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白莲出墙来-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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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如此,因为他的“蠢笨”,她常常痛心疾首地表示:“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小姐让我代教,我就是你干爹,子不教父之过,为了我不犯下过错,死后不入地狱,我必须夙夜不怠地鞭策你!”
夙夜,真的是每天逼他学到半夜三更;鞭策,真的是做不完功课就拿鞭子抽他。
想他刘玉郎,含着金汤匙出生,从小没受过什么委屈。但这半个月,他真真正正体会到什么叫水深火热!每当想奋起反抗,就被小皮鞭抽得嗷嗷乱叫,侍从们都被关在门外,想救他也不成,偏偏为了美人,他每日都要视死如归而来,期盼奇迹的发生。
不过说真的,这丑丫头的学识渊博到超出他的想象,无论他提出怎么样刁钻的问题,她都能笑眯眯的一一解答,讲解还特别通俗易懂,比老爹以前给他请的先生厉害不知道多少倍。
连个丫鬟都这么厉害,他开始相信,白雪真的是一名隐世才女子。如此冰清玉洁又才华横溢,怎么办?他眼里已经看不到其他女人了。
“又来了。”雪娘往窗外看了一眼,“蠢笨”之人把侍从赶走,兴高采烈地走进院子。“我大约明白小姐为什么选他了。”
吴玉坐在桌上,两条腿无聊地摇晃,闻言抬起头,“不知道今天的父子见面会怎么样了。”
刘玉郎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兴奋地大喊一声“先生”,把两人都震了震,不知道他激动什么。
“我、我今天要笑死了我四哥,以前一直以为他学问很高,结果今天听他当着老爹的面数落六哥和八哥的功课,说得文不达意、牵强附会还有大哥,总听他炫耀说用了什么法子赚了多少钱,以前听不懂,还觉得很高深,今天再听他说,完全就在夸大其词,被老爹鄙视了还不知道,唾沫子乱溅哈哈”
“你说出来了?”吴玉打断他。
“没!你说了要低调,我懂、我懂”
“那你都干了什么?”
“笑他们啊!”
吴玉扶额,“我交代你的事情说了没?”
“说了说了,老爹骂我熏心,不肯给我现成的店面,就甩了我一万两。”说着拿出一沓厚厚的银票。
吴玉瞬间笑成一朵花,落在刘玉郎眼里丑得越发扭曲,不忍地别开眼。“你最近是不是越来越丑了?”
“哦,涂了些胭脂。”
“丑人多作怪。”他嘀咕一声。决定以后不送胭脂水粉过来了,美人不用,全便宜了这丑丫头不说,还祸害他眼睛。
不行不行,他要看一眼美人洗眼睛。
正想着,一身白衣的白雪美人从屋里走出来,主动对他点点头,他谄媚道:“先生”
雪娘少有地露出一个微笑,“刚好有空,一起去找店面吧。”
受、宠、若、惊!
刘玉郎陪着美人走到门口,忽然感觉有哪里不对劲,“白玉那丫头不跟来?”
雪娘似笑非笑,“怎么?你更想和玉儿一起出门?”
他赶紧摇头,“不不,我太高兴了,终于咳,先生请上轿。”回头看了眼大门,居然真的没跟来,太不习惯了。
此时,吴玉溜达到吴建国院子附近,看他远远走来,蹲在草丛中,清了清嗓子。
“听说没有?听说没有?九少爷接回府的女先生,美若天仙呐!”
吴建国脚步一顿,然后行走的步伐变慢。
“谁说不是呢,我远远看了一眼,哪是若天仙,那就是活生生的天仙啊!”
“前段日子大少爷不是抬进府一个小妾吗?宠得跟什么似的,要是看见那女先生,小妾妥妥地失宠。”
“九少爷为了女先生,想开家字画店讨好人家呢!”
“我说九少爷怎么突然勤奋了,原来如此呀。我刚刚看到九少爷出门,难道”
“没错,陪女先生去挑铺子了,听说相中了城南街的一家书铺”
“你们这些死丫头居然在这碎嘴,快给我去干活!”
窸窸窣窣跑远的声音。
刘建国冷笑摸摸胡子,“我说那小子怎么突然想到开铺子,还以为他胆子肥了,想跟我竞争家产,原来是为了美人。难怪呀,老头子骂他好色。”
“九少爷烂泥扶不上去,大少爷根本不用放在心上。就是四少爷他,现在越来越不安分了。”
“哼,他最好老实读他的圣贤书,染指不该染的东西只会死无葬身之地!”
侍从们忙拍马屁,“四少爷也就会读点书,生意上哪里是大少爷的对手大少爷您去哪?”
吴玉拍掉身上的草屑,走向刘玉延的院子,只把美若天仙的美人改成深山化形的狐仙,如法炮制来了一遍,着重咬字“城南街书铺”。
怪刘玉郎太没有产业竞争力,引不起其他兄弟的猜忌,连奸细都懒得在他院子里放一个,半个多月了,来了个大美人的消息,竟然还要她亲自宣传出去。
城南街书铺。
刘玉郎苦口婆心地劝雪娘说有其他地段更好的铺子,这里太过偏僻,生意肯定火不起来。
“我并不是来做生意的。”雪娘一脸平静,“我不过想要一个让我安静读书的地方。如果你想做生意,可以去别的地方开别的铺子,我也并非一定要留在雅司县不可。”
不好,美人生气了要走!
生气都这么美,他怎么舍得让她走?
“我的错,我的错,铺子本来就是给白先生的,尽管挑尽管选,一家铺子不够我买下整条街!”他霸气地拍胸脯。
雪娘懒得理他,站在铺子门口等了好一会儿,终于看见吴玉姗姗来迟。
刘玉郎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顿时垮下脸,果然还是阴魂不散哪!
“九少爷,给小姐的铺子看好了吗?”
“就是这个,先生很满意。”刘玉郎指了指后面书铺。
吴玉经过雪娘身边的时候,低声道:“转身,抬头三十度,笑。”
雪娘不疑有他,照做。
刘建国手一抖,茶杯掉到地上。
世间竟有如此美人!以前他所见过的女人一下子沦为胭脂俗粉
雪娘平静地收回目光,随吴玉进了铺子。趁刘玉郎和店主说话的时候,两人从铺子后门走出去,那里更加偏僻,基本没看见人。
“刚才那个是?”
“刘家老大。”
“勾引他?”
“不用,已经够了。”
吴玉四处张望,终于看见另一个人往这里走来。
“雪娘,配合我。”
刘玉延看到一个白衣美人,猜测她就是把刘玉郎迷得神魂颠倒的狐狸精,示意侍从都后退。
忽然,他看见狐狸精两手一晃,手中突然多了一只雪白的兔子。
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
早先听见流言的时候,他当然不相信什么深山化形的狐仙,最多是一个用美人的狐狸精。
又是一晃神的功夫,兔子不见了,狐狸精举高双手,放飞一只鸽子,转身进了店铺。
怎么可能
175 第175章()
“他会相信吗?”
刘玉延所看见的场景其实是两人配合的错位表演,兔子和鸽子都是吴玉递给雪娘的。
“不相信的话,多在他面前表演几次,由不得他不信。”
吴玉打量这书铺的格局,小是小了点,布置得还挺雅致,买下来后作为她们在雅司县的临时基地不错。
刘玉郎和老板敲定了收购价,兴冲冲地跑来和雪娘汇报结果,“只要八千两,我还省了两千两!诶,白玉你干嘛去”
吴玉回头瞪了他一眼,“找老板聊聊人生!”
他莫名其妙,趁着丑丫头不在赶紧和美人先生套近乎。
没过多久,吴玉回来,向他伸出手。
“干什么?”
“给钱,我帮你说了价,只要七千五百两。”
刘玉郎数出七千五百两给她,她拿了去找书铺老板,从一沓银票中抽出几张,老板数了数,不满,“这才三百两!刚刚不说好七百两吗?”
“我改主意了。”缀着大痣的脸漫不经心地看着街道,说:“我看见这里冤魂飘动,死过人吧?”
老板神色大变,“你、你”
她仔细观察他的表情,“真的死过人呀?难道是你杀的?谅你也没这个胆子。因为你的缘故死的?果然如此。是不是没报官?哦真的没有呀,那可就麻烦了”
“求你别说出去!铺子给你了,我马上走,马上出城,以后再不回来了”转身急急忙忙跑走,好像后面有恶鬼在追。
当晚,吴玉和雪娘就在书铺住下,任刘玉郎磨破嘴皮子也不肯回刘府,并且把以后教书的地点也改成这里。
书铺后面有一个小院子,里面只有一口井和一棵树,雪娘看着小姐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忍不住问:“小姐,你在干什么?”
“我在想这里会不会埋了尸体。”
“”
转念一想,就算埋了又干她什么事呢?不过让土壤更肥沃罢了。
夜色愈浓,各个商铺相继打样。
雪娘铺好了床,从内室走出来,“小姐,休息吗?”
吴玉念念不舍地朝外面看了一眼,抱怨,“那两人行动效率太低了,都不派人过来打探打探虚实吗?”
雪娘走到她身边,问:“雪娘能否知道小姐的打算,或者请小姐准确告诉我,我应该做什么。”
“我其实”她盯着自己的手指,不停摩挲,“嗯,暂时准备挑起老大、老四和老九间的矛盾,利用他们,增加我们在刘府的话语权。不过这种方式很慢,也很麻烦,我在考虑有没有更便利的途径。”
“小姐的目标是?”
她毫不犹豫,“整个刘家。”
同一时间,主仆二人的信息分别被送到刘建业和刘玉延手中。
“这等姿色,给那废物太浪费,还是让我这个做大哥的代为收下好了!”
当晚,刘建业狠狠宠幸了新收的妾室,自动带入大美人的脸,不知节制地折腾了一晚上。
刘玉延则派人紧紧盯着书铺,一旦有风吹草动立刻向他汇报。狐仙?他非弄清楚事情真假不可。若是真的,对他夺取族业定然大有帮助。
淡淡的月光照到床上,吴玉辗转反侧睡不着。披了件衣服走到外面,街道上冷冷清清,一个人都没有,她干脆坐到铺子前的台阶上,望着夜空发呆。
一只白鸽从空中飞过,她一时恍惚,捡起一枚石子将其打落。
捡起来查看,是信鸽。
她现在对于偷看人家隐私毫无负罪感,什么都无所谓了,她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忌惮的。
但看着看着,她的神色严峻起来。
书信的落款人是刘国庆,内容大意叫对方不要担心,他已经把账簿藏得严严实实,不会被人发现。
账簿?
她似乎嗅到阴谋的味道。
将信塞回信筒,放飞鸽子,继续坐着吹冷风。
说起来,虽然入秋气温凉爽了,但一滴雨水都没见到。明明隔得不算太远,富安郡这里很生活安逸,陶源郡却在闹旱灾,着实奇怪。
好在陶源郡现在荒芜一片,就那么几十号人,两口井也够喝了,也算赤脚不怕穿鞋。
一排蚂蚁搬着食物残屑从她面前列队走过。
她视力极好,夜视能力更是万中无一,隔着几米的距离也能看清蚂蚁的小细腿。
闲着无聊,干脆数蚂蚁好了。
一只、两只一阵风吹过,一只都没有了,只剩下食物残屑。
眨眨眼。
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一个人突然出现在她视野里。
那是一个身量很高的男子,皮肤黝黑,头上包了一条紫色头巾,背着箱笼,五官深刻,一寸明显的伤痕从嘴角蔓延到脸颊。
发觉有人在打量他,他转过头,语调生硬:“买药吗?”
“卖药郎?”她问。
“嗯。”
“你的招牌呢?”
“丢了。”
“为什么大半夜卖药?”
“不为什么。”
奇怪的人。
她站起身,拍拍衣裙上的尘土,“我不买。”
卖药郎目不斜视地从她面前走过,她转身回到铺子。
突然,背后伸出一只手,拿着布飞快压向她的脸!
她一惊,一个后翻疾速后退,瞪着依然面无表情的卖药郎,压低声音,“什么人!”
卖药郎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没说什么,从箱笼里摸出一个瓷瓶,揭开瓶塞,往她的方向一撒。
她不知道瓶子里装的是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捂住口鼻,往逆风的方向狂奔,总算避开来。
可恶,没有带弓箭出来,她从靴子里抽出匕首,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你是什么人?”卖药郎主动开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