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与辉城+番外 作者:张少微(晋江2013.05.20完结)-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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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叶以诚盛装出席重要场合对寄春而言是驾轻就熟的,虽然她对自己的新形象还有点不适应,不过走在叶以诚边上,她都会觉得很安全,一路伴随着粉丝的照相机、手机和尖叫声进入会场,整个发布会暨签约仪式已经围满了各路的记者,以及被远远隔开的热情粉丝,叶以诚和寄春坐定,随即入座的是“长城”股东代表、公司CEO以及董事长,公关部的发言人致完词,就示意记者们可以开始提问。
不同的媒体记者有不同的问题,财经方面的记者比较关注“长城”对演员段寄春小姐作此投资的意向、未来发展和意图,官方媒体则会问一些公司决策人事调动以及与政府方面的接触,当然重中之重是娱乐八卦的记者,十条有九条问的是寄春与叶以诚的绯闻、两人的结婚打算以及他们的关系是否促成这次合作,甚至有尖锐的提问,是否因为叶以诚坚持将女朋友挖到自己公司里来,高层才做出这个决定。
寄春从头到尾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是关于绯闻的问题,都由叶以诚一一代劳,记者每提一个问题,她就会不知所措地左看右看,幸好并不是指名道姓要她回答,终于一个年轻的女记者站起来道:“我想请问段小姐一个问题,您可是今天的主角,怎么从刚刚开始您就一言不发。”寄春紧张地心跳到了嗓子眼,咳了两下对着话筒道:“那、那,您问吧。”
那女记者看了看手上的本子道:“我们得到确切的消息,您原先的经纪公司,也就是‘歆辉国际娱乐’将会在近日被他人收购,莫非您是提前得知这个消息,所以才选择另投他方吗?”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寄春脸色一白,握紧了话筒急切道:“你说什么?‘歆辉’为什么会被收购?你怎么知道?”
众多记者中的几个来自京城的也纷纷附和道:“好像是真的。”“我也听说了。”那女记者继续道:“前几天可能还是小道消息,不过昨天已经被我们独家证实了,‘歆辉’的财务总监已经接受采访,因为经营不善,董事长已将股权卖出。——看来您并不知情。”寄春脑子里空白一片,追问道:“被收购会怎么样?原先的员工呢?”
那女记者略觉奇怪,耸耸肩道:“这个不得而知了,可能被遣散吧,不过像林川星、祝南学这样的巨星,解约成为自由身可能发展会更加好呢。”寄春脑子“嗡嗡”直响,为什么会这样?“董事长将股权卖出”?他到底为什么这样做?!
寄春苍白的脸色连她精致厚重的妆容都掩盖不了,这个发布会已经让她如坐针毡,她捂着嘴轻声说了下“抱歉”,就疾步往洗手间走去,在洗手间里她看着手机发呆,她想知道一切,但是可以打给谁呢?陶梓乐的电话居然已经停机,那位董事长的号码她虽然没舍得删却没勇气打,她还有什么其他人可以问?终于她在冗长的通讯录里翻到一个名字:“沈知秋”。
等待的时候那两声“嘟嘟”简直动魄惊心,沈知秋有点为难的声音响起:“是寄春啊。”寄春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连珠炮般询问道:“知秋姐,我刚才听说‘歆辉’被人收购了?怎么会这样?发生什么事?钱挥烛为什么要把股份卖了?”她的语速快得沈知秋几乎听不清楚,但是她想问什么,沈知秋不用听也知道,只是继续着那迟疑的口吻道:“今天不是你签约的日子么,你怎么、怎么知道的?”
寄春稍微冷静了一点才道:“刚才有一个记者提问,所以知道了。”沈知秋停顿了半天,似乎非常犹豫,吞吞吐吐地道:“因为今天的签约仪式对你非常重要,所以……我觉得告诉你不合适,但是你都问我了,我如果不说又好像……”沈知秋的性格一向豪爽,这么不干不脆可从来没有过,寄春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知秋姐,到底发生什么事?”
沈知秋似乎还是不肯痛快相告,只说道:“‘歆辉’的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是刘思寰向微云他们筹划已久的,没了也不可惜,再赚就有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嘛,呵呵、呵呵。”她笑得极不自然,寄春没听懂她到底想说什么,问道:“知秋姐你是什么意思?”
沈知秋突然爆了一句粗口骂道:“X的,老娘不干了!薛矮子,你别再跟老娘面前打手势了好不好!寄春我老实告诉你,老娘现在在医院,钱挥烛这小子喝酒太多,酒精中毒了,这阵子真TM就是废柴一堆,明知道被向微云那王八羔子设计了也不晓得反击,老娘TM现在看到他一坨屎似的鬼样子就烦,我看你也不必来看他那狗屁死样子了,好好跟叶以诚过你的好日子吧,就这样!”
被沈知秋挂下电话足足有一分钟,寄春都还没消化掉她说的话里的内容,良久她能够明白的只有“钱挥烛进了医院”这一条信息而已,一旦明白过来,她的脚就跟有了自己意志一般,迈开就往洗手间外冲去。不意一个人影却站在洗手间门外等着她,叶以诚的笑依然柔和得像能融化冰雪一般:“怎么这么久?大家都在等你。”
☆、第 55 章
通向会场的长长走廊上,装饰着琉璃瓦状的小小壁灯,映照着叶以诚脸上有七彩的流光闪动,寄春对上他的注视一时心慌意乱,嗫嚅着不知该怎么回答:“我、我有点事……”叶以诚不动声色地看一眼她蓄势待发就要冲出去的身体姿势,笑道:“很重要吗?难道你,现在要离开会场?”
寄春心里“咯噔”一下,这走廊的尽头有上万人在等着她,这个签约仪式耗时耗资,只为了她一个人,她现在,真的要走吗?“对不起,叶以诚。”她不过迟疑了一瞬,依然把脚迈了出去,叶以诚一把抓住她,声音有点激动道:“你真的想清楚了?!”寄春与他近距离地对视,再度有些迟疑地心虚,闪避道:“我不知道……”但是这个地方,她真的一秒钟都呆不下去。
叶以诚抓住她手臂的手掌有些微地颤抖,他近乎绝望地看着她道:“你现在走了,就没法回头了,你知道吗?”寄春觉得心脏跟着这句话的沉痛情绪一颤,酸涩感觉涌上眼眶,抬头对他艰难地道:“我……知道……”于是再没有人说话,叶以诚的呼吸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平稳,终于他松开手道:“走!”
他的手离开的那一刻,寄春切实地明白自己失去了什么,狠力地咬了一下自己的唇,声若细蚊地道了一句“对不起”,拾起裙裾蹬着高跟鞋往会场相反的方向而去,打开会场后门看到外面的天空时,她回头看了一眼犹自伫立在冗长走廊上的叶以诚,雕像般的轮廓勾勒着疏离萧索的背影,她心中骤然悲伤奔涌,无所适从,深吸一口气,决然地将头转向了前方。
沈知秋对着电话一顿吼叫,挂上手机后看到自己对面的薛怀谷,一副小媳妇的哀怨表情,没好气道:“看什么看!我只说自己想说的,你管不着!”薛怀谷却只是咬着小手绢道:“你、你居然叫人家,‘薛矮子’,呜呜呜……”沈知秋顿时无语了,褚哲宸瞪了她一眼道:“跟你说过不许提怀谷的身高。”
沈知秋撇撇嘴道:“切,什么稀罕。”谢尘薇一边摸着薛怀谷脑袋安慰一边道:“寄春小姐要过来吗?”沈知秋无辜地道:“不知道,我说完就挂电话了,没理她接下去说什么。”杜有薪急道:“他们俩到底啥事儿啊,咱们什么都不清楚,可别帮倒忙。”沈知秋横他一道说道:“谁说我要帮他们了,我只是心里憋不住话,我才管不了是帮忙还是破坏呢,再说了,我要是帮忙他们复合,肯定也是把寄春小姑娘往火坑推,我才没那么忘恩负义。”
褚哲宸被这段话听得无力得很,说道:“行了行了,我看你还是先回去吧,在这里尽说些让病人病情加重的话。”沈知秋闻言道:“你自己想回家看老婆孩子就说,少拿我当借口,再说了,酒精中毒而已,小意思啦,谁还没经历过。”褚哲宸彻底没脾气了:“好,是我想走了,你跟不跟我车?”
钱希芳从病房里出来见这群年轻人讨论得热火朝天的,她个性一向冷冷的,喜怒不形于色,凉凉地说道:“今天谢谢大家了,尤其是……秉夜。”要不是范秉夜,钱挥烛这会子还晕在自己家里没人管呢,不过她似乎并不打算检讨一下作为母亲是否失职,范秉夜温和地点点头道:“这没什么。”
靳东谊问道:“挥烛情况怎么样?”钱希芳平静地道:“一切稳定,你们也累了,不如先回去,这么多人,影响他休息。”薛怀谷对钱希芳的态度微有不满,不过人家是长辈也不好说什么,附和道:“那我们改天再来看他。”钱希芳点点头,目送着他们走了,才淡淡叹了口气,她的儿子,从小到大都任意妄为,这次是受了什么打击,把自己搞成这样。
这些年轻人的话她也听到了只字片语,不过却保留了自己的判断,向微云向来跟儿子不对盘,一直想方设法想要踩低他好在范家的长辈面前突出自己的能力,只是往常儿子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从来没被向微云讨了什么好处,何时这样毫无还手能力任人宰割了?看来一定是向微云使了什么手段,钱希芳心里有了点谱,不过还是很好奇向微云这颗重要的棋子到底什么样子。
虽然五月天气已暖,不过寄春穿着这样的长裙礼服走在路上还是十分引人注目,她不敢多做停留,马上拦了出租车往沈知秋说的医院而去,司机先生虽然一个劲打量她,但好在没生什么枝节,顺利到了医院,正当钱希芳盘算着把向微云的棋子找出来,且不能再让它接近自己儿子时,寄春飘逸的裙裾从她面前一闪而过,向护士前台询问一个叫“钱挥烛”的病人。
钱希芳听到寄春的话,眯了眯眼睛,上下打量着寄春,衣服、鞋子、头发,看起来像是刚从哪个宴会里跑出来,她仔细端详寄春的脸,渐渐有点印象,似乎曾经见过寄春多次,她嘴角浮现一丝冷笑,向微云这次当真用心良苦了。
但是她真的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被这样相貌庸常的小女孩迷住,恍惚间寄春温柔如水的神态,竟让她想起了只有几面之缘的夏茹娟,夏茹娟那种与她自己截然相反的气质一直让她印象深刻,这个发现让她全身如遭电亟,眼睁睁看寄春向护士道谢,急匆匆往这边走来。
寄春心急如焚,并没有注意到站在病房外的钱希芳,只一心希望快点见到钱挥烛,他住的是单人病房,一踏进病房,浓重的消毒水气味让她心里一颤,病房里出乎她意料地一个人都没有,只有钱挥烛一个人孤伶伶地躺着,安静地能听到输液管“嗒嗒”往下滴的声音。他脸上果然毫无血色,原本冷峻的模样因为瘦削而显得更加棱角分明,寄春努力擦了擦不听话流淌下来的眼泪,看到他干燥的嘴唇,转身想倒杯水用棉签给他润泽一下。
“你来干什么?”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寄春差点没拿稳热水壶,热水溅到手背上,她忍住没呼疼,回头看到钱挥烛竟然已经坐起来了,她抖着嘴唇不知道能说什么,钱挥烛的表情除了厌恶看不出其他情绪,声线里的冷意能把热水凝结成冰:“我问你呢,来干什么?来看看我死了没有?”
他从来都有办法把话说得冰凿子一样叫人又冷又痛锥心刺骨,寄春无声地哽咽着,只是不停摇头,钱挥烛看了看她身上的打扮,换上讽刺的口吻道:“啊,我忘了恭喜你,今天是你签约的大日子,这下成大明星了。”“不是……我、我,我没签约,我不签约了……”她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笨拙地解释着。
钱挥烛皱了皱眉,表现得对此事毫无兴趣道:“看来是跟新老板有矛盾了,不过你要想回‘歆辉’的话,找我也没用,‘歆辉’已经没了,你倒是可以找向微云试试看。”寄春不明白他何出此言,但毕竟关心他到底出了什么事,问道:“为什么‘歆辉’会没了?”还有为什么会突然生病了?明明、明明,就该比以前过得更好才对。
钱挥烛看到她瑟缩哽咽的模样,好似备受委屈,莫非“长城”的人对她非常不好?一下子有点冲动,懦弱地希望能将受伤的她重新收藏回来呵护,但听到她问起公司,复又硬起心肠道:“没有为什么,不想要了,所以卖了。”这样任性的回答,寄春明白自己多问无益,静静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轻轻道:“为什么喝那么多酒?”
钱挥烛僵直了身体道:“什么?”寄春低头道:“我听说你是酒精中毒……为什么喝那么多酒,你从来不会毫无节制地做事情,而且我觉得……大概不是因为公司没了的原因……”她其实就是想问,难道是因为跟我分手,所以让你伤心了吗?但是这种话她实在问不出口,钱挥烛甚至能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他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