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的遗骨-第1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警方好像正沿着是因一时的口角或是仇杀两个方面进行调查。”
“仇杀,我觉得他不是那种遭人愤恨的人,还是小孩子的时候,他除了帮助他父母以外还常混在大人中间去码头、市场等地方打工,这也许是他母亲体弱多病的缘故吧,那可真是个大孝子。”
“听说他母亲过世后,他们一家就离开了崎。”
“好像是这样,我想是那以后三四年吧,大概是小学毕业前,他母亲七周年和十三周年忌日时,和他父亲一起回来过,很有派头呢,好像是在一家制药公司工作,我想今后他会成为公司的董事之类的呢……这人的命哪,真是说不清哩,这世道也太不公平了呢。”
“您知道这里有与龙满家比较熟悉的人吗?”
“是啊……可能与住在回国人员住宅里的人较熟吧,不过那里的住宅已经被拆掉,而当时的住户也不知搬到哪去了……同时,智仁君的父亲,听说有些怪僻,不大和人交往,或者是当时的住户回避他吧。”
“回避的原因是什么呢?”
“不太清楚,不过听说他父亲曾经当过宪兵。”
“宪兵――”
“对,这也只不过是些传闻,你可别当真,都过去五十多年啦,而本人又已过世,说出来也没关系当时,同为回国军人,但对于做过宪兵的,还是敬而远之的,可能他本人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总是在夹着尾巴做人吧。”
“也许如此吧……”
或许当时就那样。
“龙满父亲在这儿做什么工作?”
“这个嘛,在仙崎,工作的机会倒也蛮多,当时这儿没啥工业,而又处于粮食困难时期。打捞多少鱼都满足不了需要,听说他给渔船卸过货,做过小贩,我想他太太就是因此而累坏了身子的吧。”
把大原所说的与西惠寺的话联系起来,浅见的脑海里浮现出战后混乱时期的画面,没有吃的,没有工作,也无半个亲戚的旧宪兵男人,与病弱的妻子带着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在这里艰难地生活着。但是,浅见突然又起了一个疑团。
“龙满的父亲,后来在东京的一家制药公司做了董事呢……”
“哦,那可能是加贺先生介绍的。”
“加贺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
“仙崎有家加贺医院,好像当时院长的胞弟偶然和龙满父亲成了熟人,那都是三十多年前的事儿啦,记不太清楚,可能是通过这种关系去的东京吧。”
“熟人的话,他们可能曾同一个部队,或者是加贺的胞弟当时也是宪兵吗?”
“不是的,这加贺先生祖祖辈辈可都是行医的哟,特别是院长的这位胞弟,在当时都已经是东京一所大学附属医院的教授啦,仙崎出生的名人中、金子美铃不用说啦,如果是论健在的,那加贺裕史郎先生则称得上是第一号了哩。有一家以加贺先生的名字来命名的加贺医学研究所,不久将在长门挂牌,他已经八十高龄,可以说在日本医学界也是很有名望的呢。”
“啊……”浅见想起来了。
“他就是那位被选为药事审查委员会委员的加贺裕史郎吧?”
“这个嘛,我可不太清楚,总之,是位了不起的人呢。”
浅见不由得一阵激动。
在开往淡路岛的轮渡上,龙满智仁所看的药事审查委员会的电视报道的画面里,有这位加贺裕史郎。
以八十高龄担任药事审查委员会委员的话,可以推想至少是个主席什么的,电视画面长达数秒,龙满肯定是看到了的。
而且,这个加贺,是曾把穷困潦倒的父亲带到东京这个宽阔舞台上的人,不难想像龙满对此肯定是十分关心。
“好啦,咱们走吧。”
浅见的沉默给了大原一个机会,他又一次看了一下表.或许是觉得到了该回去上班的时间。
“我想问一个问题。”浅见慌忙说。
“龙满智仁孩提时代,有无比较亲近的女性,或者说女孩子吧?”
“您指的是女朋友吧?这个,那时候的孩子和现在不一样,单纯得很,我想不会有的,而龙满本来就比较腼腆,加上他父亲的那段经历,平常都很小心翼翼的……怎么,有这样的女性吗?”
“不,没那么回事。”
浅见起身道谢:“非常感谢您的关照。”
哭泣的遗骨 长门仙崎湾 第3章
章节字数:4463 更新时间:09…01…04 1145
浅见从龙满太太那里得知九月九号,亡父一周年忌日时,龙满下榻的饭店是长门的白谷饭店。白谷饭店在来仙崎的途中,所经过的汤本温泉一带,是—幢八层楼高的漂亮建筑,天井高大,入口的大厅及休息处十分宽敞。
看上去这房费不会太低,浅见的心稍稍有些沉,一边祷告最好这里没有空房,一边向总台的服务生问道:“有空房吗?”
“有,您一个人吧,请填一下住宿卡。”
在漂亮的服务小姐那温柔优美调子的引诱下,浅见填了入住卡,事到如今,已不可能问问后就走人。问了一下房费,尽管是这么高档的饭店,但不是什么贵得惊人的价格。不过,浅见还是认为住这样的饭店与自己的身份不大相符,这样的话,从明天起似乎得忍受一段时间的粗茶淡饭。
浅见向总台小姐询问了一下龙满智仁的情况。
“应该是九月九号住进来的。”
查一下住宿登记,马上就明白当天是龙满一个人人住的。
“那天,有没有女性去过龙满的房间。”
“这个嘛……”
总台小姐十分可爱地歪了歪脑袋:
“如果是负责客房的,或许知道一些。”
“哦,对,那么,告诉一下那天负责客房的服务员吧。”
“您稍等一会儿。”
总台小姐开始查找,慢慢地她的表情阴沉下来。
“对不起,不巧当时负责客房的服务员已于一个月以前辞职了。”
“什么,辞职啦……”浅见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龙满也是在一个月前被害的。
“那个人姓什么,是叫石森的吗?”
“不,是姓森。”
“森——”
石森与森——不错,有共通点。
“她叫森什么?”
“叫森喜美惠。”
总台小姐一边说一边在记录纸上写上“喜美惠”几个字。
“这个姓森的有多大岁数?”
“正好四十吧。”
“您知道她现住哪儿吗?”
“这,在这儿工作期间,住在饭店的职工宿舍里,但目前在哪儿不知道。”
“能不能帮着查一下。”
总台小姐那张漂亮的脸上,出现了警觉的神态,害怕似的用眼睛打量了一下浅见。
“那您等一会儿吧,我问一下负责的。”说完进到里边,不一会儿把部门经理带了出来。
“非常抱歉,对于员工的个人隐私,本店无权奉告。”对方语气十分生硬,为了缓解对方的警戒,浅见满面笑容地说:“事情是这样的,龙满住店期间,受到森小姐的多方关照,我受龙满的委托,让我向她道谢,还有给她的东西。”
“哦,是这样……”对方的表情算是柔和了一点,但仍有些不解地歪着脖子。
“森喜美惠从这辞职后搬到了哪儿不太清楚因为没有联系过。”
“但是,必须要办迁移什么的吧?”
“对,除此以外,还有一些事务上的移交,我们正等着她呢。”
“听口气,像是在十分匆忙的情况下辞掉工作的呢。”
从部门经理那张忧郁的脸上,可以隐隐约约地感到出了什么事儿。
“森喜美惠辞职的理由是什么呢,是为提拔升迁之类的事儿吗?”
“不,没有那样的事儿,对上司和同事都未说过为什么就打了辞职报告,突然走了。”
“那么说连工资都没领?”
“正是这样。”
肯定是遇到了什么特别急的事情。
“哦,是这样,真不好办呢……”
浅见故意夸张似的耸了耸肩,以博得对方对他这个从东京远道而来的人表示同情。
“如果想知道森喜美惠的去向,找她的朋友没准能打听到。”
“所谓朋友,不是她的同事吗?”
“不是的,森喜美惠出生在这里,但现在已没了老家和亲戚,好像有几位小学时的同学。前不久,有一个还来找过她。”
部门经理拿出记事本,把姓名和电话写在记录纸上。
“这位在市政府工作,您可以打电话问问。”
纸上写的是一位叫古川麻里的女士的名字。
浅见进了自己的房间,马上给那位女士去了电话。
“这儿是社会教育科。”接电话的女士正是古川麻里。
“我想订听一下有关森喜美惠的事儿……”浅见这样一说。
“什么?喜美惠出了什么事儿吗?”对方这样反问了一句,而对这个“什么事儿”好像早就有预感似的。
“是这样的,我是从东京来找森喜美惠的,饭店方面不知道她的消息,总台的部门经理说或许您知道。”
“哦,是这么回事……”对方显然有些气馁。
“其实,我也不知道她的消息,也可能回大阪了吧。”
“大阪?……”
“不知道,听她说过以前她在大阪。”
“电话上有些不方便,如果行的话,能不能我们见面谈一谈。”古川稍稍友谊了一下说:“这样吧,下班后谈一小会儿。”
约定的地方是市政府附近的一家咖啡馆。浅见进去后,像是在等他的一位女士试探似的站了起来,与她一起的还有一位女士。
“您就是古川吧,我叫浅见。”
浅见拿出印有“旅行与历史”的名片,古川麻里也递上了印有长门市政府社会教育科的名片。古川一身普普通通的打扮,但给人一种非常稳重的感觉。她介绍说旁边那位女士叫松村尚美。
最初还以为古川这样做是为了提防这位身份不明的男士,但看来不像是这么回事儿。
“我和喜美惠——即森喜美惠是小学、初中的同班同学,她是最后与喜美惠说话的。”
“所谓说话,也就是在电话里哟。”松村尚美补充道。
“麻里,你见到了喜美惠吧。”
“哦,您见过她?”浅见把视线移向古川麻里。
“说是见到,也就是在赤崎神社的南条舞蹈节的时候,见到那么一小会儿。”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南条舞蹈节是每年的九月十号。”
浅见吃了一惊,浅见是九月九号到十号在白谷饭店住了一宿。
女招待端着水站在那儿等他们,三人便都要了杯咖啡。
“南条舞蹈节是一个什么样的节日?”浅见正儿八经地问道。
“南条舞蹈节是大宁寺与这附近的赤崎神社为慰劳神佛而举办的舞蹈节。”
因为是在市政府工作的缘故吧,麻里似乎比较清楚这些。
大宁寺在汤本温泉附近,因有历史人物大内义隆的墓而闻名。由于陶隆房的叛乱,逃往山口地区的义隆,在这寺庙地结束了他的一生,就这样,西国的豪门望族大内家族从此灭亡。
结合这段历史,麻里就南条舞蹈节的来历讲了一大阵,据她说,南条舞蹈节已列为山口县民俗文化遗产。
“那时,森喜美惠说了些什么没有?”女招待端来咖啡,麻里的话被打断,浅见趁机问道。
“说起谈话,见到喜美惠时,由于变化太大,我一时无法判断她是否是喜美惠,倒是喜美惠先认出我来,尽管露出了为难的神情,但仍然朝着我说了声‘好久不见’,然后简单地告诉我她在白谷饭店上班,改天她去找我之类的话。因为那天我是公务在身,拍摄舞蹈节的照片,而她又正好和客人在一起,只给他们拍了一张照片后就分手啦。”
“那位客人,是住在白谷饭店的客人吗?”
“对,喜美惠这么说过,因为是一个男子,最初我还以为是她丈夫,她说是带住店的客人出来看看。”
“那男子,是这个人吗?”浅见从口袋里掏出龙满的照片给她看。
“对,就是这个人。”麻里只看了一眼就肯定地说,她吃惊得瞪大了双眼,“哦,这么说,您认识这个人吗?”
“对,我们是朋友。”
“是——吗?”
麻里和尚美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人同时问浅见:“是什么?”那神情大概是想问是什么样的朋友?为什么要来找森喜美惠之类的问题。
“这位男子叫龙满智仁,从前住在仙崎,在仙崎小学读了六年书,没准是你们二位的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