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白无常-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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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亲手捏碎他的魂魄,让他永不轮回!”
白无常看着魍电的眼睛,满脸正气,立下誓言。
将昙花插入鬓边青丝,像最美的头饰,魍电无声踏风,追雨而去。
第一百九十三章 熏鸡()
这里有雪橇,这里有彩鸟,这里有陡峭的雪坡。
雪橇从雪坡疾冲下去的时候,绵雪纷飞,彩鸟围绕。
听上去,像快乐的天堂。
如果拉雪橇的是恶狼,围绕的彩鸟是秃鹰,还快乐吗?
一切,都是阎小妹的幻化。
陡坡的尽头有一架吊床。
拴在飘雪上的吊床。
当群狼拉着雪橇冲下来的时候,小妹会突然施法,冻住群狼的步伐。
然后,她被甩出雪橇,飞得比秃鹰还高,刚好摔进吊床。
飘啊,荡啊。
她玩的十足开心,从不在意裙角飞扬。
因为黑无常是个君子,他不会去看他不该看的画面。
况且,就算被他看去了,那也只是颜笑眉的。
她第一次玩这种把戏的时候,银铃笑满天,黑无常还以为她是颜笑眉。
连雪蝶也误会了,展开冰翅,洒下晶莹,伴她起舞,要讨好她。
直到被秃鹰啄散。
雪蝶逃了,黑无常不理,任她自己发疯。
“黑无常,你最好小心的保护我,说不定哪次我腾空时,会突然让颜笑眉醒过来,摔坏了她,看你心不心疼。”
这是阎小妹得意的时候,与黑无常说的话。
有颜笑眉在她的手里,随她任意说笑,黑无常有败无胜。
本想不予理会,但转念想到阎小妹的心性狡诈,也许她真的说得出做得到。
于是,黑无常成了她免费的保镖,看着她年华得意,看着她自在逍遥。
颜笑眉果然再没有出现过,像天际飘过的云,来过,却没有痕迹。
“你是不是以为她永远去了?
她若去了,你是不是会恨死我了?
然后,就打算与我决斗了?”
小妹偶尔能读出黑无常眼底怀疑,会笑着问他这些,然后,再补上一句:“如果你认定她已经去了,就过来杀我,我绝不还手。”
她笑得明艳,毫不掩饰她的自信。
她赌黑无常不敢动手,哪怕颜笑眉只剩下一丝未知的希望。
她赌对了,所以,她此时荡在吊床上,随手幻来一只冰埙,吹的得意。
一曲寒江残雪,奏响北冥冷寒。
如哭如泣的婉转,诉说无边无际的苦难。
吊床随飘雪浮摇,荡到哪里都随心所欲。
埙音最高时,八孔全开,需要灌注真气,才能奏响靡靡之音。
小妹斜看黑无常,他越心烦,她越得意。
明眸闪烁间,提起真气,要给他一个好听的。
没防备,天上掉下来一个白无常,整整砸在小妹的吊床上。
冰埙摔碎,佳人落雪,刚要出手揍人时,听到白无常无尽的啰嗦。
“大姑娘家家的,学什么乐器不好?偏得玩这种像鬼哭的埙。”
他满脸埋怨,扶着老腰直抱怨:“我本来正踏雪飘落,被你这鬼挠门的曲子一吹,扰乱了心法,直接就摔下来了。”
笑看佳人的红妆狼狈,又得了便宜再卖乖:“还好有你接着我,才没把我摔散架。”
“白无常,你找死!”
美人怒嗔,凌风九脚。
吓得白无常挥袖后跃,堪堪躲过。
“你不是颜笑眉?”
白无常大惊失色,嘴里喃喃:“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再打量过小妹一身的宛若仙子,随即嬉皮一笑:“你若不是颜笑眉,怎么会吹埙给黑无常听?黑无常是我家君王的琴姬,我家君王怎么会反过来给他当埙姬?”
说到这里,他一抹唇边,垂涎欲滴:“熏鸡?好像很久没吃过了。”
容他啰嗦了两句,却被他说成为黑无常吹奏的姬女。
一张俏脸红透,小妹恼羞成怒,挥袖散出万点流星,刺向说足了废话的白君无常。
急忙将身体蜷缩成团,躲在羽扇后面,这才免遭劫难。
哪容小妹二次下手,白无常趴在雪里求饶:“君王留情,杀了鬼臣,谁给您老人家跑腿?”
老人家?
女人最怕红颜易老,小妹明明一身娇媚,却被他称为老人家,不由得再次动怒!
趁着小妹没发难的时候,白无常奉上掌上明珠,满嘴讨好:“鬼臣幸不辱命,为君王寻回地魂。”
壮着胆子跑到小妹身边,将地魂玉珠递到小妹眼底,堆起微笑:“君王放心接手,这次绝对没油。”
这人十足讨厌,这种狼狈事,干嘛反复提?
但又不得不承认,这人十足好用,总能完成使命。
怒看他一眼,接过地魂玉珠,又听到白无常在耳边讨好:“请君王快点纳回地魂,痛揍黑无常,省得受他欺负,还得为他吹奏埙曲。”
这个白无常,损人无脏字。
我堂堂地府的君王,为谁吹曲?
我明明戏耍黑无常,岂是受他所欺!
“你滚开!”
一袖挥去白无常,小妹印回地魂,反掌推向黑君。
掌底箭雪纷飞,小妹随影而至。
早已做好了御敌的准备,只等小妹进招。
可这一招,虽然有万箭护体,煞气却平平常常,不知道她又再弄什么玄虚。
或许,虚就是实,实就是虚。
黑无常不会小觑了刚收回地魂的小妹,甩出铁索,形如钢枪,破除万箭,直刺小妹的印堂。
眼见铁索将至,小妹轻轻一笑,挥袖撤去阴煞护体,任凭铁链进招。
佳人星眸闪烁,看到铁链砸向头颅,惊恐的一声呼唤:“小哥哥!”
是她!
颜笑眉!
黑君心跳如豆,为刺探小妹三魂两魄的功力,这一招已经用足,已来不及撤回。
好卑鄙的妹阎魔!
事到临头,不容多想。
黑无常心念狂动,拼着真灵受损,纳回注满铁链上的全部阴煞。
铁链之功,已无法术相随,但终究收招不及,砸向颜笑眉的头颅。
这一招,由黑君所出,尽管没了法术,也势大力沉,颜笑眉无处可逃,唯有等死而已。
佳人闭目时,娇躯突然被摔了出去,尽管快如闪电,耳际还是被铁链的罡风扫中。
黑无常随即跃来,看到颜笑眉半边血脸,性命却无大碍。
急进急回的阴煞寒气,攻入黑无常的心脉,再强硬的英雄,此时也仰天喷出黑血,晕倒在雪里。
轻轻挪出救下颜笑眉的手臂,看着吐血晕倒的黑君,白无常一声苦叹:“你们可千万不能死,否则,北冥雪山只剩下我一个人,谁来陪我聊天?”
第一百九十四章 阴阳调和()
枯柴架起篝火,点亮北冥星月。
左边是颜笑眉,半脸残血。
右边是黑无常,至今昏迷。
白无常坐在中间,烤着冒油的羊腿。
羊腿早已经熟了,几次把它凑到鼻尖下面闻闻,馋得直流口水。
馋鬼分三种。
不懂美味,只顾独吞,是最没出息的。
懂得美味,却不与他人分享,也强不到哪去。
既懂美味,又懂分享,是馋鬼中的状元。
这只羊腿已烤得外焦里嫩,是难得的佳品。
白无常刻意多撒了波斯胡椒,肉香四溢。
有如此美味,却不能与朋共食,他实在舍不得下嘴。
唯有等,等黑君与笑眉转醒。
星月灿烂,火光温暖,最先醒的居然是颜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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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第一眼,看见了白无常,有气无力的打着招呼:“大叔,你回来啦?”
“咦?怎么不叫我猪头了?”白无常喜乐一笑,若有所思:“是不是怕我不分肉给你吃,所以才换了称呼?”
你当谁都像你那么嘴馋吗?
实在没力气白他一眼,娇弱的起身。
第二眼看到黑无常躺在那儿,顿时心里焦急,捶了白无常一拳:“猪头,你是不是把我小哥哥灌醉了?”
“大叔变猪头,只不过一眨眼。”白无常苦笑过后,一声长叹:“你小哥哥不是喝醉了,而是快死了。”
啊?
好像炸雷轰在头顶,颜笑眉瘦脸苍白。
爬过去,守在小哥哥身边,眼泪瞬间就崩了出来。
英俊的小哥哥,已经满面结霜,像死了许多年。
伸出手,探向他的鼻尖,没有呼吸。
俯下头,枕在他的胸前,听不到心跳。
他死了?
不会的。
不会的!
小手摸上他的脸,像在摸一块千年寒冰。
想把手搓热,替他暖暖,却想起自己已经是鬼了。
不顾疼痛,把手探到火里烤热,捧起他的脸。
想替他擦去脸上的冰霜,却怎么也擦不掉。
只要能擦掉小哥哥脸上的霜,他就能活过来。
可是,为什么擦不掉呢?
一定是我的手还不够暖。
紧咬着牙,再把小手放到火上烤,却被白无常拉到一边。
“你就算把自己烤成羊腿的模样,难道你小哥哥就能醒来?”
那能怎么办?
小哥哥死了,小哥哥死了。
颜笑眉开始哭。
放声痛哭,哭得星也悲伤,月也难过。
哭得白无常直捂耳朵。
不知道她能哭到哪年哪月,白无常终于受不了小女孩的哭闹,放下羊腿,大手捂住了她的嘴。
看着她的泪眼,苦笑成堆:“你是不是学过花旦的调调?这哭声都快把我的衣服扯破了。”
都这个时候了,猪头还开玩笑?
狠狠咬着他的手掌,让他哭爹喊娘。
她咬的真狠,白无常用尽全力,才把手抢出来。
看了看手上的牙痕血迹,疼得直甩。
“你属甲鱼的吧?咬住就不撒嘴!”
心里溢满伤悲,哪有心思听他抱怨?
颜笑眉伏在黑无常的身上,恨不得把眼泪哭干。
“哭吧,你使劲的哭,玩儿命的哭,趁着他还没死,一股脑把他哭死。”
本来一辈子也不想理他了,但他说小哥哥没死?
在这个时候,无论谁说黑无常没死,谁就是天下第一的好人。
白无常狠狠白了她一眼,捡起羊腿,继续在火上烤着。
不出所料,颜笑眉果然爬了过来。
来不及擦净眼泪,抱着他的手就晃:“猪头,我以后再也不叫你猪头了,你救救我小哥哥。”
现在知道求我了?
隐去嘴角笑意,白无常抬起被她咬破的手,没有一丝好气:“手疼,没心情!”
“我给你吹吹。”
颜笑眉鼓起小脸,努力的为白无常吹手。
看着她趴在那儿,哭花了脸,活像一只小花猫,白无常心里好笑。
叹一口气,收回了抢掌,对颜笑眉说清楚:“你小哥哥是鬼,本来就没有气,本来就没有心跳,平时有气有心跳是因为要运转真气,这些不是他活命的根本。”
真啰嗦,怎么不从盘古开天辟地讲起呢?
无心听他这些,颜笑眉泪眼急问:“我就想知道,怎么才能救活我小哥哥。”
“唉——”又是一声长叹,白无常连连摇头:“你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你又不肯去做。”
“我做,我做,只要小哥哥能活命,我什么都肯做。”
“真的?”白无常满目犹豫。
“你快说呀!”她又使劲晃他的胳膊。
“你小哥哥是被阴煞反噬,攻破心脉,所以寒毒入体,不能导出,这才徘徊在生死边缘。”
沉声与她讲过厉害,再说险要之处:“我已将他的寒毒驱赶至他的丹田一处,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他低下头,又陷入沉默。
惹得颜笑眉急上心头:“你快点把丹田的寒毒也赶走啊。”
“我?赶不走。”白无常咂了咂舌头,尴尬的一笑:“放眼北冥雪山,能调和他体内寒毒的,只有你。”
我?
那还等什么?
“你教我!”颜笑眉的眼里燃起希望,在眼泪的陪衬下,分外明亮。
“你肯学?”白无常又是满目犹豫。
“你快说呀!”颜笑眉再次晃着他的胳膊。
轻轻点了点头,白无常低眉喃喃:“其实这种事,只是阴阳调和之道,不用人教。”
真麻烦,紧要关头,他还卖关子!
看到颜笑眉满目不解,白无常皱起眉头:“阴阳调和,没听懂?”
“听懂了,怎么调?”
我的天,这种事,和小女孩儿还挺难张嘴的。
“入洞房,你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