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之当代英雄-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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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做亲家最合算,只要把后墙一拆,立刻就变成了一家人。”
两人渐渐长大,也渐渐懂得人事,赵云飞自小性格刚强、少言寡语,每当听到长辈的这种说法,就感到难为情,甚至开始有意疏远李兰芳,而李兰芳明显比赵云飞成熟得早,她反而倒很放得开,有时候还故意亲近赵云飞,觉得赵云飞脸红的样子非常可爱。
在赵云飞家出事后,尤其是赵云飞妈妈杳无音讯的最初半年,李兰芳明显感觉到赵云飞的性格改变了许多,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心里面似乎总是装着数不尽的心事。
七八岁正是缠在父母怀中撒娇的年龄,而赵云飞,每天除了上学,还要为一日三餐而奔波,若仅仅是忙活一日三餐,事情简单得多,而农民家庭的事务远比城市家庭要繁杂,院子里的鸡鸭猪犬必须照料,屋里屯的粮食要安排,该晒的晒,该碾的碾,该卖的卖,各种农具该收拾的要收拾,那几亩地有菜园、有水田、有旱地,不能让地荒了,荒了会被村里人笑话……
生活的重担突然压在如此稚嫩的双肩上,那需要多少个劳累的白天和孤寂的夜晚才能够变得坚强,手上磨出的血泡要挑破多少次才能让更加年幼的妹妹不至于挨饿受冻,刚毅的他从未因此而掉过一滴眼泪。
赵云飞的坚强李兰芳全都看在眼里,初始萌发的少女情怀在不知不觉中已全部系在这个倔强的少年身上。
……
此时雨点越掉越欢,赵云飞一路奔上坡顶,远远地看见李兰芳背着一大筐猪草正走到坡下的打麦场边上,这时有一颗杏核大小的雹子“啪”的一声砸在赵云飞身旁的石头上,冰碴四散飞溅,赵云飞心里一惊,知道这仅是前奏,冰雹随时都可能会铺天盖地的砸下来,急忙深吸一口气,顺着山坡小路,仿佛脚不沾地一般奔到李兰芳面前,把被猪草筐压弯腰的李兰芳吓了一跳。
“你干嘛呀?跑这么快?吓死人不偿命?”李兰芳一脸娇嗔地说。
赵云飞一把将猪草筐从李兰芳肩头扔下去,拉起她的胳膊朝着村子方向一边跑一边说:“有冰雹,快往家跑!”
“啪啪”两声爆响,又有两粒冰雹在他们身边碎裂,把李兰芳吓得花容失色,这才知道情况的严重性,四顾一望,急中生智,指了指西面说道:“来不及了,咱们去打麦场!”
赵云飞此时也在心里打鼓,他们离村子还有很大一段距离,这时候往家跑是极为危险的,很可能连村子都没进就会被冰雹砸伤,而四外又都是田野,根本就没有能容身的房屋,经李兰芳这么一提醒,赵云飞立即恍然大悟——打麦场上有许多像小山一样的麦秸堆,那里是附近唯一一个能够躲避冰雹的地方。
乌云四合,风飙云涌,赵云飞拉着李兰芳向打麦场跑去,很快他们就跑到了最近的一堆麦秸前,他俩顾不上缓口气,一起动手迅速在麦秸堆上掏出一个洞,赵云飞让李兰芳赶紧钻进去,李兰芳却咧着小嘴说:“我的头发怎么办?”
赵云飞一边脱下身上的白褂子七手八脚地裹在李兰芳头上一边说:“都什么时候了,还顾得上臭美?”随手把她推进麦秸洞,自己也随后钻了进来。
外面“噼里啪啦”冰雹砸地的声音响成了一片,大雨也随之倾盆而下,狂风把他俩拽出来的麦秸吹到了坡顶,转眼就没了踪影。
尽管麦秸洞里面远没有家里舒服,不过要是与被冰雹砸相比,这个麦秸洞简直就是天堂了。
李兰芳微微喘着气,刚才的紧张和忙碌还没有让她完全平静下来,眼睛盯着赵云飞近在咫尺的后脑勺说:“幸亏你过来接我,要不然这会儿我恐怕已经被砸了,说不定连命都没了!”
赵云飞面朝外坐着,“嗯”了一声没说话,这么狭小的麦秸洞挤着他们两个人,这让他感到有些局促,下意识地往外又挪了挪身体。
李兰芳觉察到了赵云飞的小动作,抿着嘴儿笑了一下,说:“你们挖到田鼠了吗?”
“挖到了!”赵云飞回答。
“挖到的粮食多不多?”
“还行吧,有小半袋玉米粒。”
李兰芳拽了一根麦秸秆放在嘴里一边嚼着,盯着赵云飞黑乎乎的后脑勺问道:“小吉他们应该没赶上冰雹吧?”
“嗯,挖田鼠的地方就在村边,他们应该早就进村了!”赵云飞回答。
李兰芳的眼睛在昏暗中闪闪发光,沉默了片刻,拿掉嘴里的那根秸秆,然后轻声说:“你转过身来坐着吧,我这样对着你后脑勺说话有点儿别扭!”
赵云飞愣了片刻,然后才瓮声瓮气地说:“不转了,那样腿不好放。”
李兰芳听了赵云飞这句话,捂着小嘴偷笑了一下,说道:“你瞧,雨水都快淋到你身上了,你往里来来不行吗?”
赵云飞“嗯”了一声,身体却没动,这个洞过于狭小,他若是再往里面挤,势必会靠到李兰芳身上,那样的话他会感到很尴尬,很不自在。
李兰芳噗嗤笑出了声,大声说:“你倒是动一动呀,你难道还怕我?我又不是白骨精,能吃了你?”
此时虽然看不见赵云飞的脸,但李兰芳已经知道他肯定是满脸通红的,特别想看看他现在的那副表情。
“里面没地方了!”赵云飞扭捏了片刻,为难地说道。
李兰芳心里面早有了打算,说道:“我有办法,”说着使劲儿往侧面挤了挤,麦秸比较松软,被她挤出一条缝隙,“你挤进来吧!”
赵云飞不知道李兰芳所说的“办法”是什么,他有心要拒绝,但是见李兰芳吃力地闪出一条缝隙来,要是拒绝的话,担心她可能会生气,所以他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挪了过去。
等赵云飞挪过来之后,李兰芳却挤出来,一扭身就骑坐在赵云飞的大腿上。
赵云飞感到腿上一沉,李兰芳那充满着青春与火热的身躯已近在咫尺。
两个人对视片刻,最终赵云飞败下阵来,平时刚毅果断的他,现在甚至都不敢正视李兰芳那双火辣辣的眼睛。
少女怀春,这个温情旖旎的场景早已在李兰芳的脑海中想象过许多遍,而当真正身临其境的时候,却也不禁紧张得浑身火热。
在片刻的安静之后,忽然李兰芳猛地扑到赵云飞身上,双手紧紧地搂住了赵云飞的双肩,那种异性间初次的亲密接触所产生的悸动,使得她的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同时,她也感觉到赵云飞的心正“咚咚”的剧烈跳动。
赵云飞被李兰芳抱着,不知所措,一动都不敢动。
就在三个月前的一个夜晚,赵云飞有了青春的萌发,那晚梦中的情景,时隔三个月他仍记得清清楚楚,他梦见李兰芳像小时候那样钻进他的被窝,紧紧搂住了他,朦朦胧胧中,他发生了梦遗。
当时的赵云飞,心里有茫然、有迷惑、有羞愧,还有几分留恋,他没有途径得知这是男孩成长为男人的生理标志,就像女孩成长为女人的生理标志——初潮一样,自那天后,他每次看见李兰芳都会有那种奇妙的反应,但同时内心又充满了愧疚和羞耻,还有一种既渴望见到她又害怕见到她的矛盾心情。
此时此刻,赵云飞的大脑一片空白,就连嗓音都变得沙哑了,不合时宜地问了一句:“小芳,你怎么了?”
李兰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轻声呢喃着说:“云飞,我冷,搂紧我!”
有那么一刻,赵云飞真的以为李兰芳冷,但当他紧紧搂住李兰芳那纤细的腰部时,他却感觉到她身体热得发烫。
李兰芳此时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此情此景,赵云飞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两个少年青春的身体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赵云飞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令他难为情的梦境中。
过了好长时间,李兰芳的激情才渐渐平复下来,充满柔情的用自己的脸颊蹭着赵云飞的脸颊,轻声说:“云飞,我是你的人了!”
“嗯!”赵云飞答应着。
“以后你会欺负我吗?”李兰芳问道。
“我从来没欺负过你!”赵云飞紧紧地搂着李兰芳的纤腰,触手弹性十足;少女的芬芳萦绕在鼻端,嗅之不尽。
李兰芳轻笑道:“一直都是我欺负你,以后我要天天欺负你!”说完她把头深深地埋入赵云飞那结实的胸膛。
过了许久,李兰芳才幽幽说道:“云飞,咱们海誓山盟吧,你没见电视里面吗?两个真心相爱的人站在高山上或是大海边,大声发誓,永远都不变心,永远都不分离,生生世世,生死相依。”
李兰芳坐直身子,两眼放光地望着赵云飞的眼睛,两人的面庞几乎挨到了一起。
“嗯,我喜欢大海,我还没见过大海呢,最好有一天我们俩能一起去海边,然后你就对着大海说‘我爱小芳,我要永远都对她好’。”李兰芳一脸向往而又幸福的神情。
第234章 进山()
还好,大叔的目标是朝着山坡上的一片稀稀拉拉的房子走去,并没有要进山的意思。
那小姑娘一直在后面跟着,一句话都不说。
迎面跑来的一条长了一身黄毛的小土狗,让向天歌稍微放了一点心,从这狗的亲热劲儿来看,应该是他家养的狗,这狗跑出来的院子,应该就是他此行的最终目的地。
终于,在跋涉了一整天,拖着疲惫身体的向天歌来到了自己将要度过半年时间的新家。
进了院子,这院子还真不小,有两个篮球场那么大,低矮的围墙是用石头垒成的,三间土房,靠着东墙还有有两间棚子。
跟着周大叔进了屋,向天歌看哪都不顺眼,四壁被烟熏得黑乎乎的,房顶上还有蜘蛛网,一个大土炕肯定就是晚上睡觉的地方了,地面坑洼不平,除了两个小板凳,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尼玛,这让人怎么活?”向天歌心里哀嚎道。
还好晚饭比较丰盛,一只炖土鸡,一条炖鱼,一碗煮鸡蛋,一盘凉拌黄瓜,主食是烙饼。
那个小姑娘给向天歌打了洗脸水,向天歌简单的洗了几把,也顾不上把自己带的毛巾拿出来,脸上滴着水就坐在了饭桌前。
家里只有两个小板凳,周大叔拿了两块砖头放地上,自己坐在砖头上。
向天歌心里嘀咕道:“这是人呆的地方吗?他们是怎么活了这么多年的”
没敢接周大叔递过来的烙饼,因为他那双黑乎乎的大手看了实在是让人倒胃口,自己扯了一块烙饼,说道:“大叔你吃,我自己来。”刚咬了一口饼,忽然想到这烙饼也是大叔做的
周大叔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夸奖道:“城里娃就是董事。”
向天歌听了这话没言语,夹了一块鸡腿,小咬了一口
“咦?味道不错啊!”向天歌忍不住赞道。
“这是家里自己养的土鸡,肉有嚼头。”周大叔拿筷子指着鱼肉道,“多吃点,这鱼是周末钓来的,多吃点”周大叔不会让人,只会说“多吃点”。
“周末钓来的?”向天歌放下鸡腿,夹了一口鱼吃,嘟囔道:“平时不让钓鱼?只让周末钓吗?”
大叔一愣,奇怪道:“平时是谁?我咋不认识?”
向天歌露出来一个比哭都难看的笑容,说道:“钓鱼只让周末钓吗?”
大叔道:“别的小孩也可以钓,周末也可以钓。”
向天歌眨了眨眼睛,指着坐在他旁边的小女孩说:“你说的周末不会就是她吧?”
“周末?她叫周末?”向天歌望向旁边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抬起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来看了一眼向天歌,又把目光垂下去。
周大叔笑着解释说:“山里人没文化,不会取名字,她姐出生的那一天是星期一,就叫周一,她出生的那一天是星期五,就叫周末。”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哈哈”向天歌笑道,这还是他自从踏上交换生之路以来的第一次笑。
“这名字取得很科学呀?还说不会取名字”向天歌朝着周大叔挑了挑大拇指。
周大叔笑道:“科学啥呀,瞎起的。”
吃完了饭,向天歌身体困乏得厉害,指着大炕问道:“我睡这儿?”
“嗯,炕大,你随便睡。”周大叔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回答。
向天歌现在也顾不得炕上脏不脏了,拿出自己带的褥子、毯子、枕头,三下五除二的铺好,把外衣一脱,倒头就睡。
向天歌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鸟叫声唤醒的,睁开眼睛,呼吸了一口比城里要新鲜n倍的空气,然后再伸个懒腰,一扭头,就见周大叔在地上收拾行李。
“大叔,你这是要出远门?”向天歌疑惑地问道。
“嗯,”周大叔仍然是一成不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