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剑法-第2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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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师父又说这‘盘古斧’三字之能形容这种功夫的威力,只未形容出这种功夫的实际,还不如叫做‘娲女指’来得恰当些,我当时心里就有些好笑,女人起的名字,总与,‘女’字有关……”
话声微顿,嫣然笑问:“你说的可是此种功夫?”
柳鹤亭微一颔首,肃然道:
“半柳先生正是家师。”
话声方落,人群之中,已起了一声轻微骚动,要知道“半柳先生”名倾天下,这班汉子虽然庸俗平凡,却已知道半柳先生的声名武功,听到这少年便是半柳先生的传人,自然难免惊异骚动。
但这骚动之声,却根本未曾听入柳鹤亭耳里,他垂首望着青箫上的斑斑剑痕,心境却又变的十分落莫萧索!
暮云四合,夕阳将落,大地上暮色更加浓重,青萧的剑痕也已有些看不甚清,但触手摸来,却仍斑斑可数。
柳鹤亭微叹又道:
“在那刹那之间,他目光似乎也为之一变,垂地长剑,骤然闪电般挑了起来,但却因夕阳耀目,未能立即看出我招中破绽,长剑微一颤动,那时我左掌已抓住他右腕,右手萧叶已将点向他右肩,只当他此番轻敌过甚,难逃劫数?”
他又自长叹一声,缓缓接口道:
“那知此人武功之惊人,令人匪夷所思。就在这一刹那中,他目光一闪,右手长剑,突然转左掌之内,后尖一颤,笔直地刺向我萧招之不的破绽,那时我左掌左指纵能伤得了他的右掌右腕,但我右掌右臂,却势必要被他左掌长剑刺中。
这其间全无考虑选择的余地,我只得不求伤人,但求自保,左掌变抓为拍,与他右掌相交,我身形也就借着两掌相拍之力,向后掠去。
其中只听叮叮叮七声微响,直到我纵落地上,这七声微响,似乎还留在我耳中。”
陶纯纯幽幽叹道:
“当时我生怕你已受伤,落败,心里的着急,我不说你也该知道,直到看清你身上一无伤痕,才算放下心来。”
柳鹤亭苦笑一声,长叹接道:
“我身形虽然站稳,心里却仍未稳,若不是夕阳耀目,他只怕不等我左掌掌至,便已刺穿我的右肋。
若不是我左掌指力不发,变抓为拍,他那一剑,我也无法躲过,但他左掌使剑,仍有那股威力。在我萧上留下七道剑痕,右掌怆猝变招招仍能接我那全身上击的一拍之力。
武功实在胜我多多,唉——我看似未落败,其实却早已败在他的剑下,而他明明知我取巧侥幸,口中却无半句叽嘲言语,姑且不论其武功,就凭这份胸襟,何尝不又胜我多多。”
语声渐更低沉,面上神色,亦自渐更落寞,突地手腕一扬,掌中青萧脱手而出。
只听“呛”地一声,笔直击在山石之上,山石片片碎落,本自插在山石的长剑,被这一震之势,震了下来,掉在地上青箫与山石的碎片之上!
众人不禁俱都为之一惊,陶纯纯幽幽长叹一声,轻轻说道:
“你说他胸襟磊落,我却说你的胸襟,比他更加可人。
世上的男子若都像你,当胜则胜当败则败,武林中那里会还有那么多分争——”
仰首望去,夕阳以完全没于这面山后,她忧郁的面容上,绽开一丝笑容。
微笑着道:
“我只顾听你说话,竟忘了我们早该走了。”缓缓抬起玉掌,将在臂弯处的长衫轻轻披在柳鹤亭肩上。
嫣然又道:
“秋夜晚风,最易伤人,你还是快些穿上衣服,我们该走了。”
温柔的语言,使得柳鹤亭忧郁的面容,不禁也绽开一丝感激的微笑。
一面无言的穿起长衫,一面随着陶纯纯向谷外走去。
夜,终于来了。’
盘坐在地上的黑衫黄巾汉子们,虽然俱都久经风尘,但今日所见,却仍令他终身难忘。
他们亲眼见的“灵尸”谷鬼如何被戚氏兄弟戏弄嘲笑,看到巨人“大宝”手舞帐蓬,挥退羽箭。
亲眼看到他们两位的帮主一人被俘,一人受制,也亲眼看到白衣人突地从天而降,以一身武功,震住谷中诸人,黄破月却乘隙逃去!
此刻,他们又亲眼看到一切惊心动魄的事情,俱已烟消云散。
直到柳鹤亭与陶纯纯两人的身影转出谷外,谷中顿时变得冷清无比。
于是他们各各都突然感到一阵难以描摹的寂寞,凄清的寒意,自他们心底升起,竟是他们自闯江湖以来,从来未曾经历。
于是他们心里都不禁有了去意,只是帮主黄破月,离去之际却又留下叫他们等候的言语。
他们虽也不敢违命,一时之间,众人面面相视。
各人心头,都压有一付千斤重担,压得他们几乎为之窒息。
就在这寂寞,冷清的刹那间。
四面山头,突地闪过十数条黝黑的人,却又如鬼魅一般,一闪而没。
黑衣汉子见到铁球落地,不禁心中齐都一愣!
那知……
转出谷外,柳鹤亭放眼四望,只见山色一片苍茫,眼界顿为之一宕,心中积郁,也消去不少。
陶纯纯素手搭在他臂弯之下,两人缓缓前行,自然无言,但彼此心中,都已领会到对方的千百句言语。
山风依依,大地静寂,初升的朦胧星光,朦胧暮色,映着他们一双人影,林间的宿鸟,也要为他们发出啁啾地羡慕低声。
他们也不知走了多久,突地——
山深处传来一声惊天动地般地大震,震耳欲聋,两人齐地大惊。
霍然转身,耳畔只听一片隆隆之声,夹杂着无数声惨呼,目中只见自己来路山后,突有一片红光闪起。
柳鹤亭面容骤变,喝叱道:
“那边谷地之中,必生变故——”
不待语声说完,身形已向来路掠去,来时虽慢,去时却快,接连数个纵身,已到山谷入口之处。
这景物佳妙的世外洞天,却已全无方才景象。
惨呼声渐少渐渺,隆隆响声却仍不绝于耳。
山石迷漫,烟火冲天,四面山崖半已倒塌。
柳鹤亭呆呆地望着这漫天飞舞的山石烟火,掌心不觉沉起一掌冷汗。
“我若是走迟一步,留在谷中,此刻那里还有命在!”
一念至此,更是满头大汗,涔涔而落,突想起坐在谷中的数十个黄巾汉子。
此刻只怕俱都肢断身残,心中不觉更是悲愤填膺,只听身后突地传来一声悠长的叹声。
想必陶纯纯心中比自己还要难受!
他不禁伸手握住她的香肩,终于归为寂静。
但他的脚步,却变的无限沉重,他自己也不忍再回头去看一眼,只是在心地暗问自己!
“这是谁下的毒手?这是谁下的毒手?”
再次转出谷外,山色虽仍和方才一样苍茫。
大地虽仍和方才一样静寂,但这苍茫与寂静之中却平添无数凄凉之意。
他们没看方才走过的山路,缓缓前行,突地陶纯纯恨声说道:
“乌衣神魔!一定就是那乌衣神魔?”
柳鹤亭心意数转,思前想后,终于亦自长叹一声,低声说道:
“不错,定是乌衣神魔。”
又是一段静寂的路途,他们身后的山林中,突地悄悄闪出两条人影,闪避着自己的身形,跟在他们两人的身后。
陶纯纯柔顺如云,依在柳鹤亭坚实的肩头上,突地仰首悄语:“后面有人!”
柳鹤亭剑眉微剔,冷哼一声,装作不知,眼看前面便是自己与戚氏兄弟相遇的那条山道。
夜色朦胧中,山道上似乎还停留着数匹健马,他脚步越来越缓,其实却在留神分辨着自己身后的声音。
突地大喝一声:“朋友留步!”掌心一穿,身形突地后掠数丈,眼角一扫,只见两条白影在林中一闪。柳鹤亭转身正待扑去,那知林里却缓缓走出两个披着长发的银衫少女来,缓缓向他拜倒,这样一来,却是大出柳鹤亭意料之外。他不知这两个银衫少女为何单独留下,跟踪自己,亦不知自己此刻该如何处置!
只觉一一阵淡淡幽香,随风飘来,陶纯纯又已掠至身后,说道:
“跟踪我们的,就是她们么!”
柳鹤亭点了点头,干咳一声,低声道:
“山野之中你两个年轻女子,怎能独行,还不快些回去!”
他想了半天所说言语,不但没有半分恶意,而且还是颇为关切。
陶纯纯噗哧一笑,柳鹤亭面颊微红,低声又道:
“你两人若在偷偷跟踪我,莫怪……莫怪在下不客气了。”
语声一了,转身就走,他生性平和,极难对人动怒,对这两个弱质少女,更是难以说出凶恶的言语,只当自己这一番说话,已足吓得她两人不敢跟踪。
那知突听这银衫少女娇喊道:
“公子留步。
柳鹤亭剑眉微皱,停步叱道:
“你两人跟踪于我,我一不追究,二不查问,对你等已有极为客气,难道你两人还有什么话么?”
转过身去,只见这两个银衫少女跪在地上,对望一眼,突地以袖掩面,两哭泣起来。
香肩抽动,真是哭的十分伤心,秋夜荒山,面对着两个云髻蓬乱,衣衫不整,哀哀痛苦着的少女。柳鹤亭心中怒亦不是,怜又不是,一时之间,作声不得。
陶纯纯秋波一转,瞟了他一眼,婀娜走到她两人身前,道:
“你倒哭些什么!能不能告诉我!”
语气之间,充满怜惜。竟又对这两个无故跟踪自己的少女颇为关怀。
只见她两人突地抬起头来,流泪满面,抽泣着道:
“姑娘救救我们……姑娘救救我们……”一齐伏到地上,又自痛哭起来。
啼声宛转,凄楚动人,朦胧夜色,看着她两人伶仃瘦弱的娇躯,柳鹤亭不禁长长叹息一声,低声又道:
“你两人若是有什么困难之事,只管对这位姑娘说出便是!”
陶纯纯娇靥之上,梨涡微现,瞟了他一眼,轻声道:
“对了,你两人若是有什么困难的事,只管对这位公子说出好了!”
柳鹤亭呆了一呆,还未完全领略出她言下之意,那两个银衫少女又一齐娇啼着道:
“真的么?”
柳鹤亭轩眉道:
“你两人若有……”
干咳一声,倏然不语。
陶纯纯眼波一横接口道:
“你两人若被人欺负了,或是遭着了很困难的事,说出来我和这位公子一定帮你解决,绝对不会骗你们的。”
左面的裉衫少女,伸袖一拭面上泪痕,俯首仍在哭泣,道:
“这件事只要姑娘和公子答应,就能救得枫儿和叶儿一命,否则……”语声未了,两行泪珠,却自涔涔而行,目光映影,山风拂发,仃伶终女,弱质仃伶,凄楚动人。陶纯纯星眸凝睇,长叹一声,缓缓点了点头,陶纯纯道:
“这位公子已经答应了你……”
右面的银衫少女仍然不住哭泣,一面哀声道:
“姑娘若不答应,叶儿和枫儿一样还是没命,只望姑娘可怜可怜我们……”
陶纯纯轻轻一声叹息,缓缓说道:
“他既然已经答应了你们,难道我还会不答应么,快起来,不要哭了!”
左面少女哭泣虽止,泪痕却仍未干,也轻叩了个头,哀哀道:
“我只怕……”
柳鹤亭剑眉微皱,低声道:
“只要我等能力所及,自无话说,此事若非我等能力所及……”
左面少女接口道:
“叶儿早就说过,只要姑娘和公子答应,一定可以做到的。”
右面少女直挺挺地跪在地上,早已不再哭了,目光一会儿乞怜地望向陶纯纯,一会儿乞怜望向柳鹤亭。
轻轻说道:
“只要姑娘和公子将枫儿,叶儿收为奴仆,让我们跟在身边,就是救了我们,否则……”眼眶一红,却似要哭了起来。
柳鹤亭不禁一愕,心中大奇,却见陶纯纯秋波一转,突地笑道:
“这件事容易得很,我们既然答应你,当然不会反悔!”
叶儿和枫儿破涕为笑,轻恰恰地又叩一个头,娇声道:
“婢子拜见公子、姑娘!”纤腰微扭,盈盈立起,又有泪痕,又有泥痕的面靥上,各各泛起一丝娇笑。
陶纯纯带笑看着她们,半晌,又道:
“不过我要问问你们,你们是不是被那两个“将军”
命令来跟踪我们的?”
叶儿,枫儿齐都一愕,花容失色,眼波带惊,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不知所措地对望几眼,却听陶纯纯又道:
“可是你们明明知道绝对无法跟踪我们,却不敢不听那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