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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部分

折锦春-第2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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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吾自是知晓。”薛允衍淡声地道,第二次打断了秦素的话。

    秦素又是一脸被噎住的表情。

    随后,她又第三次挑起了话头:“既然郎君都知道了,那个,其实我……”

    “拿来吧。”薛允衍毫不留情地第三次打断了秦素的话,同时伸出了一只手,修长的手掌朝上,带着种说不出地笃定与从容。

    秦素险些没被活活噎死。

    她只是想要说句整话而已,怎么在薛大这里,这点儿愿望就这么难以达成呢?

    薛允衍此时却是眉眼淡远,甚至都不曾去看秦素。

    不知怎么,秦素忽然就觉得心头的火蹭蹭蹭地往上冒。

    人太聪明了,就是这点不好,怪不得薛二总要和他吵,铁公鸡这种鸡,真是最讨厌了。

    恨恨地自袖中抽出一页纸来,再用力一巴掌将纸拍在了薛允衍的手里,秦素咬着牙根儿地道:“大郎君,我要给你一句忠告。人太聪明了真的不大好,你其实完全可以试着装笨一点的。”

    乍着胆子说完了这句话,秦素便飞快遁走了。

    薛允衍接纸在手,一脸哭笑不得。

    那种突然多了个薛二妹的感觉,简直是……古怪。

    秦素可管不了那么多,离开了满身冷气的铁面郎君,她便一溜烟地跑去了薛允衡的车前。

    这般看来,还是薛二更可爱一点,也更能让人觉得温暖。

    “啧啧,你这算是落荒而逃了罢。”薛允衡挑剔地看着车厢里秦素送的那点寒酸路仪,又看了看薛允衍的方向,半边眉毛挑得老高:“你求他的事情,他应允了?”

    秦素黑着脸点了点头。

    这一个两个的都快成精了,她身边怎么就没个笨点的人来让她有点成就感呢?

    真是惆怅死了。

    见了她那张黑脸,薛允衡的面上便有了笑意,左右张了张,便招手将她唤到了跟前,压着嗓子轻声道:“范氏那里,你就不必担心了。夏至之后、最迟小暑,此局即可解,你……少安毋躁。”

第539章 雨霖霖

    听得薛允衡所言,秦素不由心下微惊。

    听他这话的意思,最迟小暑之前,汉安乡侯府很可能就要倒大霉了。

    这么快?

    心底里划过几许狐疑,秦素的面上却擎着一抹浅笑,温声道:“多谢郎君提点。”

    薛允衡没说话,只凝眸看着她。

    那一刻,他清幽的眸子里像是蕴含着许多的情绪,比伞外的雨丝还要细密。

    只是,秦素却偏于此时转首去与阿忍说话,并不曾见到他瞬间黯然下去的神色。

    车帘浸了雨丝,沉沉阖拢于门边,那帘外送行的倩影,已然在雨幕中变得模糊,一如薛允衡尚且模糊着的心境。

    于他而言,这还是他头一次以如此难以名状的心绪,离开某个地方。

    他想,他可能再也忘不了青州了。

    他怅怅地放下车帘,耳边唯闻蹄声得得、车轮麟麟,敲打在这漫天烟雨中,亦敲击着他晃动不息的心。

    细雨长亭烟柳处,晓风不解离人苦。

    秦素立在道旁,目送着薛氏车队渐行渐远,最后被重重雨雾所掩盖,神情微有些惘然。

    便在此时,却听阿忍的语声传了过来,道:“回女郎,我已经点数过了,薛家车队里多出了十三个人,皆是身形矫健的武技高手。”

    秦素无声地点了点头。

    这就是了。

    看起来,她此前透给薛允衍的那个消息,终于派上了大用场。

    薛氏车队里多出来的那十几人,一定便是薛允衍留在汉安乡侯府的人手,如今他将人手悉数收回,则表明范家的那点事情,他已经拿到了实证,所以才把人手都撤了下来。

    如同前世一样,汉安乡侯的狼子野心,终将公之于众,而范家也难逃灭门的命运。唯一的不同之处在于,范家事发,在这一世提前了数年。

    这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最迟小暑之后,秦家门前的又一头恶狼,也将消失。

    秦素自问,她之于秦氏,已是仁至义尽。而方才从薛允衍那里得到的应允,也令她又多了几分底气。

    有薛氏在前,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自是越发容易

    夏时天气多变,一如九浮山的风景,时而葱翠明丽、时而烟雨凄迷。山下曾经热闹的程氏别庄,便在这多雨的夏日重又归于安静。

    一下子少了两个谈得来的友人,初时秦素尚有些不习惯。不过,当她发现没有了薛氏在,她手下的那些人又能继续给她传递消息之后,这种怔忡的感觉便也消失了。

    这一日,秦素用罢了晚食,却见屋门外星星点点,枫杨树的的叶片上落下白亮的雨线,却原来是又落了雨。她便招呼阿栗将廊下晒着的经文收回来,又唤阿臻点上铜灯。

    雨声淅淅沥沥,敲打屋檐,越显得山居寂寥。

    秦素在灯盏下摊开了一卷书,正待细读,忽见阿忍不知何时进得屋中,轻声禀报道:“女郎,我才收到消息,英先生回来了。”

    秦素怔了一下,旋即大喜,将书往旁一搁,起身问道:“当真?不是说还要再过几日么?”

    阿忍往左右看了看,方压低声音道:“天气暖了,路上好走,他们的脚程也快了些。”

    秦素快步行至门边,方要往外走,忽地脚步一顿,问:“他们来得这般晚,为何李……你家主公却能比他们提前了近两个月回来?是他的马特别快么?”

    阿忍肃容道:“回女郎,非是主公马快,而是他一路不曾停过半日,换马不换人地彻夜赶路,这才能够一早来到青州。英先生他们带的人比较多,其中还有个受伤的,又因路上收到了女郎的信,在上京停留了数日,所以便走得慢了些。”

    原来如此。

    秦素轻轻颔首,心底深处涌出了一股难言的滋味。

    那个瞬间,她的手下意识地抚向了胸口。

    那七彩的绳结便横亘在衣领下方,如同突然间横亘在她咽喉处的那一丝酸涩,复又化作缕缕微甜。

    原来,他果真是飞马回驰,片刻不曾耽搁,只为了早早见她一面。

    秦素的唇角翘了起来,然心底深处却又有着牵扯般的疼。

    她其实早就想到了这种可能。

    李玄度那天的面色很不好,一望而知便是疲累不堪。只是,在见面的那一刻,秦素被太多的情绪所左右,居然忘了问问他这一路是如何回来的,事后也不曾使人打听他的消息,竟也由得他就这样回到了大都。

    如今听得阿忍所言,秦素只觉心尖轻动,漾起了层层涟漪。

    她好像……有负良人甚多。

    勉强忽略了心底深处的那种酸涩与内疚,秦素深吸了一口气,方才向阿忍笑了笑,道:“那个人的伤可好了没有?我何时能见到他?”

    “他的伤势已经痊愈,待天黑之后,英先生会亲自带他过来。”阿忍沉声回道。

    秦素点了点头,停了片刻,有些突兀地问道:“你家主公……近来可好?”

    阿忍面无异色,垂首道:“主公已到了大都,正带同项先生查访隐堂联络点之事,如今一切顺利。”停了停,又补充了一句:“多谢女郎动问。”

    秦素不知怎么就觉得有点别扭起来。

    被阿忍这样一说,感觉与李玄度的距离都变得远了。

    不过,阿忍向来就是如此,一是一、二是二,以遵从主人的命令为己任,不像阿臻,个人好恶远在主人命令之上。

    这般想着,秦素便也释然了,再度颔首道:“如此,你替我向你家主公问好,再一个,今晚之事好生安排下去。”

    阿忍应了个是,便自退了下去。

    望着她身后缓缓合拢的竹帘,秦素心里生出了一丝埋怨。

    李玄度这妖孽也真是的,走便走得这样干净,也不说留个专门的人手给她送信。

    可是再一转念,她便又觉出了几分庆幸。

    若是李玄度果然留了人手盯着她,那么,她与薛氏兄弟的往来,只怕也要被他知晓了。

    虽然秦素自问无愧于心,但到底薛允衡曾经说过“我纳你”那种话,如果被李玄度知道了,她解释起来也是件麻烦。

    不过,这倒是提醒了秦素,她必须得留神处置此事。毕竟阿忍与阿臻也是李玄度的人,她们向李玄度通消息,秦素可是管不着的。

第540章 从别后

    心绪起伏间,时间过便得飞快,转眼已是夜黑风静,帘外的雨声越来越响,而空气也越发闷热潮湿起来。

    今夜的离境山房,熄灯熄得特别地早,还未到戌正,院子里已是一片漆黑,除了“哗哗”的雨声之外,便再无半点声息。

    约莫戌正一刻的样子,西厢房中,蓦地便亮起了一豆灯火,一道美丽的倩影,被灯火投射在了窗纱边,却是秦素正独坐案前,等候着英先生的到来。

    阿忍侍立在帘外,望向黑暗中的庭院。

    大雨下个不停,房檐上响起爆豆子般的声响。

    这样的雨夜,虽路湿地滑、星月无光,却委实是暗中行动的好时机,仅是这雨声,便能掩去大部分的动静。

    等了一会后,案上烛火忽地一晃,秦素定睛看去,便见帘内突然多出了两个人,其中一人是个形貌英武的老者,看去约有五十来岁,蓄了部短须,精神矍铄;而另一个人则是个身形魁伟、外貌俊秀的男子,约有二十七、八岁的模样。

    “英先生来了。”秦素起身说道,面上含着浅笑。

    英先生也就是那个老者向秦素揖手道:“老朽幸不辱命,将人带回来了。”

    秦素便笑道:“多谢英先生相助,在上京还帮我做了不少事情,真是辛苦您了。”

    秦素此前查到了许多消息,其中有一部分消息,需要从上京带回一人来加以佐证,于是她便给英先生去了信,英先生便在上京多留了几日,把人给弄了出来。如此一耽搁,他们回来的时间便迟了好些。

    英先生并不居功,客客气气地向秦素揖手道:“不敢。女郎之事便是主公之事,吾必尽心竭力。”

    秦素便问:“那人如今安置在何处?”

    英先生道:“回女郎,因平城的废园终究还是不大方便,阿忍便安排了一所小院儿,如今所有人都关在里头,加派了人守严加看管。”

    “如此便好。”秦素略略放了心,忖了片刻后,又问:“我钟舅父那里,你们没惊动到吧?”

    英先生笑道:“自然是没有的。钟家如今正忙着漕运之事呢,家中混乱一片,钟家的两个郎君又不在家里,府里的人手便有些乱,钟夫人整天焦头烂额,哪里顾得到少一个人、多一个人?”

    秦素便也笑了起来,道:“倒是我多问了。”语罢,这才转向了一直站在旁边的那个年轻男子,温声道:“听说你半路上中了一箭,如今伤势可大好了?”

    那个年轻男子并不敢说话,英先生便道:“这便是你主公,还不快来见礼?”

    那男子对英先生似极是敬畏,闻言便踏前一步,躬身施礼道:“见过主公。”

    “多礼了。”秦素笑着指了指一旁的扶手椅,淡声道:“请坐。”

    那年轻男子神情局促,并不敢直接就坐。

    秦素便执起了一旁的茶壶,细细地斟了一盏茶,淡笑着道:“桃木涧一别后,你我只曾在上京匆匆一晤,便又分开。今日重逢,高侠士风采依旧,实叫人心向往之。”

    此语一出,那年轻男子脸色骤变,旋即单膝跪地,沉声道:“属下死罪。”

    “也谈不上是死罪,快些起来罢。”秦素一脸的不以为意,复又将衣袖一挥,半开玩笑地道:“桃木涧那一局,你高翎高侠士终究没得成功,于我而言,这便不算是罪了。”

    看着她明艳而又平静的面容,高翎的面上,终是露出了一丝愧色。

    这个高翎,赫然便是当年桃木涧中拔剑相助、意图混入秦府的那位“侠士”,亦是今日的秦素苦候多时之人。

    “请坐吧,我正有话与你说。”秦素再度向他让座,面上的笑容很是平和。

    高翎神色微动,转眼看向身旁,却发现英先生居然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英先生早便走了,高侠士还是先坐下再说。”秦素浅笑盈盈地说道。

    见她语意真挚,高翎这才依言告了座,又往四下里看了看,方微有些不安地问道:“主公深夜唤我至此,有何吩咐?”

    不说别的,只看他此刻的态度,秦素便极为满意。

    “高侠士如今也认我这个主公了么?”她似笑非笑地道,眸中有锐意一闪而过。

    高翎自嘲地苦笑了一下,道:“如今高某不过是一只丧家犬罢了,当初若无主公收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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