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一泄_派派小说-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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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于算得上心如止水,看着女儿越长开越像傅融之竟也能无动于衷,连那个梦都不再做了,想必是真的彻底死心了。
而小离嫣并未像她所认为的那般变笨变傻,反而学说话学表情都能惟妙惟肖,叫她这个做娘亲的宽慰不少。
待得又是一轮园月高挂,也又是一年团圆的日子到了,每到此时,宝宝心中才有一念感伤,想着是否那人真的对她只是利用,用完便将她彻底地忘了。但是一念而过,绝不留痕。
宝宝虽然心中暗恨慕许,却也抵不住此人如一日的好脾气,不想这几日对他稍稍好上一些便不见了人影,真真是好生惆怅。
她查完就近的几个铺子,心中想念小离嫣,加快了脚步回去,只要一想起七个月大的小娃娃那香香软软的身子便叫她满腔溺爱忍不住的往外冒。
离嫣住在宝宝旁边的屋子里,安置在靠近窗台的栏杆边上,阑干上吊着几串风铃,是慕许给挂上的,小离嫣一醒来伸手便能摸到。
官宝宝踏进屋子,却为眼前的景象一惊,小离嫣的木床边上正立着一个玄色人影,他正伸手逗弄着床上的离嫣,只听得小离嫣咯咯大笑,用软绵绵的声音欢快地叫着“娘”。
这倒不是什么好称谓,小离嫣会说的话不多,能说全的更加少,小小年纪颇会察言观色,逮着能给她好处的拼命叫“娘”,比如慕许,便是小离嫣最喜欢叫的。
可是此刻,那人背对着她,一听小离嫣叫娘,激动地立刻将小丫头抱出了婴儿床,左亲一口右亲一口,“哎呀真乖!再叫一声听听。”
小离嫣也不知得了什么好处,一双极美的桃花眼眯成了一条线,“吧唧”一下亲了那人一口,甜腻腻又叫了一声,“娘——”
周岁酒,回天门
官宝宝听得一惊,并不知那是何人,她刚欲上前探明,又听那人哈哈笑了两声,对着离嫣的小脸颊亲了又亲,边亲边兴奋道,“真好真好!我也要生个女儿!小宝宝你便嫁给我家凤儿,给我做儿媳妇吧!”
“想得美,我侄女儿跟你同辈,嫁给凤儿乱了辈分。”那人话音刚落,便从屋里又走出一名女子,这名女子眉目秀丽,举手投足间仿若画中人一般。宝宝一怔,此名女子她认识,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傅家小妹傅存菁。
“乱了辈分?”抱着小离嫣的男子声音微微一颤,调侃之调缓缓而出,“那等她大了便给我做妃子,这下辈分不乱了吧?”
“你个大虫,连个孩子都不放过。”傅存菁说着便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本子来,提笔疾书,“看我把这些全记下来,回去皇后师姐那里告你的状。”
那人一听有些慌了,慌忙舞着一只手道,“告状?你敢去乱说,我这就写信告诉你相公你在扬江,让他抓你回府。”
小离嫣笑眯眯地趴在那名男子肩上看着东张西望,她一下子便发现了站在门口处的官宝宝,双手一伸口水流了那人一肩膀,“娘亲!”
针锋相对的两人这才消停,那名抱着小离嫣的男子应声回眸,那是一张叫人难以形容的俊颜,一双凤目明亮至极,深刻的曲线加上似笑非笑的薄唇将整个人衬托得不似凡人。
官宝宝心中一叹,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人长得能与傅融之比肩,只是两人相比之下,此人多了一份霸气,而傅融之多了一份潇洒。
宝宝听着两人对话,心中慢慢猜着这人的身份,跟身为淳王妃的傅家小妹一起出现,又说到什么妃子皇后,似是呼之欲出,却又叫人难以置信。
傅存菁见宝宝颇为拘谨,连忙上前缓和道,“大嫂,这位是我相公的三哥,他算得上欠你颇多,又微服而行,你便唤他一声大人好了。”
宝宝一惊,淳王爷的三哥那便是当今圣上不会有错,她急忙跪下道,“民妇不知皇上驾到,请皇上恕罪。”
这位没脸没皮的抱着小离嫣拼命吃豆浆的绝代男子,千真万确是当今圣上都予逸,只见他继续没脸没皮地亲了亲小离嫣的脸蛋道,“既然是微服,便不必多理了,咳咳。”
傅存菁将宝宝扶着站起,说道,“大嫂近日可好?”
“自然是好。”
都予逸已经抱着小离嫣在木床边的塌上坐下,小离嫣乖乖坐在都予逸的腿上,乖乖的,只是口水干了又流,流了又干。都予逸看得满心欢喜,“傅夫人,把令嫒给朕做干女儿吧!叫什么名字?”
宝宝回道:“不敢,相公不在民妇自己做主给小女起名唤作离嫣。”
“大嫂真是苦了你了。”傅存菁闻言连忙拍了拍宝宝的手道,“还不是怪皇上您,你收了我侄女儿做干女儿倒也是应该的,其他什么的也该赐全了才是。”
宝宝闻言也不推辞,只是奇怪怎么傅存菁总说现在的情况是皇上害的。她不解地望了望傅存菁,却闻都予逸垂头丧气道,“朕都因为此事被皇后赶出宫来了,你还想怎么办?妹妹,朕发现你越来越咄咄逼人,难怪你离家出走了五弟也不出来追你。”
傅存菁也不恼他,只亲热地拉着宝宝的手道,“大嫂,咱们不用理这昏君。我来是想告诉你我大哥的消息的。”
宝宝心下一咯噔,看着和都予逸玩得起劲的女儿出神,嘴里便冷冷道,“我不想知道他的事。”
“大嫂,你也别怪他,若不是慕许一再用你们母女的安危威胁他,他怕是早便回来看你们了。这下南昌大旱,他才得了机会鼓动民论,将慕许弄去了南昌赈灾,却又不敢来见你,这才眼巴巴地写封信让我前来看看你的意思的。”
都予逸不自然地咳了两声,附和道,“可不是,我看小离嫣名字挺好,不若朕给她取个表字吧,入微,取义事事皆细致,何如?”
傅存菁不甚满意,刚想挑剔,却见小人精离嫣笑眯眯对着都予逸叫了一声:“娘!”随后蹭了蹭他的衣襟,将一下巴的口水尽数擦在了都予逸的身上。
这一声再度叫得都予逸心花怒放,当即便许诺给这小娃儿封个公主当当,一张老脸蹭了小脸半晌又道,“傅家娘子,等小丫头满周岁的时候,可不能没有爹爹在场,不然可不好。”
宝宝心结难解,扭过头去不说话。
小离嫣自然不知道娘亲的煎熬,她在都予逸怀里钻了一会儿,脆生生地对着都予逸撒娇,“饿,奶。”
都予逸不知真是欢喜这小丫头还是在小丫头身上看到了自己女儿的影子,宝贝似地抱着小离嫣找奶娘喂奶去了。
傅存菁拉着宝宝坐下,宽慰她道,“大嫂,皇上说的不错,等离嫣满周岁之时总不能没有爹爹在场吧?”
“谁要他?没他我不是一样过来了。”
傅存菁扭了扭手中的帕子,眼珠子转了几转当下改口道,“没他是没什么,那便不让他回来,不过他将回天门抽丝堂合二为一,重建在如城,听说日子过得好得很,他让你如此难受,你总不能让他好受吧?”
宝宝一听,倒是觉得颇有些道理,嘴上却还是道,“他过得如何与我无关。”
“那是自然的,过个几年大嫂还是□的身份,不能另嫁,不过傅融之可就不一样了,找两个美妾美姬在旁服侍着,看着倒像是家里娘子同意的……所以大嫂,你至少得先和他把断了关系吧?”
“……也对。”
“自然也不能叫他轻松了去,大嫂你先乔装打扮一番,去把他那回天门弄个乌烟瘴气,然后当着门人的面将休书摔在他脑门子上才算出了气。”
官宝宝想起自己生离嫣之时的害怕和彷徨,当即狠狠一点头道,“是该狠狠教训他!”
于是这事便在傅存菁的置之死地而后生之下敲定了。
都予逸亲自为官宝宝易容,由存菁暂时代替宝宝打理官家的铺子,而如城并不是很远,她便独自带着离嫣往如城去了。
一路上颇为顺利,不过两日不到便到了离如城只有一水之隔的蒲户,宝宝在蒲户的一家客栈住下,托老板娘煮了一些羊奶,喂食早已叫饿的离嫣。
小离嫣怕是最好动的姑娘了,不安分地踢掉了裹在身上的薄被子,喝一口羊奶便笑眯眯地叫一声娘亲,手上还不停地想抓住宝宝手里的汤勺。
这样喂一碗奶便有些累了,而离嫣精力旺盛的很,躺在床上吐着奶泡泡就是不肯睡觉。
官宝宝看外间天色不早,准备叫些晚饭送进房里来用,不想一开门便见客栈的老板娘气喘吁吁地在她房门前停下道,“夫人啊,请您救命啊!”
“什么事?”
“我的儿媳妇七个月身孕,刚刚碰了一下肚子,突然说痒,请了大夫到现在还未到,她现下只差在床上打滚了。”
宝宝知道怀胎七月下来的艰辛,连忙应下来,回头看一眼离嫣正趴在床中间咬着被子,想来不会有事,便关上门随着老板娘去后院看她的儿媳妇。
老板娘的儿媳妇肚子并不是很大,不过体态浑圆,与宝宝当初是不能比的。官宝宝见她斜斜靠在床上,一双手不断地蹭着肚皮,眉头一皱问道,“夫人不知如何称呼?”
老板娘抢先道,“我们夫家姓杨。夫人不瞒您说,我虽然一把年纪了但是没生过孩子,这情况实在是处理不来。”
宝宝颔首,估摸着这儿媳妇也不是老板娘嫡嫡亲的,故而她反而不知该怎么办。于是上前捉住了那位杨小夫人的手问道,“少夫人除了肚皮,还有哪里痒么?”
小夫人摇了摇头道,“只有肚皮痒,特别痒。”
宝宝看她额际的汗水都憋出来了,扭头道,“怕是胆汁淤积,滞留不去,麻烦老板娘打一盆热水来。”
老板娘闻言急忙打了热水送来,宝宝用帕子沾了热水敷在那位小夫人的肚子上,反复几次终于让她镇定一些了。
那小夫人舒服一些之后,便主动拉着宝宝说起家常话来,“夫君出门在外,心里总有些不踏实,今日多亏了您。”
宝宝轻轻一笑,回首独自生下离嫣的日子,倒也不觉得有多辛苦了。
老板娘此时端着几盘茶点进屋,听见了儿媳说的话,便顺口问道,“夫人,你怎么一人带着孩子在外,孩子他爹呢?”
宝宝一时哽住了呼吸,不知该如何回答。
“一个人得多辛苦啊!来来来,吃点东西。”老板娘见宝宝神情闪烁,立刻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掩饰。
官宝宝只觉心中的伤口再度被撕扯开来,一时间血肉模糊,她捏了捏手心,越是难受越是后悔。后悔自己怎么就真的听信了傅存菁的话去找傅融之了。这么久以来他对她们母女两不闻不问,她不知该如何面对那个男人。
想到此处,官宝宝霍地起身告辞,恰好大夫到了,老板娘也便不曾多留宝宝。
官宝宝越想越觉得自己对,便想回客房休息一夜,待到明日一早便带着小离嫣回扬江,她与傅融之最好永不相见!
不曾想,她的房门大开,床上被褥凌乱,却没了小离嫣的身影。
脑中嗡地一声响,视线也模糊起来,官宝宝连忙冲进房内四下寻找,“离嫣!离嫣——你去哪儿了……”
怎奈,将房内翻了个遍,也没见小离嫣的半丝痕迹。
官宝宝顿时慌了神,她在原地急了半晌,想起或许可以找老板娘帮忙,便冲向后院拖来了忙着谢大夫的老板娘。
老板娘一听说小离嫣不见了,也跟着急起来,但是到底比官宝宝冷静一些。她当下便带着宝宝敲响了二楼住客的房门,问问有没有听到或者见到什么。
万幸的是,住在宝宝旁边的一名妇人正好从外间回房,说是听见房内有哭声,她本想进屋看看便见一名男子推门进了屋里,随后抱着一个孩子上了三楼。
宝宝一颗心算是落了地。老板娘宽慰她道,“别急,三楼是上上房,就一位客人住在上面,这便带你去。”
三楼一种只有两间客房,听说都是大型的套房。老板娘敲了敲左边一间的房门,良久都无人应。
官宝宝立在门口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却隐隐约约听见小离嫣甜腻腻叫“娘”的声音,她一急之下顾不得里面什么客人,直接推门而入。
转过门前的瓷瓶阑珊,眼前的一幕却叫她不得不止住脚步,呼吸顿止。
但见小离嫣靠在一人怀里手中抓着一块麦芽糖,舔得满嘴都是红褐色的糖水,眼睛笑得弯弯地,而她所靠之人身着一袭湖蓝色提花锦袍,眼睛亦笑得弯弯,正拿着一块帕子温柔地给小离嫣擦着满脸的糖水。
宝宝看着那人的音容笑貌,只觉得早已挪动不了步子,心神都被摄走,心底却有一个声音大喊,“快走快走!”她恨不能即刻拔腿便跑,却不得不怪罪自己早已不听话的身子。
面前这幅画面便像一杯鸩酒,明知是见血封喉的致命之药,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大快朵颐。
“哎哟,夫人!这小小姐和这位公子长得可真像!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