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星之子 作者:康奈尔-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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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在1868年前的某个时刻请求给卡斯特上校以宽容,让他能同他的军团一道参与反对那些印第安人的战斗。我诚挚地希望,这次如能批准他前往,将会施加影响,免使他再次对他的职业与他的同事军官不信任……
谢尔曼立即给特理回电:
谢立丹将军的急电中,寄来了你昨日发来的令人伤感的卡斯将军急迫的请求信,他愿在你的指挥下,同他的军团在一起。该信已呈递给总统。总统转告我说,如果你要卡斯特将军随你一同前往的话,他将撤销他的反对意见。告诫卡斯特审慎行事,不要带任何新闻记者,这些人常常做一些有害的工作,而将来又会逃避所有的个人责任。转告卡斯特,要他对自己合法的公职施予他的全力意志……
为什么要把他看作是一名同印第安人交战的勇士,令人费解。在多次的边疆征战中,他没有一次显示出非凡的洞察力与高超的作战技能。当然也不是拙劣的,仅仅是说,他的谋略不够英明卓绝,不能堪称运筹帷幄。1868年,在对一个夏安人村庄的袭击中,由于他出色的佯攻虚击,避免了兵团被歼灭的危险。他惯常以出色的佯攻、牵制敌人的策略而著称。但这场出击战被认为是他的侦察员头目本·克拉克的建议。卡斯特最显著的宝贵东西,好似是他的英勇无畏、不屈不挠的精神,以及顽强不懈的活力。
他更应当是一名绘声绘色的演员,而不是位卓越的剧作家。在舞台登台表演时,他永恒不变地以他高超的技艺,传神般地表达着编导者的匠心,给观众以极深的感染力。整个南北战争期间,他的一个个十分出色的胜利,大都是他人谋划的。葛底斯堡战役,由格雷格指挥;锡德威尔战役,由托伯特指挥:温彻斯特战役,由梅丽指挥;黄塔韦纳战役,由谢立丹指挥;“水手湾”战役,由库鲁克指挥。在面对一个困难的局面时,他的应答是毫不犹疑,也是可以预言的。勇往直前,冲锋隐阵!这种挑战性的应答方式不是他学来的什么本领,而是如同Miura的斗牛,仅仅是本能的反应。
当他还是个在校的校童时,就曾把拳头伸出窗外,对着站在那儿给他做鬼脸的同班同学劈面一拳。这一时期,这种难以控制的暴烈行为已如同家常便饭,虽然,他没必要非得采取这种行动。例如,在特里维利安站,由于他往前赶得太快,而把个人的行李丢失。差一点丢了一个旅。
一百年之后的今日,只要提到他的名字,就会引出一番争论。人们可以不带感情色彩谈论他那个时代那些十分重要的人物,因为,他们已被编织在旧时的一块挂毯上,那些编结的疙瘩已经解不开了。然而,这位伙人急火爆的人,像是老跟阎罗无缘,他永远站在多尘土的灰蒙蒙的蒙大拿山坡上。
人们对过去的事物评价,对扮演过大量角色的人所留下来的印象的评价,往往会随它们的价值的改变而改变,旧时的传奇式人物总要被新的神话般的人物所取代。19世纪时期,阿姆斯特朗·卡斯特将军曾是人们极度崇拜的英雄,如今,他的形象则成为一个脸朝下躺在泥土地里的人了。那表示他名姓职务的三个大写字母的中间字母A(阿姆斯特朗),也可能成了谴责的同义语了。在《西部历史季刊》中,保罗·休顿说,作为美国的边疆观念,它包括着从抵制文明的功罪到防止文明衰退的观念。为此,美国人确实开始以不同的眼光看待那些参与开拓荒远土地的男女们了。“于是,依据赢得西部这场运动中勇敢与牺牲者的象征,卡斯特的形象被极大地交替现为傲慢与冷酷的象证……在这颠倒了的传奇事件中,唯一不变的一个因素,是对历史史实的极大漠视”。
他旺盛的战斗精神,他勇敢豪侠的品格是永远不可否认的,即使那些仇恨他的人。他好像也很幸运地得到了上级的青睐。南北战争期间,他神速地青云直上:23岁被晋升为旅长,成为赢得了一颗星章的最年轻的美国人。当他急速地驰骋在这块大平原上时,已经成为一位国民崇敬的人物了。最完美的一出戏的最杰出的演员的一场大失败,该是怎样可悲可叹的事情啊!人们觉得有责任去探究其原因。
1876年7月7日,纽约《先驱》刊登了一则对费城一名军官的采访记。如人们所说的那样,这位军官并不在乎提及他的姓名,他十分了解这位年轻的将军,把卡斯特比做一支温度计。也许他的剖析是正确的:“卡斯特确实曾是一名‘最得宠的士兵’,他的荣升当之无愧,但比之有相同功绩的人来说,他好像提拔得更快。同菲尔·谢立丹一同作战,他得宠于谢立丹的推荐与庇护,卡斯特高升了,可是,菲尔·谢立丹赞赏他的英勇、无畏,喜欢他的锐气,却从来没有信服过他的判断力。谢立丹总是冷静如冰,卡斯特却常常急爆如火。如此青春年华,却又荣升到这么高的指挥官位置,他的经验自然不足以应付这么高的指挥权力并获取成功。”他在西点军校的表现,也成为人们对他的提拔感到震惊的一个原因。在西点,他更像一棵萎草,而不是一束鲜花。他是第34届第34班毕业生,在校期间,累计过失达726次,使他欣慰的是排在军校学员乔治·瓦特的前边,或者说比他还劣一点吧。瓦特以仅次于他的695次过失记录毕业。最寄希望,最杰出的精华毕业生是帕特里克·亨利·罗凯,但他在宾夕尼亚的葛底斯堡被杀害。
过失记录还存放在西点档案馆里,所以,可以查阅到卡斯特违反纪律的过失:
1857年9月29日:在阅兵场行进时精力不集中。
1857年12月19日:下午3点半到4点,以非常不像样的吊儿郎当的样子,朝兵站扔石头。
1857年12月19日:下午3点钟,用粗暴的声音呼喊下士。
1858年2月21日:在排风装置上放置禁止放置的东西。
1858年3月8日:把烹饪用具放在壁炉里。
1858年4月3日:在年级会议上头发太长。
1858年5月14日:在年级会议列队中,四处张望。
1858年6月26日:在帐篷后边倒垃圾。
1859年6月26日:阅兵时迟到。
1859年6月27日:在M·H连队晚餐时,迟到。
1859年元月27日:晚饭迟到。
1859年元月30日:早饭迟到。
1859年2月5日:在学校第4节绘图课上说笑。
1859年2月17日:下午及声、半至2点,朝bks门廊扔雪球。
1859年3月18日:晚餐时(实为17号),在M·H扔面包。
1859年4月22日:晚上7~8点钟在洗涤槽吵吵嚷嚷。
1859年11月19日:在学院绘图课上偷闲说笑(实为15号)。
1860年2月17日:早晨9点半至10点钟用铅笔损坏墙壁。
1860年3月19日:早晨9点半至10点钟,房间零乱,床铺不整齐,没有拖地。
1860年3月19日:早晨9点半至10点钟钟,面包、黄油、土豆、盘子、刀子与叉子狼藉。
1860年7月4日:晚餐时,挥动胳膊模仿游泳动作。
1861年2月3日:检查时,胡子太长。
1861年3月10日:检查时,头发太长。
1861年4月3日:下午4点至5点钟,在BKS的附近扔雪球。
1861年6月4日:早晨11点钟,穿衬衣,挽着袖子,脚蹬窗框,坐在窗台上。
1861年6月15日:在大衣上戴未经许可的装饰物,行军时,离开警卫岗位。
1861年6月22日:早晨检查时,发现营帐里放置大多用具。
1861年6月23日:在迪利乌吉迪西行军时,挥动胳膊。
1861年6月27日:在迪利乌吉迪西行军时,挥动胳膊。
同一般学员那样,他无视纪律、浪荡、酗酒,至少这样。毫无疑问,他是一个不顺和、行为偏执的人。他的一位同室同学后来回忆说,他对任何事都是毫不经心:“不管对他所学的知识掌握的怎样,对他来说,都无所谓,他不愿让那些事扰烦他。”
一位传记家说过:“西点曾为一个没有指望的人苦恼过,卡斯特自己也说过,他在军校的那些日子,可能曾经是相继入学学员们过关借鉴的典型。”
没有人试图去解释他惊人的飞黄腾达。在布尔·伦,作为一名副官,他由于作战勇敢而受到嘉奖。那年8月,也就是离开西点两月之后,他就被提升为旅长菲利普·克尼将军的副官。
1862年春天,在威廉F·鲍迪·史密斯将军手下任职时,他简直是真正地青云直上了。那时,汽球驾驶员T.S·C·洛教授曾被美利坚合众国雇用,在里土满附近的南部邦联支持者军队上空侦察,可洛的报告只是些什么“新土木工事”啦,“庞大的营地”啦,“大规模活动”啦,等等。于是,史密斯叫卡斯特带上笔记本、铅笔、指南针和望远镜,跳进一个筐子里,随汽球起飞,在空中做实地侦探记录。卡斯特接受了这个命令,他承认,“我一点也不惊慌,既然我从这独一无一二的选择机会中选择了登高服务,我也便有机会成了登高的人物,而这个推荐则远远超过我从未期望过的高度。”
有他的一张照片(几乎不可能是任何其他人!)他如同商店商品陈列台上站立的时装模特儿,身着大星星与竖条图案的时装。地勤人员把这张像用绳子拉直,悬挂在史密斯总部附近三四十英尺的高处。“简直像一个狂热未被驯服的动物”。卡斯特不愿走近它:
在此之前,我除了远远地见过汽球外,从未仔细审视过它。由于对它的结构的好奇,我差不多对它的所有部件做了仔细研究。此时,这位汽球驾驰员宣布。一切已准备就序。他问我是独自一个上去呢,还是由他来陪同,但更坦率地说,我希望不上去更好;如果非得上去的话,有汽球员作伴自然是更合意的事了。我毫不在乎的说,他可以同我一齐升空。我们乘坐的筐子约2英尺高,4英尺长,2英尺多宽,整个结构差不多像一只同等尺寸的普通柳条筐(除把手外),筐子绑在汽球的绳索上。
我的助手向拽着4根绳子的人们示出方位之后,跨了进去,并告知我到筐里就坐,我照做了。在我还没有完全意识到我乘的汽球就要升空时,我明白我们已在离开大地。周围非常寂静,几乎感觉不出一声、声音,我们在升向云端。这位助手握着固定在筐子上头2英尺高处的铁箍带,端直地站着,我也竭力站了起来。此刻,我乘坐汽球的信心还不十分坚定。然而,为了证实这一进程,我保持坐在筐子底,紧紧抓着筐子两侧。我首次端详起筐子的结构来。在我看来,它确实是脆弱的,不像是能承什强行力口在它上面的一声、点重量,四边与底部的空隙好似巨大无比。我们离地球越远,这些空隙似乎变得越大。直至我几乎想象着,一个人可能会从这些空隙中跌落下去。我问我的伙伴,汽球是否确实是安全可靠的,他说,肯定无疑,说着,为了证实他的断言,他开始蹦跳起来……
汽球飘移在大约1000英尺时,卡斯特总算开始有点定下心来。在他的右方,他可以看见约克河朝切萨皮克湾流去;他的左方,是詹姆斯市。它们之间是两个庞大的交战部队的战场。借助望远镜,在汽球每一瞬间的稳定时刻,他可以分辨出工事轮廓,营地,还可以“看见缓缓地从炮眼里探出来的”重炮。
他自己也成了被观察的对象,南部邦联支持者的士兵们围聚在战壕里,凝视着这个庞大的汽球。他们为什么没有朝他射击?他们明明知道他是间谍,他也在他们的大炮射程范围内。临时搭起来的炮手台大概已经把炮弹导架升起来了,可他们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呆呆地盯着看,好似被这个鬼怪攫住了。
鲍迪·史密斯认为观察极为重要有用,差不多命令他每天高高飘在上空,直至南邦联盟支持部队被迫后撒。
同年5月,在里土满战役中,他受到了迈克莱兰将军的重视。那时,急需要渡过查克霍梅尼河,可桥已被拆除,对岸又被南部邦联支持军队把守着。迈克莱兰将军的总工程师需要知道是否可以涉水过河,便转向卡斯特。卡斯特二话没说,立即跳入水中,朝对岸跑去——一个庞大、缓慢移动的目标!要是叛军士兵警觉的话,他的胸膛肯定成了子弹靶子了,他心里也十分清楚。可是,据说,他连紧身短上衣都没有脱,便跃入急流中。1876年,迈克莱兰将军给卡斯特的遗孀写信道:“人们向我汇报说,他在完成一个十分急迫的任务时,极其英勇无畏……我立刻召见了他,在表达了我对他的感激之后,问他我能为他做什么,他似乎并没有关注他所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