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星之子 作者:康奈尔-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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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这儿就是一个人死去的地方,因为印第安人寻开心,常常用绳套绑住他们的敌人,不管是活的还是死的,并把他们四处拖拽。所以,一个骑兵有可能死在离发现他的尸体几百码远的地方。
旅游者们很少止步仔细读这些石碑上字,他们往往看完前面的几个后便不再看了,因为它们几乎都相同。
美国士兵。
无名士兵。
无名。
无名。
无名。
无名。
一座座石砾堆依旧爬在地面上。大雨冲刷出一条冲沟沿,露出腐烂的皮带或一枚扣子。战斗结束28年之后,还有人在儿发现了一只有“FD”标记的靴子,里边还装着一只脚骨。在下水管道工作的工人还在1932年发现了一名士兵的尸骨。
雷奥堡与卡斯特的死胡同之间的距离是4英里160英尺。这是由特里将军工兵团的爱德华·马吉里(Edward Maguire)中尉测量的。这一距离证明了本廷直观良好的判断。在收到卡斯特的最后催促信后,再带领三个连队冲过一帮狂怒的苏人走完这段路的是有些不大可能的。纵使他成功,也许是太晚了。卡斯特很快就阵亡了。第一天整个下午,这些被包围在山顶上的骑兵们偶尔听到从山下峡谷中什么地方传来的枪声,但他倒运的成员却没有一个能够觉察出来。
那些日子,这个斜坡是沉静的。不会有许多旅游者在卡斯特的山岭上汇集的。他们如同一群五颜六色瞎撞乱窜的甲虫,塞满在约塞米蒂,拥挤在大峡谷的唇边。但小比格奥沿河一带,除了最近处的“乌鸦”人代理处哈邓城外,任何其余地方的旅程都是令人生畏的。哈邓城位于大小比格奥河汇合处的西北15英里处。离该镇15里的远处便是比灵斯。比灵斯到大瀑布城或市蒂是200多英里。
多折皱的红棕色山丛奇妙地半包围了这个场地。倘若您从1—90号公路向下俯瞰,会看见星星点点的乡村建筑,它们更好似蒙古建筑。骨黄色的天空下空旷无垠。战场北边是一个汽车旅店,一个咖啡馆,几个加油站,以及“乌鸦”人代理处竞技表演场。战场东部一条干涸的冲沟上部,并不险峻的棕色“狼山”山脉径直朝前倾斜着。南边60或80英里处,积雪的比格奥山群如同一块悬浮的静止个动的云彩。西部,博兹曼城远方,可以辨认出高耸起伏的洛基山脉。
卡斯特国家公墓周围苍翠的松柏与茂盛的草地,好似与这座赤褐色的山岭不相谐调。数年前,这里是各种繁茂的绿色草木,可是牧羊人利用了这个山坡,羊群也就没有给这座山岭剩下多少植被,所以,哪怕有一滴水都很快流光了。没有灌溉,这块长方形的绿州将会凋谢,苍松翠柏也会枯萎。每天,这些富有战斗精神的松柏树的影子,从雷奥少校部队的坟墓移过,侦察兵“卷毛”、弗蒂曼上尉(他从克尼堡追踪一帮苏人)和许多其他士兵的坟墓,都在这块墓地上。
卡斯特阵亡的地方用一个黑色的铁栅栏围着,这是一块斜坡地,仲夏,这块坡地的看守是蚱蜢,蟋蟀,苍蝇,以及几只不出名的小鸟。各种小昆虫在杂草上扑动,时隐时现。除了间歇的一阵小冰雹的扫荡外,温暖可爱的阳光,总是直泻在这个坡面L。
列兵科尔曼记述道:“25号,太阳东升,早晨的各种景象都预示了这将是个极为炎热的一天……”
一个月之后,布拉德利中尉为海伦娜的《先驱》撰写道:
从来没有一个在战场上捐躯的英雄如此坦然地死去。在同死神相遇时,他更像是一个倒下入睡、并沉浸在和平梦乡中的人,而不是一个残酷战场的见证人。他没有留下十分惊恐的模样,没有死人般的可怖,没有任何恐惧的表情,更没有绝望。
虽然布拉德利是头一个俯身看见这个将军的,然而,很快,其他许多人都看见了他。由于大家的描述都十分相似,它可能被按原来场景重新安置了。例如,吉拉德赶在这些骑兵的前头抵达那里。“他发现两名赤裸的士兵尸体,一具横搭在另一具上。而卡斯特的赤体是向后靠在他们中间,坐着。他的右臂贴着上身,而右前臂与右手支着头,如同一个人在休息或睡觉……”另一种陈述说,卡斯特的右腿横搭在另一名死亡的士兵身上,脚后跟搭在一匹死马的尸体上,他的右手指伸出,好似曾握着一把枪。吉拉德指出,有人把他的右手从右上方放低了。然而,此种说法似乎站不住脚。
他躺在该纪念碑的正南或西南。他被击中两枪:左肋心脏下方和左太阳穴。每一枪都是致命的。但也许是左肋的一枪把他杀死的,因为这一枪出血了。太阳穴那一枪没有血迹,这一弹像是打算证明卡斯特不是战死的。他的右前臂也有伤,但这可能是子弹从身体飞出时所致。本廷仔细查看了这些伤势,他认为枪伤不是0。45径的子弹打的,所以,第一枪可能是在一定的距离,由一粒亨利来福枪或温切斯特枪弹击中。
奈普军士说,卡斯特交叉躺在两三个士兵尸体身上,只有后背的一部分贴着地面。当人们走近他尸体时发现,除一双短袜外,他全身赤裸。他的一只靴子底扔在他附近,但上部分已经不见了,自然是被一个印第安女人割去制作钱袋或鹿皮鞋了。奈普说,他躺在这个山岭的最高处,比一丛墓碑还要高些,至关紧要。在这个黑色铁篱笆内,或从这座山岭最高处,不难想象他生前看到的场景:小比格奥河岸边,一个向前延伸的村庄仿佛被征服在他的脚下。
除了一个手指尖外,他没有被肢解。他们是这样告知公众的。然而,据说在未公布的信件中,详述了各种他被肢截的情况:双股被砍到骨头处,双耳被割掉,腹沟处射入许多箭。料想这些消息是对伊丽莎白隐瞒的。即使现在,这也可能太难以被公众接受。
为什么他能幸免头皮被揭,从未有过定论。好长时间,许多美国人认为:是他的勇猛赢得了那些印第安人的崇敬。据说、特理的人们在他面额上看见一个标记,这是一个未指明的首领标上的,它向这些印第安女人警告,不准惹动他,但这最多不过是一个白人的童话。许多印第安人被询问,他们的回答被作了记录。按照一个斗士的看法,“晨星之子”有一个不引人注目的头颅,由于过早秃顶,头发稀疏,留下的头发也被剪短。大量的勇士们可能检验了头发,并认定这些头发不值得留取。
有一则记述说,在所有人都死去之后,他手中拿着他的白色帽子,手中挽着他的马缰绳,独自一人在山岭上走着。几名印第安人出现后,把他杀了,但没有揭他的头皮,甚至没有碰他的尸体,因为,他们认为他精神错乱了。
一个名为“麦克唐纳先生”的加拿大人说,印第安人告诉他,卡斯特未被肢截的原因是由于他的鹿皮衬衣,他们把他误认为正在访问这支骑兵的一名猎人,因此是无辜的。
本廷告知威廉·鲍思中将,当“脸上雨”看见卡斯特的尸体时,他摇着尸体的右手喊道:“我可怜的朋友!”按照鲍恩中将的说法,是“脸上雨”使卡斯特未被肢截。
也有人说他是开枪自杀的,这表明了他最可卑的怯懦。当今许多人也相信这种说法。有大量的事实可证,例如,一个印第安老头告诉怀俄明的一个军官,他自己曾经藏在战场附近供水牛打滚的水坑里,亲眼目睹了卡斯特自杀。水牛很少在山坡上打滚,这没关系。卡斯特的太阳穴处未发现炸药的痕迹,这也没关系。一个惯用右手的人不会朝他的左太阳穴开枪,还是没关系。那些日子,诋毁这位将军成为一种时髦,他们卖出的存货是些微不足道的东西。10世纪美国人的思维是不同的,那时,他是一个无所畏惧的骑士,无可指责。
可以从神话般荒诞的传说中筛选出几个事实来。不用怀疑,阿姆斯特斯朗·卡斯特将军和他的弟弟汤姆是由M连的军士约翰·雷安埋葬的。康普理尔斯·哈理森·戴维斯,弗兰克·尼利,列兵詹姆斯H·希韦尔也一同帮忙。他们在这座小山脚下松软的土地上挖了一个仅为13英寸深的坟坑,把他们兄弟俩并肩放入,上面盖了几条毯子和几块帐篷布,然后,用铁铲在上面覆盖上泥土。他们又从村里找来一个马拉雪橇,翻过来后装了些石头压住浮土。找来的一个大筐和这个马拉雪橇被留在坟头上做墓碑。雷安的用意并不明确,然而,他声称,无人受到过这样好的埋葬。他也声称有两颗子弹击中了卡斯特将军的右侧,可是,按照对尸体更仔细的检查的人们的证言,这一点雷安记错了。
学者们的另一个争论点是有关战马维克的问题:究竟它是一匹种马呢,还是一匹母马。伊丽莎白多次见过这匹马,应当是评述它的权威人士,据说它是一匹公马。可是数年之后,老约翰·伯克曼坚持说它是一匹母马:“我还不知道吗,老兄,看看我一次又一次给它梳理毛发,修整它蹄后的丛毛,修剪它的蹄子”。
伊丽莎白说,维克是一匹肯塔基良马,“发现她忠诚地死在主人旁边”。好啦,这仅可能是这场战斗中,从沙蒂苏人“地下走”双膝间冒出来的维克多/维多利亚。“地下走”也是声称杀死这些士兵首领的一个印第安人,他确实带着一匹白斑脸的粟色马露面了,此马可能说成是维克。在另一则记述中,一个不知名的安克帕帕侦察员从被俘获的马中认出了维克。还有一个名叫杜威·比尔德或“铁尾巴”的美尼考尼焦老人,他几乎是个老寿星,一直活到1955年。他声称他见过一匹白斑白脚的粟色马,它的缰绳被绑在卡斯特的手腕上。所以,伊丽白莎可能是对的。
1877年,霍默·惠勒上校与约翰·伯克上尉访问了该战场。惠勒说,他们寻找了卡斯特将军与汤姆,奥蒂·里德,副官W·W库克以及记者马克·凯洛格的坟墓。惠勒认定他们座骑的尸体就躺在他们近旁。他与伯克把认为是卡斯特的马的四只蹄足作了处置。伯克把一对蹄足做了墨水瓶,其中之一,他送给了费城的一个博物馆。惠勒把他自己的那一对装在一个粮食袋子里。这只袋子或者丢了,或者是他在参加反对尼兹·帕里斯人的战役中被偷走了。
那时。爱德华·麦克莱兰中校同特理与吉本一同到达战场。有人给他看了一匹死马,躺在离阵亡地50码处。有人告诉他,说它是维克。根据马大腿的位置,麦克莱兰推测维克必定一直在狂跑,因为它的头冲着最后抵抗阵地的前方,麦克莱兰好似认为,卡斯特可能被扔到地上,而维克又站起来,狂跑了50码,倒地死了。“我并不是说,情况就是这样……”
照这样模糊地推测,这位将军也必定可以推测出一只粮食口袋里装的别的什么东西来。
列兵科尔曼回忆了山岭上的恐怖场景,同往常一样,描述了一个比他的文学表达更有有说服力的场景。他这样开头:
传来了最令人伤心断肠的消息。如我说过,当卡斯特将军同五个连朝山下的村庄涌去,想按他所料想的去斩”尽杀绝那些印第安人。但事与愿违,他被包围,全军覆没。包括14名军官,250名士兵。他们最勇敢的现时代的将军迎进了死神,随他而去的还有离他不到五码远的他的两个弟弟,妹夫和侄儿,还有躺在周围的E连的42名士兵。啊,怎样的刽子手啊!有多少幸福安宁的家庭被这悲惨的灾难毁掉。他们每个人的头皮都被揭掉,换句话说被肢截,可这位将军面带笑容躺着……
所有三支穿蓝制服的军队,库鲁克、特理、吉本全在苏人与夏安人的监视下。特理与卡斯特的纵队可能从他们离开林肯堡那刻起便受到监视。勿庸怀疑,这些仇恨白人的印第安侦察员,在这场战斗开始前几天就对停在玫瑰花苞湾河口的“远西号”进行了观察。他们也汇报了士兵们朝玫瑰花苞湾开去的情况;6月25日早晨,在卡斯特越过致命的分界线两三小时之前,他们几乎确切地知道他在何处,知道他兵团的规模。而对何时向他们发起攻击,则应由他的前进速度而定。
没有多少印第安人为此而感到惊恐。几天前,他们已同三星库鲁克交了手,虽然库鲁克是被击败了,却不能排除他仍会杀回来的可能。但是,他们难以设想库鲁克或任何白人将军会对这样一个庞大的营地发动攻击。据说,大约在24号中午时分,一个“无弓”人跑来,到处叫嚷着说:“士兵们明早就开到这儿了!”却无人理会他。
一个名叫“老黄杨木”的夏安人梦见自己看到了前进中的兵团,醒来后试图警告大家,但其他夏安人都狂笑着奚落他,说他发疯了,应当被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