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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朗月行 作者:凯奇(晋江2014.01.29完结)-第47部分

小说: 朗月行 作者:凯奇(晋江2014.01.29完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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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年轻有为’的外交官要召见我,我怎么敢不去?请您稍等,我马上下去。”说完挂了电话,狠狠甩在桌子上。
  两分钟后,咖啡厅。
  “她在哪?”叶丛朗不想跟她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许笑晗勾起嘴角,双手抱肩慢慢靠在椅背上,点着头:“问得好,她在哪?”许笑晗看着叶丛朗的眼神慢慢冰冷,嘴角的微笑渐渐消失:“我知道答案,但是我不想告诉你,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我有很重要的话要跟她说。”叶丛朗忽视掉许笑晗的嘲弄,很认真的说。
  “很重要?”听见这个词,她几乎要怀疑自己的听力了,很重要?他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很重要的”。
  许笑晗冷笑一声,继续冰冷的看着对面的人:“很重要?叶丛朗你别摆着一副忠贞不二的假脸来恶心我了?你的‘很重要的话’为什么6年前不说偏偏要在现在说现在她腿也残了,工作也没了,她什么都没有了!你现在跑过来要跟她说‘很重要的话’,你早干嘛去了?!”许笑晗眼圈通红,已经近乎歇斯底里。
  “6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的腿……”哑着嗓子问完了他一直想要问的事情,他是害怕的,他已经想到了,6年前发生的事情一定是和他有关的。
  许笑晗皱着眉头,极力想忍住要掉下来的眼泪:“6年了,你总算知道要问问了,好,我告诉你……”                    
  作者有话要说:  


☆、记忆是一种咒语之高考来了

  高考,这个词,白冉月对它的感觉很复杂。
  对于高考,她是有些恐惧的。
  以前从高年级门口经过的时候,她曾经伸着长长的脖子张望,昏暗的教室仿佛与世隔绝一般,污浊的空气,窗户是紧闭着的,教室里没有人交头接耳,所有人的头都埋在成摞成摞的书堆里,看不见一丝缝隙。
  那种场景就像历史课本里描述的晚清学者一样,他们埋首于故纸堆,在八股制度里妄想创造出一些惊世之作。
  可白冉月觉得,那不可能。
  可是,不管她愿不愿意,高三还是来了,它似乎知道大家对它的痛恨,所以它的到来颇有点漫不经心的味道。白冉月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她清楚地知道,这是个你要脱胎换骨意味着必须伤筋动骨的夏天。
  她打心眼里害怕那种生活,她害怕自己没有进步,她害怕自己不够勇敢,她还害怕那个最后的离别。
  “never give up!Ye。”手指轻轻抚上贴在桌子上的那张小纸条,纸条是叶丛朗写的,当时他为了正大光明的贴在她桌子上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他说他的精神境界太高了必须得分一点给那些智商不是很高的人。
  哼,真是自恋到家了,有什么好得意的,她让他练字,可是现在写出来的字还不是一样的丑。气球事件显然已经让两人的关系再一次得到了升华,虽然两个人都没主动提出来一些违背老班“纯洁同学”的相处模式,但是,那种微妙的变化已经在两个人的心里产生了化学反应,就像是镁在二氧化碳中燃烧释放出耀眼的白光一样,绚烂而梦幻。
  白冉月想到这儿,慢慢勾起了嘴角,最后看了一眼那张纸条,然后继续低下头整理笔记去了。
  “今儿晚上还来不?”许笑晗隔了一条过道轻轻碰了碰白冉月的手肘,悄悄的问道。
  “来。”白冉月没出声,冲许笑晗比了个口型。刚说完,走廊上的放学铃响了,铃声刚一响班里就热闹了起来。
  白冉月撇撇嘴,现在班里的整个气氛完全没有那种刚进入高三的紧迫感,反而比以前更活跃了,弄的白冉月到现在以为自己还在高二呆着呢。
  “星期六你还来啊?我今儿得和我姐去小姨家,不来了啊!”许笑晗边收拾书包边跟白冉月交代。
  “嗯,知道,你先走吧。”白冉月没抬头,仍旧低着头在草稿纸上哗啦哗啦的写着算式。一中对于周六的晚自习历来没要求,走读生可以回家也可以来上。
  本来白冉月也是想回家修正一下的,可是进入高三都一个月了,除了班门口的牌子换了之外,其他的根本就没变化,该吃吃,该睡睡,弄得她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是高考泱泱大军中的一员。
  为了早日找到感觉,为了早日能适应,白冉月决定了以后要是没什么事儿,所有晚自习都照常上,一节都不能拉。
  “不去吃饭?”叶丛朗拖着墩布晃到白冉月跟前。
  “马上,等我一下!”白冉月的这种回答完全是下意识的,她根本没留心身边站的是叶丛朗,以为还是许笑晗在边儿上等着她一起吃饭呢。
  “同学,麻烦你抬一下头。”叶丛朗一手握着墩布杆,一手撑在白冉月的桌子上,把白冉月头顶上的光给遮的严严实实的,让她什么都看不清了。
  “哎,我马上就好,你别挡着。”白冉月知道是叶丛朗,但是手头上这道题马上就有结果了,这位闲着没事干的叶同学偏要闹她。
  无奈之下,白冉月一边推着叶丛朗撑在桌子上的手,一边举着习题往后靠,千方百计要摆脱头顶上的阴影。可是她往哪挪,叶丛朗就跟着往哪挪,折腾了半天,叶丛朗依旧动也不动的站在那儿。
  “你到底要干嘛!我这题马上就好了,快别闹了,让我做完。”白冉月皱着眉头看着叶丛朗一副很不得把那本数学习题撕了的表情。
  叶丛朗见白冉月有点生气了,慢慢站直了,撇着嘴看着她。
  白冉月撅着嘴把书放到桌子上,不去理旁边的人,低下头继续算。
  “哎,白冉月,你这么天天做数学,干脆嫁给它得了。”叶丛朗俯下身佯装拖地,其实是在偷瞄算题的白冉月。
  “我干嘛要嫁给它,我最讨厌的就是数学,我恨不得这个世界上的数学天才全死光了,这样我的数学成绩就看不出来有多差了。”白冉月洋洋得意地摆了摆头,她在为自己居然能想到的这么好办法而自鸣得意。
  听见这话的叶丛朗咧了咧嘴,无语的很彻底,因为他总是被人家叫做数学天才,可是现在却被某些人盼着早点死掉。
  叶丛朗使劲拖着地,恨不得把地戳一个窟窿出来,“你就这么盼着数学天才死光啊?人家数学学得的好又不是人家的错。”语气那叫一个既伤心又委屈。
  白冉月放下笔,看了一眼那个还在跟地过不去的同学,笑了笑:“你不能死。”
  叶丛朗听到了满意的答案,低头拖着地,慢慢勾起了嘴角。
  “你要是死了,我数学成绩怎么办啊?”
  听见这话的叶丛朗慢慢直起腰,面无表情的瞪着白冉月,表情……很复杂,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表情帝?
  “那个,数学天才,我得去吃饭了,您也早点吃饭吧!”白冉月一看情势不对,丢下一句话就冲出了教室,她怕她再晚一步叶丛朗的墩布就会抡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记忆是一种咒语之无所谓,爱谁谁

  现在正是放学的高峰期,整条小街上都充斥着小商小贩的叫卖声,很是热闹。石头火烧,土家秘制肉夹馍莫,山东杂粮煎饼,学校门口的各种小吃还真是种类丰富。
  白冉月站在小摊前等她的芝麻火烧,正无聊的四处望呢,突然感觉脖子上一凉,用手一摸才知道是下雨了,白冉月接过烧饼付了钱就赶紧往回走,生怕雨越下越大。
  夏天的雨总是这样,来得快去得也快,越来越大的雨点砸下来,不一会就在地上汇成了小溪,白冉月无奈之下只好到街边的小商店门口避雨。
  “这雨什么时候停啊?再过一会校门都进不去了!”
  “唉,就是啊,看起来越来越大了!”
  小商店门外聚集了很多前来避雨的人,大家都七嘴八舌的说着话,白冉月一个人站在角落里显得有些孤单。
  刚才被雨淋了一下,衣服虽然没湿多少,但是头发和脸上全是水,白冉月从兜里掏出纸巾,慢慢的擦着脸上的水,一个转头不经意间看到了小商店旁边的书报亭。
  那个书报亭很特别,木质的小屋子,橘色的灯光,小小的窗户上挂着一排木质的心愿瓶,每个心愿瓶里都有一盏小灯,挂在那里像是天上的小星星一般,一闪闪的。
  白冉月看着那排心愿瓶,想起了三个月前她同苑缘天在这里亲手挂上的心愿瓶,也许那个瓶子还在,也许它早就被丢弃在角落里了,那么心愿瓶里的愿望是不是也早就被他丢掉了呢?
  从他失踪到他突然出现,已经是半年前的事了,在这半年中两个人就好像陌生人一样,白冉月是见了他不知道说什么,苑缘天是根本视而不见,久而久之就弄成了现在这样,见了面了也不会打招呼,陌生人一样的擦肩而过。
  她把他当做朋友,是那种交心的朋友,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白冉月想不明白,只幽幽的望着那个书报亭出神。
  “哎,快看快看!”
  “打架啊?看起来不像学生呢!”
  不知道前边有什么激动人心的新闻所有人都往前涌,白冉月也被人群推着挤到了前头,这才看清楚原来是大街上有人在打架。
  那三个人在雨中时而纠缠时而分开,衣服早就被淋湿,水珠因为激烈的打斗而飞溅起来。很明显在这个情势里是两个打一个,而且那两个还是穿的西装革履看起来高人一等的两个。
  显然,其中单蹦的那个已经明显处于劣势,他频频被打倒在地,嘴角有清晰的血迹不断涌出,当他最后一次被撂倒在地的时候,挣扎了一下终于放弃,躺倒在地。
  西装革履的两个人如愿看到他倒下,马上俯下身去搜他的书包,但是两个人貌似并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其中一个人气急败坏的揪住他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揪起来。
  白冉月不过离那人三四米远,当他被揪起来的一瞬间散开的领口露出他佩戴的着的一根项链,白冉月看着那根项链,呆了。她记得清清楚楚,苑缘天有一根一模一样的项链。
  等白冉月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两个人已经走了,他躺在地上,嘴角还淌着血。白冉月毫不犹豫的冲进雨里,跑到他身边。
  看到地上的书包白冉月几乎可以确定那就是苑缘天了,白冉月蹲下哆哆嗦嗦的伸出手去想要撩开他早已被雨水浸湿的刘海,可是在手将要碰到他头发的一瞬间……
  “你不要碰他!你还嫌他伤的不够重吗!”燕南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一把挥手打开了白冉月的手,俯下身子想要把地上的苑缘天扶起来。
  白冉月没说什么,只默默的捡起地上苑缘天的书包。
  “你伤哪了?还能走吗?”她晃晃悠悠的扶着苑缘天,不小心碰到了他的伤口,疼的苑缘天闷哼一声。
  “他伤在肋骨上,”白冉月走过去和燕南一起搀起苑缘天,“我知道附近有一家门诊。”
  听到白冉月这么说,苑缘天抽回被白冉月握住的胳膊,看着她:“回学校。”
  “你得去看医生。”白冉月仍旧抱着苑缘天那个早就污水浸泡彻底的书包,倔强的看着她,潜意识里,她有些明白了,苑缘天为什么要跟她装陌生人。
  “走!咳咳……”苑缘天甩开燕南的手,冲着白冉月咆哮,但却因为用力过猛牵动了伤,痛苦的俯下身不停地咳嗽着。
  “你就这么宝贝她,见不得她受一丁点的伤,是不是?可是现在受伤的是你!”燕南哭着说道。
  三个人就那样站在了雨里,好久都没有人说话。
  白冉月鼻子酸酸的,整个人被雨淋得瑟瑟发抖,滚烫的泪流出来,用手抹了一下,才发现脸上全是水,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
  燕南看着那样的白冉月心下一软,走过去:“好了,带我们去门诊,走。”说着拉起僵立在雨中的苑缘天。
  “都是些外伤,上过药之后就没事儿了,但是他淋了很久的雨现在有些发烧,必须要留在这儿打点滴。”医生一边给苑缘天上药一边吩咐着。
  “那需要多久啊?”燕南问。
  “一个小时就行了。”
  “嗯,那行,”燕南从兜里掏出五十块钱递过去;“估计他这两天都要过来换药,我放您这儿五十块钱,您从里面扣吧。”
  “嗯,好。”
  燕南走到床边儿,苑缘天已经睡着了,安静的躺在那儿,平稳地呼吸着,像是一个毫无攻击力的婴儿般安静。燕南抬手抚了抚他的嘴角。
  一转身,就看到白冉月浑身湿透的一个人站在门边儿,手里还抱着苑缘天那个湿答答的书包。
  燕南走过去:“书包放下,你出来。”
  白冉月把门关上,跟着走出来。
  “擦擦吧。”燕南拿着一块纸巾递到白冉月面前。
  “噢,谢谢。”白冉月接过来,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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