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求生记-第2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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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亩地大约需要五十斤的粮做种,一百万斤能种两万亩地,虽然朱鼎渭此时种可能稍微晚了几天,但他的地都是熟地,地力不成问题,到十一月底收获的时候,千斤的亩产还是有保证的,这样一算,总产量就是两千万。
以朱鼎渭的性子,能给佃户们留下两三百万斤的粮就不错了,剩下的,多半他还要拿去做种,继续扩大种植规模,他有上百万亩的地,如此高产的粮食,朱鼎渭是不会浪费地的。
如此一算,到明年开春,一千七八百万的粮食,能种三十四五万亩的地,已经占了朱鼎渭田地的一小半,若是这些地里种的粮食出了什么问题,朱鼎渭也要伤筋动骨了。
只是这么一来,那些代王的佃户们,就难免要受些罪了,朱鼎渭已经当着志文的面放出话来,红薯和土豆,谁要不愿意种就让谁滚蛋。
而在志文的谋划中,若是不听他的招呼,明年夏收之际,朱鼎渭十有**是要倒霉的,那他这些佃户,肯定就要遭殃了。
一将功成万骨枯,志文如此算计,虽然有些不忍心,但这是壮大涿鹿山的机会,也是一个算得上很快的方法,志文不愿意因为心怀善意,从而错失良机,算了,涿鹿山会尽最大的能力收留他们的,志文也只能如此这般安慰自己。
“咱们不是要收种子费的么?”志文说道,“这代王可是大地主,他种的越多,咱们就能收的越多不是?”
“是。。。么?”宋献策和马二被志文的话弄得无言以对,话虽不错,可这种子费,真能顺顺当当收到手么?
涿鹿山中的众人,其实大都有他们两人的这个疑惑,都觉得志文收种子费的想法,有些一厢情愿。
在涿鹿山里,工会和志文本人威信高,说收就收,山民自然没有二话,都当做交租子了,在山外,可就未必了,眼下是有知州大人作保,以官府的力量在事后催收种子费,等以后全凭自愿的话,大伙儿其实心里都不太有底。
孙可旺那块亩产极少的地,虽然是个反面教材,但在山外却几乎不曾传开,就是在山内,不以为然的人也大有人在,都觉得是孙可旺地翻得不够深,水浇得不够多,肥也施得不上心,总之,是没有把地伺弄好,要是换了自己,定然不会到这步的。
朱鼎渭现下虽然有把柄在他们手里,不得不乖乖听话,可今秋仅种两万亩地,就能收获两千万斤的粮,以后再扩大规模的话,三成的种子费,在朱鼎渭身上能收多少?
宋献策和马二想想都被这巨大的数字吓了一跳,多的不说,代王只要有二十万亩地种红薯土豆,每一季的种子费,就能有六千万斤粮食,面对如此巨大的利益,朱鼎渭还能好好听话,乖乖缴费么?
他多半是会让人用已收获的粮食做种,继续种吧,甚至不用他说,佃户们自己也会这么做。
朱鼎渭要是不愿意,难道还真把他那所谓的谋反证据交上去吗,他要是死了,他的财富肯定也落不到涿鹿山的手中,对涿鹿山似乎并没有什么好处。
代王没了,还会有晋王,还会有他们想也想不到的王爷出现,尽管不用担心涿鹿山的归属,但还是免不了要打交道,这些人肯定就没有朱鼎渭那么听话了,难道还要如此这般再炮制一回?
见宋献策与马二半信半疑的样子,志文也不解释,让事实来说明一切罢,吩咐道,“马二哥,飞奴应该没有忘记带罢,天色一亮,就将它们放回去,告诉山里的人,尽快带够粮食,前来大同。”
第469章 买定离手
紧临河湾的汗帐依旧,不过已经不是周围最大的蒙古包了,在其他那些更加宏大的屋舍映衬下,甚至有些不显眼。
一座连一座的原形拱顶房屋,从汗帐附近一直延伸到远处,乍一看以为是巨大的蒙古包,实际上是就地取泥筑就的土屋,只是外形与蒙古包差不多,这是达林台部和涿鹿商社的专属仓库。
志文临走前留下的粮食、布匹、青盐,还有经过长城各大小墩台军堡,从涿鹿山源源不绝运来的粮食,都堆放在里面。
仓库的间隙中,间或有几顶精美的蒙古包,那是达林台部重要人物的居所,仓库的尽头,有简易的木栅栏立地而起,将仓库圈在了里面,不时有骑着马的士卒,在栅栏内外逡巡。
这里除了是达林台部的汗帐所在,也是涿鹿商社在塞外的大本营之一,从涿鹿山运送的粮食,终点就是这里,酬劳也是在此结算,另外,若想继续帮忙,将羊毛运回涿鹿山,此地就是起点。
栅栏外,是连成片的蒙古包,虽然不如栅栏里的精美,却也干干净净,不显寒酸,这里是达林台部普通牧民的聚集地。
现如今的达林台部,早已今非昔比。
在志文离开草原的这短短几个月,达林台部就已经从以前一个不起眼的小部落,发展成了一个中型部落,与传统的大部落相比,虽然还有些差距,但也相去不远,至少在人口规模上,已经不逊于苏尼特左旗了。
自从有了志文给他们留下的粮食这一利器,林远派人四处出击,尤其在拿下了苏尼特左旗的羊毛收购权之后,达林台部的声名就此远扬。
一时间,各个小部落纷纷来投,达林台的规模,如同吹气一般壮大起来。
林远一开始还不愿什么人都收,想挑拣一翻,可达林台这么点人,与收购苏尼特左旗羊毛需要的人力一比,差的实在太远。
在志文离开草原之后不久,苏鲁特又与他在右旗的老友,还有汤和志三人一道,拿下了右旗的主导权,与左旗一般,架空了台吉朝尔洪,由他那老友做丞相。
这意味着夏末秋初再剪羊毛的时候,规模又扩大了一倍,形势迫使林远不得不妥协,但凡愿意加入达林台部的,只需向长生天发个誓言就成,这个口子一开,达林台部的膨胀速度之快,令苏尼特左右两旗都有些侧目。
没办法,谁让草原上吃不上饭,吃不饱饭的小部落,还有零散牧人那么多呢。
从普通牧民的聚集区域再往外走,就是一垄又一垄的成片田地了,规模自然已经远超志文初到之时,而且耕种的也不再是麦子,而是从涿鹿山运来的两大神物…红薯和土豆。
林远本就擅长耕种,在听了这两货的神奇表现后,自然兴趣非凡,产量先不说,仅是耐旱,还有一年两种这两条,就足够让人心动了。
是以粮食甫一运到达林台,林远二话不说,趁着农时还不算晚,带着人种下了成片的红薯土豆,这一带地势平坦,土里的石子不多,开荒一点都不困难。
当然了,涿鹿商社一视同仁,对达林台部一样要收三成的种子费用。
在田地和牧民聚集地之间,准确地说,就是聚集区的一角,这里的蒙古包有干净大方的,更多的,则破旧寒酸,与周围的景象不太一致,有些格格不入,这里是达林台部的一个特殊区域,是自发运送粮食、羊毛等物的各路人马聚集之地。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了啊。”
一顶破旧的蒙古毡包旁,一群服饰各异,发型也各不相同的人聚在一起,中间有一小块空地,垫着一块不知什么质地的旧布,脏得都泛起了油光。
旧布的正中,一个骰子筒正哗哗地响着,一左一右有两堆铜钱碎银子堆在一起,油腻光滑的破布让骰子筒滑动得顺畅无比。
“干什么?”骰子筒旁边的一个大汉,拦住了伸向钱堆的一只手。
“没。。。没什么,就是。。。我不想押小了,改押大,成不?”手的主人结结巴巴地回答。
“刚才就说好,买定离手的,没听见啊?想换,别问我啊,问问爷们儿们乐不乐意。”大汉毫不客气地呵斥道。
“换什么换,人人都像你似的,半天都开不了,还玩儿个球啊。”
“就是,玩得起就玩,玩不起滚一边去。”
“谁知道你刚才到底下了多少注,不是想混水摸鱼,赚点外快罢。”一个声音阴阴地说道。
手的主人急了,“刚才我就下了二十文的注,为这么点钱,我至于做这种下三滥的事么?”
“行了行了。”摇骰子的汉子停下手里的动作,“都少说几句,这位兄弟,我此刻已经停手了,你想换也换不了了,再说,万一换错了呢?”
“别废话了,快开。”旁边有人催促摇骰子的汉子。
“开!开!开!”一众汉子兴奋起来,齐声喊道。
“别急嘛,这就开,还有没有要加注的,来了啊,买大小了,童叟无欺,运气好你手里的钱很快就能翻翻了。”
“你特娘的少废话,这附近就咱们这些人,都被你弄过来了,快开。”有人不耐烦了。
“开了开了。”摇骰子的汉子脸上笑着,一只手慢慢地掀开了骰子筒。
随着骰筒慢慢被掀开,里面的三只骰子也渐渐露了出来。
“大!”“小!”众人更加兴奋,围着破布七嘴八舌地嚷着。
“就是他!”恰在此时,一个声音在众人身后响了起来,“义父,就是他骗了我的钱。”
“儿郎们,给我上!”另外一个粗豪的声音响了起来,随后密集的脚步声响起,直奔这个简陋的赌摊而来。
“风紧,扯呼。”摇骰子的汉子眼明手快地将骰盅一扣,双手左右一伸,各抓住旧布的两头,向上一提,哗哗的响声中,骰子、骰筒,还有两堆银钱,就全被裹了起来。
“你干什么?”有人大怒,伸手想要将其拦截下来,却不想这汉子灵活至极,左一扭右一晃,背着包裹就从人群中挤了出去,这么些人,愣是没有谁碰到他的一片衣角。
第470章 追逃
反应最快的几人拔脚欲追,才跑出几步,头上、身上就各挨了几棍,力道不大,但抽在身上却是生疼,被这么一打,这几人都停了下来。
“无关人等都给我滚!”粗豪的声音再度响起,却是他们身后的那挡人,已经冲到赌摊了。
赌鬼们人数本就不及这伙人多,气势先就弱了三分,手上也没有兵器,心还不齐,被突如其来的这伙人这么一吼,也不敢叫板,嘴里不干不净地骂了几句,也就散了。
至于挨打的那几人,还有刚才下注的银钱,只能自认倒霉了。
“追!”粗豪声音一声令下,向着摇骰子汉子逃跑的方向紧追不舍。
“我说郝庆,可以啊,哪儿找的人,时机把握的还挺好,就是人数多了些,你得开不少钱给人家罢?”刚才阻止人改押大小的那个大汉,神态悠闲,轻松地边跑边问。
“罗达你自己脑子不好用,别以为我也傻,找那么多人来当托?咱们赚的这点钱,还不够他们分的。”郝庆身上背的东西不少,虽然见机最早,此刻跑得也很拼命,却也只领先罗达半个身子。
“什么?”罗达闻言,大吃一惊,脚下使劲,几下就追上了郝庆,“你是说,这帮人是真来找你寻仇的?”
在张家口之时,罗达从来没有进过赌档,沾上赌的事儿,他也没有与郝庆一道做过,只是这几天闲在此地,实在无聊,鬼使神差之下,竟然答应了郝庆,帮他在这种路边赌摊当个托,打打掩护,赚几个零花钱,当然赌他是绝不参与的。
“你见哪个托会这么仇视我?”郝庆问道。
罗达奔跑中回头,只见追得最近的一人,看向郝庆的目光果然是一幅深仇大恨的样子,咬牙切齿的神情真切无比,如此专业的演技,的确不是一个托能做到的。
“我去!”罗达猛跑几步,变成了他在前,郝庆在后,“我说郝庆,你这是惹到什么人了?这两天我都跟你在一起,你下手没那么黑啊。”
“没了你罗屠户,我就不能吃带毛猪了?”郝庆没好气地看了罗达一眼,“之前我一个人,照样做了不少局,这些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宰的。”
每次来到这里,总要休整那么一两天,郝庆闲不住,心眼活泛的他,就把主意打在了其他人身上,这些年在赌档练就的本事总算派上了用场,每回总能有些收获。
至于露馅儿什么的,郝庆却是不在乎,反正呆不了几天,到时候拍拍屁股一走,谁也找不到他,能拿他怎样。
只是没想到这回被人给盯上了,这家伙,心眼真小,居然还能记住自己的面孔?
“那你自己摆平罢。”罗达两条腿上下翻动,又与郝庆拉开了一段距离。
“罗达,你可不能不讲义气。”郝庆大急,紧了紧背在背上的包裹,咬咬牙,紧追罗达不放。
“你坑了人家多少钱,还了不就是了,今天收获不小,别那么抠。”罗达继续领跑,抽空教训道。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