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星之子 作者:康奈尔-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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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他人。他那洪亮的嗓音使他成为一名好歌手,他常常即兴创作歌曲,不喜欢重复那些熟悉的曲子。
“坐牛”称得上是一名杰出的勇士,是从“乌鸦”人领地归来的勇士们中的一员,他们带回来大量战利品:耳朵、头皮、阴茎、手指头和一只被绑在杆子上的手。与苏人呆了好几年的弗兰克·格罗尔达声称,“坐牛”在一次拜太阳舞中,记数了他的63场战斗。
在“勇敢”的斗士中,“坐牛”成为仅有的两名佩肩带人之一,他可以戴用乌鸦毛装饰的野牛角帽子,而那条肩带是公认的权力象征。当佩肩带的勇士去参加战斗时,就用矛把这条拖地的长肩带打开扎在他站立的地方,以表明他决不后退的决心。
好战的夏安人也是如此,他们的肩带是条约8英尺长的野牛皮条,上面装饰着染成鲜艳颜色的豪猪刺,肩带的一头用拴狗绳绑住一个吊着的桩梢。当一名勇士把这个桩梢钉在地上后,他就得和所有的敌人搏斗,除非他的同伴把桩梢挑出来,用一根辫式短皮鞭抽打他几下,否则就会被杀死在钉桩梢的地上。意思是这位勇士很勇猛,除非愿意像狗一样被鞭打,否则他决不后退。
把自己钉在地上的象征性行为必定始于几百年前,那时,印第安人还不认识马,徒步作战,不管一个斗士多么勇敢,他立在一个骑马人的面前,就意味着自杀。
“坐牛”一定是在各种场合上表演了这种肩带仪式,以某种方式以这种俗气的胆量在表演中幸免一死。和“狂马”、卡斯特一样,他也很少在战斗中受伤,枪的准星总也瞄不准他,唯一的伤残发生在1865年和“乌鸦”盗马贼的战斗中——他左脚被打中,但也仅仅是子弹擦过脚底。他从附近的李人那里弄到止痛药膏治疗,却没治愈,那只脚的肌肉萎缩,从此他便成了跛子。
1870年,雅克顿苏人在布福德堡展示了一份旧时五步兵团官兵勤务名册,每一页的空边是一幅印第安人画的画,共37幅,都是用棕色和黑色墨水绘制的,描述一个强悍斗士的威武英姿。和日本人的估码一样,每页角上有一只图腾公牛像。23幅画上全画着“坐牛”屠杀被他在途中捉住的男人、女人、孩童、士兵、火车司机、侦察员、印第安人、邮差等等。历史学家邓恩说这位勇士就像死神一样公正无偏见。另外12幅描述他在收赶马匹,“极生动地表现了他贪婪的追捕……完全可以把他看作是这个国家未诞生的最好的盗马贼。”最后两幅则记录他率领“强心会”斗士们袭击“乌鸦”人村庄。
这些画是一个雅克人从“坐牛”那里偷来的,他把画带到布福德堡打算卖掉,最后以1。5元成交,而那个雅克顿人也许幸福地活了好久,并且骄傲地给他的孙子们讲述他偷画的故事,但是你可不要拿这件事的真实性打赌。
小比格奥战役几个月后,比尔考特·纳尔逊·迈尔斯和“坐牛”进行了会晤,迈尔斯奉命要把这些安克帕帕人带到一个居留地去,而“坐牛”却要求所有的“黄眼”从印第安土地上撤走。结果,会谈没有结果。第二天仍是如此,他们就开了战。印第安人放火烧了草原——这是他们恼火时惯常的行动,迈尔斯特将军则用大炮回敬。
两天后,被追赶了40公里的苏人再次要求议和,大多数人同意比尔考特军的条件,只有“坐牛”、“苦胆”和“机灵熊”等人拒绝接受,于是迈尔斯将军继续追击这些顽固的人们,但终于停下来,说是苏人已被赶到足够远的北边,不会再对白人构成威胁了。迈尔斯将军已近于完成使命,想取得大的进展也不现实。两位执拗的领导人终于堰旗息鼓。迈尔斯从而有机会仔细打量了那位臭名昭著的安克帕帕人:一个刚毅不屈的壮汉,身高6英尺,借大的一颗头上长着个大鼻子,棕灰的皮肤上布满天花病留下的小坑。他的动作不慌不忙,说话很有分寸,没有考虑好决不开口。“起先,他谦恭而有礼貌,但显然缺乏对白人的真诚和尊敬,尽管他掩饰了感情,但仍流露出敌意和仇恨……”
迈尔斯放风,说他知道“坐牛”打算去何处打野牛,有代理处的印第安人为他通风报信。“坐牛”勃然大怒,这无疑是背叛。他再也掩饰不住自己,“狂暴得像只野兽,咬牙切齿,双眼射出残忍仇恨的光”。他告诉迈尔斯,从来没有一个不仇恨印第安人的白人,从来也没有一个不仇恨白人的印第安人,上帝把他造就成一个印第安人,而不是代理处的印第安人,即并非饼干蜜糖的首领。
他应当和常人一样坚定不屈,他对白人的仇恨早在同卡斯特那场史诗般的决战前就已深印心底。9年前,他在“联帮堡”说过,他杀死了许多白人,早已不再期待什么和平了。他不愿同那些肩挑水桶、拖运粪肥的人作任何事情,他质问白人是否把他看成可怜虫了,又自己作答道:“你太蠢了,为一片咸肥肉、几块硬饼干、几匙白糖咖啡就使自己沦为奴隶。”
和迈尔斯交手几个月后,“坐牛”带着他衣衫褴褛的人马穿过边境到了加拿大,在那里安营扎寨,坐观事态发展。加拿大政府拒绝引渡,但希望他们回去,美国政府则试图用各种手段引诱他们返回边界,因为“坐牛”是个神秘的苏人首领,要能把他监禁起来,印第安人的问题就较容易解决。记者芬尼尔蒂在加拿大见到了他:“……一个骑着匹奶油色矮种马的印第安人,手里摇看一只鹰翅膀扇子……足足盯了我一分钟。他有一个卓越的大鹰钩鼻,宽颚骨,脸上没有涂什么颜色,眉毛下是一对闪着凶光的充血眼睛,他坐在马上好奇而轻慢地打量着我,不用说,他就是‘坐牛’了”。
一位名叫迪·科斯·史密斯的边疆艺术家说他是“倔强的人”。史密斯访问过被监禁在纽约港“长岛”上的两名阿帕奇人。他们向史密斯询问为什么把他们活埋在这里,究竟要被埋多久。史密斯也不能回答。政府官员回答史密斯,说由于他们不顺从,顽固不化,是如同“红云”那样的印第安战争罪人,政府只得把他们关起来瓦解他们的精神。
“坐牛”也同样不屈从,他逃到加拿大就说明他完全明白美国人会对他的行为作何反应。
1880年,这些加拿大难民的一个代表团(不包括那位斜卧的高贵的牛)越过边界会见贝尔考特。他们不是去投降,却打算那么做,所以要听听风声。迈尔斯在回忆录中写道,边界线以南的各种活动吸引了他们,如桥梁修筑、大射程步枪。但最使他们感兴趣的是电话电报。迈尔斯决定让他们看看电报机上的工作,他把毯子蒙在电报室窗子上,使他们看到键盘上跳动的电火花,这是个精明之举,那些代表们看后承认它超过了苏人中最好的巫术。
接着,迈尔斯向他们演示了电话的威力。他把一半代表带到远处的一间房子里,然后让他们用电话互相交谈。迈尔斯说,当他们听到远处朋友们的达科他语时,“大颗汗珠从青铜色的脸上淌下来,然后颤抖着放下了电话听筒”。这些曾经受拜太阳舞的折磨,曾准备为小比格奥献身的勇土们,在经历了可怕的电话之后都成了寻求和平的鼓吹者。
后来,“坐牛”也拜见了这个装置,他和帕金夫人通话,帕金夫人住在25英里外的“炮弹河”,她是位混血儿,能讲流利的苏人语。“坐牛”原以为电话只能说英语,所以当帕金夫人回话时,他喊叫道:“哈罗,哈罗!你打赌!”这是他全部的英语家底。当他明白电话也能说达科他语时,也不由得震惊万分。
作为库鲁克的参谋部成员,16年来,约翰·伯克上尉学会了许多印第安语。他认为如果让一支由巫师和魔术师组成的军队对付印第安人的话,战争将会缩短甚至避免。他和迈尔斯将军及有经验的边民一道,肆无忌惮地卖弄白人的魔术。一次,他拿了一只旧干电池来到一个苏人的帐篷里。他在一个水盘里放了一块银元,然后把电池接在盘子上。他告诉那些巫人,谁能把银元从水里拿出来,就给他5个银币,但他们必须在捞的时候用另一手握住电池的黄铜把手。一大群苏人聚集了起来,伯克估摸有一千人。他说:“当那些印第安人看到他们的巫师一个个地失败,不由得捧腹大笑,并对我表示出极大的崇敬。”最后,一个非常有力气的苏人想试试。他抓住把手并去捞银币,“电流像子弹一样穿过了他的身体,他把电池踢成了碎片。他还要再试一次,我们匆忙装好电池,他终于因为被损坏的电池电流减弱而得到了那枚硬币”。伯克简单地补充说,那身材魁梧的印第安人的脸几乎被电流打得走了形。
在为政府进行这些恶作剧时,他一直小心谨慎,尽量避兔触犯他们敏感的事情,也不嘲笑他们的巫术,坚持说自己是位更高超的魔术师。
一次,他把一名专业魔术师带到印第安人夏至拜太阳的仪式上。那魔术师走到一个首领面前出其不意地煽了他一个耳光,几乎把他打倒。接着,他用另一手抓住那首领另一侧的面颊,眼睁睁地拽出来20元金币,魔术师又走到“小大人”跟前,揪住他的鼻子,从他的鼻子里拉出一串共20元的金币,使“小大人”大吃一惊。后来,我又见到过他几次,每次在他认为我没看见时,都勿忙地用毯子盖住鼻子,好像又感觉到了叮当的金币……”
1881年,“坐牛”越过边界回到了美国,他似乎被白人的魔术弄得泄了气,但也许是迫于难耐的饥饿。他自己确实不想回去,在谈到美国时,他说:“这个国家被血污染了……”
另一个安克帕帕人首领——“乌鸦王”也在1881年归顺了政府。还有“黑月”、“苦胆”及他们率领的好斗的印第安人。“乌鸦王”在投降后,结束了一切活动,在把武器交出后,他向一名芝加哥《时报》记者要了两元钱,为自己的女儿们买了个洋娃娃。
因杀人如麻而得名的老塞蒂人“血红点”,两年前死在被他叫做“外祖母土地”的加拿大,要是他还活着,他是否还要继续去割白人的脑袋还是个问题,据说他是最顽固地仇恨白人的印第安人。
“坐牛”的归顺也应归功于一位名叫F·H·艾利森的侦察员,他曾和各种仇恨白人的土著人作了商谈,并在1881年把所有逃到加拿大的印第安人劝回美国(只留下了43户人家)。特里将军认为没有必要再劝他们回国,因为那时“坐牛”已归)顺,也几乎没有追随者了,“再说,他的权力也因厄运而被摧毁,即使他不回来,也不会对政府构成什么威胁……”。
瓦尔特·克利福德上尉奉命把“坐牛”带回黄石河与密苏里河交汇处的布福德堡。这时,只有最强壮的人活着。一片近代曾经提供数不清的鹿、野牛、羚羊的地区,“眼下几乎见不到动物的足迹。再有一个冬天,将不会有几个人能体面地投降了。”克利福德这样消沉地记述道。有关“坐牛”,他写道:“这位迄今为止,顽固不屈地进行了19年战争的人,终于被瓦解了。”
几乎瓦解了。但没有完全被瓦解。就在“坐牛”穿过边界时,仍抱着完全超出实际的幻想,仍竭力劝说他的人民逃跑。他告诉他们:“我们可以从狼口渡过密苏里河,再越过黄石河,从舌头河进入山里。在那儿,我们能从敌人手中夺得大量的猎物和兽皮。”他也许还不知道,就在他进入加拿大的时候,那些地方已经被移民占据了。
克利福德回忆说,许多跟随“坐牛”的人只有一件袍子,有些人甚至全身赤裸着,他们只有从死去的人们身上剥下来的一些衣物。
“坐牛”和他的186名安克帕帕人就这样被押送到布福德堡。7月20日早上11点,在布福德堡,这个顽固的亡命徒习性如常,他没有把来复枪交给执行仪式的美国少校,而是让他六岁的儿子转交,并说要记住他的部落放下武器的时刻。
印第安人的动乱就此告终,在“伤膝”被击毙后,“坐牛”承认了他在这场打打停停的战争中被击败。考特·赫尔曼·凯瑟林在评论美国对印第安人的战争时说,使这个民族同人类紧密结合的神灵还未降生,印第安人的自然之神继续在大平原上空徘徊,但它不同于地狱的判官,真主安拉和Jahve已无力主宰这个大州了。
政府调了一支船队,把这些穷困潦倒的印第安人运走,像艾利森说的那样,他们的势力已被彻底击溃,否则政府是不会让他们在文明区逗留的。
这位顽固的首领上了“谢尔曼将军号”,顺着汹涌的急流南下前往目的地“大泥沼”。过了卑斯麦市便是林肯堡,那里有许多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