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庶女 作者:如小果(潇湘vip2013.10.08正文完结)-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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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玉垂了眉眼,香桃忍不住帮着说和:“到底是十三小姐给青桔的念想。”
何况,十三小姐已自身难保,这件衣裳还能不能穿也不晓得,想到这里,香桃只觉眼眶儿发涩。心头却跟着一动,青桔虽比明玉年长,因小时候家贫故而生的娇小玲珑,身形与明玉一般,再细看又觉眉眼处还有几分神似,许是跟着明玉日子久了,天天儿见着便有些相似了。这般想着,又道:“嬷嬷就当全了十三小姐的心意,圆了青桔与十三小姐的主仆情分吧。”
吴嬷嬷想了一回,叹息着点了头。香桃又道:“青桔那头只怕一会子就要她家里人来领了回去,嬷嬷好事做到底,可否现在就送去?十三小姐我伺候着,不会有什么事儿。”
吴嬷嬷是陈老太太屋里的二等婆子,平常就是个和顺的人,想了一回,便点了点头去了。
香桃过来给明玉梳头,压低了声音道:“眼下倒是个好机会,十三小姐快把身上这身衣裳换了吧,奴婢去给十小姐说一声,十小姐的计划兴许能成!”
明菲要派人过来,奈何昨儿小跨院的门锁着,即便是她的人也进不了,依着明菲的性子,大概已经和香桃说上话了。现如今,青桔死了,顶了明玉的身份也不是行不通的。
明玉轻轻摇了摇头,握住香桃的手,想到青桔的死状,心头又是一阵哽咽,“我就这么走了,十姐姐没事儿,可你呢?青桔已因我而死,我不能再拖累一条人命。何况,这家里,里三层外三层,我又如何走得出去?”
香桃蹙眉,她以为明玉拿出那身衣裳便是这么打算的。明玉心里极是明白,青桔死时叫她好好活着,便是这么个意思。
明玉的目光变得愈发坚定,不能让青桔死得不值,她先前是已认命,可青桔的死叫她不甘心,这不甘心已深入骨髓。
她的这一生,还轮不到王志远一句话就判了死期!
也绝对不会让青桔白白送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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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力争(1)
香桃情知说服不了,只得叹气不说了。
刚收拾妥当,四太太屋里的小丫头来请,明玉随着去了四太太的屋里。四老爷眉眼含笑,十分赞赏地看了明玉一眼,朝顾氏道:“老太太既已这般说了,我也觉得是个道理,志远年轻有为,比多少人强了去了,王家又势头大好,你也不必再费心给她另觅亲事。”
这个风流倜傥的人物是自己的父亲,明玉说不出心头的悲戚。
顾氏眉间略带着几分倦意,淡淡道:“老爷惯忙于其他,这些琐事交给妾身料理吧。”
四老爷见顾氏语气平缓,像是已经服了,倒也不急着走,望着下头低眉垂目模样极是乖巧的明玉,拿出父亲的势头来,训了几句话,大体的意思是,叫她去了夫家好好侍奉主母老爷,万不能因为王志远格外看顾就恃宠而骄,坏了规矩等语。
明玉听得浑身发凉,她从来不知,不知道自己在父亲眼里素来就是做妾的命。她袖子里的手,紧紧握成拳头。四老爷说了一阵,见明玉都没什么反应,便有些不大高兴,也没了什么兴致,吩咐顾氏教她女儿事体便出去了。
四老爷走后,屋里就留了香桃和顾妈妈,其他人皆退了下去。梅雨时节,气候潮湿并不阴冷,明玉却被那灌进来的风吹得打了个寒战。
顾氏眼睛也不抬,语气平静就像平常说话一般,道:“老太太的意思已经明确,青桔这一死,也算全了你的名声和咱们陈家的名声,对外只说你已经没了,到底你和王家那位有些私情,他又咬了牙说非要娶了你去,否则便退了婚事。这婚事倘或退了,你七姐姐再想寻个相当的不容易,你七姐姐委曲求全,愿意与你一同嫁了去,只是她为大,你为小,你可愿意?”
明玉朝僵硬的地上跪下去,扬起头,眼中含了泪,问:“娘也不相信女儿了么?”
顾氏几不可见地叹了口气,明玉咬了咬牙道:“娘若是不信,女儿还有什么脸活着?任他姓王的如何编排,女儿死了罢了,娘一辈子的名声却也全完了。根本没有的事儿,女儿不怕他,也不怕老太太查,女儿恳求娘,女儿这便去老太太屋里,坦坦荡荡叫查个明明白白!倘或此事没有查个明明白白,女儿就是死了,最后也不过归结为,事情暴露女儿不得不死。姓王的虽然与七姐姐有婚约,可这般孟浪,七姐姐嫁给他能得到什么好?还有六哥哥,他回回来皆在六哥哥屋里,是不是真的,六哥哥总能作个证?女儿根本没见过他,倒要问问他是如何见着女儿的?莫非他生了一双穿墙的眼?!”
明玉见顾氏不言语,神色也没动静,又道:“老太太话里的意思,是已信了姓王的话,也不知如何看待女儿,女儿死了没什么,只能怪天命如此。可是娘,女儿便是死,也不能拖累了您啊。您悉心教导女儿一场,女儿没来及孝顺您,却还要连累您,女儿死了魂魄也得不到安宁。娘若相信女儿,恳求娘依了女儿吧!女儿也不怕与那姓王的当面对质,只是那姓王的这般编排女儿,这样的人女儿不屑一见,可还有个青音,女儿明人不做暗事,倒想看看她如何说!”
她一席话说得推心置腹,顾氏神色终于动了动。明玉微微缓了一口气,陈老太太果真要以青桔顶了自己的名,便不会有后来的话。陈老太太说了这样的话,是已不相信顾氏的教养,还认定了明玉心计颇深。
因为是庶女,又摊上那般混账的父亲,想要嫁的好,必然要使些手段。明玉没见过王志远,却也听说过,王志远生的面如冠玉,貌比潘安,女孩儿见了十个里头没有一个不动心的。明玉这个年纪,正处于少女情窦初开,往远的想,明玉屈小嫁过去,会不会再使手段弄死明珍,顶替了明珍的地位也未可知。
陈老太太只怕已经对她寒了心了。
明珍又这般委曲求全,是为懦弱,到时候只怕是明珍不动手,陈老太太也会动手。
顾氏看着明玉,明玉决绝眸子叫她怔了一怔,心里极是赞赏,正欲点头,见着香莲在门口探头进来。顾妈妈忙过去询问,两人低语了几句,顾妈妈神色凝重地走到顾氏身边,不大不小恰好明玉能听得的音量道:“青音那丫头咬舌自尽了!”
顾氏神色一凛,“不是叫仔细看紧了么?!”
明玉大惊,她才说到青音……
顾妈妈又道:“眼下却是死无对证了。”
那件袍子如何去了青音屋里,只怕没人说得清了。明玉眼见着顾氏神情变化,语气更为坚定地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即便青音没了,这件事总还有其他疏漏的地方。”
顾妈妈意味不明地看了明玉一眼,顾氏低头怔了半日,顾妈妈见她抬头,又回了一件事:“方才香莲回说,太太去老太太屋里时,太太吩咐叫留意的,京城来的人已在抱夏等候多时,因四老爷在,所以没回,问太太这会子见不见?”
顾氏看了下头明玉一眼,明玉知四太太要会客,欠身道:“女儿这便去老太太屋里。”
顾氏稍作犹豫,似是下定了决心,郑重地道:“一会子我收拾收拾也过去。”
明玉一时没能明白,见顾妈妈神色一顿,方晓得了顾氏的意思,行了个大礼,从嘴里蹦出来的话带着她自己也不曾察觉的哽咽:“谢谢娘肯为女儿做主。”
顾氏点了点头,香桃扶着明玉站起身,福了一礼先行一步。顾妈妈目送明玉离开的背影,喃喃道:“太太一番苦心,怕是白费了。”
顾氏理了理衣裳,这才叫门外的香莲去把客人请过来。不多时便见一位穿着青色长衫的年轻人款步走来。此人生的高大,虎背熊腰,却步履轻盈。到了门口屋里便是一暗,顾氏见着是他有些惊愕,那人已经抱拳作了个揖:“晚辈云飞见过婶婶,婶婶一向可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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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妹妹结婚,祝妹妹与妹夫白头偕老,祝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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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力争(2)
顾氏眼里涌出泪来,脸上却挂着笑连连请他入座,失去了往日的沉稳,急切地问:“你母亲可好?一别数年,想念得紧,却总是不得缘再见。”
那叫云飞的人道:“母亲也时常念着婶婶,是以特意叫晚辈来探望婶婶一回,请婶婶安。”
顾氏想起十年前的光景,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喜道:“上次见你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幸而摸样大体没怎么变,否则怕是我也认不出你来。”说罢,又感叹光阴如此之快,想起老姐姐素来身子骨薄弱,问起这叫云飞的母亲来。
云飞道:“婶婶挂心,母亲一向安好。”
叙了一会子旧,顾氏反而没提正事,还是这叫云飞的从怀里拿出一封书信来,呈给顾氏,歉然道:“原该昨儿送来,婶婶不在府中,顾伯母又特意嘱托一定要亲自交给婶婶,是以晚辈在客栈留宿了一夜,又有其他琐事缠身,今儿才给婶婶送来,望婶婶海涵晚辈怠慢。”
顾氏看了一眼那信封,道:“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儿,你既远道而来,若没要紧的事儿,不妨就在婶婶这里住一两日?”
云飞略作推辞,只说外头还有些事儿要料理。顾氏想到明玉的事儿,也不再多做挽留,问明了云飞暂住的地方,说写好了信儿便给他送去。
云飞恭敬道:“晚辈还需得逗留几日,三日后晚辈来取罢。”
顾氏想了一回,三日大体是够她做决定了,因此点头,留云飞在府里吃中饭,云飞因外头还有人等着,推脱了,顾氏也没强求。送走云飞,才拆了信,阅毕一叹,就如顾妈妈说的,原本是门不错的亲事,眼下却只能作罢了。
淅淅沥沥的梅雨仍旧不喘气地从天而降,倒有人不怕淋雨,站在客栈前的街道上翘首以望,瞧见那青色身影,便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一副新得了八卦的兴奋模样,问道:“哥哥才打陈家来,可得了新鲜的趣闻没有?”
说着见对方不大热衷,紧接着又道:“哥哥没有,我倒听说了一件新鲜的趣闻,活脱脱的才子佳人故事,倒比寻常的多了几分不同,那才子是真正的才子,佳人也是真正的佳人,十分般配的……哥哥去了这许多时候,不知有没有见着那佳人,更不知是不是与传言一般,那位佳人生的天上地下无双……若我能得一见,倒也不枉此生了。”
说到最后还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可惜那佳人心有所属,人家郎情妾意,我却只有听故事的份儿。”
这身穿青衫的人,倒不是别人,正是刚刚拜别了陈家四太太顾氏,姓楚表字云飞的年轻人。名叫楚云飞的神情略带不悦,絮絮叨叨不停说道的这人才住了口,没有继续高谈阔论。而是压低了声音道:“我知哥哥与陈家有些瓜葛,我不谈论就是,不过我也是道听途说的,现如今怕是许多人都知道了。陈家出了这样的事儿,那位佳人只怕已命归黄泉了吧?”
楚云飞脑海里闪过那匆匆一瞥决绝的背影,不置一词抬脚进了客栈。另一年轻人随即跟上来,不过却没继续说了。到了房中,楚云飞反而问他:“你可认得京城王家的人?”
“可是祖籍苏州,现任吏部侍郎那个王大人?”因是楚云飞引出这话,又在房中,没有外人,这年轻人便毫无顾忌了。笑嘻嘻道,“弟还当哥哥不爱这些趣闻呢,原来也爱。说起这王大人十分得圣上隆恩,又礼贤下士,声名不错。弟新得的这个趣闻,便与这王大人有关,倒不是王大人本人如何,而是他的长子。他那长子,弟也有幸见过一两回,生的相貌堂堂,最是一品风流,别说你我,整个京城也难寻出他那般品格的人物了。以前弟看了些杂书,书上说生成这般的人,大多是为情种。这王大人的儿子果然是个情种……”
楚云飞心头没来由地一叹,那决绝的身影又在脑海中一闪即过。
另一年轻人唾沫横飞,说得十分精彩,仿佛他亲眼所见一般,说那王公子如何爱慕陈家的小姐,又如何下定决心挑战礼教,非要娶了他心爱的女子为妻。他说得绘声绘色,对其中的主角更是大加赞赏。
正说的劲头儿十足,一直没言语的楚云飞猛然道:“倘或是那姓王的,见着人家姑娘生的貌美,起了邪心呢?”
话头被打断,这年轻人倒也不恼,笑道:“天下貌美的女子多的去了,依着王家的势头,和那王公子的相貌,貌美的女子那个不动心?便是七八个美妾也是消受得起的,怎么独独就爱这一个?这一个,听说还是个庶出,虽说陈家的庶出也比一般人家的嫡出好,但王家如今的势头,娶陈家的嫡出也不为过。”
“话虽如此,陈家的教养想来也是极严厉,如何会容得下出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