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魅君心-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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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蹋的可怕一幕,眼里霎时蒙上寒霜,心肠随之冷硬。
燕洛雪走到大营出口,远远地,她已经看到了扮成宋千里的秦慕萧站在树下,牵着马缰绳,正向她这边望着。她情不自禁加快了脚步,她却不知道临淄王站在远处一棵枯树上,一直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她的脚步一加快,临淄王立刻察觉出不对劲,随即向出口处发出信号,营门口卫士将燕洛雪和周化风团团围住。
临淄王很快就到了营门口,周化风不解看着临淄王,临淄王一笑:“周将军见谅,卓某想了一想,还是有些不妥,小郡主身份特殊,若南凤国得知卓某所为,岂不会引发两国争端,好在几日后四国君主皆会见面,到时再共同商议此事,岂不是皆大欢喜。”
“反复小人!阴险狡诈!”燕洛雪心中不停咒骂临淄王,嘴唇都快被她自己咬破了,临淄王目光在她唇上打了个转,落到了远处秦慕萧的身上,手一抬,问道:“他是何人?”
周化风说道:“他是吾皇身边暗卫营副统领宋千里。”
“是吗?”临淄王淡笑着看了看燕洛雪,低声说道:“似乎有些眼熟,似乎和郡主有旧?”
这时该死的计子桥突然出现了,他说道:“将军,正是这位副统领护卫着燕姑娘来到了燕京城。”
“是吗?有趣,太有趣了!好,好极了!”临淄王仿若听到什么趣事,大笑起来。
“原来又是故人,原来是木兄前来寻妻,木兄每次就非得这般藏头露尾吗?”临淄王洋洋得意,看着逐渐走近的秦慕萧。
秦慕萧一见计子桥出现,就知事情棘手,索性不再隐藏面容,揭下了人皮面具,他清冷目光看着逐渐敛起笑容的临淄王,说道:“将军既然知道,为何还这般?这岂是将军待客之道?”
“客?木兄欺诈在先,卓某岂能任人愚弄?”临淄王双眼微眯,扫向悄悄靠近秦慕萧的燕洛雪,他数次受秦慕萧折辱,本就心不甘,气不平,如今,可终于扳回点面子。
“本王是西秦国顺安王秦慕萧,本王来找自己的王妃,怎么是欺骗?”秦慕萧怜惜目光落在燕洛雪身上,沉稳说道。
“顺安王?”临淄王脸色变了,很显然他忆起了往事,那个胖胖的”顺安王”,他的脸色微微发红,狠狠瞪了燕洛雪一眼,仰头望望天,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说你是顺安王?何人可以作证?卓某孤陋寡闻,不曾见过顺安王。”
秦慕萧上前一步:“将军可要三思,西秦国和东齐国就要结亲,那么本王就是贵国临淄王的妻弟。”
临淄王脸色更糟,他宽大袖子一甩,双手背到了身后,说道:“本将军从未听说南凤国与西秦国结亲,自古以来,各国皇室联姻所代表的意义都不一般,而南凤国与西秦国三四十年来积怨颇深,十八年前荣华公主从西秦回到南凤国后两国爆发符禹山之战,南凤国兵败,南凤国更是对西秦国恨之入骨,这些世人皆知,说你们两人结亲,天底下谁会相信?”
秦慕萧看着卓将军,说道:“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她都是我的王妃,今天本王只要将军一句话,这人,你放还是不放?”
临淄王袍袖一挥,手背在身后,神情傲慢,不屑说道:“王爷心中所爱,本应奉还,奈何她牵涉东齐大事,本将军岂可将国事与私事混为一谈!再者,她既是南凤国小郡主,在我东齐营中做客几日,也未尝不可,为何非要去西秦。”
这一番话夹枪夹棒,软硬兼施,说得秦慕萧心头火起,听他所言,竟毫不掩饰对燕洛雪的不轨之心。
秦慕萧强压怒火,问道:“这么说你非要一意孤行,不把西秦国放在眼里了?”
临淄王微微哂笑:“说本将军不把西秦国放在眼里,难道王爷就是西秦国吗?”
临淄王变得咄咄逼人,而秦慕萧眼见就要失去耐性,周伯上前说道:“卓将军请听在下一言,小郡主与我家王爷自幼相识,他们的事不便对外人言,但确是得了我国皇上的默许,您若一意孤行,扣押小郡主,不光是得罪北燕国,南凤国,也得罪了西秦,请将军三思。”
临淄王抬眼望天,不看周化风,突然讪讪笑了:“西秦国真是厉害,打的好算盘,本将军明白了,原来是武帝陛下旧情难舍,爱屋及乌,真是可笑,险些就让你骗了去,你回去通禀,若西秦国因私而忘公,本将军,不,东齐国随时恭候。”
他话音未落,秦慕萧的紫玉箫已指在了他的颈间,秦慕萧面带寒霜,目如寒星,森然说道:“那不如请将军也去西秦做客。”
临淄王一声唿哨,周围卫士弓上弦,对准了燕洛雪,他伸手推开秦慕萧的紫玉箫,凑近秦慕萧的耳朵,低声说道:“你这么毛躁,如何能护她周详?不如由本将军代劳,本将军一定会让她夜夜开心。”
燕洛雪见此情景,知道他在故意激秦慕萧发怒,自己难以逃脱,秦慕萧都有危险,她站出来一下拦住了秦慕萧挥起的手臂,大声说道:“夫君,你不要发火,中了他的奸计,你且回去,裘许穆也在这里,东齐国以我们为人质,不会把我们怎么样!另外还有水贵妃呢,她对我很好的。”
燕洛雪此时无计可施,只得递出水茵儿这颗烟雾弹,看看临淄王的反应,看看临淄王与水茵儿究竟是何关系,他们怎么会搅在了一起。
临淄王眼神划过一丝激赏,他说道:“是啊,我们贵妃娘娘对这位小郡主照顾有加,王爷请放宽心。本将军只留小郡主略住几日,事情一了,本将军亲自登门致歉,这总可以了吧?”
燕洛雪抬腿向东齐营中跑去,秦慕萧举步就追,周化风拖住他,说道:“王爷,事已至此,我们不如回去再想他法。”
秦慕萧心情愤懑,飞身上马,他握着缰绳,却停而不发,他挑过马头,叫道:“雪儿。”
燕洛雪止住了身形,回头看着骑在马上的秦慕萧,秦慕萧说道:“你别怕,他不敢把你怎么样,我很快就来带你走。”
燕洛雪点头:“我知道。”
神态怡然的临淄王一脸好奇调侃:“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他怎样救你出去。”
燕洛雪没有理他,只目送着秦慕萧,临淄王悻悻一哼,说道:“和我回大帐。”
绕来绕去,又回到了起点,燕洛雪站在临淄王大帐里,看烛影摇动,忽明忽暗,更觉得带着银面具的临淄王如鬼魅一般。
卫士送来汤水和烤好的鹿肉,明嘉兰坐在一旁侍候临淄王用餐。临淄王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鹿肉,送至嘴里,慢慢咀嚼,咽下,随后喝了口汤,显得很享受。他对燕洛雪说道:“真的很香,你好歹吃些,若饿坏了,有人可会心疼。”
燕洛雪也知此时唯有随遇而安,饿着自己又有何好处。她索性大方走到书案前,伸手抓了块鹿肉,又走回原处坐下,吃了起来,心里想着秦慕萧的话,一眼都没看临淄王。
临淄王笑笑,问道:“顺安王?你究竟怎么和他混在了一起?”
燕洛雪白了他一眼,心想:“就不告诉你。”她笑了,笑容甜美,想起了过往,这让临淄王闪了一下神,鹿肉也失了美味。
燕洛雪想起秦慕萧曾说过让她把他当做凤长天,便说道:“我们是前缘未尽,此生再续,你信不信?”
临淄王一愣,手抖了一下,继而调笑:“如此甚好,本将军也对你是旧情难了,你要怎么还我?我倒要看看你最终会花落何处?”
燕洛雪抬头,仔细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盯着她的明嘉兰,说道:“我和你有什么旧情?我和你有仇吧,再说你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人,地道的恶鬼,谁敢嫁啊?只是奉劝你一句,群魔乱舞也终有舞终魔散之时,到时被打回原形,枉费了你千年修行。”
临淄王笑眼惑人:“魔都现了原形,小妖更不用说,定是灰飞烟灭无迹寻了。”
燕洛雪眼神霎时黯淡,想起了秦珍儿那半分魂魄,她低声吟道:“无迹寻,水做魂,魂绕离山中。”
一时间,临淄王望着燕洛雪,不知怎么心中某一处心弦被拨动,无端沉了下去。是燕洛雪明媚的笑意吗?还是她此刻不知神游何处的沉思?不行!决不能再被这个小妖精所惑!他大声让明嘉兰将燕洛雪送回了水茵儿帐中。
第二卷 祸从萧墙起 第八十二章 但且依我三件事
北燕国皇宫延春阁。
北燕君王燕熙已返还宫中,“红尘迷乱”咒术已解,他已然苏醒,但因大受刺激,身心俱损,躺在龙床上,气息沉重,显然去日无多。陆思雨和燕重垚夫妇陪在身边。而作孽者燕重烨自作孽,不可活,受了咒术反击,昏迷了三天。昏迷之中,被人抬进了延春阁。
燕重烨睁开眼,看了看身边站立的侍卫,嘴角讥讽地挑起,他掀了被子,坐了起来,叫道:“裘许穆呢?叫她来。”
侍卫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人出去,不一会儿,燕重垚走了进来。燕重烨双手握成拳头,仿佛一只困兽。燕重垚淡淡说道:“东宫宫人说太子妃已离家四日,不知去向,父皇让我来问问,你们究竟在搞什么?”
“这是本王家事,何用你这乡野匹夫来问。”燕重烨摇摇晃晃起身,就向外冲去,卫士将他拦住:“太子殿下,皇上有旨,殿下身受重伤,需静养,不得出宫门半步。”
“滚开。”燕重烨吼道。
“殿下要去寻找太子妃吗?”燕重垚说道,“我已派人寻找,不日就有消息,你不妨在此等候。”
“等?让你看笑话吗?你不要得意,听说你那高贵的妻也被人掳去,我心里很是解气,总算有人给你颜色看看。”燕重烨蛮横无理,说道。
燕重垚微微一笑,“父皇一直赞太子殿下果敢决断,心性刚硬,将来是可以中兴北燕国的君王,可与其他三国相抗衡,可依我之见,不过是心胸狭隘,鼠目寸光的阴险小人,父皇年迈,你若安分,一年后父皇即会禅位,带我母后及四弟返先祖之地,可你非要受人利用,授人以柄,如今,东齐国书已传到北燕,要求在丹玛草原祭神坛会盟,你说,东齐国为什么会在这当口会盟?太子妃会落入了何人之手?”
“你胡说?东齐太子与我有盟约,若东齐国敢生事,我就毁了和他的盟约!”燕重烨咆哮着。
燕重垚冷笑:“齐远不过是太子,你不要忘了,幽王不喜齐远,要不然齐远何必与你结盟,你以为幽王只是个色鬼吗?若那样,齐远为何那么戒备?”
燕重烨脸色难看,还想还击燕重垚,门外侍卫喊道:“皇上驾到!”
北燕君王燕熙被人搀扶着,颤巍巍走了进来,他坐到了床上,目露哀伤,看着燕重烨,燕重烨在他的注视下,面色由桀骜不驯转为讥讽,再由讥讽变为面无表情,他跪了下去:“儿臣参见父皇,父皇前来,可是大愈了?”
“死不了,你很失望?”燕熙喘吁吁说道。
“父皇是怪儿臣了?请赐儿臣一死!”燕重烨磕了一个头。
“你这孽子早就该死!当年看在你母后面上饶你一命,你反而不知感恩,你看看你所做所为,对得起你母后吗?”燕熙说道气处,哽在那里,半天缓不过来。
“对得起母后?父皇还记得母后?若不是你负心寡恩可会发生这一切?”燕重烨站了起来。
燕熙一脸痛色,气得手指哆嗦,指着燕重烨:“孽子!还不知悔悟,非要逼朕杀了你吗?你可知你母后当年苦心,祖陵密旨是你母后所拟,你看不出吗?”说罢,一扬手,将一帛黄绢掷给燕重烨。
燕重烨看着那曾使他暴跳如雷的密旨,看着黄绢上令他倍感亲切的字迹,身子颤抖,跪了下去,把黄绢贴到了脸上,口中说道:“母后,我好恨你,你为什么留下我,又为什么非要我做太子?”
“你以为你母后为什么在诛杀裘氏一族时不发一言,那是因为裘氏结党意欲谋反,朕当年逃亡就是裘氏主谋,而你之行为,不过是正中其下怀,当年你年幼,受人利用,朕不怪你,你母后怜你护你,朕更不忍心动你,如今你子已成人,怎么还如此愚蠢,你如此行事,朕怎敢将祖宗基业交给你,朕已拟旨,将传位于你长子燕季麟,朕去日无多,就要去见你母后,不愿她埋怨朕,你以后好自为之。”燕熙说着这些话,眼睛却看向别处,眼神迷茫,挣扎。
燕重烨将黄绢收入怀里,给燕熙磕了个头:“儿臣遵旨,儿臣去寻了许穆就回来,请父皇告知许穆去向。”
燕熙嘴唇严厉抿起,久不发一言。燕重烨笑了笑:“请给儿臣一个机会赎罪,不然儿臣无法去见母后。”
燕熙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