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魅君心-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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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京后。使计谋娶了右相之女胡敏为正妃,又娶了吏部尚书孟缘女儿孟巧嫣为贵妃,羽翼渐丰,后来隐隐有与太子抗衡之态势。太子为人甚是精明,卧榻之旁岂容他人安睡,便使了各种卑鄙手段,想要除掉他。这些手段都被秦柯一一避过,然而却通过各种渠道,报告给了秦文帝。
文帝恼太子迫害幼弟,屡次斥责惩处,太子却变本加厉。文帝大怒,杖责太子,几欲废其名号,众人力劝方才罢了。文帝下令幽闭太子于东宫三月,三月内不准与朝中各大臣接触。
谁知太子还不思悔过,竟串通宫人欲围困文帝于景和殿,逼文帝退位。关键时刻,秦柯帅军勤王,砍杀太子于景和殿文帝面前。文帝先被太子逼宫,后观秦柯未经宣诏便带兵闯入,砍杀太子,霎时什么都明白了,便如枯木心死,传诏让位于秦柯。秦柯遂登大宝,称武帝。
武帝登基,穷根溯源,石亭道人前番点化之力功不可没。
秦柯想起前事,见燕重垚嘴角含笑,充满谐戏之意,心中暗恼:“他究竟安了什么心?”
燕重垚见他目光闪烁,有探寻之意,开口说道:“陛下胸怀大志,宫中必会妃嫔无数;陛下国事为重,必待妃嫔如凡草俗花,不得珍惜,重垚却是闲云野鹤,必与荣华相携一生。”
秦柯一听,真如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觉得上了燕重垚的恶当。暗叹上天怎会对他如此不公。他虽他娶,心上人却只有荣华一个,原拟天光好,直把鲜花折,哪料得花早去,枝早空。眼见荣华去意甚决,沉声问道:“荣华,你定要铁心随他去吗?难道你忘了半年前?他会如我待你吗?”秦柯心中慌乱,都不称朕了。
荣华疑惑不解:“半年前怎么了?”
秦柯大怒:“罢,罢,你竟然如此水性杨花,如此负情绝义,你们不如在此将我杀死,不然,你定会后悔今日如此对我!”
荣华叹了口气:“你让我杀你,我怎会杀你,你怨我也罢,恨我也罢,都随你,明日清晨我便忘了!”
“你不怕我日后灭了你南凤国?”秦柯只觉得荣华这一去再不得见了,却仍说不了软话,只一径威胁。
荣华回言:“南凤国十一年休养生息,励精图治,已不是十一年前那般软弱可欺,你若非要一战,我南凤国自当不惜几身,唯战而已!如果被灭,那也是运数使然。荣华去了,兄长保重。”说罢,深施一礼,与燕重垚等人回身向游舫走去,竟不再回头!
江雾散尽,船已无踪,秦柯仍坐在辇上,胸口血迹已干,身上也已恢复知觉,却还懒懒不愿起身,呆呆看着江面,如噩梦初醒一般。蓦地,秦柯长号出声:“荣华,荣华,你好狠!我不会放过你的!穷我今生,必灭你南凤国,我要看着你怎样求我,求我!”突然间血气上涌,“哇”的一声竟呕了出来,目光迷离间仍仿佛看到了荣华对着他踏花起舞的妩媚,还有荣华衣衫半掩时的娇羞:“荣华,荣华,我如此爱你……”
作品相关 番外——你是我的劫数(3)
江水东流,桨声咿札,燕重垚与荣华公主对坐船中。重垚信手抚琴,琴韵悠悠。荣华因为服了梦桃花,已有困倦之意,却还不肯睡去,贝齿轻咬,神态倔强。重垚眼带笑意,问道:“既然困了,为何不睡?”
“我不困,我想看着你,我想听你弹琴。”荣华回答,同时使劲摇了摇头,大睁了一双美目。
“哦,是不困?亦或是不想忘了他?”重垚语声淡淡,轻声询问。
“你……”荣华看着重垚,语塞了。
重垚垂下眼帘,又问道:“难道你不想对我说些什么吗?”
“说什么?”荣华神态有些郝然。
“半年前?”重垚提示。
“我怎么知道!”荣华有些烦躁,站了起来,踱了几步,又站住,望著重垚,神色有些不安,又有些气愤:“你不相信我吗?”
重垚没有回答。
“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可说的。”荣华略带哭音,一甩头,想扭身离去。
重垚笑道:“这样就恼了?我不过是看你困,又不想睡,逗你罢了!”
荣华回头瞪着重垚,又气,又急,又羞,不知怎么办才好。重垚起身走到她身边,将她揽在怀里说:“我怎会不相信你,这十一年中,你我虽聚少离多,却心神相系,你的心意,我早几年前就知道了。只是我听那秦柯言语,竟好似已和你……情真意切,不像是侮辱毁谤之言……”
荣华推开重垚,说道:“可我和他之间清清白白。我也不知他怎么了,以前他对我好,却是非常尊重,哪知后来他登基后,对,确是从半年前对我便不大一样,我只以为他试探我,便总躲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荣华吓得脸色变了,手抚到胸口,又舒了口气,脸红了起来。
重垚笑了:“傻子。”
原来荣华胸口有一描金朱砂燕子,从未变色。荣华见重垚笑她,更加不自在,抽身想离开,重垚却拉住他引她坐在塌上。
“我们就这么坐着,说会儿话,省得你犯困。”重垚说道。
“我不想忘了他,你不气吗?“荣华仰头轻声问道。
重垚垂下头,看着荣华的眼睛,慢慢说道:“我也不想你忘了他,如果你忘了他,便显是我胜之不武了!”说完,呵呵笑了起来。
荣华也抿嘴笑了,说:“胜之不武?嗯,确实如此,确有其事!”扬眸望着重垚。
重垚见她眼内清波流转,脸色艳如春桃,心中一动,目光变得热烈起来。荣华见了,羞了,想扭头,重垚却伸臂一揽,头垂下,含住了她的朱唇。
久久,重垚抬头,荣华却仍窝在他怀里不动,只听见她细绵轻喘。“你睡了吗?”重垚问道,荣华没有回答,重垚一急,伸手去摇。
“谁睡了,我不过是在逗你!”荣华睁眼笑道。
“你呀,你这般硬撑,当初又何必非吃那药?”重垚伸手捏捏荣华的鼻子,说道。
“一则想证明这药不是相思弦,再则只想和你无牵无挂,隐居离山,少些烦扰,谁知他竟……若他真的以为……有些事还是记清楚的好。”荣华也有些无奈。
“难道就没有一点不舍?”重垚邪邪问道。荣华听了,不觉好笑,说道:“确是有的,毕竟他对我极好,千依百顺也不为过。”
重垚听了,眼虽在笑,手下却重了,捏得荣华胳膊疼。荣华笑容更深,“我是他的义妹,是你的妻,你还紧张什么?”
重垚也笑了:“话虽如此,但男女总处在一起,日久难免生情,总不那么让人放心。”
“你确实是不放心,放了柳儿翠儿在我身边,替你通风报信,奸诈!”荣华戏谑。
“这怎么是奸诈,这是智谋,知彼知己,百战不殆!”重垚急忙申辩。
“好,你既这么知彼知己,前翻怎么抛下飞华,跑到西秦国呆了一年多?”荣华对此事一直不甚明了。
“你还问,你还敢问,是谁在某人娶妻后茶饭不思,大病一场?”重垚质问。
“我茶饭不思,我大病一场,哪有的事!我是冒雨游湖,染了风寒,染了风寒而已!”荣华嗔道。
“我知道,你重垚听她说得艰难,心疼不已。心想当时她年仅五岁,国逢巨变,一个天真烂漫的稚童就变为了一个充满心机的女人。她一边让自己浑身长刺,捍卫自己尊严;又要虚情假意,守得自己安全。不用急,那怎么你见了我便哭了,说你最讨厌秦柯?”重垚拍拍荣华。
荣华听了,心有些堵,说道:“也许是对他失望吧。看着他本来不喜欢胡敏,却又要用尽手段娶回,有些可怜他吧。看着他,我就想起我父皇,父皇当年深爱母后,却为了要与西秦国结盟,违心娶了西秦国公主祥瑞公主,她是秦柯的亲姑姑。这个祥瑞公主于西秦说来真是祥瑞,可对于南凤国则是个灾星啊!她害死了我母后,死后又引来了西秦强兵压境。要不是因为她,我怎么会到西秦国做人质?”
重垚听她说得艰难,心疼不已。心想当时她年仅五岁,国逢巨变,一个天真烂漫的稚童就逐渐变为了一个充满心机的女人。她一边让自己浑身长刺,捍卫自己尊严;又要虚情假意,守得自己安全,真是艰难。
荣华与重垚相依相偎,絮絮而谈,白日已过,月上梢头,更声数起,晨星渐去,二人****未眠,荣华的梦桃花药效已过。荣华倦极,朦胧中正欲睡去,却见自己的侍女柳儿向自己走了过来,忙起身说:“柳儿,你回来了!”
只见柳儿手中不知抱着个什么东西,向荣华使了一礼:“公主,对不起,我今后不能再伺候您了,您对我如同姐妹,我若去了,见不得你一面,我如何甘心,所以我来见你最后一面。”说完,上前一步,又施一礼。
荣华听得糊涂,大睁了眼,却见她怀里抱的竟是一个粉妆玉琢的婴儿,忙说:“柳儿,你说什么,我不明白,你怎么了,怎么会有个婴儿,谁的?你捡的吗?”
柳儿笑了笑,没回答,荣华上前伸手去摸婴儿的脸,不想这婴儿出手如电,一把抓住了荣华。荣华大惊一看,竟是秦柯,吓得喊叫起来:“柳儿,柳儿救我!”
半晌睁眼,看见重垚坐在身边,一脸担忧:“荣华不怕,你做噩梦罢了,没事儿!”见荣华神色渐渐和缓,便又问:“你梦见了柳儿吗?柳儿去了哪里?”
“三个月前,西秦国抓了东齐的探子,说东齐太子最近不太安分,我怕东齐会对南凤不利,想托书与你,派人查看,可柳儿说她是东齐人,是你救了她,一直想回去调查当年害她之人,我便让她去了。可是她这一去就是三月无消息,我多次派人联络她都没联系上。刚才,她手中抱着个婴儿来向我告别,那婴儿又一下子变成了秦柯抓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荣华心有余悸。
重垚听了,心沉了沉,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安慰:“没事,等我们回到南凤国,我们再作计较。”荣华却仍然心绪不宁:“柳儿,你究竟去了那里?”
作品相关 番外——你是我的劫数(4)
荣华弃船登岸,十数日,返还南凤国。一路上未遇阻拦,途中更有秦柯使人快马加鞭送来所需通关文牒,想是秦柯终是顾念旧情。荣华又是感激又是伤怀,重垚微微恼怒却也作声不得,只心内暗暗思索秦柯此为何意。
荣华与父皇、弟弟飞华十一年未见,如今见面,泪流满面。哀母早亡,伤父早衰,叹弟孤寂,不胜唏嘘。
奈何无情最是帝王家,荣华初归国见父亲无恙已知父弟其意,竟是要趁秦柯登基不久,时局未稳之际兴兵讨伐西秦以报当年之仇。荣华、重垚深识秦柯,秦柯做事周密,事事皆以万全为原则,断不会不妨其他国趁此作乱;再则,文帝已死,因此全父皇养精蓄锐,韬光养晦,以百姓先,以待往后。惠帝却以时日无多,要替飞华扫清障碍为由,硬要一意孤行。
荣华唯恐父皇有失,哭着跪倒在地:“父皇,当年母后惨亡,您为报仇,斩杀祥瑞公主,虽是事出有因,在情在理,西秦国尚以此为口实兴兵犯我边境;如今相安十一载,双方均守信互利,未有冒犯;且荣华虽在西秦为质,但却得秦柯多方照拂,归国时也未多加拦阻,若此时对其兴兵,不但出师无名,且有违道义。”
惠帝大怒:“对西秦竖子,何谈义字,他西秦国处心积虑,派祥瑞公主和亲本就没安什么好心,朕处处提防,也还是中了她的奸计;你在西秦,他想对你怎样朕一清二楚,他儿子又会好到哪里;历来父债子还,朕定要他后悔当日所为。你处处为那秦柯说话,真令朕伤心。近几日有人密告说你在西秦深受秦柯宠爱,你归国时他曾苦苦哀求你不要离开,此事可属实?”
荣华一听,真觉灰心:“父皇何出此言?女儿与秦柯清清白白,女儿对西秦忠心可鉴,女儿在西秦为南凤国做了多少事,父皇都忘了吗?”
“既然如此,你们就随我出征,正好重垚在此,我正好委以重任!”惠帝说道。
燕重垚微笑,拜倒在地;说道:“陛下信任在下,在下感激不尽,只是陛下可还记得,在下是北燕三皇子,虽不能接掌北燕国,但也不能在南凤国朝中为臣,陛下盛情,在下心领,却恕在下不能从命!”
几句话,说得惠帝面红耳赤:“你们一再推脱,如此忤逆,要气死朕吗?”
荣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