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锦春-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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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抬头看了看秦素,又低头看一了眼纸页,一时间有点发懵。
这四个字,诗不成诗、话不成话,根本风马牛不相及,她想不明白,秦素究竟是怎么从星盘上看出这四个字来。
秦素自是知晓她心中疑惑,更知道刘氏颇有几分聪明,若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轻易也骗不过她去。
这般想着,秦素便干脆施施然地端起了茶盏,先是浅啜了一口茶,方才以空着的那只手,依次指向了星盘中的兄弟、财帛、迁移、田宅这四宫,不紧不慢地道:“此四字,是我依据紫微斗数的法诀,从这四宫命格中得出的。”
刘氏顺着她的手指看向星盘,眼神中有好奇、也有疑惑:“真真有趣,却不知这得来的经过如何,还要请阿素详细解一解。”
秦素轻轻搁下了茶盏,款步行至刘氏身旁,仍旧是以手指着星盘,轻言细语地道:“先说这个‘一’字。此字得之于这星盘中的兄弟宫。舅母请看,这兄弟宫里空空如也,唯有四颗杂曜而已。正是因为没有主星总领,致令兄弟间无所依傍,此宫所缺者,便是那‘一颗’主星,故得之曰‘一’;再看财帛宫,此宫若逢太阳入庙,便是大富大贵之格,可惜的是星月俱全,却唯独缺了一个太阳,故得之曰‘日’。”
她说到这里略停了停,又指向了迁移宫,继续道:“迁移宫中,紫微星临,又与七杀会照,乃是吉运。只可惜,丧门星也在这一格,此星主亡。又有力士与孤辰两颗凶星相佐成势,吉星之力难以匹敌,唯一破解之法,便是绕过灾厄,远远避开,故得之曰‘曲’。至于最后这一格田宅宫,此宫与舅父的身宫一样,同样是灾星火旺,而吉星水弱,故此得之曰‘水’。有此吉水,田宅宫与身宫所缺之水便补齐了,那些灾厄亦可全部消解。”
条理清晰地将这四字的来处说罢,秦素便向刘氏一笑,道:“这便是这四字的由来。我学识有限,得出这四字已是极致,其中深意其实远不止如此,只是我也只能解到这一步了,还请舅母见谅。”
刘氏早便听得入了神,只觉得秦素侃侃而谈,每一个字的来处都解释得清楚明白,完全没有任何缺漏,此时闻言,她忍不住便赞叹地道:“原来竟是如此。六娘深入浅出地这样一解,却是叫我醍醐灌顶,豁然开朗。”
到得此时,她终是觉得自己方才诸多疑问,很像是在挑秦素的刺,于是忙拉过她的手,亲热地道:“六娘莫要怨我问得太多,我不是不信六娘,实是这毕竟关乎你太祖母、伯祖母还有你舅父的安危,我这颗心总放不下,故此多说了几句。六娘勿怪。”
秦素回握着她的手,亦是笑道:“舅母此言太过客气了,我一个晚辈哪里当得起?舅母一心只想太祖母、伯祖母与舅父,真真是妇德典范,阿素还该学着舅母些才是呢。”
这话说得刘氏心下极是熨贴,她的语气里便多了几分真挚的谢意:“终究还是六娘帮了舅母的大忙。以紫微斗数之能得出这四字来,说来这也是托了六娘的福呢。”
两个人言来语去,着实客套了好几个来回,刘氏方才松开了秦素的手,转而去看那纸上的四个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章鸣岳童鞋的再论命
为这篇长评,作者君要献上膝盖。
亲一定是玄学专家了,我写这几段的时候真是要把书翻烂了好吗,因为知道我的读者里有一个亲这样的高手在,你不知道我是有多么的诚惶诚恐,就怕写得不像那么回事,今天看到亲的评论,我终于放心了。谢谢亲。
关于女主算出建宁郡的雪灾以及给薛家两只的赠言,这绝对是个**ug,不过不是作者的,是女主的bug。但这其实真不是问题,这个bug大归大,可女主脸皮这么厚心这么黑,请相信她是有能力把事情给囫囵过去的,就算赖她也能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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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在手机看到第三六九章标题“金四局”,着实吸引了我的眼球;待看到刘氏写出钟景仁的八字,口中的咖啡虽然没喷,但也暗自赞叹:作者真真是越玩越大,开始替书中角色解命论运了。
先来说说标题,金四局,五行局的一种,其他四种分别是:水二局、火六局、木三局以及土五局。五行局现下最大的用处,便是告诉你,你的命盘什么时候开始“保固期”。意思就是自呱呱坠地一岁起算,有一段时间的命运,是不在命盘里的。以金四局来说,就是此人到了四岁,才会照着命盘的迹征开始“行运”。
紫微斗数的十四主星,分布在十二宫,会有一百四十四种组合(若细算一百零八颗星,则有廿六万多种)。早在作者写秦素替薛家大郎论命时,虽未见详细命盘,因着部分描述对得上号,我便隐约猜着,是否作者替书中人物挑了一个基本命盘,依附着故事情节添骨加肉?所以便发了短评抛砖引玉,看看作者思路是否如我所想。当然,后来回文的反应明显告诉我,事实并非如此,至少彼时彼刻还没有打算。话说回来,倘若真要以紫微命盘为基础,对应人物性格与内容走向,势必增加写作上的困难与限制。我想,在作者苦恼于铺陈剧情里权谋算计的同时,应该不想增加工作量累死自己。
回头再说紫微斗数的特性,本书犯了很大的逻辑错误:一是紫微斗数以人为主体,一是命盘推论需要生辰八字。
以人为主体,说的是紫微斗数论算皆由个人为起始,向外推及,论的是个人与父母、兄弟、夫妻,以及朋友等等的人际关系。讲白了就是:今年冬天会特别冷,要多买木炭存着这种事,紫微斗数是算不出的。所以,若以穿帮的机率来看,桓子澄假托的(易经)卜卦,可卜自己,可算他人,可以论命,亦可议事,真是装神弄鬼、骗吃骗喝的最佳良伴。
若是如作者言,紫微斗数仅是女主角假托借言的工具,用以测事赠言的瑕疵,似乎可以略过不谈。然而随着情节开展,紫微斗数也开始用来替人物论命。生辰八字定盘,是紫微斗数的”游戏规则”,以前世隐堂之威能,一代妖妃见多识广洞烛先机,能不能做到轻易窥探他人生辰八字,存在着很大的疑虑。现世人对生日个资之保密,怕的是被歹人伪造证件行诈骗之事;古人对八字保密,非到人生大事不轻易泄漏,无非是担心鬼祟巫蛊之事。本书写到目前,薛允衍以及李玄度,是秦素在不知其生辰年月,以紫微赠言的人物。除非有后续情节,作者特意卖出破绽,否则就两人的才智,略略推想就知其矛盾,很难自圆其说。所幸场景皆是当面赠言,日后修文只需略增描述,并非不能补救。
作者对天府入命似乎情有独钟,继薛家大郎,给钟景仁的命盘,又一个天府在命宫的(我也认识很多妹子是天腐入命,不过这里是腐女的腐,笑!)。世间事冥冥之中皆有定数,此命套在故事情节里,也有巧妙之处:田宅宫有太阳星,可继承祖业,但若未能自我开创,有可能无法守成;巨门星也在田宅宫并且化忌,简单说就是家中产业容易起纷争惹上官司。以书上数据粗略来说,钟景仁现年应该卅八岁,行运至交友宫,交友宫主星为天机、天梁。流年逢天机同宫,有金钱损失可能,做事不顺心,有被迫转业或降职的可能性;天梁同宫,凡事应忍让,不强出头,以免遭人陷害。又巧天空也同宫,三方四正没有吉曜,属命里逢空格,此命格望文生义,与书中情节比对,是否有巧合之处?
第373章 峰如素
不着痕迹地将手缩进袖中,秦素向窗外瞥了一眼。
大雪还在下着,纷飞的雪影如灰色的羽,飘飘扬扬地掠过窗纸,倒映在妆台边的小铜镜上。
从窗纸上的光影来看,此际应该尚未至未正,亦即是说,刘氏已经在她这里耽搁了近一个时辰了。
秦素侧眸看了看她,却见她仍旧俯身望着那张纸,眉头皱着,眼睛里不时便闪过几道精光。
秦素微微敛首,掩去了眸中的一抹浅笑。
刘氏这个聪明人,应该已经看懂那四个字的意思了。
如此便好。
这般想着,秦素便往旁挪了两步,转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随后便抬手扶住了额角,身子大幅度地摇晃了几下。
刘氏眼角的余光正落在秦素所立之处,于是她立刻便发现了自家外甥女的异样。
“六娘,你怎么了?”她丢开了面前的纸,疾步行至秦素身边,扶住了“摇摇欲坠”的秦素。
就着刘氏的手站稳了身子,秦素面上浮起了一个虚弱的笑,道:“我没什么的,歇歇便好了。”
刘氏见她虽面色还好,但精神却显得十分萎靡,便连忙将她扶回了椅中坐好,又张罗着要去倒茶。
秦素无力地拦住了她,轻声道:“舅母别忙了,这也是常有的事了,缓一会便可。”停了停,她自嘲地一笑:“总是我学艺不精罢了,实在有负先生教诲。待我精进一些,便不会再这样了。”
此言一出,刘氏立时便反应了过来,不由心下暗惊,忙问:“六娘这是……劳神过度?”
秦素无力地点了点头,苦笑道:“紫微斗数不是纯以那逾百星曜推及命理的,排列星盘时还需计算干支,辅以五行八卦的推算,又是道破天机,乃是大耗精力之事。先生说,以我现在的能力,每两、三个月才可推算一次,否则便会出错,断不准。”
“原来……竟是如此。”刘氏说道,眸中的失望一闪而过,不过她掩饰得很好,立时便换过了一张亲切的笑脸,和声道:“好孩子,辛苦你了。”
原本刘氏还打算着,让秦素替她的几个儿子排个星盘,如今看来,只得作罢。
“舅母太客气了,我不过是劳神而已,静养养便好。不过,我会紫微斗数之事,还请舅母勿要再多与人言。师尊曾说,我术艺不精,若是名声传出去了,只怕会累及家人。”秦素的语声仍旧很虚弱。
刘氏闻言,面上的神情又是变了几变,秦素也没多管她,只微闭着双眼养神。
她最近的确很劳神。
这两个月为何她会过得这般累?默写或编造紫微斗数的口诀尚还事小,她绝大多数的时间与精力,都用在了为秦家诸人,以及为另一些她能够记得起生辰八字、且往后可能会用得上的重要人物等等,尽可能地安了一遍星盘。
以秦素这三脚猫的能为,此事委实称得上纷轶浩繁,不累才怪。而若非早有准备,她又如何能在今日轻松应付刘氏,一套说辞滴水不漏?
说到底,这皆是她下了苦功才得来的。
如今大事已定,她便不想再与刘氏多做纠缠,所以才来了这么一出,最后更是直接言明此事不得外传。
“那位皇子”不知还在何处盯着呢,秦素不得不防,即便她很想要扬名,那也并非现在。
见秦素一副病恹恹的模样,刘氏心中也想着早些回去与钟景仁商议,遂也不再多作耽搁,将一应服侍的人全都唤了进来。
秦素多留了个心眼,在刘氏唤人之前,她便“挣扎”着将那张画了星盘的纸以小裁刀裁了,只将写了四个字的那一角给了刘氏,而剩余的部分,她当着刘氏的面扔进了炭炉。
“先生说过,此术绝不允我转教他人,故这星盘我也不能交给舅母带走,请舅母见谅。这并非我信不过舅母,而是先生有命在先,不敢不遵。”
秦素的一番话说得没半点漏洞,刘氏自也不好明着要求秦素去做违抗师命的事,只得带着满肚子的思绪,离开了烟霞阁。
下山的路并不似想象中那般难走。白云观中有杂役道人,专门负责清扫石阶。因此雪虽下得疾,那阶上的雪因是才被扫过的,倒也不算太厚。
刘氏扶着妪的手,一面拾级而下,一面便闲闲地问:“妪,你还记不记得三日前,五营司马夫人来我们家做客,曾说过什么漕运的事儿?”
那妪一面小心地掺着她踏下石阶,一面便道:“是有这么回事儿,我记得司马夫人说,大雪封了南北两边儿的官道,如今上京城的粮食、菜蔬、木炭什么的,都要从大京河、小京河用船运过来,叫什么漕运。”
刘氏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袖中的手握紧了那一角字条。
“一、日、曲、水”四字合起来,便是一个漕字。
那一刻,她的脑海中蓦然回响起了秦素临行前的一番耳语。
“……舅父往后的营生,若是能够与水相关,想必会顺一些。此外依我浅见,善行亦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