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星之子 作者:康奈尔-第4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年的版权所有者。如果是出自他手,其动机也不得而知,因为从这样做会危及他的军事生涯看,他不可能为赚几元钱而玩弄这种骗局。
许多人认为“坐牛”是一位蓝眼睛,半印第安血统,名叫查利·雅各布的人,出生于加拿大古加里堡附近。由德·斯梅特神父施加影响,皈依为一个天主教徒。他在圣‘约翰学院学习法语,所以能够分析拿破仑战术。在他的圆顶棚屋里,可以看到一本拿破仑的法文传记。在小比格奥战役之后,查科·“坐牛”·雅克布撤退到加拿大后曾向一名军官讲述,他出生在加里堡。在问及有关该堡的往事时,他说出几个人的名字,包括另一个名叫詹姆斯·罗斯的半血统人,此人于1896年成为里尔里平地区的首席法官。他说,实际上,他是同罗斯一起长大的。他也告诉加拿大警察当局,他父亲亨利·雅格布曾被普鲁克斯神父雇佣,在马尼图林岛做翻译。没有任何证据能证实有关的这位查利·雅格布,这则传说出自何处,这只能是一个使人纳闷的问题。如同有关“骏犎”的传说一样,这显然是些满足心理需要的东西。美国人需要证实,能击败卡斯特的人,必定是位受过西点或圣·约翰高等专科军事学院培训的杰出人物。
当今慎重的学者认定,“坐牛”是个全血统苏人,出生在南达科他密苏里河流域,大约于1830~1837年出生于柳树湾。人们曾以各种各样的名字称呼过他,有些是赞美性的,有些仅仅是一般称呼而已。人们可能叫他“公牛”或“骏犎”,但未必有任何人称他作查利。
他确实认识德·斯梅特神父和另几位传教士,但无任何人使他皈依。然而好似那些传教士们用的圣坛圣环礼拜用品,以及讲说给他的那远方的教皇,都曾给他留下过深刻的印象。他从什么地方获得一枚戒指,上面镶着一块大宝石,是一个头发卷曲的青年头像,也许他看见主教大人们手指上都戴着个戒指,所以他也把这枚戒指戴在左手中指上。他或者没有注意到这只有吸引力的宝物应当戴在右手中指上,或者认为戴在哪只手指上都无关紧要。美术家德考斯特·史密斯说,在正式场合,他就会把戴着这颗名贵的宝石雕刻头像戒指的手,摆放在胸前背心的第四颗扣子上;然而,听起来,似乎还有一件难以置信的事,他确实曾经命令把一条野牛皮袍子送给这位教皇。
至于他的语言技艺,他既不会讲法语,也几乎不会说英语,但能听懂这种语言的程度,却要比我们所想象的高得多。他会说的几句英语也不过就是:“哈罗”,“你打赌!”“Seedaa Boo”(他的名字),和“How ma'tci?”这句话或者可能是“How much?”(多少钱)或者可能是“对不起,我可以对个火吗?”
史密斯第一次同他打交道是站岩的“马丁威廉”的店里。店员路易斯·普里米欧问史密斯他是否认识这位印第安人。那时,这个地区到处都张贴着这位著名人物的像片,所以,史密斯回答道:“我当然知道,他是‘坐牛’。”史密斯话音刚落,这位裹着毯子的印第安人便抓住他的手,大声喊道:“Seeda Boo,你打赌!”
他喜欢握手,使他感到最为困窘、委屈与伤痛的事,莫过于一个白人谢绝和他握手。不难理解,当一个白人拒绝和他握手时,他精神上所感觉到的那种挫败滋味,因为他已从他们那里学会了这种礼仪。汤姆斯·亨利·蒂贝尔斯对印第安人十分了解,也是仅有的两名被接纳为“奥马哈士兵棚屋”的白种人之一(另一名是库鲁克将军)。蒂贝尔斯说,印第安人自己从来不相互握手,他们认为这种活动是世界上最滑稽可笑的事情之一。然而,他们获知白人用相互抓握表达相互之间的友谊的习俗时,在高兴的场合,也这么做了。
据史密斯说,“坐牛”时常急于想使自己能在白人中留下一个好印象。“临死前不久,他还是被看作仇恨所有白人的人,依旧表露了明显的仇恨白人的迹象。这可能是一种自负,但从他的一些举止,我也看出,‘坐牛’是个有人情味的人。”史密斯也认为,大多数摄影师没有好好给他取镜头,也许是蓄意这样安排的。这些摄影师们借助焦距与取像姿势,可以夸大他的鼻子,可以使他的眼睛里闪烁出凶光来,为迎合公众的味口,他们就这样做了。
他的智力好似被判处死刑,19世纪的大部分白人好似都没有承认它。在一本附有波士顿圆形风景图的小册子中,在绘出他那副“焦躁不安。令人不满意的像貌”之后,说他是一个年近54岁,身体强壮的人,身高5英尺8英寸。好似比迈尔斯将军所估计的矮了4英寸。当然,迈尔斯是以一位未被击败的部落首领来看待他的,把他看作是屈从了的供人观赏者。“可他也不是个有智力的人,他竟会为自己臭名昭著而自豪……”
代理人麦克劳林在记述了“坐牛”锐敏的头脑与本能智力之后,又有点矛盾地把这位首领描述为“十分平庸而无才智的印第安人,十分迟钝,智力远远不及‘苦胆’和他的其他下级首领。我难以理解,他是怎样用它把持自己的权势,在各方面用如此引人注目的长者意愿,超越极限地控制着这些人们。除非用他那十足的倔强、坚韧、固执,进行强行控制。他徒有虚名,十分自负……”
克利福德上尉认为,他的外貌给人造成一种错觉。“打眼一看,‘坐牛’是那样一个像貌平平而迟钝的人,但稍加端量,你就会从他脸上的每一条刻痕中看出他是个十分高深莫测的人。”克利福德补充说,从外貌来看,他50来岁,一副吝啬鬼的模样。
有许多证明他爱虚荣的事例。
当初北达科他的范古,是个塞满了非军职人员与工程师的宿营地。这些人们大都是单身汉,至少是孤独地呆在这荒远的地方,也有一些人把家眷带来。一位工程师的妻子回忆了“坐牛”访问他们营地时的情况。他同十来个苏人,按他们的方式前往华盛顿去访问“大爸爸”。他们已经按他们平日那身打扮做了漫长的旅行,但在卑斯麦做了一段停留之后,两三名苏人改换了装束,他们扔掉了穿在里毯下面的军装。“坐牛”嘲笑了他们,然而据陪同这伙人的翻译说,他也很快不自在起来。事实上,除非他能够找到更合适的衣服,否则,他就不会被引荐给北太平洋的铁路负责官员。由于他想要穿白人穿的衣服,营地的白人们便给他凑合了一套。听起来他们所收集起来的这套衣物,仿佛使他变得滑稽好笑,尽管他们确实尽了一切努力。
那条裤子太短,为了遮住裸露的脚腕他们把黑人厨师范妮大婶的一双白色短袜送给他。而为了防止袜腰滑下来,范妮大婶又用别针把它们别在裤子上,还给他找来一件白色法兰绒衬衣和一件外衣。外衣太瘦窄,范妮大婶只得把中缝拆开,从红毯子上剪了一条,把它缝在夹缝中,使衣服加宽。接着,他们又找来一顶黑礼帽。
这些衣物使他很满意,他同意和北太平洋铁路的高职位负责人员见面。
他想到营地各处去看看,便随便蹓入任何吸引他的帐篷,参观白人的财物。这位工程师的妻子说,在她的帐篷里,当看到一面有手柄的镜子时,他就坐在地板上,打量起镜子中自己的像貌来。这位女主人因此认为,她怎么也不能把这位果在她帐篷里的人同作战部里所说的那位“坐牛”联系起来。“坐牛”毕竟和现实中的常人没有什么两样啊!
他拿走了这面镜子,把它插在自己的毯子中后,离开帐篷。过了一会儿,他又走回来,拿了一个他作战时佩戴的白色羽饰。他从这个羽饰上拔下一根毛管,送给这位女主人的幼女。羽毛管尖染成深红色,他解释说(大概是手势语),这是一位阿里克洛族首领的血。
好久之后,这位女主人又一次在卑斯麦碰见他,见他被一群东部的人们围着,正以25分钱售卖他的亲笔签名。她看见一位漂亮姑娘在他耳边耳语。他摇着头咧嘴笑着,这完全证实,他确实能听懂几句英语。姑娘给他手里按压了个什么东西,毫无疑问,一个硬币。“……他又咧嘴朝拥挤的人笑了笑,然后,这位满身污垢肮脏,发着烟味的旧时野蛮人,弯下头亲了亲她”。
他亲笔签名的价格是不同的,有时竟要2元钱,然而,据说他从来不向女子要钱。在同巴弗罗·比尔做狂暴的西方巡视展出时,他的签名现价为1元,四个月内便赚了极可观的一笔。
谁教他书写他的名字,是个谜。教他写字的人可能是加拿大的传教士,或者是商人古斯·海德里奇。波迪克说:“坐牛”是由模仿海德奇的书写学会自己的签名的。“在把许多书中出现的‘坐牛’的签名和海德里奇的书写相比时,就不会有怀疑了……”好了,也许是这样吧。贾得森·埃利奥特·沃尔克在描图纸上复制了“坐牛”的签名。在把这份图纸上的亲笔签名照像复制之后,看出其笔迹很拙劣,他抖动的笔法与专业商务营业员海德里奇的极不相同。
按照汉森的看法,“坐牛”的老师或老师们必定是讲英语的人。可他却把自己的名字拼为“Seitting Bull”(正确的拼读应为“Sitting Bull”),就有点讲不通了。人们设想的解释是,他是由一位半通文墨的南方人教的,因为南方人把“i”拼为“ei”,如南方人把“pin”拼为“pein”,从而把“Sitting”拼为“Seitting”。然而,汉森又说,这样别致的拼写,反而如它所应能得到的目的那样,可以增加他签名的价值。也许,他有时是按上位南方邦联支持者那样拼写,但并非是肯定的,这从沃尔克复制的照像图中可以看出。
《著名的印第安人首领们的诺曼①森林中的生活》一书中,有“坐牛”的手迹,可能是在沃尔克的复制他的笔迹一年或大约这么久之后的手迹,人们可以看出“坐牛”的书法的巨大变化。这儿,精心写出来的大写字母双“t”,用有力的一横带过,整体字的书写坚定有力。确实,这位签名者几乎是傲慢的。
①美国俄克拉荷马中部城市。
勿庸置疑,他进行了大量的实践。除了美国总统和公众崇拜的名演员们飞洒的笔墨外,可能再不会有谁的签名比他的更为珍贵了。伍德先生讲述了“1883年他所看到的一个惊人场面……”这位巫人“俨然以一个显赫人物的姿态”,兜售着他的亲笔签名,周围是一群高级将领,包括利特尔·菲尔·谢立丹,议员,金融家,铁路系统官员,日尔曼人,教授以及英国贵族。
显然,一些接受过高等学院训练的白人还对他做了绘画培训。1881年,他绘制了他自己杀死一名“乌鸦”人斗士的画——这常常是他喜受的科目。但画中,他骑的马不是惯常本民族画家画的那种腾空抖擞、无约束的骏马,而是一匹巨大、稳健骄奢淫逸的马。那滚圆的臀部与挺直的头,被认为一半取之于贝里尼的“骑马者”,这可能是一名德国艺术家兼记者鲁道夫·克罗奥教他画的。
1884年,这位非凡的印第安人被带到费城的基督教青年会展出。由于当地一份报纸转发了一些有关他的直接与间接的残暴行为,致使一些正直的人们联合起来,共同抵制这次展览,从而使他吸引的观众要比预期的少得多,这也使负责组织这个展览的代理人十分恼怒,他们自然把怨愤朝这位名星发泄,甚至“用粗鲁的话”责骂他。——早几年,这位代理人是不敢这样做的——再次证明,我们生·活在一个疯狂的世界里。
有关“坐牛”的许多事,可能是不真实的,然而,有一件事情却可以肯定:他喜欢女人,极度地喜欢女人。他至少三次结婚,也许是八九次。“一个妻子在结婚之后没多久就死了。后来,他又同“有四件长袍的女人”与“这个民族看见的女人”先后结婚。他和他妻子们究竟有多少子女是个有待于推测的事,也许是10个或15个。他声称,他的孩子中有三对双胞胎。沃尔克第一次看见“坐牛”是在“谢尔曼”号上。他说,尽管他和每个人握手,但主要还是愿意和女士们握手。他平日说话时,声音充满喉音,深沉且有旋律性。但在同任何种族的女性交谈时,声音就变得柔声细语、甚至有些献媚了。
一个有着阳刚气魄的男性,常常却又女声女气,“坐牛”就是名副其实的这么一个人!一位记者被这个长鼻子两旁脸蛋椭圆的人强烈地吸引住了,说他是“男子汉的刚勇再加一副娘娘腔”。
印第安人自己——喜欢他的和大多数不喜欢他的——把他比做一头公鹰:多情且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