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亨特-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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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相反,我能够用好它们。它们仅仅是用来弥补我们由于你所耽误的时间。你知道,我们是追捕上尉的。你们以为可以把我们囚禁起来,我们很抱歉,因为鹰并不注意苍蝇,苍蝇咬不断鹰的翅膀。你们是我见到的笨蛋中最大的一个,数百人未能捉住一个勇敢的‘异教徒’,一个聪明的‘异教徒’。由于你的告密,我们损失了宝贵的二十个钟头,需要三匹宝马来弥补。你给我口授信件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现在会获得自由,我把这个情况在信中告诉了御林军总监。”
“你把这写给了他?你写的不是我的要求?”
“你的要求也写了,是为了让他嘲笑你。”
“他的使者不会再来了?”
“不会来了。但是,他会亲自带领他的骑兵来索取血的代价,惩罚你对我们犯下的罪行。”
“安拉,安拉!我把你的信亲自交给了他们。”
“是的。你是这样做的。你看到,你从安拉那儿得到了多少聪明才智。我们没有时间再呆在你这儿了。安拉与你同在!”
我装作要动身的样子,他急忙叫喊:
“停住!不要离开这儿!把我的马交出来!你看,我现在不再是一个人了。”
他的同伴这时到了,先对我们表示了不信任,然后朝他酋长走去,站在他身边。我们在远处发现的第三个也已接近,他后面还出现了好几个人。
“不要说这种笑话。”我回答,“我愿意仁慈对你,叫你放心,你俘虏我们时拿走的那三只骆驼,是属于御林军总监的,你不是抢了我们的,而是抢了他的。我们将把三匹马交给他。以后,你再去跟他谈吧。他说不定愿意拿他的骆驼换你的马。”
他举起枪,瞄准我扣了扳机。就在枪响的那一瞬间,我的马一跃而起,往旁边一闪,子弹落空了。现在,我要对他开枪了,温内图已经抢先一步。这位勇敢的阿帕奇人认为,有必要使用一下他的武器,便从旁边冲向酋长,让他的马高高跃起,以不可阻挡之势,把酋长连人带马一起掀倒,在地上翻滚。然后,他冲向另一个阿云人,从马上躬身出手,顺势夺了他的枪,扔到地上,砸得粉碎。
“干得漂亮!”埃默里喊道,“走吧,我们摆脱这些可怜虫!”
我们接受他的要求,不再注意身后的叫喊。过了一段时间,我们再回头看了看,有五个追赶的人聚集在一起。
“还要加快速度,”埃默里说,“否则我们容易挨后面的冷枪!要么,你就给他们看看,他们被允许前进到什么程度?”
“马上。”我回答,因为问题是对我提出的。
我停下来,到了追赶者可以听到的距离,便对他们喊话:
“你们回去!”
“追上去,追上去!”酋长咆哮着,驱赶着他的手下。
“不要大胆!谁不听,先丢枪,后丢命。”
我转身继续前进。又过了一会儿,我再回头看,他们大约在我们后面一千步开外。酋长在前,枪横放在自己前面,第二个也如此。我不想伤害任何人,而且骑的是一匹不熟悉的马,把握并不大。它还不懂在射击的时候站着不动。于是,我下马端枪瞄准,快速连续发射两颗猎熊枪弹,结果是预料之中的,因为两枪保持着横向并排,子弹正好打在枪托上,枪托撞击着骑马的人。这是一次强有力的撞击,两个人都飞出去了。我听见一阵混乱的叫喊声。
“这就是里程射击!这次是打中猎枪。现在逃命吧!安拉不愿意看到一个信徒被一个非信徒施展魔法而命丧黄泉。”
酋长摔倒在沙子上。他站在他的骑手们的中间,两只手捧着肚子,弯着腰。这一枪没有考虑他的身份,追赶的人退了回去,再没有露面。
“他们转弯了?”埃默里问。
“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至少首长不会。贝督因人不会放弃这三匹马。”
“我们要让他们找不到我们的足迹。”
“这要花费我们的时间,却对我们毫无意义。”
“毫无意义?他如果找不到我们的足迹,我们就摆脱他了。”
“不会的。你是听到了他的通知的,上尉要到哈马马特湾去。他知道,我们是追赶梅尔顿,也是到那儿去。他也会前往哈马马特湾,不管是不是有我们的脚印,都会到那儿去要马。”
我们上午没有再看见追赶的人,也没有迹象表明,有人步我们的足迹。这没有必要了,因为我们知道了他们的去向。拉下的这一段路是没法赶上了。我们惟一的希望是,眼下在小小的哈马马特湾没有船出海。
中午,平原已经被我们抛到后面,前面是乌萨拉特山。我们的马可以在那儿找到足够的饲料和饮水。我们自己除了水以外,什么也没有。我们没有食物,只能挨饿,不过不要紧,我们已经习惯这样的生活。
我们到达纳布哈纳废墟的时候,已经很晚,塞拉斯贝督国人友好地接待了我们。我们用几个银币跟他们换到了许多食物,足够我们吃到哈马马特湾。
翌日,我们经过马哈鲁特一卡斯尔到泽鲁姆废墟。第三天经过阿载特和梅纳拉赫到哈马马特。到达时间是晚上。
我的第一件事是找船长。从他嘴中知道,除了一条小渔船外,五天之内没有船离港。
“船属于谁?”
“突尼斯的犹太人穆萨。”
这对于两个逃亡者来说,简直是天赐良机,而我相信,他们会利用这个机会逃之夭夭。不过,我还是问:
“这条船是只装货,还是也载客?”
“有两个旅客。”
“谁?”
“君主的一位上尉想从海上到突尼斯去,一个年轻人想去美国。”
“这条船什么时候开走的?”
“今天早上顺潮水出港。旅客是开船前不久到达的。他们很快卖掉骆驼,立即上船。”
“这条船在突尼斯之前会靠港吗?”
“不会。因为满船货物是运往突尼斯的。”
“多长时间可以到达?”
“按现在的风速大约三天。”
从这次问讯中知道,我们是有时间的,因为我们从哈马马特到突尼斯不需要两天。就是说,我可以比渔船早一天到达那儿。问题是,这两个梅尔顿会不会这么大意,在那儿上岸。不过,他们在突尼斯马上就有机会直接登上一艘较大的轮船。如果他们在水上偶然遇到这样的船,是会被收留的。
埃默里的看法也是这样。他表示同意,并且问:
“我们明天早上就出发?”
“如果来得及的话。你有什么建议?”
“我正在考虑。我相信,酋长会为他的马而尾随我们。他可能马上就到,给我们添麻烦。避开他们岂不是更好?”
“你说得对。我们继续赶一段路,取道索利曼,遇到可以过夜的地方就停下来。我们宁愿睡露天,而不住那个小镇的客栈。”
于是,我们当晚就离开哈马马特湾,在附近的一个露天橄榄园过夜。第二天到索利曼,第三天下午到达突尼斯。我们在那儿痛苦地等待那艘渔船。三匹马交给了巴尔多,供御林军总监调用。
据港口船长计算,我们只要耐心等待一天,渔船就会到。但是,将近三天过去了,它还没有在戈勒塔港出现。这个人肯定猜透了我的意图。我们正在琢磨的时候,有一艘小船抛了锚,我听到船上传来哭声,原来是一个少年在挨打,要被撵走。他走过了跳板以后,回头用两只拳头进行威胁,我不懂他的话,因为离他远。他慢慢往城里走,我跟着他。
我赶上这个少年,装作过路者。他向我伸手要钱,我给了他很多钱,又问他的情况。他是在我们家乡称之为‘净果’的人,尽管只有十四岁,经历可不少,不过,到海上来找活干,还是第一次,不料在问讯时挨了打并被撵走。
“船上装的是客人还是货物?”我问。
“有两个客人。”
“他们是在戈勒塔上岸的?”
“不是。我们必须先把他们送到潘泰莱里亚岛去买弗兰克服装,然后带着他们兜圈子,一直等到一艘大轮船出现为止。”
“这条船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
“它从哪儿来,到哪儿去?”
“我也不能说,因为我的客人说,我不需要知道。”
我不多问了。这个小伙子是第一次到海上,对航海知之甚少,不能给我提供很多情况。只有一点是肯定的,这是最重要的一点,同时也是最令人不快的一点。就是说,这两个被寻找的人逃到了一艘大轮船上,多半是一艘欧洲船上。他们的意图当然是寻找机会去美国。我们要赶快出现在他们面前,至少要让他们没有时间实现他们的骗局。
我把这个情况告诉了我的同伴们。他们表示同意我的看法,乘明天到马赛的船走。我们相信,到了那儿,总会有别的机会。
他们出去做必要的准备,我一个人留在房间里,突然听到外面有急促的脚步声,然后有人猛烈敲门,并把门踢开。我一跃而起,来迎接不速之客。但是,我愿意抑制严厉的言辞,因为,冲进门来的是我亲爱的老克吕格尔拜。他用尽吃奶的力气拥抱我,同时喊叫:
“您又回到突尼斯!真没想到这么快!”
“是的。比我认为的快。”我回答,一边握着他的右手,“您怎么知道我们回到了这儿?人们把我们带来的马给您看了?”
“是的,是的,因此才想到您在这儿。”
“当然。您觉得那些马怎么样?”
“一流的水平。最纯的种,是无价的。”
“是的。真正的纯种,可以不出价。”
“您到了马的主人那儿?”
“我会给您讲述的。不过,您先告诉我,您是怎么到这儿来的。我以为您要多呆些时间,以便处理阿云部落的问题。”
“我是快刀斩乱麻,对阿云部落速战速决,给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他用他的古典德语说,他在信中注意到了我的说明,我晚上就会获得自由。他相信我的说法,便马上起兵,想在适当的时候把我们解放出来。阿云人还在瓦迪,就是我们逃出虎口的瓦迪。阿云人本来是打算离开那儿的,由于我们的逃跑,他们的计划遇到了阻碍。由于酋长和最好的战士一直追踪我们到哈马马特湾,他们必须在瓦迪等待。所以,克吕格尔拜俘虏了所有的骑手和阿云人。他比他们计高一筹,包围了瓦迪。他们没有作任何抵抗就投降了。他决心快速袭击第二个支脉,也大获全胜。现在,阿云部落被迫支付高昂的血的代价给阿亚尔部落。这当然不是一两天完得成的事情。
克吕格尔拜没有必要继续呆在那儿,他留两个骑兵中队以防万一,自己带着部队回到了突尼斯。到达以后,听说我们在巴尔多,并且支出了马匹。他当然知道,我们住在旅馆里。我们过去习惯于住在这儿,便于他来寻找。
我们想明天走,今天要去拜访高级官员,备齐我们手中有关斯马尔谋杀案的证件。克吕格尔拜认为这件事相当重要,便向突尼斯的统治者君主递交了报告。然后,我们被传唤会见了美国代表。天黑之前,我们拿到了官方公文,这些文件足以致梅尔顿父子于死地。
这个夜晚,我们是在巴尔多和我的老朋友一起度过的。他喜欢和我们多聚一聚,但是不得不承认,我们不可能接受他的这个要求。
又过了一天,船到了。克吕格尔拜陪同我们到港口,甚至上了船,以便确信,我们被安置得很好。然后,我们与他告别,就连我们也不知道,这条船上载着我们的两个逃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