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四月一日说分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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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背负着爱的伤害学着坚强的时候,他却在这个充满我们气息的房间里,努力生存。
“我就知道,你听了某些添油加醋的谣言,一定会疯疯癫癫的回来。”他的油腔滑调把我从伤感中带出,让我再次把焦点放到他的身上。
灯光下,他的眸子出奇的温柔,带着淡淡的笑意。
“这个游戏一点都不好玩”我赌气的站着,口气僵硬的要命,鼻子一酸,眼泪不听话的又开始流了起来。
他微微一窒,双手撑着床缓缓的坐起来,却是沉默无语。
“没有任何解释吗,白宇楷?”我的脸逼近他,让他的眼睛无处可逃。
“你走的时候,我就肺炎住院了,折腾了一个月,前几天刚出院,肺炎对现在的我来说,家常便饭。刚才,”他的声音平静的没有一点波浪。“我的腿没有知觉,可是它们会突然自己抽搐,刚才它们就突然抽搐,轮椅翻倒的时候碰到桌子,手机滑到离我很远的地方,我必须要‘爬’那里才可以够得到,而那几分钟的时间,足以让你倍感恐惧。”
“这种生活,好玩吗?”他漆黑的眸子对上我的眼睛。
“好不好玩,我说了算。”我爬到床上趴在他身上,把头埋在他的脖间,熟悉的气息,让我整个人一阵一阵得发麻。
“你在发抖!”他的双手依然撑在床上。
“我在生气。”我的声音闷闷的,心脏很痛。
“回英国,读书,过自由的生活。”
“我不要做野鬼。”我用鼻子使劲地蹭他脖子细腻的皮肤。
他推开我,手,高举轻落,在我脸上拍了一下,“不许乱说话。”
“抱。”我傻笑着。
“我让好姐给你准备房间。”
“抱。”
“翩然。。。。。。。”
“抱。”
“给我一点时间,我考虑一下。”
“好。”我掀开被子,钻进他的被窝,八爪鱼一般的紧紧的抱着他,容不得中间有一丝的空隙。
被窝里,都是暖融融的他的味道,身体里莫名其妙的一股不安的潮动。手忍不住探入他的衣内,在熟悉却又有点陌生的身体上游动。
一个修长的手,扣住了我的手碗。“不许非礼残障人士。”
“好!”我迷糊地答应着,忍不住又开始在他脖间细细的啃咬起来。
“吻我。”我感觉的自己越来越迷离。
“我不可以伤害你。”旁边的身体僵硬了起来,紧紧地抱着我,却只是不自然的抚摸我的后背。
我不管不顾的开始疯狂地吸吮他略显得苍白的嘴唇,然后埋首于他胸前的淡淡的红晕。。。。。。。。
“翩然。。。。。”他低沉嘶哑地吐出我的名字,恍惚间,有力而急促的双手捧起我的脸,温柔而克制的舔拭微张的嘴唇——温暖、湿润,我堕入了辽无边际的空白和喘息中。
“翩然,不可以,现在不可以。”他停止了吸吮,黯然的抱着我。
“什么?你说什么不可以。”我还没从刚才的疯狂里清醒过来,不安的在他怀里蠕动。
“我不能确定我们是不是还能重新开始,毕竟我已经不是以前的白宇楷了。”他眼睛里掠过一丝阴沉。“给我们一点时间,好不好?”
“嗯。”我抽了一下鼻子。
人在命运面前真的很渺小,即使心灵强壮如他,也偶尔会发出一声叹息。
这样一个早上
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睡着的,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我正个人蜷缩在他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的一条胳膊。
“早。”我舒展了一下我的脚指头,睡眼惺忪的仰头,看到了一双充满笑意的眼睛。
“早。昨天晚上好像某个人没有洗澡刷牙洗脸。”他亮白的牙齿让我觉得这个世界很美好。
“啊?!”我一惊,赶紧捂住自己没有刷过牙的嘴巴。“会不会很臭。”捂住的嘴巴吐字不清。
“都熏了一晚上了,你说还能不习惯嘛?”他的笑容变得越来越恶劣,就差没哈哈大笑了。“还有,我的手臂也被你的铁钳蹂躏了一个晚上。”
“真的啊?”我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没有了形象,一个鲤鱼翻身,掀开被子,抓起他的手臂一看,果然有很多红印子。“我记得我没那么多坏习惯。”忍不住辩解两句,附带堆出无辜的笑容。
“好姐帮你准备好了洗漱用具了。”他费力拖动自己的身体,想要坐起来。
“啊?你们都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啦?”我眼疾手快的扶住他的后腰,垫上靠枕。
一夜之间,我觉得,照顾他,已经是我的己任了。
“好姐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半张着嘴巴,还有点流口水的女人。”
“口水。。。。”我狼狈的用手指拭了一下嘴角,确实有点湿润, “那个。。。。。好姐有没有说什么?”
我突然开始介意他身边的人的眼光。
他指了指自己,夸张的装作无奈的表情摇了摇头,继而变脸般换上哈哈大笑的表情,“知道了吧,哈哈。还不快去?!”
“我立刻就去!”我光着脚丫子冲进了房间内的洗漱间。
洗漱间里,设施不太一样,比例高度也不太一样,我快速的打量着,手丝毫没有懈怠的握着牙刷在口腔里做运动。
整个洗手间的扶手很多,空间很大,洗手台很低。
我腾出一个手,握住马桶边上的金属扶手,那种感觉,很凉,他的生活,就像卷画一样,慢慢的在我面前展开。
胡乱的用毛巾湿水,然后在脸上快速涂抹了两下,对着镜子龇了一下牙了。
镜子里的自己,很幸福。
“你确认你洗干净了?”他吃惊的看了一下表,套头衫穿了一半。
“当然!”我爬上床,把他的套头衫拉了下来,顺便在他俊美的脸上快速的吻了一下。
“不能养成乱亲别人的坏习惯。”他摸了一下被我亲过的脸。
“你不是别人。”我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他的脸,很难相信,一夜之间,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
“我要换衣服。”他双手搭放在被子上,被子的下面,是他没有知觉的腿。
“我帮你。”
“我自己来。”他的笑容还带着笑意,语气很平静,可是却有一种不能违抗的威势。
我心痛的张了张嘴,最终无言地坐在床角,静静的看着他。
看他繁琐的搬动自己没有知觉的腿来更衣,是一件残忍的事情,好几次,我终是不忍,转头看出窗外,假装欣赏外面唱歌的鸟儿。
可怕的是,他的表情一直很平静,跟之前回避我的态度大相径庭。
“好了。”他慢慢的移动身体到床边。
“这里。。。。是上次骨折的地方?”我把手搭在他右腿的小腿上。
尽管我不忍心的转头不看,可他双腿袒露的时候,受伤遗留的变形还是让我看得清清楚楚。
“是。腿会抽搐,所以愈合得不好。”他依然平淡地说着,就像说别人的事情。
我的手顺着他的小腿,慢慢的移动到裸露在外面的脚掌。从前,我最喜欢他穿着大短裤,沙滩鞋,跟我在校园外面的小街上溜达。那个时候的我,总是低着头,就为看他好看的脚,因为,我的脚,很丑。
现在,他的脚,在我看来,还是很好看,只是缺少了生命的动力。我的手慢慢在上面摩挲着,皮肤接触的地方,很柔软。我知道,他不会再说,痒。
“出事以后,我就没穿过沙滩鞋了。”他把床边的轮椅拖近,用手支撑着,通过腰部的力量,让自己坐到轮椅上。
“想不想穿?”我把他的腿搬到踏板上,拉扯好褶皱的牛仔裤。
“从前的沙滩鞋都被扔掉了,除非你送给我。”他冲我做了一下鬼脸,推着轮椅进了洗漱间。
“去特价场。”我扒着洗漱间的门口,把脑袋探了进去。
“抠门鬼!”门啪的被关上了,差点没把我本来就扁平的脸夷为平地,促狭的声音从里面飘了出来。
起码进去了半个小时了,我在洗漱间外面来回踱步,心算着。
“我以为你掉坑里去了呢?”看到好不容易从里面出来,额前还贴着几缕湿漉漉的头发的他,忍不住小声的吼了一下。
“我刚从坑里爬出来。”他一边懒洋洋的说,一边往自己脚丫子上套袜子。
“你不能在里面弄点声音出来啊?”我有点恼火,抓起他另外一只脚丫子往上面套袜子,然后是鞋子。
“一般声音比较大的时候,就是我摔倒的时候,今天没摔。”他两只手开始在我短发上梳理起来。
“你经常摔啊?”我心里酸酸痛痛的,口气也软了一些。
“你想象力也真是丰富。吃早饭去了,饿不饿?”他轻轻的捏了一下我的手心。
“嗯。”那轻轻的一捏,让我安心了很多。
“给你妈打电话了没?”
“打了,刚才,把她吓坏了。”我咧了一下嘴,笑了一下,心里挺内疚的,推着他就往门外走去。
“少爷,老爷和太太回来了,在饭厅。”没想到好姐在门外站着,我不知道她究竟站了多久。
“知道了。”他一直很放松的脸突然变得有些冷硬。
我不安的看了看好姐,又看了看他,气氛变得有点怪异起来。
沙滩鞋后面的争吵
他其实跟他爸爸很象,漂亮的眼睛倒是妈妈给的,我偷偷的打量着饭厅里两位面无表情的老人。
饭厅里人一下子增多了三个,可还是可怕的安静,我觉得那种不安和拘束感觉的越来越强烈,强烈到我的腿都有点开始发软,本来我们家老太太从小就教我,见人要打招呼,此时的我,动动嘴巴,反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种肃穆的场面,到底是不合适我这种不太懂规矩的人,我想。
“爸爸、妈妈,早上好。”他拉我坐了下来。“翩然是我的朋友。”
我冲着他们强笑着点了点头,那句“伯父伯母好“,依然无法出口。
“嗯。今天感觉还好吧?”他爸爸勺起一勺白粥,不紧不慢的送到嘴里。我感觉我就象透明的一样。
“挺好!”他居然也会惜言如金,不知道平时他们怎么相处的,我低头用余光打量着这奇怪的一家人。
“林小姐?”
“啊?”我咕噜的把刚放进嘴里的白粥咽了下去,堆出礼貌谦逊的笑容,转头向着声音发源地——他妈妈。
“林小姐是做什么工作的?”林家老太太的笑容非常得体,可是很有距离,更加没什么热情。
“我。。。。失业。”我寻思了半天,好像只能这样回答。
“失业?”她轻轻皱了一下眉头。“父母都是从事什么工作啊?”
淡淡的怒气取代了我的不安,我全身的肌肉开始紧绷,正在酝酿着该是否需要的回答的时候,旁边在喝粥的人把碗啪地放到了桌子上,声音不大,可是能感觉到里面的怒气。
“我吃饱了,大家慢慢吃。翩然是我学妹,是我以前的女朋友,有什么问题,问我。”他慢悠悠的擦了擦嘴说。“翩然,先吃早饭,你该饿了。”
“小楷,我们怎么不知道你有过女朋友啊?”轮到两位老人家面面相觑了起来,声音里的温度高了几度。
我往嘴里塞了一块萝卜膏,低头,忍不住抿嘴窃笑。
“你们也没问我啊。”他脸上的表情柔和了很多,往我空了的碟子里加了一块萝卜膏。
“你们昨天晚上。。。。。。”
“你们二老要听什么故事,我编给你们听。”他看了一下旁边的好姐,好姐微微的低下头,而我,则是两颊发烫。
好饱,我摸了摸肚皮,暗暗吸气,心中郁闷不知道这种场面要维持到什么时候。
“爸爸妈妈,我今天要跟翩然出去一下。”
他果然是我肚子里面的蛔虫,我立刻眉开眼笑的站了起来。。。。。。。。
自从离开他们家大门的那一步起,我就一直心情大好的对着他笑。
“翩然,刚才,对不起。”他无奈而内疚对我笑了一下,“不要怪他们,自从我病了以后,他们生怕我再受到伤害,所以,刚才对你说了难听的话。”
我从来没见过他那么紧张无措的样子,我感觉我的嘴巴都笑到耳朵去了。“我喜欢看你维护我的样子。”趁他愕然的时候,忍不住又在他脸上偷香了一下。
他会害怕,因为怕我受到伤害,如果这不是爱,那是什么,我对自己说。
抬头,天空很蓝,很远,偶尔掠过的黑点,是平凡快乐的麻雀。回头,对上他包容静待的眼睛。
“你的神游天外,可以随时随地的发生。”他又开始恢复他调侃我的精神头。
“胡思乱想有利于身心健康。”我拦下了一个的士,我才不要那个叫阿中的家伙老是当我们两块饼干中间的奶油。
“呵,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