好。
赵游击苦笑道,“回大人,末将也实在不太清楚,真要闹饷的话,咱们这些人,不说全都死光,至少也要掉几个脑袋的,可你看。。。”
刘参将探头,顺着人头这么一点,今晚到他府上的将官,一个不少,都在这儿。
“这倒是有些奇怪了,”刘参将点头道,“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以往边兵闹饷,群情激愤之下,总有几个倒霉将官会没了性命,可他们这些人,被边兵们灌醉后全无自保之力,居然还能全须全尾地活到现在。
虽然被捆了起来,但好歹都躺在板车上,这种天气,边兵们要是不管不顾地将他们往地上一扔,多半有几人是要被冻毙的。
“咱们如今当在何处?”刘参将问道。
躺在赵游击身后的那个将官答道,“大人,具体所在还不清楚,不过,我猜应该是在堡外某处。”
说完冲远处努努嘴,那里在火把的照耀下,隐约有城门的轮廓。
“塞外?”要不是有绳子捆着,刘参将多半会跳起来的,“莫非这些家伙在堡里掳掠一番之后,想要逃到草原上,拿咱们当人质?”
“我看不太像。”赵游击摇头道,“大人请往堡里看。”
刘参将再度朝城门所在的方向望去,那个方向虽然有些嘈杂之声,但并没有他想象中那样混乱的喊打喊杀之声,更没有兵变失控后的冲天火光。
事态似乎并没有刘参将意料中的那么糟糕。
第510章 晋北风云起(17)
几个将官相互靠了靠,虽然躺在板车上,没有直接和地面积雪接触,但寒风刺骨,挤在一起多少能感觉温暖一些。
“赵游击,咱们到此多久了?”刘参将问道,见事态尚未完全失控,他想当然地觉得边兵们定然是有所顾忌,心下多少安定了一些。
只是被人给弄到这里,捆了丢到车上,也着实难受,问下时辰,多少也能判断下,看看这帮丘八在堡里闹腾多久了,万一是因为才闹事,时间尚短,这些人的兴致还没有起来,所以堡内才这么安静呢。
“这个。。。大人,末将昨夜喝得也不少,一觉醒过来,就发现和大人躺在这破车上了,所以。。。所以这确切时辰,末将实在不知。”赵游击眼神有些闪躲,他说的不是实话。
在刘参将府上之时,赵游击耍了点小心眼,其他将官与兵头们喝酒,用的大都是碗,他却在临出门前,挑了个杯子,又特意磨磨蹭蹭的,留在后面,等兵头们走到最后向他敬酒的时候,喝得都不少,这点小伎俩就很少有人注意到了。
是以其他将官实实在在醉倒的时候,赵游击不过只是头有些发晕而已,但他可不愿太过显眼,以免被人接着灌酒,见其他同僚倒地不醒,他便也顺势躺倒在地上。
将将官们灌倒的兵头们,在赵游击偷偷地窥探下,并没有什么异常,他们拿着酒,又向刘参将的后院而去,然后一通吵闹,应该是去找家丁们拼酒去了。
见边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