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北洋军阀-第4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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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茂如转头看了看一直不说话的方宏信问道:“子澄,你有何话说,将来的财政次长不能一言不发吧?”
方宏信这才笑道:“还是先解决一个眼前问题,一是统筹中央政府工作人员在编人数和薪奉,清查空饷占用奉饷的问题。第二、每年给紫禁城四百两银子折合五百万大洋的优抚待遇,是时候停止了。第三、我之前算了一下,去年也就是民国八年扣除庚子赔款外我国关税仅剩七百一十九万元,这七百一十九万要到今年六月份才归还,不过到现在位置还没有给,需要讨要。第四、整合矿山矿业,收回国有,清查私通勾结外国人侵占我国
的奸商。这是接下来一年需要做的。”
王茂如大笑着一排他的肩膀道:“好,子澄,有想法,你去做,我在后面你,谁要是不服你,我先带兵灭掉他。”
张奎安是乘坐着飞艇抵达湖北武汉的,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多了,曹锟热情地欢迎了张奎安的到来,对于这个年轻人,曹锟还是比较佩服的,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能够立业的人,其才能自然没的说人缘也奇佳。
但此时张奎安的到来其实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儿,打完了要谈谈嘛,什么都好谈,直系不可能被一棍子打死,直系也不会被一棍子打死。既然打不死,就好好洽淡嘛。
张奎安带来王茂如的条件,因为徐世昌是安福系选出来的总统,而安福国会的合法性还有待商榷。因此将来国家稳定,议会合不合法还真不好说,将来想要南北共和,必须选出南北皆信赖的议员和议会,未来也必然要重新改选大总统。王茂如的意思是希望曹锟能够参加竞选,并预祝他能够成为民国总统。得知条件之后,曹锟召集左右心腹,并将王茂如的条件讲给众人听,又奇怪道:“王秀盛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曹锐说道:“管他是什么药,总之不是好药,姓王的不是好东西,坐山观虎斗,等咱们打得差不多了来捡果子吃。”
曹锟想了想,道:“我们到底答应不答应呢?”
“答应啊三哥,你还想打啊?再打河南湖北湖南也都丢了,你不是没看过,好家伙,满天都是他们的天兵天将啊。”曹锐后怕道。
其实张奎安一到湖北武汉,便先拜访了曹锟的两个最亲信曹锐和李彦青,分别许诺将来直军接受改编,曹锐做天津市长,李彦青去做交通部铁道处财务长,这两个人对此位置都垂涎欲滴,便纷纷拍胸脯子保证一定要帮着国防军说好话,在河南这鸟不拉屎地方实在是受够了,不如回天津那花花世界玩耍的好。
曹锟的心腹李彦青悄悄走到他跟前,说道:“大帅,咱们没钱打下去了。”
曹锟一惊,道:“怎么会没钱呢?”
听到曹锟问自己,一直以来都比较贪婪的李彦青也不得不说实话了,道:“大帅有所不知,这调动军队,行军落脚,哪里不需要钱?单单是清苑一战,咱们给军士发的卖命钱就二十万大洋,就这样军士也不愿意上前。大帅,如今为今之计是想法子筹钱,没钱就没了军队,没了军队就没了仰仗啊。尚武将军为什么不怕打仗,他有钱啊,海军他都养得起,所以他才能打仗。你看看他手下的士兵,一个个嗷嗷叫呼,就像是吃了鸦片膏子似的,为啥?还不是他们士兵待遇高,有钱。尚武将军一个华夏银行就能赚多少钱?这些年来他在关外开煤矿,开铁矿,开金矿的,还拉拢各地商贾投资,所以他才有钱有实力南下啊。大帅,咱们也要有钱才行啊。”
曹锟没有着急和张奎安见面详谈,他在英国人的态度,而张奎安急于收买曹锟的手下,也不着急与他再见。而英国人的态度也是非常暧昧,两边不得罪,最好维持现状,再加上英国大使朱尔典即将退休,也不想在这种关键时刻得罪中国当权派,于是英国沉默下来。
直系等不及了,尤其是曹锐天天在曹锟耳边劝说,而李彦青也对吴佩孚心生不满,便联合曹锳等人希望以此来打击吴佩孚。曹锟等了两日后再宴请张奎安,笑着说:“国人想要和平,我们也想要和平,可是你也知道,之前皖系咄咄逼人啊。现如今皖系依旧把持中央,安福系国会作祟,中央由不得我们这些人生存啊。”
张奎安笑道:“曹副总统是否向更进一步?”
曹锟眼睛瞪得老大,惊讶道:“君何意如此?”心跳明显加速起来。
张奎安笑道:“如今大总统徐世昌操作不利,国家陷入动荡,国会被有心人操控,业已成为某些人的私人棍棒。吴子玉痛恨安福系国会,秀帅何不痛恨之?只是事情需要慢慢来,也需要慢慢解释接纳,大帅不可着急,两年之后的总统大选,大帅或可参加。若是得到秀帅的,大帅总统之梦,立即可圆啊。”
曹锟呼吸急促道:“王秀盛可愿我?”
张奎安笑道:“秀帅只利益,若曹大帅给足了秀帅利益,大帅想要什么不是什么了吗?”
曹锟道:“等等我想想。”
张奎安笑道:“大帅您请。”他便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旁喝着茶水看着他们讨论,似乎一也不着急,有限地望着窗外。(。)
卷 四 统一之战第六百一十五章 离间()
张奎安有理由神定自若,尽管他脑筋飞转但实际上他的压力不大,他的身后站着五十几万国防军和三十几万待整编的北洋军,他有理由相信只要利益足够,曹锟一定会妥协。
现在着急的不是国防军整编的问题,而应该是曹锟的去留问题,曹锟自从被赶下副总统座位之后,如今在两湖名不正言不顺地当着头头,现在战时没什么,可是非战之时他算是什么身份呢?
另外直系战败之后中央断了不服从中央的军阀的军费,仅仅靠着一个半省湖北省和湘北地区之地养活六万多军队和庞大的直系,优势是数量众多的直系军官和他们的太太们,就连李彦青也吃不消了,是在难以维持下去。李彦青纵然贪财,可是生死存亡之际也是不傻。这人在历史上就因为贪财,被冯玉祥给杀了,不过李彦青被冯玉祥逼迫交出曹锟在英国银行的钱的时候,倒是忠心护主,一分钱也没交代,最终这笔钱大约六百万大洋全都便宜了英国人。英国人也没有将这笔钱还给曹锟的后人,而是自己吞了。
直系仅仅在湖南占了经济中心岳阳一带,湖北的下游靠近安徽江西三省交错之地又被吴光新占据。直系表面上还是维持着强盛,实则穷困之极,也难怪乎李彦青抱怨说直系军队没下顿饭吃了。
民国最富裕的省份莫非浙江、江苏、山东和直隶,如今全都在王茂如的手中。直系想要打,肯定是打不过的。人家的飞艇数量。人家飞机的数量,人家的军队数量,曹锟深感无奈。
过了许久大家都不说话,场面有些尴尬,曹锟的心腹李彦青出来打哈哈说:“天色已晚,不如今天去边吃边聊。”
曹锟捋着胡说道:“也好也好。”
张奎安笑道:“客随主便。”
曹锟便又带了一些士绅名流与张奎安来到开封最大的青楼上青天款待,席间莺莺燕燕环绕。张奎安是来者不拒,李彦青向曹锟使了一下眼色,两人出来,李彦青笑道:“刚刚吴玉的侍卫过来,说等一会儿他过来,要杀杀这张奎安的威风,大帅可否?”
曹锟微微一笑。道:“不可过分。”
李彦青道:“吴玉应该知道进退。”
两人回去之后再与张奎安谈笑风生,这李彦青出身名伶,唱的一曲好青衣,于是欢乐之间便扯起嗓唱起了“苏三起解”来。众人虽然不是第一次听李俊卿唱青衣,但是自从他成了曹锟曹大帅的秘书长之后,便再也难以听到了。于是纷纷鼓起掌来。
正在唱的时候,此时听到外面呼喊起来,打起了枪,不一会儿吴佩孚带着卫队一脚踹开房门,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说道:“谁是王茂如的人,我今天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这时候左拥右抱的张奎安轻蔑一笑。站了起来,道:“区区不才,正是国防军外涉处的,姓张名奎安字定国。”
“好大的狗胆,居然赶来送死。”吴佩孚叫道。
张奎安道:“谁生谁死尚未可知也。”
吴佩孚冷笑道:“来人,给我把他抓起来,扒皮活祭死去的弟兄。”周遭他的卫队刚要动手,张奎安冷笑道:“原来传说中曹大帅是吴玉的傀儡,果真如此啊。曹大帅,你辛苦了,原来这直系军队姓吴,可惜啊可惜,曹家的江山辛辛苦苦,全都是吴某。这就叫做恶犬弑主吧,哈哈哈。”
吴佩孚怒道:“你说什么?”
张奎安反唇相讥道:“大帅在此,尚且未说一言,你一个做下属的却不请自来还携带军士与枪支,知道的你过来杀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过来想要杀死曹大帅,然后掌控江山呢。你你的手下,见到曹大帅连最起码的军礼都不敬,你一声令下他们才敢动身。你说吴玉你要是一声令下,这些士兵会不会直接开枪打死曹大帅给你来个黄袍披身啊?”
吴佩孚头上冷汗顿时流了出来,卫士们连忙后退了一步,尴尬的不行,而曹锟身边的李俊卿也一下吓得脸煞白,张奎安说的没错啊,奶奶的刚刚听到吴佩孚的谋士说吓唬吓唬张奎安,可是万一他这时候来一出以下克上,大家都死在这里了。脾气最急的四爷曹锐立即一拍桌怒道:“吴玉,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想造反?”
吴佩孚也知晓了这张奎安的厉害,原来嘴皮还真能说死人啊,他脑筋转得快,立即哈哈一笑一挥手道:“人说王茂如手下第一人,能口吐莲花把活人说死死人说活国士无双张定国,果真如此,刚才不
过试探一番,名不虚传,名不虚传,退下吧。”众侍卫立即退下来。
曹锟在一旁呵呵一笑道:“玉乃我的心腹,我不疑他。来来来,大家相见一番,玉,如何迟到了?”
吴佩孚忙笑道:“公事繁忙啊,多有得罪了诸位。”
曹锐坐了下来,嘴里嘀咕道:“谁知道你是不是有二心。”曹锟瞪了一眼他,曹锐立即低下头。
张奎安也像是忘了之前一幕一样,哈哈一笑抱拳道:“久闻吴玉大名,今日一见,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吴佩孚尴尬一笑,曹锟便拉他坐在自己身旁,道:“来,来,来,痛饮三杯如何?”
张奎安笑道:“客随主便,来吧。”
曹锟的幕僚立即说道:“都说关外汉豪爽好饮,没想到定国先生文质彬彬,却也如此胆色,如此痛快,真不愧是关外第一国士也。”
张奎安笑道:“岂敢岂敢,我只是秀帅身边一笔吏文人罢了,比我强的人多如牛毛,诸位才是大才啊。”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风花雪月之后,吴佩孚才说:“定国兄,北面的意思是国家和平,这是我们心中所愿,可是安福系国会玩弄民智,不解散国会,这内战嘛,迟早要打起来。”
张奎安了其他人,都在着自己,便等着自己表态了,呵呵一笑低声道:“诸位所想,亦为秀帅所想,若是诸位相应秀帅,将来诸位所愿都可达成。”他示意陪酒女都出去,李俊卿挥了挥手,那些莺莺燕燕自觉地走了,留下几个直系心腹在此。
李彦青道:“说说秀帅如何安排我家大帅。”
这才是重点,张奎安道:“国家稳定,需要一个有力的总统啊。”众人一脸喜色。
倒是吴佩孚警觉,道:“至少秀帅应该给个时间吧。”
张奎安笑道:“上次选举是民国七年,大总统四年一改选,安福系选出的总统本来就不合法,下次正常选举应该是民国十一年中,诸位慢等罢了。”
几人相互了,最主要是向曹锟,曹锟笑了,说:“若为总统,虽死无憾矣。”忽然又道:“秀帅不可怠慢玉。”
张奎安笑道:“吴玉嘛,军团长之才,岂可怠慢。”
吴佩孚想到了麒麟军团那锐利的火炮,那漫天的飞机和飞艇,以及士兵们高昂的斗志,不输于他的直系精锐第三师的战斗力,不禁心生佩服,若是自己手中有这样一个军团,肯定打败麒麟军团了,自己败于赵增福之手,并非败于战术,而是败于装备士气和钱。吴佩孚自问若是实力相当,赵增福肯定打不过自己,这人指挥沉稳却进取不足,若是赵增福防守还可以,若是让他进攻,还差了一分火候。吴佩孚这人善攻不善守,赵增福善守不善攻,结果打起来的时候,善攻的必须守,善守的反倒攻,这输了让吴佩孚怎能服气。
曹锟哈哈一笑道:“既然秀帅早有安排,我等也希望早日共和。”
张奎安忽然严肃说道:“曹大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