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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部分

无双剑法-第271部分

小说: 无双剑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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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已过去,你这又何苦,你年纪比我大得多,我就算叩个头,却又何妨。”

    戚器连声道:

    “不行,不行,这个头我非还你不可,不然我睡觉都睡不着。”说话声中,又是一个头叩了下去。

    另三人见他两人对面磕头,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几乎连眼泪都笑了出来,柳鹤亭亦自连声道:

    “不行,不行,我若让你还叩一个头,那么我也要睡不着觉了。”戚器叫道:

    “那真的不行——那怎么可以——”这两人竟是一样的拗性,一个一定要叩还一个,一个偏偏不让他叩还一个。

    ,柳鹤亭心想:“我抓住你的臂膀,然后对你叩个头,我再躲到你兄弟身后去,看你怎生叩还我。一念到此,再不迟疑,疾伸双掌,向戚器肩头抓去,他这一手看似平平无奇,其实不但快如闪电,而且其中隐含变化,心想你无法出手招架,又是跪在地上,这一下还不是手到擒来,看你如何躺法。

    那知手掌方伸,戚器突地一声大笑,直笑得前仰后合,全身乱颤。柳鹤亭突地觉得他全身上下,都在颤动,一双膀肩倏眼间竟像变成了数十个影子,自己出掌虽也快而准,此刻却似没个着手之处。

    柳鹤亭虽然深知这四个残废的老人防敌制胜,必定练有一些极为奇异的外门功夫,但骤然见到这种由笑而发,怪到极处的身法,仍不禁吃了惊,方待缩回手去,只听大笑声中,戚奇突地长长“咦”了一声,另三人立刻停住笑声,彼音斯应,柳鹤亭心中又为之一动。

    戚奇亦自接道:

    “此时此刻,这种地方,怎地会又有人来了。”

    戚大器笑声一顿,颤动着的身形,便立刻变得纹风不动,柳鹤亭愣了一愣,自然停住笑声,心中大奇!“方才笑声那等喧闹,这戚四奇怎地竟听出远处有人走来,而我却到此刻还未——”心念动处,快如闪电,但这念头还未转完,谷道那边果然已有人声马嘶隐隐传来,柳鹤亭心中不由大为惊服,道:

    “四兄第竟有如此高的耳力。”高人之徒,对于这耳目之力的锻炼,十数年可说以颇有火候,但此刻和人家一起,自己简直和聋子一样,他惊服之余,长身站了起来,一拍膝上的泥土,心中直觉得甚是惭愧。

    却听戚四奇哈哈一笑道:

    “别的不说,我这双耳朵倒可以算天下第一,咦——来的这些人怎地阴盛阳衰,全是女的,嗯——男的只有三个——二十匹马,都是好马,有趣有趣,有趣有趣。”

    他一连说了四句有趣,面上又自喜笑颜开。

    柳鹤亭听了,心下却不禁骇然,他也曾听过,关外的马贼多擅伏地听起声之术,远在里外之地行来的人马,他们只要耳朵贴在地上一听,便知道人马之数,但像戚四这们一面谈笑,却已将远处的人马数目,男女性别,甚至马的好坏都听了出来,哪却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之事,尤其令柳鹤亭惊骇的是,他所说出的这人马数目,正和那来自南荒的一行人马一样。

    只听戚大器笑道:

    “不知这些人武功怎样,胆子可大——”

    戚四奇“呀”了一声,道:

    “不好,不好,这些人耳朵也灵,居然听出这里有人了,咱们可得躲一躲,若让他们一齐见到我们四人,那就没有戏唱了。”

    柳鹤亭目光动处,只见这四个此刻一个个眉开眼笑,一付欲试的模样,就如幼童婴儿面对着心爱的玩物一样。

    他心里好笑,却有些不大舒服,暗中寻思道:

    “不知道那陶纯纯此刻是否还和他们在一起。”又忖道:

    “反正我亦不愿再见他们,他是否于她在一起,都于我无关。”口中急道:

    “正是,正是,我们快躲他一躲。”目光一转,却见戚氏兄弟四人,各各眼动目跳,以目示意,像是又想起什么好玩的事一样,一会儿又不住打量自己,他心中一动,连忙摇手道:

    “不行,不行。”

    戚三栖忍住笑道:

    “不行什么?”

    柳鹤亭一怔,忖道:

    “是呀,不行什么,大家又没有叫我干什么。”只听戚大器笑道:

    “你是说不愿躲起来是么!那正好极了,你就站在这里,替我们把这班人拦住,然后——”

    柳鹤亭此刻大感焦急,又想掠去,又想分辨,但他说个不停,他走又不是,插口也不是,那知他话声未了,戚四奇突地轻咳一声,戚大器立刻顿住语声,柳鹤亭忙待发话,那知咳声方住,这戚氏兄弟四人,竟已一齐走了。

    这戚氏兄弟四人武功不知究竟怎样,但轻功的确不弱,霎眼之间,四人已分向四个方向如飞掠走。

    柳鹤亭怔了一怔,暗道:

    “此时不走,正待何时。”心念动处,毫不迟疑地一拧身躯,正待往前边林野掠去,那知身后突地一声娇呼:“呀——你!”

    另一个冰冷的语声:“原来是你!”

    柳鹤亭心往下一沉,吸了口长气,极为按捺着胸中的愤慨之意,而作出一丝淡淡的笑容,方自缓缓回转身去,含笑道:

    “不错,正是在下。”他不用回头,便知道身后的人,一定便是那陶纯纯与“东宫太子”项煌,此刻目光一抬,却见陶纯纯那一双明如秋水的秋波,正自瞬也不瞬地望着自己,她一掠鬓角秀发,轻轻道:

    “方才我们远远听到这里有人声,就先掠过来看看,却想不到是你。”

    柳鹤亭面上的笑容,生象是石壁上粗劣笨拙的浮雕一样,生硬而呆板。

    要知他本不喜作伪,此刻听她道:

    “……我们……”两字,心里气得直要吐血,再见了那项煌站在她身边,负手而笑,两眼望天,一付志得意满之态,更恨不得一脚踢去,此刻他面上的还有这种笑容,已是大为不易又道:

    “不错,正是在下。”

    陶纯纯微微一笑,道:

    “我知道是你,可是你方才为什么不声不响地就跑了?”

    柳鹤亭心中冷哼一声,忖道:

    “反正你有人陪着,我走不走干你何事?”口中仍含笑道:

    “不错,在下先走了。”

    陶纯纯秋波一转,像是忍俊不住:“噗哧”一声,笑出声来,她缓缓伸出手掌,掩住樱唇,轻轻道:

    “你这人……真是。”

    项煌突地冷笑一声,道:

    “阁下不声不晌地走了。倒教我等担心的很,生怕阁下也像我宫中女婢一样,被人宰了,或是被人强行掳走,嘿嘿——想不到阁下先到这里游山玩水起来了,却将救活人,埋死人的事,留给我等来做。”

    他冷笑而言,柳鹤亭昂首望天,直到他话说完了,方喃喃自语道:

    “好天气,好天气……”目光一转,满面愉欢。道:

    “兄台方才是对小可说话么,抱歉,抱歉小可方才正自仰望苍穹,感天地之幽幽,几乎怆然而泪下,竟忘了聆听兄台的高论。”

    他方才于那戚氏兄弟一番论交,此刻言语之中,竟不知不觉中染上那兄弟四人一些滑稽玩世的味道,要知道聪明的少年大多极善模仿,他见了这项煌的神情举止,正自满腹怒气,却又爱惜身份,不愿发作出来,此刻他见项煌面上阵青阵白,知道他此番心中的怒气,只怕还在自己之上,心下不觉大为得意,干笑了两声。

    竟真的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一阵马蹄声如飞奔来,前行四匹健马,两马马肯上的人,自是那两位“将军”。

    此刻他两人一手带着另一匹空鞍之马,扬蹄奔来,到了近前,一勒缰绳,四匹马竟一齐停住。

    柳鹤亭哈哈笑道:

    “好马呀好马,好人呀好人,想不到以两位将军不但轻功极好,马上功夫更是了得,小可真是羡慕的很,羡慕的很。”“神刀将军”胜奎英,“铁锏将军”慰迟文,见着柳鹤亭,已是微微一怔,齐翻身掠下马来,听了他的话,“铁锏将军”一张满布虬须的大脸,已变得象是一只熟透了蟹壳,僵在当地,怒已不是,笑更不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项煌此刻的心情正也和柳鹤亭竟方才一样,真恨不得一脚将柳鹤亭踢到八百里外去,永远见不着这惹厌的小子才对心思,胸中的怒气,忍了半晌,想找两句话反唇相讥,但一时之间,却又偏偏找不出来。

    柳鹤亭见了,更是得意,目光一转,只见陶纯纯正含笑看着自己,目光之中,满脸赞许之色,根本不看她身旁的项煌一眼。

    刹那之间,柳鹤亭但觉心中一乐:“原来她还是对我亲近些。”方才闷气,便都一扫而空,再看到项煌的怒态,虽然仍觉甚为好笑,但却已有些不忍了。

    此刻那些淡银衣裳的少女,也已都策马而来,最后的一匹马上,一鞍两人,想必有一人让了出一匹马给陶纯纯了,这些少女此刻一个个云髯蓬乱,衣衫不正,极为狼狈,见到柳鹤亭,目光齐地一垂,缓缓勒住马缰。

    项煌不愿陶纯纯和柳鹤亭亲近,目光连连数转,忽地向陶纯纯笑道:

    “这鬼地方无人烟,又无休息之处,你我还是早些走吧,大家劳累了一夜,此刻我已是又累了饿了。”

    陶纯纯点了点头,道:

    “我也有些饿了。”

    项煌哈哈笑道:

    “姑娘想必也有些饿了。”他凡事都先想到自己,然后再想到别人,却以为这定是天经地义之事,陶纯纯转首向柳鹤亭一笑,道:

    “你也该走了吧?”

    柳鹤亭在一旁见到他们谈话之态,心里竟又些闷气!

    暗道:

    “原来她对这小子也不错。”要知道少年人心中的情海波澜变化,最是莫测,心中若是情无所钟,那么行动却是潇潇洒洒,胸中自然是坦坦荡荡,心中若是情有所钟,那么纵然是像柳鹤亭这样心胸磊落的少年,却也难免变得患得患失起来,他勉强一笑,自然又是方才那生硬的笑容,强笑说道:

    “姑娘你们只管去好了,小可还得在此等几个朋友。”

    陶纯纯明眸一张:“等朋友,你这里还有朋友——”

    秋波一转:“啊!对了,刚才你就是在和他们说话是不是,现在他们到那里去了。”

    项煌冷笑道:

    “这个人行迹飘忽,事情又多,姑娘你还是省些气力,留得一会儿和别人说说吧!”

    柳鹤亭剑眉一轩,突地笑道:

    “不过姑娘若是腹中有些饿了的话,不妨和小可在此一同等候,让这位太子爷自己走吧。”

    陶纯纯轻轻笑道:

    “我实在有些饿了,你叫我在这里等,难道有东西吃喝?”

    项煌连声冷笑道:

    “这里自然有东西吃,只不过这里的东西,都是专供野狗吃的。”

    柳鹤亭生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目光凝注着陶纯纯笑道:

    “敝友们此刻就是去准备酒食去了,让小可在这里等候,这里离最近的城镇只怕也有一段有极远路途,我劝姑娘不如在此稍候吧。”他见了项煌的神态心中大是不忿,刻意要气他一气。

    要知道柳鹤亭虽然胸怀磊落,却仍不过是个弱冠少年,自难免有几分少年的争强好胜之心,心想:“你既然如此张狂,我又何苦让你,难道我真的畏惧于你不成。”

    一念及此,他便立要和这“东宫太子”斗上一斗,只听陶纯纯拍掌笑道:

    “那真好极了,我就陪你在这里等吧。”柳鹤亭微微一笑,斜瞟项煌一眼,道:

    “太子爷若是有事的话,小可却不敢斗胆留太子爷大驾。”

    项煌面色一变,倏地回转身去,走了两步,脚步一顿,面上阵青阵白,霎眼之间,竟变幻了数种颜色,突地一咬牙齿,咧嘴转笑几下,然后突地又回过头来,微微一笑道:

    “这位姑娘既是和我一齐来的,我若先走,成什么话。”双掌一拍,拂了拂身上的尘土,然后双手一背,负手度起方步来了。

    柳鹤亭心中既是愤怒,又觉好笑,见他不走,自也无法,心中却有些着急,等一下那里会有酒食送来,又暗中奇怪。方才看那戚氏兄弟的样子,以为他们一定会去而复返,甚至也将这项煌捉弄一顿,但此刻仍不见他们人影,不知他们到那里去了。

    陶纯纯秋波四转,一会儿望柳鹤亭一眼,一会儿又望项煌一眼,一会儿又垂下头去,象是垂首沉思的样子。

    尉迟高,胜奎英并肩而立,呆若木鸡。

    那些银裳少女武功虽不高,骑术却甚精,此刻仍端坐在马上,这一群健马亦是千里挑一的良驹,群马集聚,也不过发出几声低嘶,以及马蹄轻踢时所发出的声响,风声依依。

    项煌突地低声吟哦起来:“春风虽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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