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北洋军阀-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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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混成旅步兵三营,乘着马拉雪橇,狗拉爬犁,四不像麋鹿拉爬犁,从甘井子城出发,穿过大兴安岭,偷袭扎兰屯呼伦贝尔自治政府驻军点。
这么冷的天,端着枪,只是一会儿,手指头就得冻得跟枪勾粘在一起。
谁也不会想到,第十七混成旅会在这个时候偷袭。王茂如也并没有多少信心让手下完成这个任务,他让参谋部制定这个计划的时候,参谋长祝永泉是湖北人,根本无法理解东北过了十二月有多冷。祝永泉制定好了之后,等到冬至这天,心里也在打颤,这计划恐怕没有变化快了,完了,计划落空了,天气太冷了。
然而三营营长赵增福坚决要求进攻,他出身保定军校,学了两年本以为一身本领能够得到重用,却不想因为参加示威反对袁世凯向六国银行借款而被开除军校,并且被记了黑名单不得有军队接收,这辈子几乎无望了。却不想当初只是想在护厂队赚个路费钱回家,发展到现在,成为北洋陆军营营长,能够再次正大光明地以军官身份浴火重生,赵增福等人比别人更加渴望建功立业。他资历不如别人,军事成绩不如人,为人做事也不如其他人,只能用战功,不断的战功来取得跟高的地位。
且说在王茂如的这支部队里,以他为核心不假,但人心又不是机器,千百个人有千百个心思,军官们也不是红色警戒产生出来的小兵,一个个只听从命令。军官都是人,只要是人,都会为利益着想。王茂如是他们的长官,也是他们这些人核心,只要王茂如在,他们就有飞黄腾达一天,只要王茂如飞黄腾达,这些军官还怕啥。
当然,还有句话叫做人心隔肚皮,几百个军官中还分了许多小团体,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人多的地方就有帮派,无论哪里,无论时候,中国人就有这种习惯。
王茂如内心里何尝不这些,无论在哪,只是这种小团地是不可避免的存在,谁都避免不了。上大学那会儿,一个班级才二十四个人,还分成好几拨。就算一个宿舍,才六个人,也没有人人都插香磕头拜把子一样的好。大家关系都不,但也是亲疏有别。有一门心思考研学习的在一起关系好,有像王茂如这种每日混日子玩游戏考试六十分万岁的在一起,还有特立独行大学期间以祸害无知少女为己任的。但是这种小团体无关大碍,毕竟别说一个团体,就是一个家孩子多了,还分远近亲疏呢。只要他这个家长在,人都得为这个家长服务。
据王茂如所知的是,手下的几百军官中有保定军校肄业军官一批人,陆军大学一批人,模范团军校生一批人,土匪出身半路插进来招安的绿林一批人,以及一些后加入的没有出身的反倒是混在了一起成了另一批。
保定军校肄业的人以老大哥李德林为首,人数少只有三十六个,但是已经都身居要职,都是军队的骨干力量。
陆军大学的那批人是陆军部派遣的,人数也不多十几个,以总务处长何如飞为首,那祝永泉虽然也是陆军部派来的,但他这人不爱分团结伙,只把注意力放在行军打仗等中,他也是的身份,如今是参谋长,若是和这几个人混在一起,将来肯定引得王茂如不快,这叫做权力平衡,就是那平衡点,若是想何如飞一样,祝永泉觉得拿的参谋长就做到头了。
模范团这批人以李品仙和步二营长费朝贵为首,这批人数量最多,前后袁克定调给他外加他去拉人,有六十多人,但是多被安排在文职中。
而土匪胡子,绿林豪杰出身的原本以警卫营长盖天王盖天久为首,只是如今盖天久受命去扮土匪做挺进队长,那些人便以参谋官徐老蔫和总务处统计科长百宝天为首。
其他独来独往的有商元青算是一个,他是朱庆澜给王茂如的人,他这人缺点大,口下不留情,跟谁都不好相处,偏偏王茂如还非常信任他,任命他做骑兵卫队的大队长。
那宫小旗也算是一个不拉帮结伙的人,他虽然是保定军校,但他性子孤僻从不参与团体,最的一点,他是个旗人。如今这个年代,虽然北方不再喊排满,但是南方,尤其是民党地盘,排满情绪依旧十分严重。其实这排满就和后事的仇富一样,为富得固然有好人,但是还是坏人多。谁有钱有权了,不欺负欺负别人,显示权力的存在啊。这点其实穷人做的最不好,一旦翻身做了大官,变本加厉地迫害其他穷人,以彰显的权力。军中还有其他旗人,因为宫小旗的告诫,别不敢再拉帮结伙,不以民族为划分,各自找靠山去了。
当然,财务处长赵佳诚也是一个不掺合事的人,他是外交官出身的文官,并不是军队系统里的人,来到这里之后虽然不适应,但也只听王茂如一个人的话。
还有一部分人是因为需要与其他人打交道走在一起,如牛德禄和鲁金圣,俩人走得近是因为与别人走不到一起去,人家都有的小团体,就这老哥俩没有,便组成个小团体享福帮衬着,倒也是和玩的快乐,当真是一对好基友。
这样的一伙儿人,要拿捏到一起,自然是不容易,王茂如也没指望全军都把彼此当做生死。那只是宣传口,实际上不管哪支军队,从古至今都没有一条心行动,有的只是坚决服从命令的军队。所以,他要求部队从上到下,不管人的私交如何,但一定要坚决服从军令,坚决服从的命令,是这支部队唯一的发令人。也因此,他才会坚决地处理立下大功的岳启南,尽管他岳启南是功大于过,而且岳启南此人聪明可堪大用。但是岳启南犯了一个原则性的误,那就是私自处理战俘,并未请示上官,这是绝对不可原谅的。
王茂如带领军队,靠的是军纪和赏罚,这个赏罚指的不只是金钱上,还有荣誉和职务,在其他部队,军官的升职都是讲求资历和排资论辈的,不管你能力如何,小小年纪,哪轮到到你?但是在第十七混成旅就不是,从王茂如第一次选拔军队组建军队开始,这支军队就打着贤者上功者升的标签,这也是为赵增福非要三九寒天带队偷袭扎兰屯的原因,他需要功绩来证明。
是由】。
第一百三十章 活捉贵福()
第一百三十章活捉贵福
赵增福率军奔袭之后,王茂如的心也悬了起来,这第三步兵营到底会怎么样成绩他也不知道,反倒参谋长祝永泉跑来道歉,说自己和参谋们在制定计划的时候,轻视了东北的冷,以至于计划生变,参谋处愿意全体接受处罚。//。 //祝永泉还写了一封辞呈求辞去参谋长一职,遭到王茂如的拒绝。祝永泉说如果万一赵增福偷袭失败,自己愿意以死谢罪。王茂如摇头说:“这事儿与你无关,天气越冷,赵增福他们越容易成功,前后就看这一遭了,成了万事大吉,败了,不知道冻死多少人。”祝永泉坚持若是失败自己独自承担,王茂如说你倒是想撂挑子,这么大一个军队,你死了,我也得累死,你要死就累死吧,还吞弹自杀,我给你买二斤鸡蛋,你吞吧。
第十七混成旅步兵三营在一个不怕死的向导的带领下,日夜兼程前往扎兰屯,但是在途中仍旧发生了冻死冻伤的情况,三个士兵因为在爬犁上睡着了,被冻死在野外,还是十几个冻伤的。这向导以前就住在呼伦城,还因为做小买卖有些积蓄。可惜满清一倒台,蒙古人攻破呼伦城门,将旗人和汉人都赶走,不走的便留下给当奴才。这向导因为娶了个大姑娘,才两年,小孩儿才一岁,被叛军看中了,便抢过来他的女人,摔死了他的儿子,将这人赶走。这人倒也是硬气,知道自己肯定无法报仇,便留着有用之身等着报仇。他的女人也是烈性,当晚一剪子将那蒙古大将切断了命根子流血不止而亡。女人纵身一跃跳进了伊敏河淹死了。这向导这才如此仇恨叛军,并且说这大冬天只有自己才敢做向导,若是自己做向导首先得收自己进军队。赵增福说这好办,只要你带到了,你便做我的亲兵,向导欣然引路。
终于在一九一五年十二月二十五日,这个西方圣诞节这一天下午,步兵三营全营七百二十多人顺利抵达扎兰屯,绕过俄国护路队稀松的防守,来到了西部特哈都统大营。
此时就连俄国人全都跑回了军营狂欢庆祝圣诞节,喝酒跳舞,而在扎兰屯另一侧的西布特哈副都统贵福正在大营自己的房间中中抱着一个女人,在她身上辛苦耕耘。这是他新娶的第九房小妾,摸样俊美细皮嫩肉,是从关外逃荒过来被自己看中抢来的,幸好她识相否则她全家怎能在呼伦贝尔开垦土地早就被巴布扎布的胡子兵给杀了。
步兵三营的人来到西布哈特都统营,只看到门口两个冻得不行的哨兵,正在你一口我一口对饮,这天实在太冷了,两人说着蒙语,神色气愤。赵增福问向导这两人说什么,向导说这两人正在骂他们的汛长,站岗一个时辰怎么这么长。赵增福点头冷笑起来,吩咐手下不要动枪,用刺刀上去干掉两个哨兵。
两个练武出身的上等兵,趁着黑摸了过去,两人可能喝多了,上等兵走路踩着雪的声音都没有发觉,两个人一边跺脚一边喝酒,的确掩盖了偷袭者的声音。两个上等兵眼看距离几步,便一个纵身冲了上去,一个人格,三棱刺刀直接穿透了厚厚的冬装,鲜血喷涌而出。两人捂着叛军哨兵的嘴,哨兵挣扎了两下,终于死了。上等兵一回头,吓了一跳,原来门里还有一个叛军哨兵,躲在棚子里蹲着睡觉,这时候也醒来了,马上把枪对着他,然后拉枪栓。上等兵吓坏了,难道要命丧于此?那哨兵拉了一下枪栓,居然没有拉动,枪栓冻上了,两人冲了上去,一个捂嘴,一个杀人,很快将这名暗哨也解决了。
“好,冲进去……先检查一下自己枪有没有冻上!”赵增福也抹了一把冷汗,这搞得太悬了,幸好枪栓冻上了,否则这就不叫偷袭,而是强攻。
士兵们很快检查好,都没问题,拉好枪栓,好刺刀,冲了进去,进去之后,见到叛军,能用词刺刀尽量用刺刀,不能用刺刀才开枪。很快,后院传来了枪声,只是这次来偷袭的人太多,七百多人,第三营甚至还带了四门20迫击炮和三门气冷哈奇开斯重机枪来,结果居然没用的上。
在西部哈特都统营的这场战斗来得快,去得也快,七百人对付三百多脱掉衣裳准备睡觉的叛军,除了那些悍不畏死的,其余人连忙投降。而贵福听到枪声之后,第一时间穿好衣裳逃跑,只是他的九房小妾苦苦抱着他,说带自己一起走吧。贵福怜香惜玉,等小妾穿戴好拿好金银细软再走,当然来不及了,直接被人按在了门槛上。
赵增福瞥了一眼这个黑大胖子,问:“你就是贵福?”
贵福说了一串蒙语,赵增福听不懂,道:“既然不是,就枪毙了吧。”士兵也听不懂蒙语,旁边的向导想说话,被人拉住摇头示意,那向导立即沉默下来,心说第十七混成旅真狠啊,半个月前杀了五百多,今天估计又得杀死好多,真不愧是屠夫。他哪知道,王茂如带这支部队的前身,飞行大队守备大队的时候,就在河南有王屠户的大名了。
那黑胖子听说,吓得够呛,立即用蹩脚汉语东北话说道:“我是贵福,我是贵福,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是呼伦贝尔副都总管胜福的儿子,我有价值,我有价值。”
赵增福忍不住乐了起来,这贵福真有意思,连自己有价值都知道。
“带下去。”赵增福忍着笑冷着脸道。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贵福急了,“我有钱,我有钱。”
赵增福道:“好吧,你把的钱,都交出来,我跟我们将军求情饶你不死。”
“好,好。”贵福抹了一下冷汗,带人把自己的金银珠宝全部交了出来,还把九姨太的金银首饰也交了出来,手下军官看了看贵福,又看了看九姨太,问道:“营长,咱们军中有女俘营吗?”
赵增福道:“没有,目前来说。”
“这女的咋整啊营长?”
赵增福挠了挠头,道:“那算了,你走吧,告诉那个什么呼伦贝尔总管叫什么来着?”
“胜福。”九姨太忙说,“呼伦贝尔副都统。”
赵庆道:“对,就是胜福,你告诉胜福,他儿子贵福在我们十七混成旅手里他好好想想该怎么办。”
“好的,好的。”九姨太见对方不伤害自己,小鸡啄米一般点头答应,穿戴好衣裳立即跑了,临走的时候赵增福招她回来,塞给她一把珠宝让她当路费去呼伦城。
要说这第十七混成旅的人,还真有种背水一战的态度,那些新加入的士兵还以为军队就是这样,岂料到这是王茂如经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