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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部分

折锦春-第103部分

小说: 折锦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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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人便接口道:“正是此话。他们也该来道谢,东陵先生可是救了他们的命哪。”

    第三人立刻道:“可不是,救命之恩,怎么也要当面道谢。可惜东陵先生不在。你们说,东陵先生会不会再给他们指条明路,或者给他们赠言啊?毕竟也算有缘嘛。”

    这话立刻引起了更为热闹的议论,人们纷纷猜测那对父女进去之后,会不会得到东陵先生指点迷津等等,一时间,茶馆里简直是人声鼎沸,说到热闹处,自是人人口干舌躁,于是便有人高声地要茶水要点心,伙计们又是一番忙碌。

    外面的喧嚣,内堂里却不大能听得见。

    傅彭躬身立在后门边上,目送着陶老父女离去的背影,长吁了一口气。

    女郎留给他四封信,今日终于送出去了第一封,也不枉他这些日子须臾不离地守着茶馆,连吃饭都要竖起一个耳朵了。

    长巷的尽处,陶家小娘子的浅蓝色纱帷,在风里飘拂舞动着,轻盈地转过了拐角,消失不见。

    傅彭又在门边站了一会,感受着初夏时节的阵阵好风,方才关上了门。

    他赁的这处门面不大,却深得幽深二字之意,前堂设为茶馆,而后宅却还有两进。

    位于中间的那一进共有五间房,拢出一小块天井来,其中上房用来做了账房,也可待客,另有四间小屋则给伙计们居住。而最里头的一进,是一个大些的天井外加三间正房,却是傅彭与阿妥的住处。

    若不出意外,傅彭以为,此处便将是他与阿妥长居之所了。

    以前的他再也不敢想,有朝一日,他会住在繁华的上京,并且拥有了一间自己的铺子。

    垣楼是记在他的名下的。

    女郎说,这是她赠予他们的礼物。

    女郎待他们的恩情,真是几辈子也还不完的。

    傅彭的面上含了一丝笑,背着两只手,穿过后院的天井,来到了第二进院子中,走进了那间上房。

    房间里布置得十分整洁,一应家俱皆不名贵,摆设亦只有几件,但却收拾得很干净,摆设装饰也皆在该有的位置上,并不像一般的商户人家胡乱显摆。

    这皆是阿妥收拾的,当年阿妥跟在赵氏身边,学会了不少东西。

    傅彭在东首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自书架上抽出了账本。

    他也是最近才学会看账,此刻便是想要再学着阿妥教他的办法看上两眼,正待打开账本时,忽觉眼角一暗,抬头看去,便见通往前头铺子那道门开了,阿贵的麻子脸便卡在门缝里。

    此刻,那张脸上带着一种又震惊、又呆滞的表情,望着傅彭。

    傅彭心头微凛,立刻便站了起来,问:“有事?”一面便跨出了屋门。

    阿贵拿袖子抹了抹头上的汗,居然一时没开得了口。

    傅彭的心往下沉了沉。

    阿贵这人看上去有些油滑,实则却很是精明能干,并不是那种遇到点事就会慌乱的人,可是,他此刻的样子却显得极不寻常。(未完待续。)

第206章 蝴蝶耶

    傅彭一面想着,已是几步来到了门前。甫一靠近门边,他便立刻觉出了不对。

    很安静。

    茶馆之中居然无人说话!

    自贴出第二张微之曰以来,垣楼哪一天不是热闹得要吵翻天,何曾如此安静过?

    出了什么事?

    傅彭心跳微疾,却也没乱了章法,仍旧看着阿贵,第二次问道:“何事?”

    阿贵继续抬手抹着额头的汗,说话的声音有点发紧:“呃……那个……东家,来了一位……薛郎君。”

    傅彭背在身后的手,一下子握成了拳头。

    薛郎君?

    女郎交代下来的四封信,有三封皆是要给一位薛姓郎君的,莫非他已经来了?

    真是好巧,前脚陶家父女才走,这薛郎君后脚就到了,两头相差不过半盏茶的功夫。

    刹时间,傅彭心中念头飞转,面上却仍是一派沉着,颔首道:“快请。”说罢便往旁让了让,又向阿贵示意了一下。

    阿贵愣了一会,蓦地反应过来,他居然一直就堵在门口,也没给那位薛郎君让个路,真是罪该万死。

    虽然不明白这“罪该万死”的念头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阿贵此时却也顾不上这许多了,几乎是一蹦三尺高地跳了起来,往旁边让出了门的位置,面上堆起了一个他自认为最客气、最恭顺、最讨好的笑容,腰弯得几乎贴上了地面,殷勤地道:“郎君请进。”

    薛允衍淡淡地转过眼眸,扫了他一眼。

    帷帽上坠着玄青的薄纱,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滤过纱幕,渡到人身上时,便成了一抹幽沉的暗光,似月华下剔透的水晶,温静凉润,寒意沁人。

    阿贵抖了一下。

    然而,还没待他这一下抖完,他的身畔便掠过了一阵风,一角月灰色的袍摆,自他的眼前徐徐拂过。

    阿贵不敢抬头,眼尾的余光只看见那袍摆下的苍灰色宽边,宽边上绣了极精致的云纹,那衣袂亦如同云朵一般,倏地一下自他的眼前飘过,随后,他的耳边便响起了一道微冷的声线:“关门。”

    阿贵立刻应了声是。

    他甚至来不及分辨这声音到底是那位薛郎君发出来的,还是他身后那两个一脸木然的侍卫发出来的,他只是依从着身体的本能,躬腰垂首,回身关上了门。

    “嘭”地一声,略有些嘈切的关门声,似是显示出了关门者此时心中的慌乱。

    傅彭立在一旁,转首看了看关紧的门扉,退后一步,躬身道:“见过薛郎君。”

    既是女郎交代的重要客人,那他亦须恭礼以待。再者说,这一位的气势可太不同寻常了,虽然两人之间已经拉开了些距离,可傅彭还是觉得,那种无形的压力,正一层层地压在自己的身上。

    “唔”,薛允衍应了一声,举步往前,复又停住,玄青色的帽帷下之,薄唇微启:“我依约而来,只有你在?”

    淡且温凉的声线,若西风掠过耳畔,傅彭微低了头,那水波一般的压力层层递进,让他忍不住又往后退了一步。

    跟在薛允衍身后的两名侍卫,此时已是守在了门边,冰冷的脸上不带半分表情。

    傅彭的额角沁出了几粒冷汗,却不敢去擦。

    这位薛郎君的气势,比他以为的还要强大。

    他不自觉地又往后退了一步,方躬身垂首,恭敬地道:“东陵先生走前交代,有话留给一位姓薛的郎君。先生还说,这位薛郎君若能答对他的问题,便是他所找之人。”

    他的话说出去,便如细砂入水,没激起半点波澜。

    他对面的那个人,此刻正安静地立着。逼仄的天井正中,漏下来些许午时的日光,参差的树影投射其间,斑驳而凌乱。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道淡静的声线才又响了起来。

    “如此。”薛允衍说道,帷帽下的眼睛眯了眯,迈开长腿,堂而皇之地进了上房。

    那一刻,无人瞧见他帷帽下的薄唇,正轻轻勾起。

    果然有趣。

    以六字旧事,约他前来一晤。这位东陵野老行事,确实极为神秘。

    术数么……

    在跨进屋门的瞬间,薛允衍的心头,像是滑过了一个辽远的声音。

    “蝴蝶耶?顽石耶?”

    那声音自岁月的尽头迢递而来,宛若水过平川,漫漫遥遥,卷过记忆的堤岸,漫上他的心底。

    鲜少有人知晓这六个字的含义。

    那是唯他才懂的故事,与故人。

    所以,他来了。

    骑了快马,轻车简从,亦未曾遮掩行迹,便这样光明正大地,来到了垣楼。

    他果未料错。

    东陵野老,真的给他留了口信。

    纵然来时存了一丝怀疑,此刻亦是尽去。现在的他唯一希望的是,这个口信,不是什么吉凶之类无趣之事,而是真正有用的赠言。

    薛允衍安然地入了座,抬手将帷帽取了下来,搁在了一旁的凭几上。

    刹时间,那凭几上便似蒙了一层玄青色的雾气,连周遭的空气都像是朦胧了几分。

    搁罢帷帽,他便顺手端起了一旁的茶盏,看了看,却是空的。

    他却也不甚在意,将茶盏复置案头,一手扶案,一手便随意地搁在膝上,两条长腿半曲于椅前,那坐姿,端正中带了两分随性,又有种说不出的好看。

    傅彭此时亦走了进来,迟疑了一会,便立在了薛允衍的正前方。

    直到此刻,他才真正看清了这位薛郎君的长相。

    浅墨般的长眉,宛若琥珀般的茶晶色眸子,高鼻薄唇,轮廊如刀削。是极俊的样貌,却不涉于美,反倒有几分肃杀与清冷,望之如远山苍茫。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距离感,非是拒人于千里之外,而是本就相隔辽远,又遑论近而后拒?

    傅彭只看了一眼,便又低下了眼眸,深吸了一口气,方才恭声道:“先生要问的第一个问题,有六个字,郎君可知,是哪六个字?”

    开门见山,连行礼问好亦无,直接便将问题抛了出来。

    薛允衍淡静的眉眼间,漫起了一丝清浅的笑意。

    真是越发有趣起来了。

    难怪薛允衡为了这位东陵野老,不远千里而来,又布了不少人守在垣楼左近,此人确实大有意趣。(未完待续。)

第207章 忆故人

    笑意若微风吹开的水面,只一瞬便消弥于无形,随后,薛允衍的语声便响了起来,温凉而静,带着悠然辽远的空茫,铺散于傅彭的耳畔:“蝴蝶耶,顽石耶。”

    正是今日微之曰上的那六个小字。

    傅彭笑了。

    “郎君答对了。”他说道,心里先松了口气。

    第一个问题答对了,这便表明,这位薛郎君有五成可能便是女郎要找的那个人。不过,傅彭也不敢就此肯定,因为接下来还有一个问题要问。

    他未急着说话,先是仔细想清了秦素的交代,方才缓缓地说道:“‘蝴蝶耶,顽石耶’,这六个字乃是一个典故,便发生的郎君的身上,还请郎君说一说,这典故中说出这六字之人,是何人?”

    薛允衍淡静的眉眼间,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这样的神情,很少出现在他的身上。若是薛允衡在此,定然又要大惊小怪起来,或是冷嘲热讽几句。

    然而,房间里却很静。

    薛大郎的这一丝异样,除了对他一无所知的傅彭外,并无旁人见到。

    安静如同水波,缓缓地漫延开去。

    薛允衍的脸上,似是有了一种回忆的神情。

    那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想,久远到他已将遗忘。

    他的眼前仿佛浮现出了一张熟悉而亲切的面庞,那张脸满是皱纹、沟壑丛生,唯有眼睛,明亮得如同少年。

    这双眼睛,曾经陪伴了他漫长的青葱时光,他甚至一度以为,他将会永远处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因这目光的欣然而欢喜,亦因这目光的凝重而自省。

    薛允衍缓缓垂下了眼眸。

    那一刻,房间里似是有了一种极淡的忧伤,纵使阳光遍地,却仍旧萧瑟如秋。

    傅彭悄然抬起眼眸,观察着薛允衍的反应,脑中则在飞快地回忆着秦素给出的答案。

    “蝴蝶耶?顽石耶?”

    这时薛允衍幼时业师朱先生,在第一次见到他时,问他的问题。

    这件事,秦素还是从隐堂得知的。

    此事发生在薛允衍七、八岁的时候,原本知之者甚少。前世时,直到中元十七年,薛氏族学夫子陶若晦因一篇《择言论》而名著于世,众人才想起了薛氏族学的历任夫子们,而薛允衍与其授业恩师的这段典故,亦就此被有心人传了出来,遍传天下。

    据说,幼年时的薛允衍,其实很有过一段不听话的岁月,不只顽皮不肯读书,还变着法地惹事生非,曾让薛郡公极为头疼。于是,郡公便为他寻来了一位博学的夫子,便是那位朱先生。而这位朱先生在见到薛允衍的第一天,便是让他猜谜。

    传说中,朱先生在薛允衍的面前将一只手蜷握成拳,让薛允衍猜一猜他手里的东西是什么,若猜对了,便允他往后都不必读书。朱先生给了薛允衍两个选择,便是秦素写在微之曰上的那六个字:

    “蝴蝶耶?顽石耶?”

    二选一,答对即可不必读书。

    这样的猜谜,对于年纪尚幼的薛允衍而言,实在很有吸引力,于是,他很干脆地选了顽石。

    他天性聪颖,这答案亦是几经衡量得出的。在他看来,那蝴蝶的选项乃是虚晃一枪,引人犯错,顽石才是正选。

    待他说出答案后,朱先生便张开了手掌,他手里握着的,是一枚僵死的蝶蛹。

    外形圆若顽石,然本质却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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