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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舞魅君心-第33部分

小说: 舞魅君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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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慕萧面色有几分迷惑,贞宁见状,说道:“当时我难产昏迷,不知昏了多久,等我醒后,我发现自己躺在床下,我从床下爬出,看见嬷嬷浑身是血,倒在床边,我忙寻找我的孩子,却发现到处是烟,房已着火,我挣扎着逃出门外,听见了你的哭声,你被压在一人x下,那人也死了,我当然会以为你就是我的孩子,我把你抱在怀里,跑到街上,被一路人所救,收留在家。后来我回来查看,那里已是一片废墟。我的人被杀的被杀,被烧死的烧死,只剩下我和你。我辗转回到王府,当时王爷啊,王妃也产后不久,王爷是日夜陪在左右,我……我……”说到此,再说不下去。

    秦慕萧不忍再问当日情景,想起姐姐秋月怜,问道:“您没给您的孩儿长命金锁?”

    贞宁眼里又流出眼泪:“王爷给了一个麒麟玉佩,我日夜揣在怀里,我还没得到机会给他戴上,我以为你是我的孩子,玉佩自然给你带上,后来别人开始风言风语,王爷发怒,摔碎了……秋姑娘虽与我相像,但你怎么就能确定她一定是我女儿。”

    她擦擦眼泪,说道:“贞宁在此天天念佛,保佑我儿,若活着,佑他安康喜乐,若不在人世,佑他早日超生,下辈子投在个普通人家,一生顺顺利利。”

    燕洛雪在旁听着,心中恻然,这贞宁也是苦命之人,在王府受正妃排挤,好不容易生下孩子,却连男女都不确定,又如何能告诉秦慕萧什么有用的信息。听贞宁话语,应是因秦慕萧长得像某人而受了怀疑,受尽欺凌。秦慕萧曾说过他不知与何人相像,难道是别有隐情?

    秦慕萧又跪下,说道:“还请娘亲回忆一下,究竟在何处生产?”

    贞宁说道:“王爷在城西有个乐宁布庄,他把我秘密送到哪里。”

    贞宁叫人拿了纸笔,给秦慕萧绘了路线图,递给他,说道:“你心里怪我,我知道,但我仍有一言,望施主三思:该糊涂时糊涂,不该糊涂时装糊涂。希望这句话保你平安。你要知道,我让秋姑娘离开,不只是因为王爷,而是为了你。贞宁也累了,施主回去吧,方外之人不远送了。”

    秦慕萧听罢,不言不语,又磕了三个头,起身说道:“娘亲保重,孩儿告辞。”

    秦慕萧带燕洛雪出来,燕洛雪问道:“你为什么让我知道这一切?”

    秦慕萧哼了一声,说道:“与其让你瞎猜,不如什么事都摊开,你不是要了解我吗?这样的我可污了你身份?”

    这话有些愤世嫉俗的味道,燕洛雪正色说道:“我就是我,你因为我的身份是南凤国的妖孽而觉得我污了你吗?”

    秦慕萧伸手拉住燕洛雪的手,说道:“好,我们谁也不许嫌谁,你要记住今天的话,不许反悔!”

    二人回到车里,秦慕萧说道:“去城西”他将路线图递给周善文。

    车子快驶出柏树林的时候,秦慕萧微微掀开车帘,燕洛雪也探头看,只见一名蒙着面纱的女子在两名侍女的陪伴下,轻轻走过车边,交错之间,女子回眸,燕洛雪注意到那女子额心一枚血痣,殷红一点,格外醒目。

    秦慕萧放下帘子,皱着眉头,说道:“那几名女子都身负功夫,善文兄一会儿将车子停在隐蔽处,前去探探。”

    周善文将车停在一假山石旁,很快消失了,但不久即返,回禀道:“那蒙面女子似乎对珍宁寺历史很感兴趣,对着主持问这问那,那住持以为那人是来布施的,极力吹嘘珍公主多次显灵。”

    燕洛雪心中有一丝异样,起了一丝警觉,对那女子多了一份好奇。她担心住持说出那日求签之事,便问道:“你听清主持说什么了?珍公主如何显灵?”

    秦慕萧斜她一眼,以为她插科打诨,周善文挠挠头,为难说道:“没敢离得太近,只隐约记着好像是吟了一首诗,什么香魂之类。”

    唉,烦啊!燕洛雪叹了口气,但也颇觉可笑。秦慕萧觉得异样,便问她,燕洛雪吞吞吐吐,就说了前几日之事,秦慕萧深深看了她一眼,搂她入怀,说道:“你真是个妖孽。”

    天将傍晚,晚霞满天,但昔日的乐宁布庄只留下断壁残垣,看来平南王对当年之事难以释怀,并未派人来整理,来重建,甚至都看不出来修葺过的样子。这布庄的被烧过的黑墙与周围的青砖绿瓦形成鲜明对比,显示出当年的烈火无情。

    秦慕萧在破败的门廊处站了很久,终于走了进去。但进入之后脚步却戛然而止。在珍宁寺附近见到的蒙面女子正站在院中废墟之中,风过,拂过她的白裙,她双臂中的轻纱扬在空中,使她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第一卷 重逢应不识 第四十二章 淡烟淡雾笼秦宫

    蒙面女子回眸一笑:“你来此旧地凭吊一下为你死去的人吗?”

    那女子柳叶弯眉,杏眼妩媚,薄纱覆面,但看脸型很是秀美,尤其是额心红痣鲜红欲滴,更添了几分妖冶。那女子目光落到秦慕萧的脸上,毫不惊讶,好似看到熟悉之人,竟缓缓笑了,笑声如黄莺出谷,悦耳动听。她说道:“你终于长大成人了,我很欣慰,我这十八年没白等,你不要辜负我的期望。”

    秦慕萧沉声问道:“你是谁?不要装神弄鬼!”

    “我是谁,你无须知道,我知道你是谁就行了。”女子轻飘飘出了废墟,来到秦慕萧面前,燕洛雪主意到女子水袖宽大,手缩在里面,也不知有没有武器。她眼中流露出促狭之意,说道:“你与他甚象,倒不辜负我苦心将你留在他身边,他一定很欣慰吧。”

    秦慕萧脸色变得苍白,显示出从未有过的紧张和慎重,他对周善文和鸣蝉挥了挥手,那二人立刻走了出去,然后他对那神秘女子拱手说道:“前辈既然知道我是谁,也应知我来意,还望前辈告诉我实情,我究竟是何人所生,我母亲究竟是何人?”

    “你不问父亲,就是知道父亲是谁了?”女子笑笑,“为什么不问父亲?”

    燕洛雪看秦慕萧极力忍耐,不禁对这女子生出一股烦厌,她上前说道:“你这样神神秘秘,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是你原本包藏祸心,就想来这里挑拨离间!”

    “闭嘴!”秦慕萧喝道,“一边儿去!”

    燕洛雪瘪瘪嘴,扭身站到一边,女子目光在她身上打了一个转,但没理她,仍对着秦慕萧说道:“她说对了,我就是包藏祸心,但是这也是实情所致,他们当年亏欠于我。若他们因此受到折磨,那是他们活该!”

    女子突然变脸,眼中目光阴冷无比,她轻声说:“但凡男子连自己唯一的儿子都不认,原因不外有二,一是那人是他极恨之人,二是那人极爱之人,可惜极爱之人却琵琶别抱!你,懂了吗?”

    那女子说完,又看了看燕洛雪,便轻飘飘越墙而去,那白色轻纱就化成一缕淡烟转瞬逝去。燕洛雪跺脚骂道:“鬼气森森,故弄玄虚,和你倒很像!”

    她本想说些俏皮话,但秦慕萧却死死看着她,神色极吓人,她下意识退了一步,秦慕萧仍看她,她勉强抑制住害怕,上前拿手在秦慕萧面前晃了晃,秦慕萧一把捉住,将她抱住,低声吼了一句:“不会的,不会的,她骗我,她骗我,那不会是真的!”

    燕洛雪一头雾水,也不知什么真假!只知道秦慕萧心慌到了极点,她点头附和:“她一定别有居心,你千万不要上当。”

    几人在废墟处停留了一会儿,秦慕萧也没发现什么,十八年已经过去,能留下什么线索?秦慕萧低声告诉周善文,让他回去布置人手,调查那个神秘女子,周善文点头答应。几人驱车来到一处街区,弃车步行。

    周善文离去,鸣蝉和秦慕萧、燕洛雪一道,几人在大街小巷穿行,好似走起了迷宫,后来进了一家酒楼。在酒楼的藏酒室里,有一个地道入口,三人进了地道,矮着身子走了一会儿,又钻了出来,这一切竟和在东齐国很像,现在他们所在之处也为一家后园,只不过这后院甚是空旷,似乎是练武场或是农村的打麦场。

    燕洛雪正环顾四周,一个久违的声音传入耳中:“庄主?”

    燕洛雪回身,正对上明嘉诩难以置信的面容,燕洛雪笑了,向明嘉诩扑了过去,秦慕萧一把拉住她的后脖领,黑着脸问道:“你想干嘛?”

    燕洛雪嘿嘿笑笑,挣脱开来,对明嘉诩笑道:“师兄,别后安好?”

    明嘉诩穿着宽松的棉布袍子,头发也只用蓝布巾裹着一个髻,微黑的脸上有些风霜,他看着一身男装的燕洛雪,脸上慢慢浮现笑容,他点点头:“我很好,见到师妹平安我就更好。”

    秦慕萧截断他与燕洛雪叙旧,说道:“烦请明老板为她安排住处,她要在这里住些时日。”

    她住这儿?这么说秦慕萧不会住这儿了?也好,她终于可以喘息一阵了,她急着问明嘉诩有关她爹娘的事,于是也催着明嘉诩快带她到她房间。秦慕萧确定她安定下来后,嘱咐明嘉诩决不可让燕洛雪出门,并向明嘉诩描绘今日所见女子,提醒他一定要小心处事,然后就匆匆离去。

    燕洛雪知道他一定是调查那神秘女子的话是真是假,心中自然担忧,但她更想知道她父母的消息。明嘉诩带她来到书房,递给她一个包裹,燕洛雪急不可耐,打开一看,里面有一个精致的檀香木盒子和一个小包裹。洛雪解开那个小包裹,愣住了,那小包裹里,竟是整整齐齐叠好的艳红色嫁衣,那红色锦绣上串着金丝线绣的飞凤,燕洛雪伸手抚摸,心里有温馨,也有莫名恐惧,这嫁衣多像秦珍儿的嫁衣啊!

    明嘉诩说:“这是师母一针一线为你缝制的,师母说,这件嫁衣你一定要传给你夫君看。”

    燕洛雪脸红了,这样不就是告诉秦慕萧他们答应他了吗?燕洛雪不想继续此话题,手伸向了那个盒子,明嘉诩说道:“这盒子是师公给你的贺礼,是他家传珠宝,他说他无儿无女,你就是她孙女,这些本应是你的。”

    燕洛雪打开,见这小盒虽小巧,却还隔了好多小格,里面珠宝精美至极,燕洛雪从未见过,她拿起一枚金凤钗,那凤钗凤头昂首,凤眼是红宝石镶就,很是漂亮。燕洛雪笑着拿起,说道:“这是我爹给我娘的。”

    明嘉诩看她笑容明媚,心里黯然但又为她高兴。他看了一会儿,伸手拿过这枚凤钗,放回盒里,燕洛雪奇怪叫道:“师兄?”

    “师公说这些珠宝不要轻易现于世人看,除非你已经确定不会有危险。”明嘉诩说,“这也是师父师母千叮咛万嘱咐的。”

    燕洛雪见明嘉诩郑重,忙点头答应,正巧有人来拜访明嘉诩,要与明嘉诩谈生意,明嘉诩便借故离开离开了。燕洛雪拿着包裹,回到自己房中,鸣蝉迎上来,服侍燕洛雪梳洗,换装。明嘉诩又让人送来了晚餐,燕洛雪胡乱吃了,就倒在床上等着秦慕萧。

    夜色渐深,秦慕萧依然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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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秦慕萧一身黑色隐身衣,正悄悄尾随在西秦武帝秦柯的护卫队后,他要造访西秦武帝秦柯。今日那女人在他心头撒下怀疑的种子,他不把事情弄清楚,他寝食难安。若这世界上有一人与他相像,就只有西秦武帝秦柯。

    秦柯是他的父亲!他六岁时见到秦柯的第一眼,他就知道了。但是,他却从此深恨秦柯,因为他明知他是他的儿子,却不肯认他,不但不认,还把他打发到离京八百里之遥的顺安城。

    “秦柯,秦柯,你最恨谁?你最爱谁?我情愿是你最恨之人所生!也不要是那个人的孩子!”秦慕萧内心在嘶喊。

    皇上所行之处是皇后居所永福宫。闻听皇上到来,永福宫大门大开,皇后胡敏精心打扮,梳着繁复高髻,插着凤凰钗,身着红色纱衣,双臂挽着柔金色轻纱,站在宫门前迎候武帝秦柯。

    身着黑色滚龙袍的秦柯下辇,走向跪迎在地的皇后,说声:“免礼平身。”然后静静看着皇后,却并不进殿。

    胡皇后不解其意,但也不敢冒然开口相邀。正尴尬间,秦柯开口:“皇后,朕今夜前来是有一事通知你,东齐幽王派来使者为其四子临淄王齐隽求亲,以求和西秦结盟。霜儿身为皇家长公主应为国分忧,朕已决定三月后,送她和亲东齐。”

    胡皇后闻言,如晴天霹雳,脸色惨白,身子晃了几晃,终于跪倒在地,说道:“陛下,那临淄王是个傻子,我们膝下就一个霜儿,陛下怎么忍心将她远嫁给一个傻子。”

    秦柯不以为然,摇了摇头,说道:“皇后此言差矣,临淄王为皇子,霜儿为公主,身份相当;临淄王虽有些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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